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跟你今日的事又有何关系？”皇上断断是不想提起那个逆子，直接打断赵贵妃的话继续说道。

“对啊妹妹你就别说这些让皇上难受的话了，不若把今日的事说清楚，我们也好帮帮你啊。”皇后倒是充当起的安慰人的角色来，只是那神情看着还是有些假。

“我看这赵贵妃再怎么求也是没用的。”南宫月和上官芸两人就站在旁边做围观群众，看着他们后宫之间的戏码也是新鲜，时不时还悄声讨论两句。

“你想想轩辕灏做的事，皇上怎么可能会再信他。”上官芸一针见血点出其中道理，现在还有哪个没长眼的会再提轩辕灏，除了赵贵妃整个京城再找不出第二个来，本来死在红苑阁就很是丢人，民间那些秽言秽语听着让人耳根子发红，皇上不生气就奇了怪了。

赵贵妃哭了一阵子，知道再怎么求也是没用，干脆收了收眼泪，勉强支撑着说道：“今日臣妾本想出去散散心，可是刚梳妆打扮后突然发现门缝里突然多了张纸条，上头写着如果想知道杀害灏儿的凶手便在早饭后去梅林等着，所以我才会过去。”

“荒唐！”皇上提高了声音说道，“哪里来的凶手，分明就是他在**花天酒地然后……死在了那种地方，也不嫌丢人。”皇上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及时吞了回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赵贵妃不嫌丢脸他还是要点脸的。

“皇上你何苦如此绝情，灏儿他好歹也和您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您就如此狠心？”赵贵妃现在说是发疯的状态也不为过，平日里花容月貌的脸现在狰狞不堪，许多见过赵贵妃早前风雅的都不忍的转过头，美人儿落难总是让人于心不忍。

“不用再说了，你既然身体不舒服便回宫养着，何时好了再出来。你，把你家娘娘扶回去，好生照料着。”皇上一番话犹如给赵贵妃判了死刑，失了宠爱的妃子在后宫还有什么活路，何况还有前太子那堆糟心事，若是等那天皇上彻底把她遗忘，怕是不知道哪天就会梗死在这宫中了。

皇上之前宠她是不假，可是谁还不是个喜新厌旧的，即便现在没有新人，光是前太子那事已是让赵贵妃地位很是尴尬，偏偏她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只是在加剧皇上对她的厌恶罢了。

果然道天子无情，上官芸暗暗叹了口气。

赵贵妃被侍女拽着才勉强没挣脱开，只是不停喊着“皇上你好狠的心”，声音凄厉犹如半夜遇上了女鬼，犹如闷钟般砸在众人心上，皇上的脸色愈发阴沉。

现在出了这事，皇上也没了审案的心思，袖子一甩说道：“今日的事你就看着办，查不出来也就算了。”然后便大步朝着门外走去，众人赶忙福身行礼，垂着头直到皇上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回廊上才敢抬起头。

皇后苦笑一声道：“今日之事真是惊扰各位千金了，眼见着现在出了这事，原本还想着邀着各位一块看看戏，现在怕是行不通了，待会我便派人将你们送回去吧！”

“皇后娘娘这也怪不得您。”人群中立马有机灵的连声安抚道，“要怪就怪有些人心狠手辣，大过年的都不让人安生安生。”

上官芸瞥见赵书瑶听了这话脸都黑了，低下头努力憋住笑意，果然人不能做亏心事，不然被人指桑骂槐还不能还口，多憋屈。

现在她愈发坚定这事是赵书瑶设的圈套，就是不知她原本的计划是什么，她肯定是藏了东西在自己屋子里，可是那东西是什么，又为何不见皆是让她脑袋涨的发疼，现在看来即便她不主动掺和这些事，事情也会主动找上门，真是令人防不胜防，头疼的很。

没人注意的到是，皇后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假意瞥了一眼赵书瑶，眼神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既然现下出了这档子事，众人也不便再留在宫内，由着皇后派人一个个送回自家府里去了，临走之前皇后还特意拉着上官芸说了会话，言辞间皆是满怀的关心，惹得上官芸更是摸不着头脑。

特别是皇后最后一句意味深长的“咱俩都算是飞来横祸”令上官芸心颤了一下，见皇后仍是气定神闲的样子，难不成是皇后也知道了这事是赵书瑶所为？那她是不是应该称赞皇后一句慧眼识“珠”呢？

莫名的，上官芸被自己这个念头冷了一下。

上官芸和南宫月先坐车回家去了，由着南宫月要求，便让两人同乘一辆车，送了上官芸回去再转道去镇国侯府，方便也省事。

“皇后今日看着倒是格外舒心。”南宫月回想起皇后努力装着贤良淑德的样子，其实内里早就笑开了怀，却也佩服皇后倒真是能忍的，要是换做她可没那么容易控制好情绪。

早在事情牵扯到赵贵妃，上官芸便料想到皇后会如此，笑着摸了摸南宫月的额头，说道：“要是换做你怕是早就憋不住笑开了吧”

