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借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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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禅定睛望向说话之人,认出那是他手下的一个千夫长,名为王基,生得人高马大,力大无穷,使得是一对雕花铜锤,舞起来虎虎生风,堪称一员虎将。

“那就有劳王将军辛苦一趟了。”顾惜禅点头道。

“不辛苦!不辛苦!”王基扭了扭脖子,甩了甩臂膀,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王基晃着虎脑左右看了看,伸手抢过一名士兵的马,翻身骑上,扬着铜锤,一边大喝着“都给老子让路”,一边想着丁冬方向冲了过去。

丁冬杀得正爽,忽闻如平地炸雷般的一声暴喝,接着他身边的人全部散开,并让出了一条路,一员虎将舞着铜锤从人群中冲出,向着他急奔而来,在离他十米左右距离的时候勒马停了下来。

王基歪着脑袋,不屑的瞥了一眼丁冬,冷笑道:“前面是谁?速速报上名来,省得成了无名鬼。”

“我是丁冬!你他妈长得跟个大猩猩一样,你又是谁?”丁冬骂道。

“我是你王基爷爷。”王基本就脾气暴躁,被一个比自己小上许多的人谩骂,勃然大怒,回骂一句后,拍马向着丁冬杀了过去。他可没想留活的,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没收住手”这样的理由。因此,他开始的第一招就是抡圆了铜锤砸向丁冬的脑袋,力求一击毙命。

铜锤被附强后,体积极大,投下来的影子就已经将丁冬完全的罩了起来。这一招如果打到丁冬身上,不把他砸成肉泥,也一定会把他砸成肉饼。

丁冬冷笑小声,松缰拍马,座下蓝光骏马立刻碎成一团,使得他弯身落地。

铜锤没有砸到丁冬,向下急落,带的王基大惊失色的身体前倾。

丁冬落地后,好不停滞,双足踏地,整个人如蓝光闪电,向前急冲。他甩起手中巨刀对准王基的身体,斜向上猛刺了过去。

王基一声胸口一凉,紧接着剧痛袭身,忍不住惨叫一声,低头望向胸口,发现自己已经被丁冬的巨刀刺得透心凉、心飞扬。一条大汉,就此殒命。

丁冬扬刀猛甩,将王基的尸体远远的抛飞出去,接着一声暴喝,高高跃起,体内血气快速流转,化成耀眼蓝光聚于身下,化成骏马,稳稳落地。他勒紧缰绳,使得蓝光骏马人立而起,仰天长嘶,震慑住了身边数不清的敌军。

顾惜禅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那一幕。要知道,王基随他西征时,冲锋陷阵,十分骁勇。却不想,王基只一回合,便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一刀斩于马上。

“元帅,我去会一会这个小子。”

顾惜禅扭头去看,正看到一人从高台上跃下。

此人身着深灰色皮甲,皮甲胸前有一巨大熊首图案,一看此装便知他也是一名千夫长。他名为钱程光,同王基一样,曾为帝国西征军的一员骁勇前锋大将。他与王基素有交情,此时亲眼见到好友身死,勃然大怒,恨不能将丁冬撕成碎片。

丁冬正立于马上,傲视四周,却瞧见人群中又冲出一骑,手持长柄大刀,满面怒容,“呀呀呀”的大叫不止。

“无耻小儿拿命来。”钱程光大吼声中,已经驾马冲到丁冬前方。他一声“附强”后,大刀暴涨数倍,携风向着丁冬横砍而至。

丁冬不敢大意,巨刀向身侧一横,正挡住对方刀刃。强劲的力道使丁冬连人带马向着旁边划出数米,刀锋交击之处火花四溅。

钱程光一招刚止,一招又起,长柄大刀在他手中抡了一大圈,向着丁冬当头砍下。

丁冬拉紧缰绳,身体向侧一倒,躲到了蓝光骏马一侧,擦边躲过钱程光的第二击。

长柄大刀的刀体劈在蓝光骏马身上,竟然触若无物,直接贯穿蓝光骏马身体,劈到了地面上,砍出一条大沟。

蓝光骏马被劈,竟然浑若无事,真如鬼魅一般。

丁冬返回马背之上,一伸手抓住对方长柄大刀的刀背,另一只手挥起巨刀向着钱程光横砍过去。

钱程光用力抽刀不回,情急之下松开长柄,狼狈的跌下马。也正因此,躲过了丁冬这一杀招。只是,丁冬的巨刀贴着他的头皮砍过,不止砍碎了他的皮甲头盔,更擦掉了他一大块头皮,使得他满脸是血,惊得魂飞天外。

然而,情急落马的钱程光,由于过度惊慌,竟然一只脚挂在了马镫之上,因此头部着地,跌了个七荤八素。他还没恢复回神,只见眼前蓝光一闪,整个人已经被丁冬的第二刀砍成了两半,死相极惨。

连斩大将两人,并且加一起未超过五招。如杀神一般的丁冬将顾惜禅的万人大军彻底震慑,无一人敢再发声,更无一人敢动分毫。每个人心中都异常惊惧:这哪是娇弱的文气士,这分明是天神下凡。

