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又一个挨打的书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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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常委各自回到办公室,胡主任跟在他身后,向他请示秘书的事情以及明天的工作安排。对秘书他暂时没有考虑好,说:“胡主任,秘书要不先由你委屈一下,等我调研之后再说。”见胡主任点头同意,才接下去吩咐,“这些天,我呢,打算到下面去搞搞调研,熟悉一下景云的具体情况,跟政府班子的见面会就等我调研回来召开。”

胡主任点头答应,说:“要不,这几天,我就在您办公室傍边的房间办公,等市长您有了秘书之后,我再回到政府办办公室去?”

他点点头,胡主任轻手轻脚的准备离开,漫不经心的问:“对了,胡主任,你要说也是景云的老人了,对目书记的事情听说过吗?好像目书记到景云来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哦,梁市长大概是听说目书记遭人打的事情吧?”胡主任看看他的脸色,知道自己说对了,说,“这个事,我多少听说了一些,也不是很完整。”

目书记是去年换届交流到景云市的。刚上任,到市公安局搞调研,对景云市公安局的现状明显表露不满,大会上,说出了:“景云的治安状况不容乐观,社会上不正之风很严重,公安局应该负起主要责任。”之类的话。

目书记说这番话的依据是这两年景云搞煤矿改制一直不断有人到省里中央去反映问题,搞上访,影响很坏,而且,这里面还不断有小道消息说煤矿改制后的主人竟然是景云有名的黑道大哥把持的神州公司买下来的,其中的猫腻就说不清了,反正,以铭爷为首的神州公司就是以前在贡州的目书记也听说过,非常出名。

之后没过两天,目书记应钟老板之情到威盾大酒店吃饭。钟老板是目书记的朋友,跟着到景云开了家贸易公司。目书记喜欢开一辆陆虎,是挂着省公安厅的警牌。吃饭开始没事,到后来,不知怎么的,景云有名的黑道疤脸也在威盾大酒店吃饭,多灌了两口马尿,醉醺醺的带着几个弟兄到了目书记所在的包间。

据说是疤脸要给目书记敬酒,目书记不认识这种人,没给面子,把疤脸给惹火了,酒精发酵就扇了目书记一个耳光,骂目书记是给脸不要脸,得罪了咱们地头蛇,不管你是天皇老子照样找不到好去。

当时,目书记跟钟老板都被疤脸给打蒙了,一个市里的政法委书记竟然有人敢打耳光,还有没有王法了?要是当时目书记身上带了枪估计都有一枪毙了疤脸的心思,反应过来,就打电话给木局长,大声嚷嚷,务必要严惩疤脸一伙人。

疤脸这伙人要说胆大也是大得没边了,不但不向目书记说好话,反而又扇了目书记一个耳光,还说“有本事就叫人来抓,老子不吃这一套。”就这样在目书记恨恨的注视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等到木局长带人赶到酒店,疤脸一伙人早就不见了踪影。目书记当场指示木局长带人连夜搜索疤脸一伙,认为对这些人务必要严惩以待,要是让这些人这样在社会上横行霸道,景云还有没有国法了?还要不要党的领导了?

就是这两句话,好像得罪了木局长,目书记在公安局当众那样说公安局的工作没做好,木局长心里就不乐意了,木局长一直是在景云市工作,本来这次交流也应该要交流到别的市里去,可是,后来还是留了下来。

在酒店,木局长就说了目书记,说是“目书记你身为国家干部,就不应该明目张胆的开着警车到处招摇,你这个样子,叫景云市的老百姓看见了,心里会怎么想?还有没有国法,我看,很多时候都是我们党的干部自己先把国法给弄乱了。”

目书记被人打了,又挨了木局长这样一番讽刺,心里不好受,就想得到了,据在场的有些人说,目书记当时只差一口气给晕倒了,靠着桌子才没有当场跌倒,那一张脸霎时就给木局长气得雪白雪白。

这两人的结就这样结下了,后来目书记的指示自然也是纸上谈兵,公安局没人去认真追查过疤脸这个人,轮到莫市长被杀,目书记认为这跟景云市的公安局工作不作为有关,对中央调查组就提出过要严加整顿公安局的建议,一个市长在自己的办公室被杀,无论如何,市公安局都不能逃脱责任。

后面就是这种样子了。中央调查组没有对景云的公安局有任何动静,莫市长的案子对外也只是宣布承受不了工作压力而导致市长自杀。

听胡主任讲完目书记挨打的经过之后,他问:“胡主任,以你之见,你认为目书记说法有没有道理,比如说,景云的治安环境不够理想,景云是不是应该需要整顿治安,公安局的工作要不要加强?”

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就是有意识的考考对方是否想对自己有所保留,市政府办主任,可是自己今后工作的得力助手,要是这个人不跟自己一条心,自己的工作就很被动了,很多方面都会有些掣肘。

估计,他是有这种想法,将近五十岁的胡主任郑重的说:“梁市长,虽然你是初来乍到,可是我对你并不陌生。江州市政府办的米副主任就是我党校同学,多少听说过你的事情。我很佩服你的为人做事,如果,党的干部都能够要像你一样,把老百姓的利益切实放到心上,我想,我们国家有很多的不舒服现象就不会发生。”

表完一番心迹,胡主任认真的态度说:“对梁市长提的问题,我个人当作是市长您对我的考量。从内心说,我觉得目书记所说很有道理,景云为什么会发生这种连主管政法的书记都敢打的怪现象,不能不是跟当地公安局有些关系,至少公安局也脱不了干系,目书记的电话都使唤不动他们哪,公安局就只听木局长一个人的,这还是不是党的**机关了?这个木局长可是大有来头的,是跟易书记一道从江州来上任的,跟省里主要领导关系密切,就这样,当这个局长一当就是几年都不能动一动。”

