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回 惨淡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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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记忆太不好,忘掉了太多,而选择记住了一小部分。

往日的伤痛你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不过如此,可真的看到了那些属于过去的你的信物,你可当真不想去帮一把那个小男孩儿么?怕是不仅仅是想抱一下了吧,是想替他拔出长枪,道道烂熟于心的法术发射过去,轰爆那些曾经欺负过你的那些人儿!

少年啊,我多愿你永远不必成长,永远不必悲伤,但又永远心怀阳光,无所阻挡。

仲昧谷咆哮着提着长枪,长枪上带着烈焰闪电,霹雳带声的冲向了那满头泡面一般的头发的波塞冬。

波塞冬单手挥起,面前的海面则是唰的竖起了一道水幕,仲昧谷硬生生的撞到了上面,雄浑苍劲的长枪竟是被这水幕抵挡的不能再往前一步!

水幕仿佛是有着千万的压力,不容许任何事物的前进。

仲昧谷一声大吼!

“给!我!破!”仲昧谷放声大喝!面前的水幕也只是再坚持了余下的几秒钟,便是轰然崩塌,在水花的飞溅之中,仲昧谷面目狰狞的杀向了波塞冬。

波塞冬也毫不含糊,冷冷的看了仲昧谷一眼。

“徒有蛮力!”随后一把三叉戟甩过,信手一挥,便是两柄神兵碰撞在一起!天地变色,气吞山河!

“小妖怪,你还真以为你能伤到我么?”波塞冬手中的三叉戟一震,便是将仲昧谷震开了三步,仲昧谷正色的凝视着波塞冬。

“不是我以为,是我一开始,就知道这场战争我一定会赢的!你的狗头!就拿来祭天好了!”仲昧谷一声怒骂,手中的长枪舞的幻影,这一场战斗,他要让这西方的蛮族,知道他们文明的厉害!

“身外身之法!”仲昧谷双手掐诀,瞬间变出了两个同样模样的仲昧谷,在片刻之间,将一己的法力扩充为三份!

三个仲昧谷同时抖出了手中的画卷,扬起了手中的长枪,光芒四射!刹那间唤出了三头泰山一般的石巨人,火光耀天的烈焰狮鹫,画轴之中,则是变出了桃都的神荼和郁垒二兄弟,不,是六兄弟!

当然,那六兄弟来的时候,是每个人都肩负着一座大山的!仲昧谷改了那幅图,改成了背负着大山的巨人!

水来土掩!

六座大山如擎天之柱倒扣在波塞冬的脚边,激起的万丈巨浪,周遭的海妖全都被席卷到了百里之外,这方的战场,是不允许有杂兵进来的。

仲昧谷仍未停歇,以天为笔,以地为纸,在天地之间画阵,刀枪棍棒千百支,五行乱流处其间,仲昧谷这是要将这一方天地,化作他自己的演武厅!

“呵呵呵小妖怪,你不是学道的,你是学变戏法的,我见过那么多神仙妖怪的魔法,你的是最奇特的!”波塞冬依靠在那六座大山其中的一个上,笑着瞥着眼睛看着周围将他团团围住的三对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这不是变戏法,我这是对你最高的尊重了,用上了我全部的看家本事,让你输了也不是很难堪。”仲昧谷现在犹如战神在世,带着千军万马和恶魔宣战!

这一觉直睡到夜半,通利腹中酒化为尿,把他憋醒。就从床上爬将起来,摸摸索索向门外去解手。忽听得门外细细碎碎有些声音,通利便留了心,轻轻推动窗扇,从窗缝中张望,只见四五个汉子在那马棚中说话。通利忽觉不安,暗暗摸将过去,贴着院墙蹑到马棚外。

听得中有一人道:“胡大哥是这般说,我也不反对了。既是妥当分了金银,还是这样干好。”又听一人说:“只程老二省得,我就放心了。谋了钱财来,都是大家有益。”听来便是胡大哥了。

又有一人低声道:“话是这般说,只是那人凶猛,怕是做不得手脚,反吃了亏。便是谋了财害了命,也须苦了乡中人遭妖魔祸害。”只听那胡大哥道:“你这铁二狗,最是会说晦气话。那人也不是三头六臂,如何就做不得手脚?我观那厮们,也不如何了得,这钱与他不如与我。我等拿了金银,连夜去他乡躲避,乡中妖魔祸患,也顾不得这许多。”

那程老二说道:“我自家是不惮什么的。只是要钱便好。”铁二狗也不言语,似是沉吟。

韦通利听到此处,情知这伙歹人不轨,发了一身冷汗,竟把尿都作汗发了。他心下胆怯,静悄悄踅回房中拿了钉耙,又摸到原处,那伙人等尽皆不见。通利心又惶急,只怕己明彼暗,着了道,急回房收拾行装,封好金银。

正收拾间,听到门外悉悉簌簌,似有人来,忙把行李背在背上。欲要逃时,那声音却近了,通利怕双拳敌不过四手,便横了心,掣起钉耙,先下手为强。他闪在门边躲着,等那人开门之时,不容情一耙结果了,也少个对手。

