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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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柔月忍住最大的怒火,说:“我现在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叫柳柔月,不是你所说的柳雪儿!”

长伤疤扭头对杜警官说:“警官,她真是我媳妇!她化成灰我都认得,何况只是改了个名字。”

“行了行了,我现在只处理你们抢劫的事,你们家务事自已解决!”杜警官哭笑不得,一宗抢劫案把一个劫匪的媳妇给挖出来了。

长伤疤对钟浩宇说道:“兄弟,这个女人很不干净,好多年前就不清白了,你还要她干什么?外面漂亮清白的女孩一抓一大把,没必要吊在这一棵肮脏的树上!”

钟浩宇来不及作答,柳柔月已是又激动了起来。

她一边骂长伤疤“混蛋”一边抬起右脚,正要揣向他的下腹,钟浩宇已把她抱住拉过了一边。

“告诉我,怎么回事?”钟浩宇颤抖着声音问,他的心已被搅得非常乱,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女朋友是这样的人?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而且我是跟你同一天认识这个人的!你不相信我,对不对?”柳柔月又流下泪来,盯着钟浩宇痛苦的问道。

钟浩宇的脸上亦写满了痛苦神色,如果长伤疤所言都是真的,那么柳柔月一直都在骗他,骗他说自己是个有原则的人。

钟老太太已不知什么拾起了地上的黑色手袋。此时的她,冷眼看着面前发生的事,脸上似乎闪着幸灾乐祸的神色。

“你不认识我?难道你对我们一家忘恩负义了?当年是谁收养了你?没有我们的收养,你现在会活得这么潇洒?真是太可笑了!”长伤疤又说道。

柳柔月这才醒悟,难怪这个人看着这样眼熟,他就是当年养父家里的大儿子啊!他就是当年经常偷窥她洗澡的混蛋!

真没想到,多年过去,这个人果然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混蛋,专干坏事!

最大的问题是,柳柔月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媳妇了?

钟浩宇因为才听了柳柔月过去的故事,如今长伤疤说了这些话,他立即明白了这个男人当年是如何对待柳柔月的,他恨得牙根痒痒的,一副要撕了这个龌龊男人的模样。他抡起拳头朝长伤疤揍了过去。

钟老太太吓得颤叫:“孩子,别……”

柳柔月紧张得闭上了眼睛,过了几秒钟后没听到任何不对劲,睁开眼睛,看到钟浩宇的大拳头已被杜警官的一只手接住。

“小伙子,别激动。”杜警官拍了拍钟浩宇的肩膀,“你们年轻人就是年轻气盛好冲动。如果他真犯了什么法,有关部门会给予处理。”

杜警官倒说得轻松,他哪能够理解钟浩宇此时此刻的心情呢?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成了你这种人的媳妇了?”柳柔月盯着长伤疤,愤怒的眼光像一把锋利的亮剑直刺向眼前这个令她抓狂的男人。

长伤疤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杨大小姐,你别装糊涂,白纸黑字为证,改变不了的事实,哈哈哈!”

杜警官及其余三名警察已露出极不耐烦的神色。

杜警官道:“你们聊够了没有?走,押回去!老太太,就麻烦您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了!”

钟老太太点点头,然后伸手拉过钟浩宇,说:“孩子,陪奶奶去。”

钟浩宇呆在原地,眼睛看着柳柔月,目光中充满了无限的痛苦。

“走啊,她是人家媳妇,白纸黑字都有,你瞧你算什么?”钟老太太的话语深深的刺伤了两个年轻人的心。

柳柔月面色灰暗,她说:“你走吧,既然你不相信我,留下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不,柔月,我一定会查出事实的真相。”离去的时候,钟浩宇坚定的说道。

“柔月小姐,你一个人要小心,我相信你。”黄姨忽然开口道,然后一路小跑着跟上了钟老太太。

柳柔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学校的,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几欲爆炸,她一直在纠结同一个问题,那就是:她怎么忽然间成了一个混混的媳妇了?而且这个混混还一口咬定她与他之间的关系有白纸黑字为证!

