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我不相信凌无辰会如此冷漠。他的心并不是死的，他一定不会放桑柔走的。”上官笑很笃定的说道，可是他的心里也没有底。

两人一直目送桑柔渐渐走远，可是凌无辰却一直是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表示。两人急在心里，却不知要如何才能帮上忙。可是看着桑柔那一直在擦眼泪的动作，她就于心不忍。不过，就在她打算现身的时候，凌无辰却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游素妍正在愣神的功夫，自己却也被上官笑拎着飞了起来。

“啊……”一见自己被悬在半空中，游素妍失声尖叫。

可是，她才刚发出一个音，就被上官笑那双粗糙的大手给堵住了嘴。

“嘘！想看好戏就别吵，不然被他发现，可就没有好戏可以看了。”上官笑双眼含笑，脚步未停，一路跟在凌无辰身后，心情却是十分舒畅，他就知道这小子不会这么怂。

上官笑拎着游素妍停在了一棵树上，而树下面，就是凌无辰，和被他抱着的桑柔。

“放开我。”一落地，桑柔就挣脱开凌无辰的怀抱，一脸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站住。”看着桑柔又要走，凌无辰再也忍不住了，“没想到，你的脾气也不小。”

“你把我弄到这儿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有些话，不想被别人听到。”

“你想说什么。”

“我最珍惜的就是这身衣裳，绝对不许任何人去碰触到它，凡是有人弄脏了它，我都会毫不留情的打他一掌，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桑柔静静地听着，没有搭话，可是心里却很困惑，他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可是，有一个人，却是例外。她曾吐了我一身，将这最宝贝的衣裳弄得臭气熏天，可我只能用冷水去浇息自己的怒火，却不肯伤她分毫。我从不让人碰触的衣裳，却让她用满是油渍的手抓脏了不止一回。男人的头发是除了妻子以外任何人都不能碰触的，可是她却拉着它走了几条街。我从不多管闲事，可却为了她而多次违背自己的原则……”

凌无辰说的越多，桑柔眼睛瞪得越大。这些都被她忽略的细节，他却一一为她列出，那些反常的行为是为了什么，她要是再不知道，那就真的是笨蛋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桑柔的眼眶红了，不知是感动还是难过。

“你还记得，有一天早上，我亲了你……”凌无辰停了一下，向前走远了几步，将背对着桑柔后，才肯继续说道，“我以为那是我的梦，想停止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直至那时，我才真的明白自己的心竟不知在何时已经飞到了你的心里。可是，我却不能与你在一起。因为我有婚约在身，一日没有解决这件事，我就不能对你有任何表示，我不想害了你。”

“那见了游素妍之后，你又为什么不拒绝这门亲事？”桑柔不解的问道，他的这个理由，似乎有点太牵强。

“有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我怕你听了之后就因此而惧怕我，甚至远离我。所以，我一直不敢向你说明。不拒绝这门亲事是想让自己死心，我以为自己做到了，可是，方才看到你与那男子出双入对，有说有笑的样子，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做到放弃。”凌无辰没想到，对自己都可以放弃的他，竟然放不下一个女子。

“你想说的，是什么事？”桑柔忽然觉得很紧张，她不由得做了几次深呼吸，以平复狂跳的心。

凌无辰忽然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后，方才睁开眼睛，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你还记得饶州府的冯家被灭门的事，是谁干的吗？”

“当然知道，是墨……”话说到这里，桑柔突然停住了，她瞠目结舌地看着凌无辰，结结巴巴地将心中猜测说出口，“你……难道你就是……就是他？”此时的桑柔怎么也说不出那两个字。

“你的意思是说，冯府的人都是你杀的？可……你明明是凌府的大少爷，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虽然她很敬佩墨寒，可当真的知道一直与她同行的人居然是个杀手，这换了是谁也都是很难接受的。

“自小，我就被父母遗弃，受尽白眼。就在我六岁那年，一直无子无女的凌氏夫妇收留了我。从此，我有了爹，有了娘，他们对我很好。我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小孩，可是二年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自那时起，爹就不再是爹，我也只是徒有其名的凌家大少爷。在我十岁那年，我便离开他们，独自闯荡。也是在那时，我遇到了师傅，他教我武功，教我做人的道理。我便一直与师傅生活在一起，直至十八岁那养父去世，我回去吊孝被母亲硬留了下来。但我已看尽世间的世态炎凉，看够那些虚假的善人，可是律法制裁不了他们，我就要替天行道。”

凌无辰的神情依旧平淡如水，但桑柔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心里的激动。

“因为这样，让你心甘情愿的化身成为杀手墨寒？可是，你这么做会很危险的。”桑柔很担心他这个身份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以后，会有什么后果，但那绝对是难以想像的。

“你不怕我？”凌无辰没想到桑柔会是这样的反应，她所担心的竟是他，“你可曾想过，跟着这样一个男人，所要承受的是什么？”

“我只知道，你是凌家大少爷，其他的什么也不是。”桑柔笑了，笑得很幸福、很灿烂。这样她就不用再顾忌那么多了，不是吗？

凌无辰先是一愣，但旋即就明白了她话中的含意。便也会心一笑，不再多说什么。不过，他们自己的事算是解决了，另一件事，却也得解决。

凌无辰深吐了口气，转身，将桑柔轻拥入怀，在其耳边嘀咕了起来。

由于他的声音太小，上官笑根本听不清凌无辰都说了什么，而游素妍更是什么也没听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