正文 第九十八回 沂临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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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北返沂临关是图鲁一直渴望的,但如今得到这命令,他却多少有些不愿意了。忙道:“淮阳军主帅花里云图鲁另有紧急军情禀报,请殿下先听了下官的禀报,再做打算!”

深智却道:“不用了!即刻起,就撤军!图鲁,你想禀报的紧急军情,本王早已知晓,否则也不会如此着急的连夜就赶来淮阳城!本王觉得此次行动,风险太大!在敌情还不明朗的情况下,就贪功冒进,有可能葬送我淮阳五万大军!”

图鲁有心再做辩解,深智却已不给他机会,恶狠狠的压低声音道:“图鲁,摄政王让本王全权负责,我东路大军所有的军事行动!

离京前,摄政王对本王的要求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守住沂临关,静待战局的进一步发展!摄政王另有谋划,非你我现在所能知晓!别为贪功,而坏了摄政王的好事!现在,你就按本王的意思去做好了!听明白了吗?”

“难道摄政王还有什么更大的行动?”图鲁压低声音很认真的盯着深智问道。

深智神秘一笑,微微点头道:“事关重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把大军撤回沂临关!”

图鲁这才收拾好自己满心的不情愿,开始布置撤军行动。

若是以此次行动风险太大为由,撤销此行动,他是定要据理力争的。但摄政王另有图谋,则另当别论。

将军看的是一场战役的胜负,统帅则是筹划着整场战争的成败。图鲁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只要有刘一鸣这一暗子在,什么时候击败南佘的东路大军,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必非急于一时?

就这样,一夜之间,北浊大军将原本的逆袭计划,改成了北返行动。而向导刘二狗也被关进了小黑屋,看管了起来。

直到北浊大军撤的差不多了,才被允许回淮阴。临行前,花里云图鲁见了他一面,让他回去告之刘一鸣:“一停二消三启。另外,北军已返,淮阳城空。假意求战,先立首功!”

见刘二狗傻乎乎的挠挠头,不懂其意,但却能记得牢牢的,真是什么人都有,心里暗自好笑。

等打发他离去时,他才恍然大悟的问道:“你们不和我一起去救我家刘帅了?”

图鲁笑道:“你家刘帅暂时并不性命之忧,无须我们去营救!你只管回去禀报本帅的话给他,他自会明白。懂吗?”

刘二狗只好点头,怏怏而去。图鲁在送走刘二狗后,也上马,率最后一批北浊军,撤离淮阳,向沂临关而去。

就在他们撤不久,刘二狗却悄悄返回了淮阳城。看着北浊军缓缓的离去,刘二狗叹了口气:“唉,功亏一篑!我总想着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却被北浊借机溜走!早知如此,就当困敌于淮阳,来个围点打援也是好的!”

其实这刘二狗不是别人,正是佘轻狂。

这些天,他为了引北浊淮阳军进其设下的圈套,不仅联合刘一鸣郭淮安演了一场苦肉计,还亲自担任密使兼向导,反正是主要角色全部他包员了,为的就是要将淮阳军一口吃掉。

到不是他为了省经费,而自编自导自演。这世上,像他这样零稿费零拍金零片酬也能干的这么起劲,一般被视为心理变态。

的确,他也承认自己心态有问题,最喜欢的就是看着猎物被自己一点点的骗进陷井。那成就感,美不胜收啊。

只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猎物在他的陷井旁转了转,溜了!巨大的成就感,忽然坍塌成黑洞,一下子把他所有的精力、自信全都吸的干干净净,他此时觉得那个累,那个亏,那个悔,都快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被北浊给识破了?

带着这一脑门子的官司,佘轻狂回到了淮阴城。而在埋伏圈周边苦等几日的郭淮安等人,见到佘轻狂垂头丧气的回来,便明白北浊军,是不会来了。大家不由的都问起同样的问题:哪里出错了?

