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计划坍塌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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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蜜走后,陈芳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将身上的衣服,紧紧的裹了裹,细细密密的雨水,时不时的从头顶上的破洞落下,残留的口红,勉强支撑起她的血色,很红很美的那种颜色。

“好好看着她。”陈芳嘱咐一句后,踩着高跟鞋,拿着手机,小步的走了出去。

废旧工厂内的灯光,有时很亮,有时很暗,桑晚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有点想那人了,只是不知道,他还想不想见到她这个骗子。

逐渐消失的雷鸣,挣扎的带着强烈的冷风,席卷而来,雨不算大,但是,在风的夹带下,显的很大,阴森森的钻入肌骨后,不急不缓的沁入桑晚的心脾。

身后凹凸不平的柱子,不停地摩擦着她的脊背,汲取最后一丝点温度,她有些发冷,还有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定时炸弹,让她提着的心,时刻不得安宁。

就在她的思绪像渔网线似的,被胡乱搅在一起的时候,口水的吞咽声,让她瞬间清明,她不想抬头去看,但是,那个老男人,却强迫她抬起了头。

粗糙的手指头,肆意的摸着脖颈,让桑晚呼吸困难,卡着的氧气,一点都不想通过他摸的地方似的,不上不下,直至对方转移阵地。

“死前我让你做个风流鬼,好不好?”衣衫下的洁白,就像沙漠里的雪景一般,让他稀罕的嘴巴直嘬。

“我想喝水。”有些颤抖的声音,娇娇软软的让老孙的眼睛,瞬间腻上了桑晚的唇。

“心肝让我亲一口。”说着便对着那抹嫣红啃去。

“不喝水,哪里来的力气叫喊?”一语双关的话,让急色的老孙,缩回脑袋,狐疑的盯着桑晚裸露在外的大片玉白。

“乖乖从了?我可跟你说好了,等一会儿,只能凑在我耳旁叫唤,要是把她引过来,到时,吃不了兜着走的人,肯定不会是我,弄不好,招来所有兄弟,让你们娇滴滴的模样,敞开了看。”

“你不怕她了?”桑晚忍着恶心,将眼睛对上了他。

“一个免费跟人上床的娘们,有什么好怕的?要是真的惹我不爽了,连她一起弄,也叫你尝尝不一般的滋味。”话说不到一半,就又要亲桑晚,不过这次却是被牢牢的啃个正着,右边脸颊上的牙印,让老孙看的心神一阵荡漾,虽然,他并没有亲到原始目标。

“我要喝水,你去给我拿点水来。”要将心肺都吐出来的恶心,被桑晚强行压在细长的喉咙气管之内,且不断的膨胀,涌动,仿佛下一秒,就将它们吐个干干净净。

“给个好处,你别叫,我摸一下。”老孙又往桑晚身上蹭了蹭,所碰之处,全是年轻身体,带来的柔软弹性。

双手双脚皆被捆的桑晚,除了任那人作为,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小心的用言语与他斡旋。

“喝完水,全都答应你。”

这老孙,也是个被利欲熏心的老男人,面对桑晚这样,他八百辈子都不可能碰上的美女时,智商对他来说,总是在不了线,嘴巴一睹,只要不贪恋强迫的兽欲,直奔主题,任桑晚再怎么机智,她也难逃恶运。

“好,你要是骗我,我就让兄弟们轮着来。”被叫做老孙的老男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趁桑晚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的捏了一把她的大腿,把眼罩什么的,又给她绑上,拽了又拽,确信无误后,转身离开,去给桑晚找水。

桑晚恨的直哆嗦,强烈的呕吐感,将她的脸,憋的通红通红,眼眶的红色,也深了许多,咬了咬牙,继续蹭着手腕上的绳子,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在这安静到可怕的氛围中逝去,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绳子有松动的痕迹,她才停下动作勉强的喘口气。

身上的炸弹很沉,捆绑的绳子也十分的紧,但是,她不想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任时间,白白的消耗掉,更可怕的是,她完全忍受不了,除那人以外的人,碰她一丝一毫。

