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回 凤栖梧桐雁无家 十年百年春意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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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想过再次的相遇,会是朝夕相处那么多天后,都不能认出你后来的面貌,惊慌的不知道该不该和你相认,怕是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仲昧谷惊愕的看着那个脏兮兮的银角,仍是那样破烂的模样,可自己刚刚分明看到了那个道袍迎着风彻彻飘荡。

“吃肉肉~~”那银角看到了仲昧谷,瞬间那张刚刚严肃的小脸,又是那般的傻笑起来,还是那个小妖怪的样子。

仲昧谷慌忙踩着那被捆起来的胖狼冲到了银角的面前,胖狼嗷呜的一声叫出来,仲昧谷踩断了他的一条腿,随后一把搂住了银角的脖子放声的哭了出来。

“我找了你好久啊!!!我以为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啊!!!你们怎么成这般的样子了!是我错了好么!我那天不该抛下你们走掉的!”仲昧谷搂的太紧,银角有些呼吸不顺畅,连连咳嗽了好几下。

“你在说什么呀!”银角不知道仲昧谷怎么突然这样,有些惊慌失措,仲昧谷突然发现他似乎又是长大了一些。

“你......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么?”仲昧谷眼角挂着泪花,搂住银角的肩膀,看着那个曾经是个英俊的少年模样,如今是丑陋的妖怪模样。

在这一刻,仲昧谷才突然觉得妖怪的长相是那样的丑陋。

银角有些惊愕的看着仲昧谷,脸庞也是顺着留下了两行清泪。

“我...我们以前认识么?...我们不是刚刚认识么?!”银角哽咽着说道。

刚认识......仲昧谷哭的更是放声了,是这一劫中,他们兄弟二人轮回成了妖怪么?还是在这一劫中,那观音还是得逞了呢?仲昧谷不知道答案,所以他才会更加的痛苦。

“那这......这晃金绳是哪里来的呢?”仲昧谷的语调有些发抖,这根绳子仲昧谷那次在兜率宫的时候见过,就是是老君束衣服的绳子啊!

银角摇了摇脑袋,委屈的说不知道。

那仲昧谷,跪在了地上抱着银角的腿哭的近乎昏厥。

你本是得道的仙童,跟在太上老君的身边,怎现在却是如此面貌呢?

山林里的各个妖怪们都围在了桃树精的身边,桃树精脚下,是那个大家曾经的梦魇,已经被仲昧谷一枪穿喉了。

很是热闹,但是仲昧谷已经没心去围观了,拉着金角银角两个妖怪找了一间无人的小屋里,一把抢过兄弟俩的那个蓝白色行囊,打开一看,全都是兜率宫的宝贝!那紫金的葫芦,那白玉的净瓶,那蒲扇,那追风履,那月光铲......

仲昧谷瘫坐在地上,他明白了,定是那观音捣的鬼。

在这一劫里,怀金怀银没有死,是真的被观音借去送下界为了妖,这一劫的佛教的实力暴涨,加上太上老君逐渐改变了一些原本的立场,就使得一切都变得那样的不一样了。

仲昧谷望着这一行囊的宝贝,抬头问了问这俩小妖怪。

“你们会用这些东西么?”仲昧谷问道。

俩妖怪一起摇头。

银角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刚刚怎么就赶去救了仲昧谷,那一刻好像失忆了一般,意识断了。

仲昧谷叹了口气,站起身,打开了窗户。

“从今天起,我教你俩修炼道法!”

自从那个黑风狼妖被仲昧谷处置之后,整个山林都又重回了熙熙攘攘的生活,渐渐的大家也开始觉得需要一个领导者了,于是便有许多的妖怪自认为不俗,便几几成群,形成了几个稍小的规模的小团体。

这当共同的敌人没有了,那么彼此便会因为利益而争起来。

谁占了那块果子最甜的果林,又是谁断了上游的小溪,垄断了一片的水资源。

争斗是在所难免的,在这一点上,妖怪和人类是出奇的一致。

但是仲昧谷已经没心去管这些了,每日领着金角银角到山顶去吸纳运气,参禅悟道,修炼一些基本的道法。

所幸,这金角银角不愧是老君的弟子,悟性高的可怕,修炼的很快。

但二人仍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想不起来过去的种种,智商仍是三岁的孩子那般。

仲昧谷从行囊里拿出一些法宝,从最基本可以掌握的开始教他们两个使用,银角拿过他曾经傍在手边的玉剑,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接过剑耍了一套太极剑法,最后一个漂亮的剑花收了剑。

仲昧谷笑着鼓了鼓掌,银角也是对着仲昧谷笑了起来。

仲昧谷又取出那玉瓶和紫金葫芦,分别递到了俩妖怪的手里,清了下嗓子:“我来教你俩这两个法宝的用法,首先......”