乘着这夜月光,他望定木门,手中汗濡湿了钉耙柄。那门吱呀一声开了,探进一个人头。这通利哪容分说,夯实了一耙筑去,当时筑出血窟窿,那人叫也没叫一声,一命呜呼了。通利忙使耙把尸体拖入,急掣耙看门外时,却无一人。通利心知不对,乘月色向屋内那尸看去,真个惶恐不堪,悔恨难当,一跤坐倒在地,挣挫不起。

第二章

长庚星极明极亮,悬挂在空中仿似明镜一般,映着韦通利的脸。他跌坐在地,自觉似有几个时辰样长短,其实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待他回过神来,就忙爬起身,茫然不知所措。那筑死的却不是歹人,是那老乡贤。四下无人,也不知那老乡贤来此为何。通利只好默念道:“老丈老丈,非是我有意杀你,实是你不该夜半进我睡屋。今日你阳寿该尽,我也没还魂的本领,且恕罪恕罪,安了冤魂投胎去吧。我定为你乡里除害。”

忖到这除害之事,通利蓦地想起那伙歹人。急把尸体拖进房间,在尸身的衣裤上揩干血迹。那通利收拾齐整,遂到夏枭房中,看他正酣睡不醒,忙上前摇动身子,口中连声轻叫。夏枭颇不耐烦,坐起来低声骂道:“我把你个痴蠢汉子,忒也歹毒。你看看那皓月当空,怎地就叫我起床?”通利慌道:“祸事啦!且休多言,快收拾行装随我走。如若不然,定要拿我等见官,可麻烦得紧。”夏枭不解其意,还道通利没什么本事,来骗钱的,怕事情败露就欲逃跑,于是呵呵笑道:“我是个有真本事的,决不肯骗财私逃。我看你也非等闲,怎么便不忠正,只想弄些虚头?既应了那老汉重托,若不降伏妖魔,只是不走。”

韦通利急得冷汗遍体,低声喝道:“不是私逃,不是私逃!那老汉已是死了,还有歹人要害我们!为今之计,走为上策。那妖怪自是要降的,不过莫要节外生枝,先随我躲避。”夏枭愈发生疑,又问:“那老汉怎生死了?你不要嘴顺,从实招来。”韦通利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向外张望,颤声道:“那老汉是我杀了。”

夏枭听得此言,浑身震颤,瞠目结舌,指着通利道:“你…你怎把他给杀了?”通利猛地扯住夏枭道:“休高则声!有人来也。”便伏低身子潜到门口,见是那马棚中的五人。

那五人各持兵器,结队而行,领头那人悄声道:“那老头知晓我等所图,堪憾未曾一刀杀却,现今只怕是已告知了那二人。四处寻他不着,列位须把细些。”听声气就是胡大哥了。原来那乡贤是来传报此事,却不期遭通利毒手。通利听得真切,既是悔恨,又是愤怒,只想跳出门去一通乱杀。夏枭心中疑惑,取了铁杖与通利自房门远远窥视。

那五人蹑到通利房门口,有个高汉推开房门进去,不由失声惊叫。那领头胡大哥的举刀上前,却见屋内无人,只一具尸体睡在地下,满头满脸的血。胡大哥愣一愣神,惊道:“是这老贼了,不想竟死在此处!”那高汉道:“这老贼晓得我等所图,死了倒也干净得紧。”胡大哥低声道:“诶,不对。他如何死在那姓韦的房内,而那姓韦的又不在,事出反常,须仔细应对。”

那高汉道:“定是那人杀了他,我等且到天明,把他锁了,贬解上官府。”胡大哥骂道:“痴蠢!那人既杀了这老贼,如何有羁留在此的道理?他不知何处去了,无法可想,先去那方看看。”便引人径向夏枭房中来。

夏枭见那人踅来,听得真切,那厮们果是图谋不轨。他轻易不敢造次,只怕打杀人命,惊动官府。当下把金银裹住带在身上捏个诀儿,使个障眼法,把通利一同罩住。那们的悄悄推门进来,看不见二人。胡大哥跌足叫道:“啊呀!事做拙了,那二人当是连夜走了。那老贼的命尚能推到他们身上,只是遭卷了金银,白费力气!罢了,莫翻动此屋,装作不知,明日只好报官。”说罢挥手出屋,与众人分散去了。

二人隐在门旁,见那伙歹人远去,夏枭就收了法,累的吁吁喘气。通利忙道:“快快收拾行李,连夜避难去罢!”夏枭一面收拾一面问及前事,通利一一备述,夏枭听讫,沉吟半晌道:“这也无法可想,你我俱是异乡人,若吃了官司,定是走脱不得。只要逃,也不知何处可去。”通利道:“不论何处安身,此处定是安不得身了,早早离开,待风声过去,再来除了妖怪以慰老丈在天之灵。”夏枭掂掂金银,也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也这般说,我便随你去,等得几月,再来成事。”

二人自离了南村,晓行夜宿,往北去了几日。春来乏困,这般紧赶慢赶,早赶得韦通利连珠介叫苦。一日行不到二三里,又听得官府已发了状子四处缉捕,不敢走大道,专只拣小路行走,夜里便在树林中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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