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萨伊德私人别墅的花园里，萨伊德眉头紧皱，脸色非常难看。

“今天还有人在窃听？”

“是的。窃听器肯定藏在墙壁里，会议室里有人用遥控控制窃听器。所以日常的电子检查根本查不出来。”

“混蛋！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萨伊德猛地一拍桌子。起身大步在凉亭里转圈。暗红的脸庞涨成紫色，目光凶猛。

转了一圈萨伊德猛地停在瓦希德面前。“您说，怎么找出这个混蛋！”

“外面的人要能接收到窃听信息，窃听器必须有传输线通到楼外，有两种办法，一个是天线头露出墙外，另一个是与楼顶的通讯中继天线相连，这是一个很好的伪装。或者与楼顶的避雷针相连，但有被雷电击中而烧毁窃听器的危险。所以跟通讯天线相连的可能性更大，我看到您总部大楼的楼顶有天线铁塔。”

“那是通讯公司的信号中继塔，当然我们总部自己的无线电台也通过那个铁塔。”

“总部大楼还有无线电通讯？”

“是的，通讯室在地下室。”

“看来事情更复杂。”

“那现在就去查。”

“不行，一切必须在暗中进行，一旦打草惊蛇，他们立即就会撤离。您任何证据也拿不到，潜伏在您身边的内奸将无从查找。您将仍然处在那个内奸的暗中注视下，这种滋味肯定不好受。”

“这个混蛋！”萨伊德大吼，眼睛里闪着狞猛的光。

“从三个方面查，一是内部，秘密进行。总部的会议室照常使用，采用逐步排除法，不漏声色地不断更换参加会议的人员，让他们以出差或另有工作的办法缺席会议，缩小对使用窃听遥控的人的调查范围，我相信他早晚会露出破绽。”

二是对总部大楼外最容易接听监控信号的地点进行调查，我观察了下会议室外围，有两栋楼处于对总部会议室最有利的监听位置，一个是总部隔壁的那幢大楼，那是一栋酒店，人员复杂。它正对会议室右侧窗户，如果那一侧的墙面有窃听天线外露，他们很容易就进行窃听，而且它的楼层比我们高。另一个就是马路对面的那栋拉合尔产业商会大楼，楼上全是公司租住户，搞个长期窃听点很合适。虽然会议室并不面向产业商会大楼，但他们如果采用楼顶的通讯铁塔做窃听天线，那他们的这个窃听点则更加隐秘，更加让人意想不到。”

三是我准备对总部大楼近两年对外的监控录像进行复查，重点是对大楼边街道上停留的车辆进行排查，主要是可以安装监听监视设备的面包车，如果有面包车长期在总部大楼附近停留，那就是重点怀疑对象，对这种车辆进行彻底的调查，我相信会摸到他们的老巢。”

“如果我们对外墙和楼顶的铁塔进行彻底的检查，我们也许能缩小调查范围。”阿伯丁眼睛发亮。

萨伊德看看瓦希德。

“不行，这种公开的检查，只会让检查人员暴露在附近两栋楼的观察范围之内，楼顶的信号线只能埋藏在防水层的下面，您不能大张旗鼓地把楼顶的防水层都揭开检查，这会打草惊蛇。”

瓦希德停了一下说：“我们如果能对旁边的那两栋楼进行摸底，也许能发现线索，但绝不能惊动他们，我们必须抓住他们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我有人认识这两栋楼的上层管理人员。”萨伊德说。

“我们需要专业人员。去摸清这两栋楼里的人员往来，真实身份，他们的熟人和亲属；摸清他们的通讯联系；摸清他们的生活习惯；摸清他们交往的人，才有可能梳理出真正的嫌疑人。”

“瓦希德，您给我出了难题。”萨伊德说。

“我们对付的是非常专业的家伙。”瓦希德回答道。

几个人都沉默下来。

“专业？巴基斯坦谁还有你们专业？”萨伊德看着瓦希德。

瓦希德刚要回答，萨伊德举手示意自己还有话要说。

“这样吧，瓦希德，您出面到三军情报局告诉阿里夫，希望他们出面帮助我们解决这个难题。”

“您是说让三军情报局来干？”瓦希德瞪大眼看着萨伊德。

“是的，还有谁能对付那帮混蛋？”

“是啊。”瓦希德叹口气。“如果我手下有一帮专业人才，当然可以解决，但现在……不过，老板，我出面到三军情报局不太合适，我不愿见他们，再则我也应该避避嫌。老板，您认识阿里夫，也认识局长基亚尼，您直接去找他们更合适。我想他们绝不会拒绝您的要求，我们都是巴基斯坦人，都是穆斯林。在共同对付印度这个对手时，我相信他们没有理由拒绝，肯定会积极帮助您。这是一举两得的事。”

“您认为他们会帮助我。”

“他们巴不得您有求与他们。”

“有求于他们？”萨伊德的眼神闪烁着。

“这是一种姿态。”

“姿态？”萨伊德嗤嗤笑了起来。“当然，这种事他们不帮助，还有谁能搞定？我去！”

下午的阳光把一切都染成明黄，阴影下却分外凉爽。大胖子安迪坐在接待室的软椅里，目光却慵懒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再过半个钟头他就要下班了，几个朋友约好的聚餐正等着他，他希望一切正常，但他明白过一会一切注定不会正常，他只希望事情得以迅速解决。

他是顶楼费萨尔国际贸易公司的安保员，进去不远就是公司接待小姐的敞开式办公室。那位永远戴着模特般微笑面具的卡迪娜小姐正在电脑前忙着。大胖子安迪不喜欢她，因为不管自己怎么挑逗，两年了她总是用一成不变的沉默来应对，她的眼里通常立即升起一股暗影，好像自己马上要扑到她身上。安迪真是不明白，她也长着丰满的胸部，短裙下的屁股浑圆结实，她的动作里带着妩媚的挑逗，却偏偏对自己的示意充满着警惕，而对公司里进进出出的高级职员却总是一副迷人的笑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