话还没说完,那金角一手握着紫金葫芦,一手扶住额头,痛苦的喊着,仲昧谷想要赶紧拉住他,金角却猛地拿葫芦口对着了仲昧谷,惊得仲昧谷不敢上前。

那金角身上冒着丝丝的黑气,黑气之中仍有屡屡的青蓝色的烟雾,面目狰狞可恶,痛苦的失声叫着“啊....啊啊啊!”

那银角则只是抱着玉瓶没有说话,可那脏兮兮的爪子,却是捏的发狠,若不是宝器,就是块生铁,仲昧谷觉得那力气足以捏碎了。

金角一脚踏步上前,暴喝一声道:“观音狗贼!我叫你一声敢答应么!”

“敢答应么!”

“答应么!”

“应么!”

“么!”

两行泪就这样随着金角的脸庞划了下来,他终于全都想起来了,银角随着金角的一声暴喝也是哭的撕心裂肺,他们全都想起来了,想起了前世的种种,想起了曾经的种种。

俩妖怪猛地跑过去抱住了仲昧谷,放声哭的梨花落。

“昧谷!还真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了!我和弟弟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俩变成妖怪了呜呜!”金角抽泣的说道。

仲昧谷强压下又一股涌上心头的酸意,笑着拥抱着。

虽然我曾这样的以为,那些是与非,那些在乎的关心的,都不会离我而去。

第二天清早,金角和银角坐在窗边,银角在喂鸟,金角在削一个苹果。

他们兄弟二人不论何事何时,都是这样的生活这。

“昧谷,这里叫什么?”金角注意到了走来的仲昧谷。

仲昧谷接过金角递过来的半个苹果,咬了一口。

“当地人叫平顶山,妖怪们叫石头山。”

金角若有所思,银角还在那边逗鸟,说来也是奇怪,银角总是能吸引小动物的喜爱,没有动物是害怕他的,后来据银角自己承认,最开始看见仲昧谷的时候,只是以为是一只普通的小猫,就想抓起来自己养着。

“平顶山,好名字。”金角把另一半苹果扔给了银角,银角接住后又掰了一半分给了那些小鸟。

“我打算就在这里当个山大王吧,反正天上是回不去了,既然当妖怪了,那就当妖怪大王好了,说起来也是挺威风的不是么?”金角苦笑了一声,又拿起了一个苹果小心的削着。

有时候好好想想的话,会觉得其实在哪里停下都是一样的,你咬紧牙关的翻山越岭,其实最后都是路过了别人的难以忘怀的处处乡关罢了。

仲昧谷还想再说些什么,金角一抬手打断他了。

“你昨晚和我讲的那些关于孙猴子的事情,我会帮忙的,但不是为了那弼马温,是为了你。”金角眼神坚毅的看着仲昧谷。

仲昧谷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什么好,是该感动还是该继续惋惜这两个道童的遭遇。

金角笑了笑,转头又看去窗外,平顶山可真漂亮啊。

短暂的休息了两天,金角银角和仲昧谷海天的聊了些什么,或笑或哭,有时候聊得东西很没有营养,可能就是说五庄观的那颗长得很好看的梧桐树,或者就是璇玑姑娘也很好看诸如之类的。

三天后。

雨过轻尘浮,君心在遥路。

仲昧谷打包好了自己的行李,他该继续上路了,路还很长,他不知道自己需要再去走十年还是百年,他始终相信,相信自己相信的事情。

金角银角来给仲昧谷送行。

“昧谷,此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虽你我都擅长腾云驾雾之术,但比较琐事缠身,若是有天不痛快了,就来这平顶山,我们好好喝一壶!”金角一个抱拳对仲昧谷说道。

仲昧谷笑道:“自然,希望到时候你已经统一了平顶山!然后我们一起去救那大圣出来!”

银角也笑了笑说道:“好啊!一定!”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仲昧谷唤出了一朵可爱的祥云,便远去了。

银角叹了一口气。

金角问道:“怎么了?舍不得么?”

银角摇摇头说道:“哥哥啊!你难道忘了当初菩萨和师父对我们说的什么吗?”

金角拍了拍银角的头。

“那些事情都是在一切都按照他们安排的剧本后,我们才需要做的,我相信,仲昧谷就是那个让师父都把握不定的未知变量!比那孙猴子还难掌控的变量!”

金角挑了下眉,他忘不了当年自己兄弟俩跪在师父和菩萨面前做了什么样的保证。

那西行的四人,必须除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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