接连损失两员大将,顾惜禅痛心疾首,后悔不迭。

“令!布铜甲雁翎阵,留下来人首级。”顾惜禅于高台之上,抛下令牌,高声喊道。他已经放弃了活捉丁冬的念想,他现在只想困杀丁冬,再将之挫骨扬灰,以此祭奠自己那惨死的两员大将。

铜甲雁翎阵,是典型的以多打少的军阵,铜甲在前布数层,以做防守,弓箭手躲于盾牌手之后伺机而射,阵型整体呈围抱之型,困敌杀敌极为有效。

如若以前,丁冬或许面对此类阵法只能束以待毙,但是现在,他已对阵型有了极深的理解,自视足以从容面当前危机。

布军阵,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过程,而且需要一定的时间。

对于训练有素的军队,布阵与变阵,都只在刹那间。但这一丁点的时间间隙,只要把握住,就足以将之利用成为破阵的关键。

丁冬见敌军围困他的兵士开始快速有序移动,并且有持盾牌的大兵由后方快速向前移动,立刻便猜到了对方的意图。他嘴角微微上扬,一声冷笑,纵马向前高高跃起,直落入人群。此时,他面前方向的盾牌兵已经赶到,他们将盾牌叠立而起,很快便形成了一面高大的铜墙铁壁。

丁冬皱眉瞥了一眼眼前盾墙,拍散座下蓝光骏马,就地一个跟头滚到盾墙前,将手中巨刀收缩成手掌大小,对准一个还没来得及闭合的缝隙伸了进去。接着,他一声暴喝,已经变成手掌大小的刀猛的暴涨,眨眼间又恢复到了“巨”的程度,使盾墙上的那道缝隙立刻变成了一个大缺口。他纵身一跃,跳进那缺口之中,手中巨刀疯狂挥舞,顿时使得残肢断臂满天乱飞。

所谓的铜甲雁翎阵,竟然在几乎布成之前,被丁冬彻底打破。

顾惜禅惊怒的望着于乱军中向着自己这边越逼越近的丁冬,“唰”的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心中暗想:难道,他的来意是我?

他想错了,因为丁冬经过高台之时,竟连瞧也没有瞧他这边一眼,浑身浴血的继续向前杀去。

顾惜禅更惊,皱眉望着丁冬的身影,脑中思绪飞转,却想不出丝毫对方的意图。忽然,他脑中冒出了一个想法,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得冷汗直冒。

“拦住他,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拦住他。”顾惜禅惊呼道,他一扭头,看到身后的一众大将,不禁大怒,骂道:“你们都是废物吗?现在还在这里看热闹吗?”

终大将闻言,忙下高台,操起兵器,跳上战马,怎奈人群混乱拥挤,半天也走不出多远。

丁冬杀得浑身是血,如煞星降世,使挡起路者,无不闻风丧胆,除个别人上前自寻死路,大部分的人竟毫没骨气的远远便抢着避开。

顾惜禅看到场中局势,心急似火,终于按耐不住,操着宝剑跃下高台,向丁冬追去。

丁冬看似无头苍蝇一般横冲直撞,而实际上,他在寻找,找的是顾惜禅军搜集来用于烧山的材料。最终,他成功找到。

黄稠的油脂,堆积整齐的木炭,原本被重兵把守。但此时,那些身背要责的兵士已经被乱军冲散,这使得丁冬轻而易举的便冲到了目的地。

他并不下马,一边格挡周围敌军的攻击,一边从腰间取出一个火折子,快速吹燃,然后大笑一声,将火苗投到木炭堆之中。

此时,这些军士才反应过来丁冬此行的目的,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焦炭燃起大火,火借风势越烧越高,最终牵连到油脂桶处。

“嗵!嗵!……”接连的爆炸声在顾惜禅的军后方响起,火光瞬时滔天,相近的兵营皆受牵连,致使大火快速铺开。这个时候,再没有人去管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而是纷纷叫嚷着,四处找水救火。

混乱之中,丁冬逃离出顾惜禅的军营,向着天怒山绝尘而去。

当天,春城遭遇到了自重建以来最大的危机。

第二大阵的唐天裕军不敌海城来犯的数万海神军,后撤并困守于刚刚建好的春城中。战乱造成的灾民们纷纷涌入春城,海神军对此毫无阻拦,并且似乎有意在驱赶更多的难民进春城。

一时之间,春城内人满为患。

数日后,海神军围困春城,围而不攻。因地势原因,春城易攻难守,义军无法突围脱困。

又数日,春城内粮食开始紧缺,人心乱。义军第二大阵唐天裕军上下纷纷向武元齐请愿,求张继生及谭有谋请天兵天将解春城当前困境。

武元齐知晓当年所谓“天兵天将”其实是一场地震天灾,张继生及谭有谋只不过算准了地震发生的时间,借此为义军起义造势,根本没有天兵天将。

春城内部粮食短缺,外面被数万大军围困,西征九齿城的第一大阵正与顾惜禅军对阵,无法回撤。春城危机空前,城破只是时间的问题。

武元齐正万念俱灰之际,谭有谋到访,气定神闲的伸出五指对武元齐道:“元帅不必烦心,不出五日,春城之围便可解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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