不!怎么可能!一定是这个混混为了报复她而掐出来的谣言!一定是这样的!因为柳柔月坏过他们的好事,还令他们进了监狱,所以他对她恨之入骨!所以才有此报复!

她认定了这种猜测之后,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她要告诉钟浩宇这事的可能性!

但是拿起电话之后,她犹豫了,这只是猜测,聪明的钟浩宇不可能没想到这个。那么她与他说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放下电话,重新躺回床上。”现在他在做什么呢?”她喃喃自语。

闭上了眼睛,她看到了他。

他与钟老太太两个人在一间房子里相对而坐。

他们脸上的表情甚是严肃。

钟老太太不停的劝钟浩宇断绝与柳柔月的往来,并且总是拿欧碧灵与她作比较,大赞欧碧灵如何如何的招人喜欢,是一个难得的好姑娘。

钟浩宇很是不耐烦的的打断了她的话:“奶奶,我喜欢的只有柳柔月一个人!其他人我谁都看不上,管他什么欧碧灵还是别的女孩子,我心里就只有柔月!至于欧碧灵,您喜欢她并不代表我也会喜欢她!奶奶,这辈子我非柳柔月不娶!”

听了他坚定的誓言,柳柔月心里倍感安慰,尽管这样的誓言并不是当着她的面说出来的。

“非她不娶!非她不娶!你是被她冲昏头脑了!今晚你没听到那个劫匪说吗?她是他的媳妇,你跟别的男人争这种不干净的女人有什么意义?”钟老太太的话语像一根根针直刺着柳柔月的心。

钟浩宇激动了:“奶奶,您不要这样评价柔月!您没看到那个混蛋小子满嘴胡言吗?他在报复柔月,因为柔月曾坏过他的好事!”

“孩子你别激动,我看未必是报复。奶奶是为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的话就应该尊重我的选择。您是过来人,应该更清楚明白感情之事!”

“正因为奶奶是过来人,才不想让你走弯路、受伤害!”钟老太太竟然变得如此有耐心了。

“奶奶,如果十几年前不是柔月救了我,我还能坐在这里跟您说话吗?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您要那么讨厌柔月,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而且今晚如果不是她,您的贵重物品能要回来吗?”

“她是救过你,但是奶奶当年有给她酬金,只是她拒绝了而已。那好吧,既然今晚她无意中帮了奶奶一个大忙,那么。”钟老太太又把那个厚信封拿了出来,丢在钟浩宇的面前,“你把里面的钱拿去给她!告诉她,这是奶奶对她今晚作为的报答!”

钟老太太的态度让柳柔月心里倍感难受,这老太太又拿钱来侮辱她了,有钱人就是这么拽吗?

钟浩宇已是忍无可忍,他痛苦的说:“奶奶,您变了,这几年您完全变了,变得不可思议,您再也不是我们当年和蔼可亲的奶奶了!”

钟老太太依然没有生气,她慢吞吞的拿起杯子啜了一口茶水,说:“奶奶理解现在的年轻人就爱冲动任性,你做其他事奶奶不反对,但是在与柳柔月交往这一事上,奶奶坚决不同意。一个被养父及养父儿子侮辱了清白的女孩子,我决不允许她嫁入我们钟家!”

“奶奶,您怎么能说这种话?柔月明明是被他们害的,你竟然这样没有一点同情心!”

“她是不是被人害与奶奶没有任何关系。你就没发觉,自从她与咱家扯上关系之后,各种不测的事就相继发生……”

“奶奶!”钟浩宇气呼呼的打断她的话,“我要回学校了,明天还要上班。我只想告诉您,我永远都不会放弃柔月!”

……

柳柔月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物及耳旁的声音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许,我真是一个祸害!”她说。

但是想着钟老太太的话语,这些话是那样深深的激惹的她的心,她告诉自己,既然你坚决反对,那么我偏要坚决跟浩宇在一起,我决不会放弃我的幸福!

