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回 岁月都将麹蘖埋 司马家儿解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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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昧谷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二话不说抓起旁边那肥嘟嘟的玉兔的耳朵怒吼。

“你不是说月宫这里没人了么?”仲昧谷另一只手抽出长枪,在空中刚刚划过了半圈,便是被冰凌打的颤抖。

仲昧谷暗说不好,自己现在武功尽失,怕是只能发挥出全盛时期的三成功力,这来者还不知道是何人,有没有佛教或者是奥林匹斯那些蛮子神在背后这还不好说。

玉兔也是咿咿呀呀的叫着疼。

“疼疼疼!你先别慌!疼疼疼!”玉兔挣扎道。

仲昧谷一甩手,将玉兔丢在身后,玉兔很是讨厌自己被这个妖怪这样欺辱,她应该是被嫦娥姐姐抱在怀里啃胡萝卜的。

仲昧谷两脚分开站立,他锁定了每一个迎面飞来的冰凌,他最熟悉这种攻击方式了,他曾经在一场梦境中练习了成百上千次。

他可以不用法力的单纯使用枪技与借力打力,接下面前的每一发冰凌。

可是接下的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不一样是改变不了那个结局么?

明明是要保护比自己更弱小的妖怪,可是呢,自己却是被自己一直暗自发誓要保护的人给保护了。

仲昧谷大吼一声,脚下发力踩出一个大坑,手中的长枪那一刻好似游龙戏珠一般的,吞噬着面前的每一发冰凌。

玉兔看着前面的背影,她总觉得是那么的熟悉,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在那一场千军万马,充斥着哭泣和怒吼的战场上,她就是这样的呆呆的坐在地上。

“急急如律令!尘归尘土归土!沙!尘!暴!”仲昧谷一声怒吼,像是对着那天空中的人影吼道,又像是对着那永远住在他内心深处的那个有杀不尽的雪龙的洞窟。

每一粒尘土得到了绝对的命令,忽的便是起了一阵风,所有的尘埃都打上了一趟不会归去的列车,他们都是勇士,这上千上万上亿粒尘埃都是勇士,第一粒沙子撞上了冰凌,黏着在上面,紧接着的便是越来越多的沙子顺风而上,那黄沙滚滚是不是能让你想起落日融金呢?

玉兔看清楚了,就是他!

“别怕,我们妖怪不会受这样的欺负的,起码有我在,你不会受欺负。”

果然是你。

“给!我!破!”仲昧谷嘶声长啸,面前的冰霜狂暴被沙尘记得粉碎,那些冰凌被尘土死死的拽下了下来。

“昧谷哥哥?”玉兔不记得仲昧谷是这个样子,他记忆中的昧谷是所有的妖怪之中,唯一的一个非要坚持使用本体的妖怪,可她现在看到的,就是那么一个文弱书生的模样的少年,似乎这个世界还是他书里写的那样。

“傻丫头,你还记得我啊!”仲昧谷长枪一扫,荡平了前方的灰尘,看着那躲在云层中的人影。“先不和你寒暄,等我干掉这个来者。”

“你才是来者吧。”

玉兔听到了这个声音,两个耳朵蹭的一下立了起来。“姐姐?”

“姐姐?谁?嫦娥?她不是自尽了么?”

“可这声音就是姐姐的声音!玉兔绝对不会听错的!”玉兔也是不担心安全问题了,跳到了仲昧谷的前面,那个声音他当然再熟悉不过了,是用心去记住的声音。

我多么害怕再次听到你的歌声,你那不美但是曾经让我留恋的嗓音。

我不是说这份爱惜有多么珍贵,我只是想感慨那个我曾经拥有的另一份的过去。

“不对...不对...姐姐...不是......你到底是谁!”玉兔看不清那云层后面的人影,那身影忽而颤抖,不像是有生命的样子。

仲昧谷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玉兔的小脑袋。

“你听话好么?站在我后面,就和上次一样,如果是你姐姐我不会伤害到她的,但咱现在也判断不出来她是谁对么?首先你不能出事不是么?”仲昧谷仍是这样的温柔,这是这份温柔他最想给的人,怕是再也给不到了。

“嗯...”玉兔两个小眼睛被吓的是快哭出来了,她确实是在害怕,她是亲眼的看着嫦娥饮尽了毒药后跳进银河之中的。

你说你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你会想起来谁呢?是一生最后悔的事呢,还是你最得意的事呢。

玉兔不知道嫦娥姐姐最后嘴里念叨的是谁的名字,是那上古的英雄,还是那后世落寞的将军呢?

