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难道阿寂之前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殷秋夜激动起来。

黑暗的光芒在衰退，滚动的烟尘渐渐平息，他慌忙四顾寻找少女的所在，终于看清了墙角仰躺着的瘦削身躯。

他疾奔了几步，将地上的人抱在怀里，阿寂睁着眼睛，头顶流出的血染红了她的脸颊，她看起来很疲惫，全身瘫软无力，眼神也很迷蒙暗淡。

少女看清了对方的面容，用力地抓着他的手，“你没事……太好了。”

“你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你的！”

“没用的，想要把剑中的恶魔释放出来，需要很强的力量，我借助了那个女人的封印术，可还是不足以办到，只能……燃烧自己的生命，我成功了，终究没有让你失望。”

心里的悲伤一股脑地涌了上来，殷秋夜鼻子一酸，“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如果要牺牲掉你的性命帮助我逃出去，我会想到别的办法的。我答应过你哥哥要保护你，可你却不给我机会，我宁肯你杀了我，站在你师父那一边。”

“你有你想要做的事情，作为朋友我该全力支持你的。”阿寂努力地笑了笑，“放手去干的，不要顾虑不要犹豫，你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殷秋夜，一直都是！”

殷秋夜紧紧抓着她的手掌，“有什么办法能救你的命，快告诉我！不管多难，我都可以办到！”

“太迟了。我有点想念哥哥了，我该去陪他了。”

“不！他要你好好地活下去！一定有办法救活你，一定有的！”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你。”

“如果你能够离开这里，请放过我师父一命，不要伤害她，好吗？”

殷秋夜用力地点头，“我答应你！我答应！”

“太好了……”少女紧抓着殷秋夜的小手一荡，垂在地上。

殷秋夜抱起她，转身看着恶魔，大喊起来，“救活她！你有没有办法？”

“她已经死了。”恶魔雷鸣般低沉的声音在殷秋夜的脑中响起。

“我要你救活她！”殷秋夜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恶魔没有回答，意思明了。死去的人是可不能活过来的，除非变成尸武士，以亡者的形态复活。

“哈哈哈哈哈哈……她倒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竟然连我也被她利用了，殷秋夜，你赢了。”

“都是因为你！”

穿着红袍的女人一步步地朝着门口退去，“我小看了她，没想到她已经有了死的觉悟，真是了不起。”

殷秋夜和恶魔之间已经心意相通，不分彼此，恶魔的移动速度快得惊人，高大的身躯封住了大门。

“没想到阿寂能够在保留剑的形态下，分离出一部分的恶魔，她果真是天赋异禀。”女人神色从容地说，“这样你手握着剑，就能更好地控制住它了，不愧是能成为下一任蝮蛇之拥首领的人选。”

“你说什么？”

“很吃惊吧，首领认同了她，血玫瑰毫无保留亲自传授她各种技艺，就是为了日后接任首领之位做准备。就算她不牺牲掉自己，我也是要除掉她的。”

“为什么？”

“你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原本一尾刃的位子是属于我的，而我却拒绝了，没有成为十尾刃之中的一员。因为组织里的规矩继任首领的人选不能在这当中寻找，我是追随首领最早的人，该继承这个位子的人也该是我。”

女人冷笑起来，“我来自古老的叶家，我也想重振祖宗的威名，这也是我追随首领的一大原因。”

殷秋夜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你是在利用这些人。”

“利用？说的太难听了吧，每个人加入进来都有一定的理由和私心，我不是你的对手，如果你肯放过我，我可以和你合作。”

“你能帮我什么？”

“我能帮到你的太多了，我知道组织里很多秘密，我可以在外面制造混乱，里应外合帮助你毁掉这个组织。”

“听起来不错。”殷秋夜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现在首领已经回到了总部，如果他们联合起来对付你，你的胜算并不大。你需要一个在外面接应的人，除了首领我在组织中的地位是最高的，我能够做很多事。”

“就算我放你走，你怎么出去？”

“很简单。血玫瑰会派人下来探查情况，你只需要让幸存的人回到石穴里，扬言你已经死了，首领可能会亲自来这里取回幽冥残影剑，同时带着十尾刃中的重要成员，这正是你设下埋伏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是很妙的计策。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第一，我可以活下来，其二首领一死，我可以控制住这些人更换一个藏身的基地，组织留下来的一些很重要的东西都将归我所有。日后，我还可以和你联手共同对付虎豹团，对抗暮家，怎么样，我许下的承诺还算有诚意吧？”

“这可不是什么承诺。”殷秋夜冷冷地说。

“那就把放我走看成是一笔买卖好了，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错失了可就太可惜了。”

“你说的这些话那句是真那句是假，我真的分辨不出来。我刚才在你手上已经死过一次了，我可不想有第二次。”

女人谄媚地笑笑，“人的立场总是会随着局势的变化而改变，之前我可是胜券在握，而现在却是性命堪忧，我不会玩什么花样的。”

“你可以变化成不同人的模样，搞不好你会留在幸存者当中，和你的首领来一次里应外合除掉我，这也是极有可能的事儿。”

女人突然不笑了，“这么说，你是下定决心要杀掉我了？”

殷秋夜的语义飘忽，“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诚心。”

“你想要我怎么证明？”

“很简单，带我走出那道封印门。”

“这、这未免太有点强人所难了吧，只有我先出去了才能帮助你，你靠近那里，外面的人会感觉到的。就算我要求打开门，对方也绝不会听从，反而会提前暴露我作为内应的身份。”

“我怎么确定你不会一去不复返呢？”

“你杀了我，会错失掉摧毁组织最好的机会，恶魔已经释放出来，我对你已经构不成威胁。对了，我可以帮助你拿到‘天命魔眼’所有的成果。”

“具体指的是什么？”

“天命的计划是制造出尸武士，用其征战，而魔眼的计划是整个计划的最核心，为了取回初代首领的眼瞳。也就是武皇留给弟子的最强瞳术。”

殷秋夜的眼睛亮了一下，“告诉我这个魔眼的计划是怎么进行的。”

“看来你很感兴趣了，那我就用这个秘密来交换我的性命好了。”

“这不是交易，你可以选择不说，我在等着看你的诚意。”

“好！我不会隐瞒什么的，魔眼的计划是禁术的还原过程，需要搜集到被分解的十种妖瞳然后进行融合，道具会用到初代首领留下来的秘宝——咏炼炉，最初制造出来的尸武士心脏出种下复生之种才得以复活，那些力量奇特的种子也是从这个古老的熔炉里炼出来的。所以天命魔眼是连在一起的庞大试验，是组织复兴开始这些年的经营。”

“药引是怎么回事？到底药引指的是什么？”殷秋夜深深地记得这个称呼，他就被血玫瑰称之为药引。

红袍女人只好说道：“药引是启动咏炼炉的能火，初代首领的眼睛保存在一头远古的魂兽的眼睛里，如果要它苏醒需要强大的力量供给。简单来说，药引就是一个祭品，要这个成为祭品的人达到魔人形态的高等级段才行。”

“所以她才在那些囚犯身上搞一些兽化的试验，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就是为了创造出这么一个祭品是么？”

“没错。”

“怎么拿到初代首领的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