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放心吧小子，刚刚交过手了，这孙悟空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哈哈哈！”江秋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大手一挥擦了一下嘴角，仲昧谷看到老大无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孙悟空果然还是跟着唐僧取经了，所有的妖怪都已经是对孙悟空反目，可还是只有仲昧谷，还在相信也许大圣是有苦衷的。

身为仲昧谷的老大，江秋表示那就让他来当先锋，会一会这当年的齐天大圣吧！

若说这江秋，也是被地藏王菩萨点化过，深得这佛教经典的真传，随着耳熏目染，他也是渐渐对佛教的一些教义产生了兴趣山下恰有一寺，江秋也是偶尔邀请那佛寺的主持，来山寨小聚，一起谈论一些佛法。

孙悟空和唐僧，便是到了这里，往日一切的安宁能否就续，那便是看这钢刀与棍棒的较量了。

“来来来小子，这袈裟瞧一瞧，哪里好了我看不出来啊!”江秋休息罢，招手唤来了妖怪捧着袈裟到他身边，仲昧谷拿手捏了捏袈裟。

“这袈裟，没什么，单纯只是想要和孙悟空宣战罢了。”仲昧谷叹了口气。

孙悟空刚到的时候，黑熊精江秋直接给孙悟空传话，要把孙悟空的猴头打烂，可孙悟空就是不应战，躲躲藏藏，已经准备好绕路的准备了，看起来是并不想和仲昧谷他们有什么瓜葛。

孙悟空心里也是难受啊，他哪里想去伤害自己的同类呢？

仲昧谷想起了那个观音赠他的袈裟，便是自己幻化成山下佛寺里主持的样貌，打着想要观摩的借口便是夜间带走了袈裟到黑风山，同时一把火烧了寺庙，营造了一种妖怪下山抢袈裟的错觉。

“悟空~快去把为师的袈裟，哦不，快去把为师，呸，快去将那妖怪绳之以法!”仲昧谷猜测唐僧一定是这样说的。

紧接着便是看到了拄着金箍棒站在洞门口一脸黑线的孙悟空。

当时江秋拦住了也想一起出去的仲昧谷。

“你伤势还没恢复，在这等我好了。”

仲昧谷看着老大掂起那把苍白色的钢刀出了洞穴。

突然的想起，当初，当初老大也是这样跟他说的。

“你在山寨里等我，给我温上一壶好酒，弄几个小菜，我待会儿就带兄弟们回来了!”

老大从未食言，都能带着兄弟们回来。

江秋迎着阳光眯着眼睛看着孙悟空。

“你谁啊？”

孙悟空尴尬的清咳两声。

“我说咱刚见过面不是么，咱别闹了，你当你的妖怪，我取我的经好不好，咱们两不耽误。”

江秋挠了挠后脑勺，瞪了孙悟空一眼。

“你在说些什么啊？你谁啊你?找死啊!”

所有的妖怪那天都一起表示，从此他们不再认识那个孙悟空，再次见了面，那边是仇敌了。

“你们是当真认真了么?!”孙悟空有些急躁了。

“赶紧把袈裟还了吧，让那老秃驴消停消停，你还能当你的妖怪，不然你这样公然和那和尚过不去，你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袈裟确实在我这，但这袈裟已经归我了，不给了。”

孙悟空气的正抓耳挠腮的时候，他是真的不想对江秋动手。

他其实也很无奈，他觉得在他的计划里，只需要安安稳稳的陪这个唐僧完成西天取经，自己真正要做的事，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可是偏偏仲昧谷出来插了这么一脚，这下好了，九九八十一难仲昧谷简直是帮西天办齐了，接下来，孙悟空将要面对的是一个个的情同手足的兄弟们，当然，也只是孙悟空觉得是情同手足罢了。