仲昧谷不管这些,他来这里,是来取走后羿最后的力量的,至于嫦娥,仲昧谷不是太喜欢她。

“风来!”仲昧谷嘴唇微动,微风缠绕住了仲昧谷全身,仲昧谷御风而上,身后的气流则是分出了那么一部分,将玉兔紧紧的包裹在内。

玉兔咬紧了嘴片,她现在其实应该是最高兴的了,她甚至想狂欢,想欢呼,向不顾一切的亲吻拥抱她面前的这一人一妖。

这两个都是曾经进入过她生命中,并留下过深深的痕迹。

可她却很害怕,害怕的颤抖起来,他无法将面前的这个阴沉的少年和往日的那个仿佛半个世界都无所畏惧的妖怪联系在一起,也无法将那曾经一曲霓裳舞的半个天庭都没了工作的气氛,那些男神仙看的眼红,那些女神仙侧目冷哼。

为何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们都离我而远去,虽然我还能明确的辨别出你们的样貌,但是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太对了,我渴望一切都不会改变,我又渴望离开一个人长大。

却又是在一次一次的重逢时,一个人在心里哭的稀里哗啦的。

仲昧谷飞至云端,看清了那躲在云层之后的曼妙身材的女神,什么雅典娜爱丽丝,在这位面前,怕是都相形见绌吧。

“说实话我不想动手,你应该是知道的,我们是认识的,我还帮过你救下你的朋友不是么?”仲昧谷暂时收起了心中的疑惑,他知道玉兔是不会骗他的,玉兔说亲眼看见了嫦娥投河了,那就是真的投河了。

所以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可人是谁呢?

嫦娥那白皙的皮肤,仿佛是鬼斧神工一般的雕刻出来的样貌,仲昧谷一眼看去,却是只道是寻常,因为在他眼中,永远的放不下第二个了。

可仲昧谷还是打量了一下这个死而复生的嫦娥,他隐约觉得,总有那么一股子的妖气所在。

“为何,为何要翻看我的日记呢?”面无表情的嫦娥,机械一般的扭头看向仲昧谷,分明是那样一张的脸,却是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一般的声音。

这句话说的仲昧谷实在有些愧疚。

“对不起,真的是无意翻看,我正在找寻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这些东西可以拯救我的师门,拯救那些黎民众生!可能方法有些突兀,侵犯到你了,还请你原谅。”仲昧谷很纳闷,这嫦娥和他是熟识的,怎么会这样说话呢?失忆了?但要说这面前的这美人不是嫦娥,那也不可能,仲昧谷只能暂且怀疑大概是有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样的情况。

你对于我来说,是比特别还更多。

“黎民百姓,你也是为了黎民百姓么?你为了你口中的黎民百姓做了多少?你又为你身边的人做了多少呢?你身边的人都还在么?你口中的大义,胜得过你女孩儿胸前四两么?!”

仲昧谷大喊了一声,便是长枪如龙贯出,他现在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嫦娥了,他只知道,她已经亵渎了他一直以来的信仰。

嫦娥丝毫没有躲闪,等待着仲昧谷的长枪将她贯穿,可仲昧谷还是不敢去下这样的手,他已经答应了玉兔,枪尖一晃,闪身到了嫦娥的身后,枪尖抵着她的后脖子。

仲昧谷不喜欢和女人对视,那样他会心软的,敌人也不行。

“我不喜欢和别人辩论,我更喜欢动手,现在我需要你回答的很简单,我也不关心你是谁,你就告诉我,你是来杀我的,还是来干什么的。”

嫦娥望着那破碎的银河,那时不时飘来的天庭的残砖破瓦,就好像是曾经可以等来某个人的样子,就那样静静的看着。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动了我的日记,我就出来了,我也记得我是死了的,我在好黑好黑的地方里呆了很久,那里比广寒宫要冷的多,比天蓬未来时的广寒宫还要冷!”

仲昧谷冷哼了一声。

“天蓬?那你可认得我手中这件宝贝?”仲昧谷最讨厌移情别恋之人,你一开始的海誓山盟都不算数了么,你曾经的那些都挥之而去了么,想不通想不明白。

仲昧谷亮出了手里的那支“射日神箭”,他就那样的看着嫦娥一点一点的扭头,期待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那种神情的改变,该是怎样。

哀莫大于心死。

嫦娥轻轻的看了一眼,那支来自天庭却操纵与人手的圣物,嫦娥该是最熟悉不过了。

“我能摸一摸这支箭么?”嫦娥的神情并没有如仲昧谷所预料的那样,一点微妙的波动都没有。

“我怕是你愿意,这支箭也不愿意吧。”

“你没有资格这样说话。”

“我?”

“你们所有人,都应该为这些付出代价!”嫦娥疯狂的尖叫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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