此时不过是二十三时许,但是柳柔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宿舍电话铃声打断了她已经凌乱了的思绪。

电话那头是钟浩宇,他刚回到学校,在楼下看到柳柔月房里的灯仍亮着,猜测她一定没休息,所以要她下楼来陪他走走,他有话要对她说。

柳柔月很快下楼来,才走出宿舍楼大门,就看到了站在路灯下钟浩宇高大的身影。

她心情复杂的走向他,同样心情复杂的钟浩宇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呢?

他们绕着校园幽幽小道慢慢的走着,四周静悄悄,偶尔能碰到一对相拥着的情侣,他们低低的说着话,或者是不言不语。

钟浩宇说道:“柔月,我明知道那个混蛋小子说的白纸黑字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怎么知道的?”作为当事人的柳柔月最想弄清楚的莫过于此事。她不能莫名其妙的让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当成了媳妇,特别是这种混混类的男人,那是对她的侮辱。

“我自有办法去对待这种人!”钟浩宇很轻松的答道。

于是,柳柔月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当初在快餐店时,钟浩宇领着两个壮男子在老板娘的面前愤怒的要她给柳柔月发工资以及今天在鞋店时的情景。

莫非他又使出了令人不可思议的招数?

但这些她先不管了,她要马上弄清楚“白纸黑字”之事。

事情是这样的,当年外婆的屋子倒塌之后,养父养母有意收养她,但是他们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外婆家的田地必须归他们使用,并且还要让柳柔月签字画押,只告诉柳柔月这是村里都要走的程序,柳柔月不明所以,就画了两个押,其中一个押自然是有关土地方面的。

后来养父要侮辱她,她在黑夜里逃离养父家后几分钟,养父之子也就是长伤疤就回来了。父亲把他打发到别人家去的时候,他越想越觉得奇怪,于是半路里折回来,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了赤着的父亲,床上凌乱不堪,还落下了柳柔月身上被撕碎了的衣布。

早就明白人事的长伤疤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心想这个女孩肯定是让禽兽不如的父亲给占有了,因为在此之前他就有留意过父亲对柳柔月垂涎欲滴的神情,没想到父亲竟先他下手了。

他惊呆得站在门口处。

父亲对他吼道:“还不快去把她追回来,他是你媳妇!”

长伤疤听得莫名其妙,但父之命不可违,他出去追柳柔月,看着黑暗的夜晚,谁能知道她跑哪里去了呢?他干脆在外面过夜,天亮了才回来。

后来长伤疤才知道,当初柳柔月画押的字据中有一份就是关于柳柔月必须嫁作他们家长子媳妇的合约,这份合约在柳柔月签字画押之后内容才被添加上去的。

母亲不在的时候,他冲父亲吼道:“说是给我作媳妇,你玩过了才扔给我吗?”

父亲当场揍了他一顿,不许他把家丑外扬。

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长伤疤渐渐的变得如其父亲一样的德性,整日里游手好闲,偷鸡摸狗,村里及附近村庄的女孩子见到他唯恐躲不及。

虽然未满十八岁,但是父母已经开始担心他的终身大事了,这样人品的男人一事无成怎么可能有人嫁呢?所以他们想到了曾经的柳雪儿也就是柳柔月,他们只听说她在A市,所以就要长伤疤到A市找份工作,如果遇见柳柔月一定要把她带回来,她毕竟是他的媳妇。

他们要长伤疤带上曾经的字据就这样来到了A市。但是长伤疤已是本性难移,这样的混混自然而然就跟这座城市里的混混混在一起了。

再后来他终于遇见了柳柔月,只是直到今天晚上他才看出这个坏他好事的女孩子就是他的“媳妇”!

钟浩宇拿出一张纸,在路灯下慢慢展开,这张纸已经破烂不堪,但上面歪歪扭扭的字仍可见,内容正是写着柳雪儿愿嫁作长伤疤媳妇的字。

柳柔月看到这样的字据觉得很是可笑,现在的她不叫柳雪儿,而且这种字据在现在看来又能起到什么法律作用?