正当桑晚要大功告成的时候,不同于那个恶心老男人的骂骂咧咧的嘶吼声,猝不及防的和着从缝隙里钻进来的凄寒的风,传了过来。

桑晚屏住呼吸,听着那不断逼近的脚步声,每停一步,她的心脏就会骤停一下,然后便是暴雨入水般的急利,笔直的脊背,紧紧贴在身后的水泥柱上,仿佛那样便能得到足够的凭依,让她不至于当场昏厥,她有些害怕,因为未知而怕。

来人直接走到了桑晚的面前,蹲在前方,像是在欣赏她的狼狈。

桑晚的呼吸渐促,她能感受到一大片黑压压的阴影,正向她无情的扑来,密密匝匝的让她呼吸的空气,都被强行的挤兑个干净。

即使什么都看不到,她也能感觉到对方带来的压抑感,桑晚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她想说话,可是嘴上的胶带,并不容许她最后的挣扎,她开始由心的害怕,这不仅是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产生的抵触,更是对命运掌握在他人之手的绝望。

那是一双不同于姜迟的手,粗糙而又凛冽的刮着她的后背,不停地抚摸,像在找寻着什么似的,桑晚强忍着泪水,她不能哭,哭了,思绪也就彻底乱了,弄不好最后,她什么都得不到,现在等待最佳的时间,才是她该做的事情。

那个绑匪显然还是不得其法,他摸到了桑晚身上的炸弹,明显的,桑晚感受到了,他身上传来的僵硬之感。

桑晚想要痛快的嘲笑他,有贼心没贼胆,要是炸弹现在就能炸了,再好不过,她恨死这些令人恶心作呕的丑陋鬼。

不过,桑晚明显低估了他的色心贼胆,他换了个方向摸她,身体接触部位缓缓向下,她终于还是不堪忍受的哭了,躲了那个,又来这个,男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真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滚油锅,上刀山,下火海,油焖煎炸,断子绝孙。

摸她的人,身躯一震,也不知是不是食之入髓,竟然开始往她的脸上寻找嘴巴,一摸一个准,只是她有胶带挡了恶心一劫。

脸上的那个牙印,还在隐隐作痛,加上苦咸的汗水一浸,引的桑晚顿时一怵,也不知是不是眼泪润滑了那人的手指,摸着那处牙印,还摸上了瘾,想来是被对方搓破了,否则怎么会变成,火辣辣的疼?

不堪受辱的桑晚,小脸急忙的撇到一边,在感受到对方莫名的停下后,趁他一个不注意,拿脑袋狠狠地砸向他的胸口,男人闷哼一声,不由向后退去。

桑晚见状,咬紧牙关,疯了似的拿头继续向前顶,直到男人死命的将她抵在柱子上,她才被迫停了下来。

桑晚用尽了全身力气,像个玩偶似的被对方当成夹心饼干似的随意摆动,过了好一会儿,对方又顺着她的脖子向上摸去,最终拉下了她的眼罩,入眼的不是一片光明,而是与之前一般无二的黑暗,看来之前的那个老男人,是被坑了,明显是为了他人,做了嫁衣,再去糊弄个人吗?显然并不切实际,今晚,她也许是真的不能全身而退了。

她忽然开始想起姜迟,想他们以前的种种,除了贯彻始终的错过外,什么也不剩,最后,她还欺骗了那人,也许这就是她的爱情,残缺而凋零的不完美,她还有很多要问的话,很多要表达的心情,很多想和他一起做的事情,可这场雨,来的太过猛烈,直接就将她的根系压在浆水泥淖之中,半分动弹不得。

脸上的某处很疼,宛若被磨刀石磨过,沙沙作痛,可也没心脏渗出的那道口子疼。

“现在知道怕了?”凶狠的声音,刹那间贯穿耳膜,没有伪装器伪装的声音,即使刻意的压低声线,她还是听出了来人是谁,可怎么会呢?那个女人不是一切都不知妥当了?怎么还会被他轻易的混进来,他又是怎样找到她的?桑晚有很多很多的问题,但是,此时的她,都不想问。

