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耳恭听。”上官笑笑得越是无所谓，就表示他的心里越气，惹毛了他后果也好不到哪里去，很显然布公公并不知道这一点。

“实话告诉你，别以为杂家不知道你和他的关系，这几个月，我一直都派人暗中跟踪你们。不过，要不是冯文秋死里逃生，我也不会发现你竟然与一个杀手同流合污。”布公公“哈哈”地笑了起来，那模样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

“你以为，就凭这个皇上就会相信你的话？你虽然是东厂的红人，但锦衣卫在皇上身边的作用，不比你少。”凌无辰冷笑一声，为布公公的不自量力。

“你觉得杂家为什么没有将此事告诉皇上？”布公公一声冷哼，继续道，“你们当杂家是傻子吗？再说，将你们交给皇上，皇上也会念旧情放你们一马，而现在，杂家就将你们一举歼灭，然后再禀告皇上，你们的罪行。你说，这是不是一个一本万利的计策？哈哈……”

“布公公的计划果然缜密，但是……公公是不是有些小瞧我们了？”上官笑额头已经有些许冷汗渗出，他现在根本没有把握冲出这里，并且将冯文秋给杀了，一但这老妖精将冯文秋带到皇上面前，不止凌无辰会死，就连锦衣卫都将遭受巨创，就连梁峄都会被牵连。这老妖精还真有些本事。

“是吗？不过，如果你们现在投降的话，杂家也会给你们一个全尸。”

“多谢你的美意，不过，我从来都不稀罕要一个老妖精给的恩惠，你不觉得这很无耻吗？”一直沉默的凌无辰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未免也太自大了。

“你……你说什么？你这小崽子，看杂家怎么收拾你们，来啊！把他们给杂家抓起来！要活的！杂家要好好折磨折磨这几个不知好歹的小崽子！”一听“老妖精”三个字，布公公立即跳了起来，方才的淡然仿佛只是种错觉。

这一声令下，一场混乱就此展开，凌无辰将桑柔一把推向上官笑，强迫他不得不先安顿好两个女人，而且没有后顾之忧，凌无辰才能放手一博。

上官笑的动作很快，虽然带着两个女人稍显吃力，但他还是平安将两个女人送出去了，虽然很想回去帮帮凌无辰，但他却已经是分身乏术，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回去找指挥使商量对策。

面对这些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太监们，凌无辰摇了摇头，一直背在背上的墨阳剑，终于有了出鞘的理由。他不紧不慢的抽出宝剑，一股寒气瞬间袭来。一挥剑的功夫已有数人倒地，数招之后，太监们纷纷倒下，就连一直都很泰然的布公公都有些不确定，这凌无辰比想像中还要厉害得多。

但是，就算他再厉害都好，还是不可能一下子对付得了这么多人，任凭他有三头六臂，今日也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布公公越发觉得活捉他的希望渺茫，最后只好决定将他就地正法，于是一直在墙壁上趴着静观其变的弓箭手，此时也已乱箭齐发，所有未来得及退后的太监们，全数被射成了刺猬，凌无辰虽挡下了第一次攻击，却没有躲过第二次攻击，在无数只飞箭中，有一只射中了他的手臂。就在他准备将箭拔出时，却是全身无力。

“哈哈……你已经中了软骨散，杂家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往哪逃！就算你长了翅膀，也休想飞出杂家的手心！”布公公十分得意，心中也已盘算好要如何处置他了。

当上官笑再度返回猫耳洞的时候，这里除了地上的斑斑血迹之外，再无其他，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凌无辰出事了。

当他心急火燎跑回镇府司，将整件事情告诉指挥使之后，得到的回应却是都探幽挥使的不理不采，这让上官笑更为恼火，最竟不顾尊卑之分，当着者指挥使的面就吼了起来。

“大人！无辰是您的徒弟，如今他身陷囹圄，你却是不闻不问，这……这根本就是冷酷无情！”

“住口！你懂什么！”身为指挥使的孟青常一袭金飞鱼服威严十足，却也无法掩盖其眉心的愁苦。

“大人……”上官笑也不想这样逼迫自己的头，但他真的很担心凌无辰的状况。

“好了，”孟青常挥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不怕死的话，你就随我走一遭。”

“大人是要去东厂要人吗？”前一瞬还是满脸忿忿不平的上官笑，立即换上了一幅人见人爱的笑脸，语气也不复方才的凶狠。

“不。进宫。”说完，孟青常大步流星的出了镇府司。

身后的上官笑一脸茫然，不知所措，进宫见皇上不是更加会害死凌无辰吗？这指挥使的葫芦里倒底卖的什么药？

“怎么还不走？难不成，你不想救无辰了？”见上官笑迟迟未跟上来，孟青常回身一瞧，却看见他还在原地发愣，都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能走神，真是“奇才”。

“啊？是。”上官笑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只能虚应一声，跟着孟青常进宫去了。

“大人，属下不懂，您不去东厂要人，为何会进宫来？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就算是想死，也不就这么急吧？

“你啊！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孟青常看了上官笑一眼，却是笑了。

“这……”孟青常的话让上官笑十分费解，直至来到内殿等待传唤时，上官笑还是没能想通孟青常的用意何在。

“你啊，真是关心则乱，平日里心细如尘，此时却慌了手脚，若在面圣前你仍不能猜出各中玄机，这千户的位置，就让别人来做吧。”孟青常面带笑容，好像这只是句玩笑话，但熟识他的人都知道，他说的这句话绝对是命令。

上官笑不敢大意，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细细地对孟青常所说的每一句话进行分析推理，终于恍然大悟。

“大人高明，只是这步棋实在是太冒险了。”上官笑虽然已经猜出了孟青常的用意，却是也为他捏了一把冷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