“你怎么拿到这字据的?”柳柔月不解的问。

“我自有办法!”钟浩宇笑笑。

柳柔月撕了字据,丢进了垃圾篓里。

“浩宇,你要相信我,小时候我是被他们偷窥过,养父也曾经在我的面前脱光过,但是我是清白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柳柔月低声说道,“我真的还是处女!”

钟浩宇一把搂住了她,说:“我没有怀疑过你。”

“有些话我想对你说,尽管你奶奶对我的意见很大,可是我不想错过你,我不想自己的幸福流走,所以我不会离开你!”柳柔月靠在他的怀里,动情的说道。

“嗯,我们约定,谁也不要离开谁。”

这一日清晨,柳柔月一个人走在一条安静的小路上,路的两旁满是树木与园艺工人栽种的绿化植物,有的植物高高的迎着微风,绿叶中不时现出大红的或者浅黄色的花儿,不时有蝴蝶在花与花之间翩翩起舞。

此时,路上的行人很少。

柳柔月慢慢的走着,不时停下脚步来,伸展开双臂,闭上眼睛,脸朝着天空,深深的吸一口气,然后微微的张开嘴巴,将已在肺里过滤过的气体缓缓呼出来。

这样的早晨,这样无人的环境,她尽可能尽情享受清新的空气。而不必担心会有人对她投来奇怪的眼光,并发出莫名其妙的声音。

前方不远处,一只羽翼未丰满的小鸟横在路旁的草地上,它脆弱的挣扎着,发出微弱的惨叫声。看着很是让人心疼。

柳柔月抬头看看树上,接近树的远端处有一个鸟窝,想来小鸟是从树上掉下来的。

她轻轻捧起小鸟,小鸟儿全身软绵绵的,她柔声说:“你别害怕,我送你回家。”

此时四处无人,柳柔月再次确认没有一个人之后,便一下子跳到了树上。

鸟窝里还有两只一样大小的鸟儿,她把手里的小鸟轻轻的放了回去。便立即跳回到地面上。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四周,嗯,不会有人看到她飞身上树。

于是,她拍拍手掌,开心的继续向前走。

路的前方传来几个小孩子的欢声笑语。

“他们的童年真幸福。”她心里想着,心上立即压过来一些悲伤,但她马上抬起头看着飘着一两朵白云的天空,以便让悲伤渐随那天边的云散去。

低下头,继续向前走。

已清晰听到小孩的笑声,接着有大人扯开嘶哑的喉咙在怒骂着什么。

在柳柔月的前方,有四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其中一个提着一个干瘪的黑色提包,提包又脏又破。

男孩们的面前站着一个头发又长又脏、乱如草堆的中年男人,他的衣着又脏又破,脸上同样是脏兮兮的,露着两只混浊且愤怒的眼睛,他拄着一根木棍正对着男孩子们骂骂咧咧。他不时的举起木棍作棒打男孩状。

木棍举起来之后又马上着地,以便支撑他不平衡的躯体。

小男孩们对他嘻嘻哈哈的扮鬼脸,甚至朝他丢石头。

柳柔月很快明白,中年男人是一个流浪汉,一个瘸了腿的流浪汉!

男孩子们正拿着他的提包捉弄他。

流浪汉拄着拐杖要去追打调皮的孩子们,但是没走几步就摔了个跟斗,整个人直趴在地上,啃了一嘴子的沙子。

男孩子们笑得更加开心,其中一个晃着手里的提包冲他扮鬼脸,大喊道:“快来追我们啊,追上了这破包就还给你!”

柳柔月看不下去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上前去,她要阻止男孩子们这样对待一个流浪汉。

他们的行为让人忍无可忍!

