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混乱

除夕夜晚下层仙灵区灯火通明，今年大赦，他们不分种族不分界限互送祝福。然而，就是这样祥和的夜晚，一团黑气却耐不住寂寞悄悄潜入。

“诶，我的萧呢？”“咦？我的琴呢？”他们发现自己的东西无缘无故不见了又发现东西无缘无故出现在别人身上，那么是谁干了这些呢？他们在心里还是相信只有异族会做这些。于是双方相争，原本和气的地方瞬间变成战场。

而始作俑者在暗处咯吱咯吱嘲笑这帮愚蠢的神仙。时机成熟，他呼朋唤友。所有黑影集结，他们就好似一团乌云盖在这片土地上。

正在打斗的看见这片乌云知道了真正的小偷，可他们太过密集以致只剩下惊慌而后逃跑。“乌云”大笑，这片土地即将被他所征服！

“君主大事不好……”西帝南帝同时被禀报的天眼神君天眼仙君惊醒。当然北帝东帝也知道了此事。

南殿，齐锋披上战衣准备奔赴战场。西荒，轩辕晏派了他的三个儿子，是时候该经历历练了。

“阁主，那对路阁主反攻了。”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听说这事了，真是一帮没脑子的东西。也好，既然如此，这残害生灵，杀害至亲之事就要他背好了。”他将手放在一块石头上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这是齐锋第一次上战场，他看着满地的血流成河双手禁不住颤抖。他闭上眼睛听着战马奔腾的声音竟然有些害怕。一片混乱，他们有的再也跨不过新的一年，有的坐在血泊与黄泥中惊慌失措。两方热血的年轻人也是首次交汇，他们的心中只有和平与安定。

那团乌云越聚越黑难以打破，即使轩辕旸曾经征战过但是仍是无法攻破阵型。

天，慢慢露出微光。这是一场持久战，双方损失相当谁也不让谁。他们低估了魔族的法术，只让几个未经磨练的毛头小子对抗在黑暗中饮血的恶魔。

东宫，东帝深思，若是魔族占领西南边界于他也是不利的。他命人找来梵帆。“将军，本是想让你安度晚年的。”

“一日为兵，终身卫国。魔为公敌，臣愿出战。”梵帆不知多久没有穿上这副铠甲了，他的热血瞬间被点燃，冲破了这副垂暮的身躯。

被乌云压低的黑色中有人看见一个铁一般的身躯刺破了他们原以为不可破的暗，让那光照进筋疲力竭的战士心中。他们想起被残害的同胞，想起仍旧在家中等待自己的亲人，他们跟着这“救星”一起发出一声嘶吼。

很快双方局势大变，魔族苟延残喘。“阁主，我们撤吧。”手下的说。 阁主看着逐渐强大的对手渐渐吞噬自己的队伍一咬牙“走！”然而他却没成想少年就在此时横空拦路，荆棘穿过他的腿。“只要你跟着我走，他们都会平安无事。”

“阁主岂是你说走就走的。”一魔冲出来就要杀顾白枫。

“你们快走，有你们我们阁才不会散。”他知道自己敌不过但绝不会让自己的辛苦断送。

天空恢复了原本明亮的颜色，新的一年开始了。

“白枫，你……”齐锋看见顾白枫一手持剑一手扼住另一人的咽喉，他的腰部显然受了伤脸上也带着伤痕。

南殿，霜华台。魔的手脚被铁链锁着禁锢在一方。“你是谁？”南帝问。那魔沉默不语。“魔族还有其他人吗？”还是一样的沉默不语。南帝食指一点千万雷击打在那魔身上，“你若还是不说，就会承受比这还大的痛苦。”

那魔满不在乎“你有本事杀了我。”

守卫见到齐锋鞠躬行礼。“还是不肯招？”齐锋问。“那魔顽固的很什么也不肯说。”

“你们先休息一下我进去问问。”

“殿下，这……”守卫很是为难。

“就两个时辰，问出来了你们不是也是功劳一件吗？”

守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锋又说“你们还不相信我？”守卫没那个胆子，两人走开了。

躲在一旁的顾白枫这时候出来，齐锋把钥匙给他“我只能争取两个时辰，你尽快出来。”顾白枫点点头。

他进去的时候那魔大概刚刚受完酷刑，耷拉着脑袋嘴角还有未干的血渍。他察觉到有人进来了冷笑“你们不如杀了我。”

“我们是不会杀你的。”顾白枫说。那魔听出了声音的不同，他抬起头“是你啊？怎么，他们没人了？”

“听过白浚这个名字吗？”顾白枫他没有把握这个魔是否清楚但也要试试。那魔神色立马变了“你是谁？”

“七万年前，我就是那个唯一被你们放过的小孩。”顾白枫步步逼近看着他的双眼。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他立马撇过头去。

顾白枫将他的脸转回来，让他的眼睛直直面对他。“他什么也没做可他就那么死了，我的母神，就连家里大大小小的仙娥仙使都死了。你却说和你一个阁主没有半点关系？”

“我想你也清楚我们魔族是有不同的阁主的，各个阁之间是没有交集的。”

顾白枫不相信，他刚才的眼神分明是有什么的。“你以前是神仙？”顾白枫问。

“哼，知道的不少啊？可惜我不是，我是魔族纯正的血统。”

“所以你不喜欢影子？”

他竟然知道影子，影子是那个人的手下。“你既然知道影子了查下去应该不难，何必问我。”

顾白枫压住自己愤怒的情绪“他死了。”

那魔像是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他果然是他，还是一贯心狠手辣。”