“跟省里主要领导关系密切?你是怎么知道的,胡主任,你是我目前最能够接近的人,在政府这一块,咱们工作都要团结一致哟。”他有些急于知道底细,对胡主任就明显的露出拉拢的意图。

胡主任没辜负他的期望,肯定的说:“据我所知,是跟省里那个管宣传的常委有关,据说,木局长能够交流到景云,出任市常委,就是那个人的出面。”

他“哦”了一声,没有再表态,涉及到省委常委,做任何事情都要慎重,这不是他这个级别的人能够掂量的重量级人物,再有对木局长不满意,也要看看阵势。这个时候的他并不知道加灵的离开跟幕后的这个卢部长有着莫大的干系,要是知道,心里肯定要想着借机打狗,主人身上找不出的毛病,往往能够在走狗身上有某些意外的惊喜。

晚上,市政府班子举行欢迎酒宴,在家的全体班子成员都一致集中到市政府招待所一号厅。对同仁们的这种格外热情,他只有却之不恭,赴会,但提出要求,自己不善饮酒,宴会对喝酒只能是表表心意,各位少饮白酒,多喝点啤酒,天气慢慢变热,正是喝啤酒的时候。

他虽是客,却是当然的老大,班子成员都只有答应的份。酒席上,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他主动干了第一杯酒,说:“各位同事,今天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除了斯副市长,对我个人大家肯定还不是很熟悉,还是那句话,要讲交情,不是在酒席上,而是在工作中,只要你个人能够支持我的工作,我感谢你,也会记住你,在此,我要多谢各位的大力理解,也希望各位在今后的工作当中,团结一心,把我们景云的工作搞上去,经济发展起来。”

放眼看看,见这些人对他这么说一番大道理,心里估计有些不乐意,虽然没人表露出来,可也没见有什么人积极赞同,他就微笑着说:“所以最后呢,说一句,这酒么,少喝为宜,行乐就可。君不闻,这酒下面一个字是什么么,可见,酒这东西喝多了确实要不得哟。”

这几句话,一下把气氛给调起来了,大伙都心照不宣的嘿嘿乐着,笑说:“市长好风趣,我们定会遵照市长的指示喝酒,绝不贪杯的,酒下面那个字沾惹不得的,沾不得。”

他笑着说:“倒也不是完全沾不得的,自家的责任地还是要负责的,奉劝各位一句,要想喝醉,最好在家跟自个娇妻喝喝,那也是人生一件大美事的哟。”

众人都知道他是离婚了的,到目前还没听说他有结婚的说法,见他这么没顾忌的说出来,都微微笑着,说:“是,是市长说得有理。”

酒喝到兴上,胡主任电话响了,包间太吵,胡主任告罪了一声,出去接听,斯副市长笑话:“定是家里娇妻催缴公粮来了。”他笑道:“应该,应该,我们都是人民的公仆,对待人民的事情,不能含糊,该要缴纳的一定得缴纳。”

两人说笑着喝了一杯酒,才刚放下酒杯,胡主任就只见匆匆的走进来,神色有些慌乱,对着他耳边轻声说:“市长,有事。”

他“嗯”了一声,有些吵闹没有听清的问:“什么?”

众人听他问话,一时都静下来,看着胡主任,胡主任只好尽量平静的轻声说:“刚刚目书记的秘书打电话过来,说是目书记在金瓦街被人围攻。”

“什么?都是些什么人,敢围攻目书记?”他很有些意外的问,脸上的表情不是装的,而是很夹带愤怒、惊讶跟不解的复杂。

“听目书记的秘书说,好像是金瓦拆迁现场,跟拆迁公司的人发生了纠纷,没说好,人就动手了。”胡主任斟酌着词语说。

“拆迁公司的人?他们不知道目书记是谁吗?竟然敢这样做,还有没有国法了?”他虽然心里已经对目书记的遭遇有所了然,但是现实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面前,这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目书记所说唇亡齿寒,余音在耳。

说完,他不等其他人起身,站起来说:“各位,今晚这顿酒,看样子就只能是喝到这里为止了,目书记秘书既然打电话到这里来,我不能不过去一趟,胡主任,你立刻打电话给木局长,告诉他,要是目书记要有任何闪失,一切后果都由他个人负担!”

在一干人带点惊讶的注视下,他毅然离开赶赴现场。在座的只有胡主任没办法要跟随,政府主管城建一块的副市长有事外出没来参加酒宴,其他人都感觉今天来的市长到底太年轻了,才不到四十,处理问题有些冲动。

车上,黑子经过自己调理,已经没多大事情,稍微调养一下就可以,那些伤对黑子来说不算什么,要不是没防备,根本就不会有这些伤,这样,黑子继续跟着他保护安全,不敢离开。他问了问跟着一道上车的胡主任,具体情况胡主任也说不清楚,对目书记为什么这么晚还要到拆迁现场去,说不出名堂。

见车上只有他三人在,胡主任轻轻的叹了口气,说:“怕是目书记又掉进了人家的挖好的陷阱了。”

“陷阱?会有人想给目书记挖陷阱?”他沉重的看着胡主任,后者也是沉重的点点头,却也不敢肯定,眉宇间一份担忧无误。

黑子对道路不熟悉,在胡主任的指点下,才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现场。奇怪的是,接到电话的木局长竟然还没有赶到。在金瓦破烂的街道上,街灯昏黄,无数的车灯照耀,一道道炽白的光柱扫过一个个人脸上,显出一片恐怖的毫无血色。

远远的,就听见有人惊恐的喊叫声:“不好了,打破头了,流血了!”“天哪,目书记挨打了!”“打人了,打人了!不能让凶手逃走,抓凶手哇!抓凶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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