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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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尚在踌躇间,肩膀却突然被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吃痛不禁轻呼出声。

“说实话!”娇俏的语音里满是不容躲闪的权威。

“可能……是有一点……”话音未落,又是一记吃痛的轻叫。

“那么大冬天的砍完柴还吃雪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咯?”略带着怒气的丝毫不给他喘息的余地。

“啊”肩膀上又多了一道齿痕:“娘子,乱用私刑是违法的。”没有底气地小声抗议着。

“还有,我跟那个女捕头大打出手你应该也就在左近吧?”

“我是担心你被她伤到。”不容分说又是一个齿痕。

“我在江边立的墓碑你应该也看见了吧?居然眼睁睁看着我伤心那么久!”尾音里已带着哭腔,再次狠狠地咬下。

只是这一次却被两片炽热的唇稳稳接下……

心头的怨怒终于在不知是海浪声还是喘息声中熄灭……

潮声如亘古不息的嗟叹,舒卷翻腾。

遥远的海平面上涌动着一线金红的微芒,渐渐地,晕遍了微白的天际,浸透了幽沉的海水。

仿佛只是片刻间,金乌飞跃,赤霞尽染,悠悠的风撩起千波万卷,粼粼明灭,倏起骤落,恍若幻境一般。

阿牛懒散地斜靠在礁石上,双眸定定地锁在那似欲乘风而去的背影上,满是化不开的浓情。

猎猎海风挽弄着如丝的秀发,飘舞的发梢若阳春的烟柳俏皮而妩媚,挠得人心怜痒万分。

绚烂的霞光用瑰丽的金红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姣好的容颜为眼前的壮丽所震慑,满是痴迷与贪恋。

忽然坐起身,在莹白的颈侧飞快一吻,才又倚回礁石上——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确认这如幻般的美丽是真实存在的。

被轻吻从深陷的思绪中剥离出来,胡蝶回眸凝望错落的礁石上闲闲地倚靠着的良人。

依旧平凡的五官,眸中的深情却令她沉溺不可自拔,海风轻拂着他散乱的前襟,结实的胸膛被朝霞映成炽热的火红,那样致命的安稳与火热,令她不能遏制想要投靠依偎的冲动,哪怕,下一刻在这烈焰中灰飞烟灭……

“真的决定要去找兵符了?”阿牛轻轻地打破了宁静。

“难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对着璀璨的朝阳,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见柔柔的声音缓缓传来,令他想起遥远古老的关于海之精灵的传说。

沉吟了片刻,他还是肯定地说:“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为你弄到解药,然后你可以……”

“那你呢?你怎么办?”她盯着他满是安详坚定的眸。

淡淡地笑着,还没有来得及答话,胡蝶已忽然伏上他的肩头,近得呼吸可闻的眼眸中带着令人心碎的恨意:“一定要把我孤苦地留在这个残忍的世间,让我日日夜夜独自守着彻骨的寒冷与伤痛,以此来报复我曾经带给你的伤害么?”

他惶然地想要拥住她,却被她倔强地推开,偏过头冷冷地道:“既然注定要放手,我也不稀罕你施舍这一时半刻的温存……‘会一辈子疼爱你,呵护你,永远不离开你’?这样的话我就当从来没有听过。”

“小蝶。”再不顾她的挣扎与反抗,紧紧地,紧紧地将她禁锢在胸前:“我舍不得……舍不得离开你,可是我又是那么希望能给予你幸福快乐。”

轻轻地将柔荑抚上如海般壮阔的胸膛,似痴似醉地低呓:“没有你,上穷碧落下黄泉,何处还能有幸福和快乐?”

凉风习习,海浪声声。

缱绻的人儿忽然分开,胡蝶撑起身子认真地凝视着他开口道:“能不能告诉我?”

“关于什么?”

“所有的。”

阿牛慢慢坐直身体,肃然地回视着她,半晌,才终于将目光缓缓移向海天之交处,声音悠远地侃侃道来:

原来,这道兵符并非是调用普通军队的兵符,而是用来调动自本朝开国以来始祖皇帝秘密驻扎的铁血精英的兵符。

所谓铁血精英,平日只秘密驻扎在不为人知皇家龙脉所在,除了皇室嫡族亲持兵符无人可以妄图调用。

关于这支铁血精英的来历,传说是始祖皇帝打天下之时,曾被围困于黄河之畔,眼见前有强敌后有天堑大势已去,却忽然神兵骤降,个个精锐无比万夫不挡,这才助始祖皇帝反戈一击奠定千秋基业,据传这神兵首领自称铁血将军,功成之日却不愿入朝为官,只留下一道玄铁虎符,歃血盟誓,世代替皇家守卫龙脉,凡皇室后裔持此兵符前去求助,铁血将军及其后人必当誓死效忠。

因此,始祖皇帝亲奉铁血将军为“战神”,下属精锐部队为“铁血精英”,并密诏皇室子孙,此兵符世代只能手手相传于即位的新主,非社稷之危皇族之难不得擅用——换句话说,这一道兵符就是皇家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既然如此,这道兵符就应该在当今天子手中妥善保存,却怎么会夹带在我娘的妆奁之中呢?”胡蝶大为不解:“况且,如此重要的兵符丢失,那当时就该全力查找了,却为何足足拖了将近二十年,才派人查找呢?”

阿牛轻抒一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

自始祖皇帝以来,数代君王百年基业励精图治,已是国富民强四海来朝,根本就没有需要用到铁血精英之处。

然而随着边塞平靖海内和宁,却是王臣秕僻朝纲日陵,尤其到了先帝驾崩之前,朝堂内外嫡长之争日益激烈,群臣之间结党钻营之弊愈渐严重,当今天子,也就是当时皇后嫡出的太子亦是屡经浮沉险遭废黜,虽力排万难登上帝位,却在立足未稳之际而逢北羌来犯大军压境,匈奴部族也是跃跃欲试,又恰南郡三州洪涝,北部两省干旱,灾民遍野,瘟疫肆虐,可谓是内忧外患祸不单行,一时间朝堂内外百姓之间谣言四起,而皇长子闵王更不甘屈居封地借势而起,声言天灾人祸乃因“弃长立幼天道不容”进而谋逆逼宫,这才有了二十年前的宫闱血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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