“你说他？”这魔果然了解一些当年的真相。

“他是谁？”顾白枫紧追着问。

他回到原来的样子不肯说话，他的衣裳经过鞭打变得残破不堪，猛地顾白枫瞧见一个熟悉的东西。顾白枫扯开了那一块地方看见了他手臂中央的特殊纹身，那是旋风式的对称图案中间环着魔族晶石的样子。记忆愈来愈清晰，他见过一模一样的花纹。就在那个面具男的手臂中央。

“我看过这个标记，他有和你一样的标记。你说啊，你说你与那人究竟有什么关系？”

那魔遮住纹身大笑“魔族和我拥有同样纹身的就有十来个难道他们都是你要找的吗？”顾白枫掐着他的脖子双眼通红，那魔也没有任何反抗。

“白枫，住手。”齐锋走进来发现这样一幕立刻上前就要制止他。

顾白枫此刻并没有听见**锋的声音，他心中只有那日惨死的父母。齐锋抓住他的胳膊看着他，“你杀了他就真的报不了仇了。”顾白枫缓过神来，他放开了那魔，眼角一滴泪停留片刻后慢慢滑落。

“他们要来了，必须走了。”齐锋有些不忍心开口。顾白枫握紧拳头愤然离去。

“你斗不过他的。”那魔朝着顾白枫的背影说完后发疯似的狂笑。

漆黑的夜悄无声息，他艰难地用嘴叼起挂在胸前的晶石放在手上碾成了粉末，十日之后他将看不见这个世界。

“你怎么来了？”于混沌之中那魔看见了眼前之人。

“我来看看我的好对手怎如此落魄，看看这样子真让人心生怜悯。”所来之人半蹲着看了看他而后起身。

“你少假惺惺，我死了你们阁在魔族中岂不少了一个对手？”

他转动手中的戒指，“对路，你们阁可没剩几个人了。”

“你想怎样？”

“我知道你想谁成为继承你的人，可他无依无靠你们阁又树敌众多，单凭那活下来的老弱病残怕是……”

“我们阁再怎么样也不会求助你这个外族血统。”对路抬起头满脸怒气。

他摇摇头，尽是嘲讽“你最好想清楚，现在这个时候少你一阁也不困难。”

对路沉思着，魔族剩下的纯正血统本就不多要是他们阁都没了魔族就不再是先前的魔族了。或许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先稳住，其他后来什么不能反转。

“你的条件。”对路妥协了。

所来之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对路脸色显得有些为难，“他分明是……”“现在可以不是。”

对路咬着牙点了点头，那人嘴角勾起消失在视野中。

第九日晚南帝重病派了**锋来到霜华台。“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要和北庭的殿下说话。”对路说。

齐锋看了看旁边的仙使命令他们退下，对身旁的金石说“悄悄地通知白枫过来。”

顾白枫来时对路垂着头对他说“白浚，是我杀的。”

顾白枫终于等到了这句话，七万多年七多万年他寻找了那么久就为了那个答案，为了他的父神他的母神还有从前他熟悉的人他握紧拳头就向前一拳。对路闭上了眼睛等待顾白枫的拳头，可是拳头迟迟没来。

顾白枫放下了拳头大喊“那为什么要放我走？为什么唯独是我？”他宁愿他死了换来所有人的平安，可为什么偏偏留他一人孤身在这尘世间？

“杀了那么多人，留一个也不算是极恶之最。”

荒谬荒谬顾白枫追寻了那么久的答案竟然只是这样，他不相信这个答案。他举起一只手，招来弓箭对着他的心脏。他的双手颤抖着迟迟下不去手，眼眶里的泪不知怎么不争气地不停流。

箭离了弦，射在了对路的肩膀上。他杀不了他，他报不了这个仇。“你就那么死了也太便宜了。”

顾白泠瞧见了霜华台出来的顾白枫躲到了一旁的柱子旁。透过月光顾白泠看见了顾白枫脸上的泪痕，她想上前又想知道心里的答案。

“羽兄，一切办妥了，进去吧。”轩辕明对顾白泠说。此次是西荒与南殿的共同抗敌，守卫中也有西荒的一员。

“我记得我并没有认识那么多的神仙。”对路本就中了一箭心情烦躁自己都快死了怎么又那么多神仙前来叨扰。

“6万多年前你或是你有没有派人到北庭杀过一位老妇人？”顾白泠上前就问。

对路想着自己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怎么什么杀人放火之事都赖给他。“姑娘，我虽是魔可不至于欺负一个老太婆。”

“你可会真火？”顾白泠又问。

“还未习得。”

顾白泠看出来他身上中了一箭这是北庭特制的箭头，刚才顾白枫从里面出来，大哥究竟做了什么？顾白泠将箭从他肩膀上拔出，要是有心人见了告北庭滥用私刑再查到大哥身上就不好了。

什么也没问出来，出了霜华台的顾白泠叹了口气果然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

“问到了吗？”轩辕明一直在门口等着。

“说吧，你想要什么？”顾白泠先前和轩辕明做了交换，只要他能帮他进入霜华台她可以答应他一个条件。

轩辕明笑笑本来是没有条件的，但看她的样子轩辕明还是决定问“你所要追寻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她甚少告诉别人这些年她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一直存有疑问。但是轩辕明也知道了一星半点，或许告诉他可以知道轩辕晏那条线。“若我说和你有关呢？”

“那我更想知道了。”

…………

轩辕明注意到了顾白泠含在眼中的泪水，他拿出手帕递给她。“不管是你们西荒还是魔族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顾白泠没接过手帕转头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