“芸姐姐你又打趣我。”南宫月不满的抗议道，小脸皱成一团写满了不满，“我才没那么傻。”

“行行行算我的错。”上官芸假意求饶，然后转念一想继续说道：“你昨晚可听见了什么动静？我看今日冲着咱俩来的绝非空穴来风，昨晚上必定有人进过屋子。”

既然都说到这事，南宫月也收回了玩笑的心思，转而正经着说道：“动静我倒是没有听见，昨晚本就睡得晚，倒头便睡了一直到今日早上被宫女喊起来，芸姐姐你那屋子在外头也有没听见吗？”

上官芸皱起眉头，似是认真思考了会，说道：“没有，说来也是奇怪，门口都有着守夜的宫女，再往大了说大门口也都是守卫的侍卫，怎么就能悄无声息。”

这理由原本是她用来自证清白的，现在用在赵书瑶身上倒也合适，几人皆是不懂武功的深闺千金，她们两个没办法出去，那赵书瑶更是不可能进的来，除非，除非她有帮手。

上官芸眸子闪了闪，之前她就有所怀疑，现在出的事不过是给她的猜想提供了更深一层次的证明罢了。

看来合该找着哥哥商量，爹爹那边先暂且缓缓，她可不想让着爹爹担心。

“而且那东西就这么没了也是很奇怪。”南宫月觉着近些时日她们出的事若是写成本话本，定是能大卖，惊险刺激又婉转离奇，这么好的故事不写进书里实在是可惜了。

既然没证据她们也不能把赵书瑶怎么着，她们的猜想更是不能告诉旁人，她们是知道赵书瑶的为人，旁的人还不清楚，就这么说出去不是赶着给赵书瑶送把柄，到时她撑着肚子到皇上面前哭一哭，她们两可就倒大霉了。

这么说着时马车已经在丞相府门口停下，上官芸又交代了南宫月几句，让她先跟南宫瑾商量着再去找老侯爷，以免一个不小心酿成误会，得了南宫月的保证上官芸才从马车上下来。

上官芸想着现下时间还早，依着自家爹爹的性子即便是年初一也是闲不住的，而自家哥哥指不定被哪个手下拉着去酒馆了，今日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不喝上几口。

可是等她走进内宅才发现自己真的想当然了，因为爹爹和哥哥正坐在屋子里，看着那气势便是冲着她来的，上官芸在心里暗道不好，她还没想好怎么说怎么这就找上门了。

在她回来那刻起，便有下人通报进去，跑是跑不掉了，再不情愿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了。

果不其然待她一走进房内，上官钰便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跑到上官芸面前拉着她左瞧瞧右看看，再三确定自己妹子身上无异样后松了口气，然后有些埋怨道：“昨日就不该让你留在宫里头的，就这么一晚上也不让人安生会。”

上官墨倒是比自家儿子镇静，见自家闺女确实看着没异样后说道：“人没事就好，其余事便没那么重要。”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上官芸被自家哥哥拉着按到座位上，唤人端上茶和点心，待上官芸押了口茶稳定了心绪才问道。

看着自家爹爹也对这问题很是有兴趣，瞧着人是坐在座位上安静喝着茶，其实头有意无意往这边偏着，上官芸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这赵书瑶未免太过分，她是不是以为咱们丞相府都死绝了没人出头，胆子这么大。”上官钰这会是淡定无能了，敢欺负她妹妹的人他岂能放过，何况赵书瑶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挤兑自家妹妹更是来气。

“怎么你还想把人家一姑娘怎么着，别忘了她现在怀着孩子呢。”上官墨把自己儿子按下，话虽不中听却也是这么个理，遇事只知道喊打喊杀有什么用，到头来还是得靠脑子去解决。

“不过你确定屋子里没东西？”上官墨从官多年，栽赃陷害的手段见人使得多了，如此奇怪倒是头回见着。

上官芸默然摇了摇头，她要是知道早就当众打脸打回去了，就是因为现在只是猜想才不好贸贸然出头，再多的心思也只能按捺不发，由着赵书瑶耀武扬威。

屋子里刹那间陷入了沉寂，这没证据的事也不好查，不过赵书瑶既然敢当着众人的面给自家闺女脸色看，那也怪不得他了，他尚且如此，老侯爷那边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要知道赵书瑶得罪的可是这两家的宝贝闺女。

“只是可怜了那个小宫女，莫名送了命。”上官墨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你先回屋休息会，今天这么一大早就开始折腾现在定然是累了。”

上官芸点点头与两人道别后便回了自己屋子，绿环和菀之听说了宫里的事早就在门口侯着，一见到小姐的身影便扑了过来。

“小姐你可吓死我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