却是一转身，孙悟空不经意间看到了藏在石头后面的唐僧，正在悄悄的看着他。

好秃驴！竟然跑来看自己降妖的过程，自己要是在这样下去，这唐僧保不住还会念叨那个该死的紧箍咒。

孙悟空皱了下眉毛。

“呆！妖怪你给我听好了！我乃是

自小神通手段高，随风变化逞英豪。养性修真熬日月，跳出轮回把命逃。

一点诚心曾访道，灵台山上采药苗。那山有个老仙长，寿年十万八千高。

老孙拜他为师父，指我长生路一条。他说身内有丹药，外边采取枉徒劳。

得传大品天仙诀，若无根本实难熬。回光内照宁心坐，身中日月坎离交。

万事不思全寡欲，六根清净体坚牢。返老还童容易得，超凡入圣路非遥。

三年无漏成仙体，不同俗辈受煎熬。十洲三岛还游戏，海角天涯转一遭。

活该三百多余岁，不得飞升上九霄。下海降龙真宝贝，才有金箍棒一条。

花果山前为帅首，水帘洞里聚群妖。玉皇大帝传宣诏，封我齐天极品高。

几番大闹灵霄殿，数次曾偷王母桃。天兵十万来降我，层层密密布枪刀。

战退天王归上界，哪吒负痛领兵逃。显圣真君能变化，老孙硬赌跌平交。

道祖观音同玉帝，南天门上看降妖。却被老君助一阵，二郎擒我到天曹。

将身绑在降妖柱，即命神兵把首枭。刀砍锤敲不得坏，又教雷打火来烧。

老孙其实有手段，全然不怕半分毫。送在老君炉里炼，六丁神火慢煎熬。

日满开炉我跳出，手持铁棒绕天跑。纵横到处无遮挡，三十三天闹一遭。

我佛如来施法力，五行山压老孙腰。整整压该五百载，幸逢三藏出唐朝。

吾今皈正西方去，转上雷音见玉毫。你去乾坤四海问一问，我是驰名天下第一妖！”

江秋长刀一甩，仰天长啸。

“哈哈哈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那弼马温啊！”随即眼神一狠，嘴里念念有词，刀上瞬间火焰四起。

孙悟空瞬间被这黑熊精的话激怒到了，举起金箍棒便是迎上了江秋，却见这两妖斗在一起，似雷动电闪，似气吞山河，战斗激荡的气浪也是将那躲在石头后面的唐僧卷飞。

仲昧谷依靠在门后，眼中却是流出了两行清泪。

原来你什么都还记得啊！你曾经那样的光彩夺目，你可是全妖族的希望啊，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呢？究竟是因为什么让你这个齐天的大圣，像一条狗一样的跟在一个秃驴后面呢？这不会是自己曾经所信仰的那个孙悟空啊！

一直斗到了天黑，江秋却是越战越勇，刀刀都是对准了孙悟空的要害，儿孙悟空则是不停的格挡，完全没有想要进攻的念头。

“猴头！你就有这些本领么？”

“你疯了吗？！演戏演一演就罢了！你交还了袈裟让我去秃驴那交差！咱们各走各的路！想些什么造反的事？！”孙悟空一棒子弹开了江秋的大刀。

“哈哈哈哈哈哈！老子今天就是要砍了你的头！”江秋仰头长啸。

一刀横在了孙悟空的脖颈处，却是收了力气，凑近了孙悟空说道。

“我能猜的出你是有苦衷的，但是，这场戏，并不是你我给唐僧演，是全天下的妖怪陪你喝那云上的，天上的，那些吐纳祥瑞气，纵横四海间的神仙佛祖们看的！你知道么？！所有的兄弟们！都还在等待着你的归来的啊！大圣！”江秋眼角也是溢出了一滴泪，随即便是在风中找不到了。

“啊啊啊啊啊！”

孙悟空面目狰狞的怒吼，一棒子打在了山巅的一块巨石上，一时间，这整个空间便是都被烟尘笼罩了。

烟尘散后，江秋掂着长刀站在洞穴前，仲昧谷跑出洞穴，手里却是并没有拿着如律长枪。

“大圣呢？”仲昧谷问道。

江秋没有回头，则是抬头看了看天。

“走远了啊，走远了。”

当夜，江秋突然是搬出了自己珍藏了百年之久的藏酒，叫来了仲昧谷，两个妖怪一缸一缸的接着喝，互相抱着头哭，说了这些年都没有说过的话，讲了讲以前，讲了讲未来。

江秋看着哭的伤心的仲昧谷，仲昧谷已经是醉的栽倒在了地上，江秋坐在他的身边。

“小子啊小子，咱俩一起长大，一起当兄弟了这么久，刚刚我和你说了这么些年一直没说的很多话，可是还有一些话，我必须在你醉成这个样子了才能说啊。”江秋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他自然也是喝多了，但他毕竟是酒量太好。

江秋坐在仲昧谷身边，一手扶着额头哭着。

“为什么你们都想不通呢？连那个天下第一妖的齐天大圣孙悟空都选择了屈服，选择了隐忍！为什么偏偏你们就是想不到呢？这不是大圣不肯和我们一起闹天宫啊！是孙悟空看得比我们都透都明白啊！有些力量！是我们反抗不了的啊！”

江秋第一次这样的哭，看着身边那个抱着酒缸的仲昧谷，泪如雨下。

“以后你就会明白了，以后你会不断地看的兄弟们被一个个的剥夺走性命，这不怪你，这一切都不怪你，我不想在你清醒的时候告诉你，因为这一切都无法改变了，一切都是定数了！”

江秋哭的撕心裂肺，怕是以后再想哭，也是没有泪水了。

“我不想你失去你一直拥有的那种骄傲的倔强，但这事都要有个牺牲者，就让老大我，先替你走完一段路吧！”

江秋似乎在视野模糊中，还能看到当年那个在他面前，嚷嚷着要成为大妖怪的小猫狐。

你拥有的，是最珍贵的品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