流浪汉已爬起来,继续颤微微的上前去,嘴里仍骂骂咧咧的。

“你们干什么?别太过份了!快把东西还给人家。”柳柔月怒斥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孩。

“关你什么事!”拎着黑色提包的小男孩冲她喊道。

流浪汉对于突然出现给他帮忙的人只瞥了一眼。

“好,我们还你!”男孩子们笑哈哈的说道。

但出乎柳柔月的意料,两个男孩子一起将提包朝上扔去,结果,提包就被高高的挂在了一棵大树上。

男孩子们没预料到会这样,他们将树团团围处,然后几个人用力摇晃着大树,但提包挂在树枝上一动也不动。

看此情景,流浪汉更是生气了,他气得嘴唇直哆嗦,张口露出一排黄牙,骂骂咧咧的,并愤怒的用力将木棍朝男孩子们丢去。

调皮的男孩子们吓得哄笑着一下子跑出了大老远。

木棍自然没有砸到他们的身上。其实就算砸到了也无法,因为流浪汉身子站不平衡,根本使不出什么力气。木棍飞出去的时候,是有气没力的躺在地面上的。

男孩子们跑出去之后又转身看流浪汉又摔倒在地,再一次冲他做鬼脸。

流浪汉爬向木棍落下的地方,拾起木棍,爬起来坚持不懈的要去追他们。

但是他一个有腿疾的人怎么能够追得上活蹦乱跳的孩子呢?几个男孩一下子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这事让柳柔月遇上,她定是不能不管了。

她看看四周,除了流浪汉并无他人,且这流浪汉的脸一直朝向男孩子们消失的方向,嘴里叽叽歪歪的骂着粗口话。

趁他没有回头,柳柔月便深吸了一口气,身子稍稍蹲下,然后一下子跳上了距离地面四五米高处的树上,伸手拿过黑色提包,又迅速的跳回地面上。

再看看四周,幸好无人发现。

她心情愉悦的拎着黑色提包朝流浪汉走去。

流浪汉此时仍在不远处的地上坐着,呼天抢地。

柳柔月眼里充满了怜悯之情,她把提包轻轻的放在他的身边,轻轻的说:“叔叔,您还好吧?提包给你。别难过了,他们只是小孩子,不要放心上。”

流浪汉看到自己的黑色提包后,停止了狂叫,混浊的双眼闪了一下光,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他迅速拿过提包,很宝贝似的紧紧抱在怀里。

柳柔月想,“这提包里面一定有他贵重的东西的东西吧?要不他怎么会宝贝儿似的?又或者是他的全部家当,全部财产!”流浪汉颤抖着一只手拉开提包拉链,但是费了很大的劲,想来这个链子已接近寿命期限了。

他看了看提包里面,抬起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柳柔月。

柳柔月无意间碰触到他的眼神,心下有些恐慌,因为这双眼神已经转变成了诡异的色彩,并且直勾勾的逼向了她。

她轻叹了一口气,绕过流浪汉向前走。

忽然一双脏兮兮的手紧紧抱住了她白晰的一条腿,她差点摔倒在地。

她转过身子,吓得大叫:“你干嘛?”

同时慌慌张张的甩开他的手。

流浪汉紧紧抱着她,抬起头,对她诡异一笑。

这一笑,令柳柔月全身起鸡皮疙瘩。

距他们两三米外距离的地方,正有一个胖胖的男子朝他们的方向缓缓走过来。

“你干嘛啊?快松开你的手!”柳柔月紧张至极,不明白这流浪汉想干什么事,难道要非礼她不成?

流浪汉不是要非礼她,而是想要讹她!

只听流浪汉哭喊了起来:“你抢了我的钱,快把钱还给我!还我钱!还我钱!……”

柳柔月听了甚觉可笑,她不过是帮忙把提包拿回来而已,什么时候拿了他的钱了?

胖男子越靠近,流浪汉哭喊的声音越夸张,似乎柳柔月真偷了他几十万人民币一样。

“你别莫名其妙,快松开你的手。”柳柔月生气的说道。这年头,什么莫名其妙的人都有,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会发生。

她想要掰开流浪汉的手,但是一看到脏兮兮的样子,她犹豫着。只好努力扭动着右腿,但流浪汉越抱越紧。

胖男子走近了他们,柳柔月方看清,是着便服的杜警官。

她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直呼:“快救救我!我真的很冤枉!”

一副可怜之态。

杜警官盯着他们问:“怎么回事?”