他的胸膛很暖,很踏实,她喜爱极了,呜呜咽咽的蹭了又蹭。

“别碰我,骗子。”说着就将桑晚嘴上的胶带撕掉。

桑晚一声不吭的趴在他的胸口哭泣,喘气,暖暖的触感,说不出来的僵硬。

“我说了,骗子,别碰我。”完全放弃伪装的声音,让桑晚欣喜的又往对方的身前黏了黏,可她还是不作声。

“骗子,你哑巴了?”一边说一边替她解着绳索。

双手得以解放的桑晚,一把抱住对方的腰身,但是,结果显然是环不住,她的身体,自主的麻痹片刻。

“骗子,你有资格嫌弃我?”姜迟咬牙切齿的将桑晚的双手,坚定不移的按在自己肥胖的腰身上。

“我不是骗子。”桑晚低头开始解自己脚上的绳子。

由于正在气头上的姜迟并没有环住对方的小腰,桑晚一放手,就和姜迟分了开来,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姜迟,心口的那股怒气,更加燥热了起来。

“你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子,有什么好抵赖的?乌龟王八蛋都比你诚实,嘴里没一句真话不说,就连错了都不敢承认。”姜迟恨的是牙又疼又痒,费尽周折才顺利混进来找到她,她倒好,都错成这样了,还不承认。

“你……你才是乌龟王八蛋。”因为蹲下身子的缘故,桑晚的声音有些发闷。

“我可不就是那头顶青青草原的乌龟,王八,真是没用的东西,被人咬成那样,还一个劲儿的只会对我张牙舞爪。”姜迟也是被气傻了,这是吵架的地?

“你……你去死。”姜迟一个不察,就被桑晚的脑袋瓜子顶到了下颌。

“可不就要被你杀了?舌头都咬坏了半截。”

“胡说,半截舌头,你还能跟我说话,你走,我不要你。”桑晚有些生气的挣脱着,她骗他是为了谁?本来这件事就是因为她不小心,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惹出的祸事,再把他也给牵连进去,好玩?

“呵呵,我算是明白了,桑晚你他妈的是个没心的蠢货。”高明的伪装术,让姜迟的行动很是受限,比如说,他不能肆意的低头,去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给堵住。

“我就是蠢货,就是骗子,我说过的话,你都不要信。”桑晚索性你破罐子破摔。

“你什么意思?你他妈的又不爱老子了?桑晚,你怎么敢?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对,我就是混账东西,就是混账东西,你赶紧走,别挡着我逍遥自在。”桑晚开始往外推姜迟。

“上哪的逍遥自在?在这儿被老男人啃?你是蠢货,老子也是蠢货?”姜迟才不管桑晚的话,她以为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又打算骗他,他是那么好骗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都可以算,凭什么他还要被她骗上个第四五六七次?她以为她是什么好佬?

“你不是蠢货,我是蠢货还不行?你走,你走。”

“骗子,我不走,我就是不走,要炸就把我也给炸了,我喜欢血肉相连的感觉。”

“我不喜欢,我讨厌你。”桑晚被姜迟紧紧抱在怀里,一点也不能动弹,只能闷头小声说话。

“我喜欢你,我爱你,骗子。”姜迟说的很是深情,但是,这最后的一句骗子,好显将桑晚的老血给气的吐出来,好不容易聚起的感动,霎时烟消云散。

“你是干什么的?”

“军人,医生。”此时的姜迟并不打算继续隐瞒。

“有把握逃出去吗?你是知道的,我身上有炸弹,还是那种必须得同时拆下的那种,另一个在唐蜜那,她回我那儿,拿包去了。”

“拿包?”

“嗯,陈护士那女人要的。”桑晚如实回答。

“她应该在半路上被你学长截下来了。”

“嗯?”桑晚不解的从姜迟的怀里,扒拉出来,漏了个头。

“我为什么要告诉个骗子?”姜迟一边嚷着骗子,一边小心翼翼的托着桑晚的身体,往另一个方向逃离。

就在这时,也不知为何,门外突然响起撕心裂肺的讥讽声,笑的异常张狂且自哀,桑晚知道那是谁的声音,起初的嚣张与高高在上的自傲,在那脆弱不堪的笑声里,顷刻坍塌。

“彼得,终究还是你狠,她才几天,我又跟了你多少年?错了,错了,是我大错特错,我好恨,我好恨,那夜死了多好,死了多好!哈哈……哈哈……”应声而落的手机,咣当落地,砸出的闷沉,幽幽顺着风,回荡在绵绵有雨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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