虽然佘轻狂仍在自责之中,却还是不忘让刘一鸣演一出假装认错而求戴罪立功,故主动请战的戏。

而佘轻狂也有缓和彼此关系的意愿,便准其带淮南军出战。淮南军果断出击,竟一举攻下淮阳城。虽说淮阳是座空城,但佘轻狂仍是重赏刘一鸣,大军上下一片和谐景象。

于是,佘轻狂又有了一次前往沂临关的理由,代表刘一鸣面谢图鲁。并再次试探对方是否肯偷袭南佘军,好替刘一鸣报被打之仇。

结果得到的回复是叫刘一鸣放心,迟早会取佘轻狂的狗命,但不急于在此时此刻,一切静待战局的进一步发展。并派给刘一鸣一个任务,让其找机会怂恿佘轻狂屯重兵于沂临关下。若能令佘轻狂不惜一切代价攻城,那样就最好了!

佘轻狂由此终于判定对方不入自己的陷井,不是其看破了什么,而是北浊图谋的不仅仅是击败自己这支偏师。北浊故意撤退,拉长战线,诱我深入,是为了什么?

一时想不出北浊的用意,就故意又安排刘一鸣再次请战攻打沂临关。佘轻狂又一次应允,淮南军再担先锋之职,全军为后援随即跟进。

不料淮南军再传捷报,竟靠夜袭一举攻下了半个沂临关。但随即遭到北浊的顽强阻击,再也不能前进半步。

故恳请佘轻狂火速带大队人马增援,争取一举击败北浊,拿下沂临关。佘轻狂万万没有料到竟有这样的好事,自己不过是按北浊的要求,免为其难的配合了一下。

一时兴奋的佘轻狂火速带大军增援,想一举将沂临关拿下。但北浊似乎与此同时,也得到了增援,竟虽有不支之势,却总能立于不败之地。打了几仗后,每次北浊都上演先是不支,但却又总能在关键时刻顶住南佘的进攻。弄的南佘不断的加派人手,但却怎么也攻不破北浊的防线。

在自觉以现有兵力,是很难击败北浊军后,南佘众将纷纷请求佘轻狂向后方调兵增援,最好是调镇江的淮南军。战事都从三月份进行到六月份了,这么多天来,江防却一直是相当的平静。闲置了三万淮南军在江防上,实在太可惜了。而且这三万淮南军的战斗力,是相当强悍的!

如今无论是西路大军,还是中路主力都早已和北浊交上手了。但在这两条战线上,两家都打的难解难分,旗鼓相当,且无力他顾。看来北浊也早已识破了南佘放开中段防线,是诱敌深入的毒计,绝不会上当的。

只有东路大军在局势上处于优势,因此逆转战局的的突破口,只能是在东路战线上了!而且只要调来闲置在镇江的淮南军,打破沂临关就指日可待了。北浊东路大军已是摇摇欲坠之势,就差最后一根稻草了!压上去,他们就准完蛋!

佘轻狂犹豫再三,几次都把调令写好,却又搁置了下来。因为他想到了自己装成刘二狗去面见图鲁的一幕幕,他越来越相信:这是一个圈套!淮南军夜袭成功,不是什么趁敌不备,不是什么意外巧合,是北浊的有意为之。

而北浊每次都能在局势岌岌可危时,扛住南佘的攻击,恰恰说明其一直都留有余力,战局一直在北浊主帅的手中控制着。

他想胜就能胜,想败就能败。真正全力以赴了,却还是无能为力的一方,不是北浊,而是南佘。无论怎么攻击,都攻不破对方的防线。逼不得已而请求增援,就已说明其已无力继续了!

最终,佘轻狂拒绝了众将的请求。不仅没有向后方调动镇江的淮南军,相反竟在所谓的大好行势下,主动从沂临关撤了下来。为的是不再与北浊打消耗战,只是在沂临关下,垒起坚壁,屯而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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