流浪汉抢先回答,泪眼汪汪的说:“她偷了我两万块钱!”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偷了你的钱!真是好心没好报!”柳柔月很是激动,再一次用力挣扎着右腿。

“杜警官,救救我,您瞧他……”柳柔月委屈得直想掉眼泪,但是她忍住了。

“警官?你是警察?”流浪汉眨着贼溜溜的双眼,终于松开了手。

柳柔月的右小腿已被他糟蹋得淤红的一片,同时脏兮兮的一片。

“警官,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她这个小偷,偷了我两万块钱!”流浪汉哭丧着脸哀求道。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谁偷了你两万块钱?”两万块钱对于柳柔月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数目。此时,她恨不得像对别的男人那样抬腿狠狠的踢他一脚,但是眼前这个流浪汉不能这么对待,她不想落下个欺负、虐待底层人民的罪行,更何况这是一个无赖!

“杜警官,您说我怎么可能偷他的钱?我身上只有两百块钱……”柳柔月转头对杜警官说道。

“是……是我记错了,那两百块钱就是我的,是她偷我的!”流浪汉的两万块钱一下子就变成两百块了。

一般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柳柔月恨得牙根痒痒的。

“我只看到她替你从树上拿回了提包,并未见她开你的包偷你的钱!”杜警官盯着流浪汉说道。

“她是神偷,您怎么能看得到她作案呢……”流浪汉吱吱唔唔。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拉你回警察局!”杜警官喝声道。

谁知,流浪汉欢心得不得了:“好啊好啊,来抓我啊!我正愁没地方住,在你们那一定有好吃的!”

柳柔月越看越生气,是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还是走为上策!

她瞪了一眼流浪汉,便快步向前走去,只听到他在身后狂叫:“救命啊,快还我钱啊小偷……”

她只好捂着耳朵越走越快。

终于看不到流浪汉的身影,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但是杜警官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而且是笑容满面。

“柳柔月,你真厉害,没想到你会轻功!我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或者是在做梦呢!”

柳柔月吓了一跳,真是糟糕,被他看到了!

她忙说:“警官,你真会开玩笑,你肯定是看花眼了,谁会轻功?我要走了,再见。”

说罢,她匆匆忙忙跑掉了。

后来走进了一家快餐店里用中餐。

现在的人不多不少,她点了一个简单的菜,坐在桌子旁慢慢的吃着。

她正埋头吃饭,忽然一个兴奋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柔月!”

她抬起头,竟是久未见面的黄元婷,她一手捧着快餐盒,坐在了柳柔月的对面。

她依然是很入时的打扮。

柳柔月自是高兴,与她寒暄了起来。

黄元婷把手袋随手放在身旁的一张小椅子上。

柳柔月不禁问道:“怎么是你一个人?”

黄元婷明白她意有所指,笑言:“你说我男朋友吗?他有事,没空陪我!你家那位呢?”

“在上班。”

用餐完毕正待离去,忽然黄元婷叫了起来:“我的手袋呢?我明明放椅子上的!里面有我的身份证还有其他证件和现金!”

附近的一个中年妇女告诉她,刚刚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顺手牵走了。

柳柔月闭上眼睛念着她的名字以及她的手袋,很快就知道那个小偷往哪里去了。

“快,他走得还不是很远!”柳柔月已快步冲出去,拐进了一条并不宽大的街道。

这里行人并不多。

她很快追上了一个着装普通的男子身后,他手里拎着黄元婷的白色手袋,嘴里吹着口哨,悠闲自在的向前走,并没有留意到有人在追着他。

柳柔月放慢了脚步,轻声问:“那就是你的手袋吗?”

侧过头,哪有黄元婷的身影?她还在距离柳柔月十几米开外的地方踩着高跟鞋很淑女的跑着呢。

柳柔月嘴里说道:“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她折回去,跑到黄元婷的面前,拉住她,把她拽着走。

黄元婷直叫道:“唉,唉,美女,慢点慢点。”

柳柔月用力捏着她的手臂,说:“袋子里面不是有你重要的东西吗?不急?”

