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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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宴掂了掂手里的扇子,无可奈何地笑笑,“呵呵,其实这事在世家里也不少见,荒朝就有史书留了下来,世家的公子会在婚前,在身边留些长相姣好的小子。这些小事都不会影响世家间的通婚,和婚后的生活。不过书卷里并没有记载到皇家的例子。”

“侯爷真是见多识广。”

韩宴哼了一声,立刻正声和云喜说,“还是要试试,确认一下陛下是否有这种意思,毕竟是前朝的记录,亡国荒淫的结果是做不了正确的标杆。这事可大可小,处理不好就会变成陛下被人拿捏的把柄。”

韩宴忽地想起了长安,眉头一蹙,“你们内官的那些胡乱的手段,最好不要让云天知道。”云天只看到长安受酷刑就发怒了,要是被云天知道那些内宫拿犯人来狎弄亵玩了,韩宴心里暗自咒骂,“这帮阉臣真是无法无天了。”

云喜点头,却并不正面回答韩宴,依然水波平静地说,“正如侯爷所说的。太后的孝期已经过了,可是陛下的心丧还在继续着。大婚的事总有一天会被朝臣们提出来的,我们还是要事先做好准备的,侯爷。”

“宫里这边还是如常,不要让云天觉察出什么了,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我再想想。”

“那就麻烦侯爷了。”云喜俯身毕恭毕敬地回答。

呈龙六年的初夏。

御天门。

初夏的草原一片毛绒绒的绿色,一眼望不到尽头,许花容一身男款的胡装,松散着手里的缰绳,任由马儿在荒野里散漫着,离着不远,一位身着轻甲的兵士驾马跟在后面。

“将军,离军营有点远了。”兵士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落入了许花容的耳里。

“嘿嘿。还是关外让人神清气爽。云归你越来越啰嗦了,可来比试一下,看谁先回营中,哈哈。”花容说着就抽了一马鞭,胯下的黑色骏马立刻腾跃起四蹄,飞快地向远方的天际边缘奔去。

只看到那个被称为云归的兵士摇了摇头,催马就追去了自己的主将。

云归是个标致的小伙子,已经及冠的年龄,浓眉大眼,青刷刷的一抹胡须茬子,身上披着乌色的轻甲,整个人看起精神抖擞,男子汉的模样飒飒潇洒。

至从去年姐姐许花浓大婚后,自己借着边关多事,就溜回了御天门已经近一年了。这一年里,每个月都收到家里的书信,借着各种借口,让许花容归京。花容冷哼了一声,这种伎俩要是上当了,自己怎么做这一国之关的将领?搬不来皇帝的御笔,本将军打死都不回盛京的。

许家成了天家姻亲后,尊荣更甚于往日,更加迫不及待的想亲上加亲,宫里透出了口风,文王也到了婚配的时间了,曾经见过许花容一面,十分的惊艳。再往后还需要多说些什么了,得到了消息的许家,屁颠屁颠地就开始筹办第二场婚礼了,可惜小女儿许花容可没有姐姐那么听话,更要命的是,许花容是镇守御天门的守将,世袭了许家的振威将军。

仙人掌般扎手的脾气,硬的不行那就只有来软的,许家从上至八十岁的老太祖奶奶,到膝下刚学执笔的丫丫幼稚,一封一封的往御天门寄家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许花容回归盛京,和天家结亲。

许花容窝在了关外,就是不搭理来自盛京的一切消息。其实自己并不厌恶婚姻,只是不想和天家,和那个自己连一眼都没看清楚的男人。真可笑,见了自己一眼就能喜欢自己,就能到了婚配的决定,就可以和自己一起度过余下的日日夜夜,共同抚养孩子?想起孩子,花容心底一软,自己的几个哥哥都已经婚配,上次回去看到嫂子怀里粉嘟嘟的小肉团,坚硬的心也慢慢被软化了,自己何尝不想寻得良配,只是天家的良配是不适合自己这种舞蹈弄棒,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自己是荒原上嗜血的狼鹰,做不了宫廷里金丝鸟笼里的娇莺,为什么家里人都不懂了?!许花容趴在马背上,这样那啸啸冷风不会刺激眼中的热泪,与整个家族作对并不是自己所想要的。

花容回头望望被甩在身后的云归,心里不禁想,自己未来也许就是嫁给这样的的一个男子,就算不能像普通夫妻那样油盐酱醋,斗嘴争吵来消磨时日,若能和他背靠背死战沙场也是不错的结局。

最让人厌恶的就是这与身俱来的容貌,放在姐姐身上是母仪天下的牡丹颜色,而对于自己只是负累,草原上鲜艳的鸟儿一定会成为鹰的食物,雪白可爱的兔子一定会被狼的爪子撕裂。

当别人唏嘘许家竟然出了一位女将,而自己背后要付出多少努力,要变得更强,最强,才能在这男人为主的兵营里,立于战神般的最高地位,才能肆无忌惮地露出这张脸,男人在生出色心之前,已经被凛凛冷绝的杀气所折服。

其实洛云归挺好的,在自己身边也很多年了,自己再愚钝也知道他喜欢自己,只是大家都没有撕破那层纸,若是自己向他提亲如何?看着对方对眼就请个喜酒,把婚事给定了,也断了盛京那边的妄念。

管他什么世家结亲要禀告皇帝,自己把男人找好了,看你老魏家能拿我怎么样!

许花容望着绵绵的草原,远处蜿蜒的线条迷人,草丛中也如星点般绽开了各色的花骨朵,再过了些时日,这片草原就要到了最美的时月了,美的恍惚耀眼着、让人想恋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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