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一章:舍不得她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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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润熙看着萧慕景,在两个人决裂之后,还殚精竭力的为谈琰音谋划,尽管谈琰音是他徒弟,可他仍然更心疼这个背负了太多的师弟,不禁叹口气道:“你未免把她保护的太好了,总该让她有机会长大的。”

萧慕景写完信那信封装好,才扭头看着司马润熙微微一笑道:“她自然会长大,只是,在我眼里,总觉得她还是那个十岁的小姑娘,被自己的父母拿来做交易,小小的女孩儿明明舍不得离开,还是为了她的国家和子民,甘愿跟我走,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孩子可以那么勇敢,初到长安,她明明很害怕很委屈,可是一直表现的镇定从容,不给任何人笑话她看轻她的机会。”

司马润熙安静的听他说,那是一个他所不知道谈琰音,这个跟在他身边两年的小徒弟,他一直都知道她很坚强,有着旁人无法企及的骄傲,却不知道,她从前的样子。

“她在我身边一天天长大,她的心思也一天天在我面前表露,我对男女情事素来冷漠,但是对她却似乎连拒绝都舍不得,察觉她对我的心意时,我第一个想法便是,要给她更多的爱,无论如何都要让她觉得幸福。”萧慕景将信封也写好,撞进袖子里,这才在椅子上坐下,微微阖眼休息,似是倦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轻轻的,仿佛情人间的呢喃低语,却又像是落寞的自言自语:“从前还能狠下心,让她自己去摔跤,痛了她自然就会长大,可当她从我身边的小女孩儿,成为我的爱人时,我就舍不得她受一点伤害,她是我的女人,有什么痛该是我来替她受着的。”

轻轻缓缓的说完,萧慕景便不再言语,像是睡着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从谈琰音说要做容棋远的皇后之后,他已经有许久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他无法否认,他的确是伤到她了,一直以来他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去爱她守护她,他以为只要他陪在她身边就好,却没想到,对她而言,萧慕景和容棋焕是两个人,爱萧慕景,她要承担背叛容棋焕的痛苦,不爱萧慕景,她就违背自己的心意,也愧疚他所有的付出和深爱,这样的左右为难和煎熬,她独自一个人竟承受了那么久。

再过几日便是新年,加之谈琰音如今已是准皇后,公主府里四处都张灯结彩的,看起来喜庆又热闹。然而,那些都是旁人的喜乐,在这个小院子里,只有一个伤心人。

司马润熙一些珍贵的药材都留在翠华山顶,没有带下来,故而略坐了一会儿,萧慕景便回去,开始研制那味药,信也命手下带着他的信物,快马加鞭送往突厥皇宫,亲手交予莫赫可汗。

有了先帝的遗诏,容棋远与谈琰音大婚封后,便是顺理成章的事,再没有人能够阻止,圣旨已传入公主府,大婚的日子定在三月,和亲的正式国书也已递交安和国。

安和帝本欲接回女儿,让谈琰音自金陵皇宫出嫁,容棋远以路途遥远,公主身子虚弱,不宜长途跋涉为由拒绝。安和帝无奈只得作罢,因为心中对女儿愧疚,特意派了太子谈景夜亲自为送亲使,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只待过完年便启程往长安。

在除夕这一天,萧慕景收到莫赫可汗的回信和细心封存的千年天山雪莲。当天夜里他便配成药水,带着药水下山去公主府。

“阿音进宫了。”司马润熙看见萧慕景这个时候来,并不意外,看他神色间透着凄怆与决绝,眉心微蹙,低声问:“药水你配好了?”

萧慕景点点头,对公主府的喧闹和繁华,丝毫不放在心上,径直往后院走,淡淡道:“我去你房里等,她回来通知我。”

司马润熙知道他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点点头,转身吩咐下人:“公主回府请她来见我。”

萧慕景不去谈琰音房里等,却到他房间,显然是为了谈琰音的名声,而刻意避嫌,他既然如此费心周全,他这个当师兄的自然也要帮他一把,索性把谈琰音叫到他那里。

此刻的谈琰音正坐在容棋远身边,参加宫中宴会,看着下面跪了一地,朝拜容棋远的人,她忍不住想,若是此刻坐在身边的是容棋焕,会是怎样一番光景,以那人的卓绝风姿,必定威势更胜容棋远。

曾经幻想无数次,他们以帝后之尊,并肩而坐接受万民朝拜,可如今,她终是要登上皇后之位,却是与别人坐在一起,与他之间,竟是恍如隔世。

容棋远浅笑着回头,却看到谈琰音满脸神伤的出神,便料到她又在想念萧慕景,胸中不由得有些愤怒,那个男人那般伤她,她竟还是不能放下,而他坐在她身边,为她付出全部心意,却得不到她的爱,只能等得到一副空躯壳。

“来,陪朕喝一杯。”容棋远伸手拿过桌上的酒,扭头目光深沉的望着谈琰音,淡声开口:“大臣们都在看着,此时还是不要别人为好。”

谈琰音眸子微微一暗,勉强笑了笑,也拿起酒杯与他碰杯,随即扬起头一饮而尽,杯中烈酒顺着喉咙一路滚入脏腑,似刀子一般割得她五脏六腑都是痛的。

“不走神了,你别生气好不好?”谈琰音放下酒杯,毫不避讳的抱住他手臂,娇软的笑着撒娇。

容棋远看着她双眸中明显很假情假意的笑,只觉得胸前憋了一口气,却又不能发泄出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心中装着别人,却还是选择娶她,早知会有今日,他纵使生气不悦,也得忍着,他只希望,总有一天,她能忘记从前,爱上他。

可他不知道,在她心里,萧慕景便是容棋焕,是一段永远无法磨灭的回忆,也永远不可能被任何人取代的存在,占据着她心头最柔软的地方,旁人无法触及。

宴会结束,谈琰音乘马车回府,刚到后院,便有人下人来告诉她,司马润熙请她去的事情。谈琰音有些疲倦的笑了笑,一边揉着因为喝酒而发疼的额头,一边转身往司马润熙的院子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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