于是干脆停下脚步。

黄元婷这会似乎才回过神来,她迅速冲上前去,从男子身后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袋子。

“你这个小偷!”黄元婷蹦到他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了起来,与其先前的淑女形像极不相符。

柳柔月忙去拉她走,说:“手袋拿回来就好了,别闹了!”

她看了一眼男子的脸,吓了一跳,这个男子,竟然长了满脸的麻子!让人看了直起鸡皮疙瘩。

他不就是曾经午夜里袭击她与钟浩宇的其中一个吗?

话说麻子脸先是一愣,继而勃然大怒,夺下黄元婷的手袋,对黄元婷骂骂咧咧,直言手袋是他的。

黄元婷再次夺手袋,但此时麻子脸紧紧拽着手袋不肯松手,手袋在两人手间横着。

柳柔月盯了一眼麻子脸,随后就把视线移开,她说:“你再不松手我就报警!到了警察局就知道手袋是谁的。到时候你绝对躲不过法律的制裁,识相的马上滚!”

麻子脸听罢果然松了手,他瞪着柳柔月恶狠狠的说:“柳柔月,我记住你了!”

他用右手指指着柳柔月,眼神凶煞,很快就跑掉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柳柔月心里纠结了一番。

黄元婷拿回了手袋很是高兴,她细细的查年自己的物品,发觉一样都没少。

“对了,他怎么认识你?还是你们原本就认识?”黄元婷不解的问道。

柳柔月摇头,她更想知道。

黄元婷接了个电话之后,说:“我男朋友找我,我要去约会了……”

“去吧。”柳柔月说道。

黄元婷对她谢了又谢,踩着高跟鞋幸福的走了。

走之前她说:“柔月,你真是一个飞毛腿,跑得比机器快,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找你这飞毛腿女士肯定不会错!”

柳柔月笑笑,飞毛腿,很好笑的一个形容词。

柳柔月甚觉无聊,一个人往白龙山上去。

在白龙山上,只要不是周末没有太多的游客,这里就像是远离了尘世的感觉,毕竟山里有山有水有树有鸟鸣、有蜂飞有蝶恋,少了人类社会里的喧哗。

她在一条上坡的水泥路上走着,除了前方十米处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在跌跌撞撞的走着,并无其他人。

小男孩一边哭一边抹眼泪。

柳柔月甚觉奇怪,这么小的孩了怎么会没大人带呢?会不会是走丢了?

正想着,忽然从对面冲下来一辆黑色轿车,车子的速度极快。

小男孩仍蹒跚的走着路,完全没有危险的意识。

轿车司机似乎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前方有个小不点在挪动,依然没有减速,依然朝着原来的轨道飞速前行。

司机是一个爆炸头式的年轻男子,他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搂着副驾座上的娇艳女郎,一边开车一边深情的吻了她一口。

柳柔月大叫:“小心啊!”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车子眼看就要撞上小男孩,柳柔月已经以火箭一般的速度冲上前去将小男孩抱起闪到了路边。

黄元婷形容得非常正确,柳柔月这速度就像飞毛腿,这样的速度不是一般人所能触及的。

若不是螺星生灵赋予的超能力,小男孩定已在车轮底下惨遭不测!

小轿车急速刹车,司机探出脑袋骂道:“找死啊,注意看好你的小孩!”

骂毕,又启动车子跑掉了。

柳柔月被惊险的一幕吓出了一身汗,脸色苍白,直到小男孩的哭声再起,并不停的喊着“妈妈”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并把小男孩放下。

“妈妈。”小男孩抹着眼泪,看着柳柔月叫道。

柳柔月吓了一跳,蹲下来握着他的小手说:“小朋友,你可别乱叫人啊!我不是你妈妈!叫姐姐。”

小男孩眨着汪汪泪眼仍在看着她这个陌生人。

柳柔月只好安慰了他许多话,但小男孩仍哭着叫妈妈。

柳柔月又问了许多话,除了得知小男孩名叫“小明”之外,什么都没问出来。

“小明别哭,姐姐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柳柔月柔声说道。

此时小男孩才停止了哭泣,她拿出纸巾替他擦去眼泪、鼻涕,小男孩乖乖的任由着她服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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