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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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刘秀的生辰即将到来。宫里一片喜气洋洋,大家都在议论着这次陛下要怎么过寿诞。因大军刚入边境,说不好多久可能就要有战事,刘秀特意昭告所有臣子崇尚节俭,为了战事能够更多的粮草与饷银,因此他的生日要一切从简。在刘秀与阴丽华商议后,决定今年只邀请皇室宗亲,办一场家宴便罢。而刘秀生辰那日休朝一天,算是给臣子们放了一天假。这样一来,所有的臣子都赞赏刘秀乃东汉的贤帝是也。听到这个消息,寇损暗自高兴,因他对几个臣子旁敲侧击一番后,这几个臣子不约而同的密谏,说是今年战事吃紧,前方军士们要紧,因此请求陛下寿诞从简,以节约出军饷用度。而刘秀看到折子,起初还有些生气,但转而一想,臣子们说的也并全无道理,跟阴丽华商议后,阴丽华也觉得这个建议甚好,于是刘秀才昭告群臣。各位皇室宗亲接到旨意,在洛阳城中的自然已经预备好一切,在自己藩属国的当然是马不停蹄的往洛阳城赶。

由此,刘秀心情大好,因为好久没有与自己的兄弟、皇子公子们一起吃顿家宴了,觉得刚好能趁此机会见见他的兄弟们还有子女们,所以自然十分高兴,尤其是那些在成年后回到自己藩属国的王爷们,如若不是此次机会怕是不知多少年才能与刘秀相聚一次!虽说是家宴,皇后阴丽华也不敢省心,前前后后的打点处理,从迎接藩王及女眷到家宴上的菜式、歌舞等,都一一细心打理准备。在此期间,馆陶公主几乎每日入宫请安,入了宫后却又经常不见踪影。

刘秀生辰这天,所有皇室宗亲悉数到场,为刘秀一齐贺寿。因为问缕前一晚身体不适,冯漓便只带了如雪前来赴宴。大殿上,各个藩王都准备了独具匠心的礼物,带来的也都是些藩国发达、人民安居乐业这样的好消息,刘秀听闻后心情格外爽朗,看到如今大汉朝蒸蒸日上,大汉子民们有所居、有所为,刘秀提议,大家一起干了第一杯酒。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音顿时响遍了整个宫廷。开席酒喝过,便是宫中歌舞坊的助兴舞蹈,刘秀嘱咐各位宗亲不必拘谨,只是家宴,只要大家开心就好。于是各位宗亲们便开始喝酒畅谈,好不尽兴。席间,淮阳王请旨,希望自己的舞姬为陛下献上祝寿舞蹈,刘秀隐约记得上回夏季赏荷之时,刘延府上的确有一位舞姬舞艺极好,于是高兴的应允。此时刘延却有些紧张,目光时不时就瞟向馆陶公主,馆陶公主轻轻点点头,刘延便吩咐道:“让她上来吧。”身边的随从便下去吩咐了。

准备了一阵儿,便有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走上前,跪倒在大殿之上:“奴婢愿以一支舞为陛下祝寿,祝福吾皇万寿无疆!”

当女子一袭水袖抛向空中、交起莲步之时,不知是否有意,刚好面向冯漓,冯漓便认出是苏之遥!苏之遥只将目光停留在冯漓脸上片刻,莞尔一笑,便开始起舞。冯漓的心开始跳个不停,因为刚才苏之遥那一笑,仿佛回到了自己未曾入宫之前的红叶雅居!还记得自己与苏之遥在红叶雅居第一次见面之时,苏之遥就是这样娴静的一笑,宛若处子一般安静淡然。冯漓总觉得心里不安,可又说不出到底是怎么了。

宗亲们显然有些已经醉了,听着丝竹之月,互相敬着酒,聊着天,好像并无多少人在关注着大殿中央跳舞的舞姬,。刘秀也举起酒杯,合着音乐之声酣畅淋漓的饮着酒。苏之遥轻盈的将水袖抛出,水袖便轻轻拂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舞姿曼妙轻柔,当她的水袖抛到冯漓身边之时,冯漓微微蹙了蹙眉,而苏之遥也明显的顿了一顿,却因为时间很短并无人注意到。在苏之遥与冯漓目光对视的一刹那,冯漓居然隐隐的感觉到苏之遥眼中的点点不舍!当冯漓正打算起身之时,身边站着的如需轻轻压了压冯漓的肩:“娘娘可曾记得姑娘之前对娘娘说过的话?”冯漓身子微微一抖,与苏之遥那日在御花园中相见的情景再次浮现,苏之遥对自己说过:“你与我并不曾相识过,切记。”冯漓再想起这句话时,只觉得心如刀割,狠狠的疼了一下。可她明明就看见了苏姐姐眼中带着点点泪珠。可……冯漓猛然一想,又觉得不对,那日在御花园中相见,就连问缕都未曾近身,可如雪又如何知道苏姐姐对自己说的这句话?冯漓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如雪,如雪却低着头,不再言语。

冯漓心里很乱,眼前的苏姐姐与身边的如雪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为何苏姐姐今日看待自己的目光与那日不同?如雪又为何要阻止自己?这一连串的疑问一时填满了冯漓的脑子,冯漓来不及多想,目光便重新回到了在大殿之上翩然而舞的苏之遥。却在她眼光望向苏之遥的一瞬间,明显看到苏之遥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匕首向不远处的陛下刺去!冯漓大吃一惊,就在要惊叫出口的一刹那,刘秀与站在一旁的宫人也已经看到了直直刺来的匕首!刘秀还没反应过来,侍候在一旁的宫人大惊失色,大喊:“有刺客!有刺客!护驾!护驾!”一时间,大殿上乱作一团!燕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跃至苏之遥身边,一掌过来,苏之遥轻轻躲过,将手中的匕首刺向燕述,可燕述的武功自然要高过苏之遥,没过几招,便将苏之遥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制服了她。刘秀这才醒过神,命身边的御林军将苏之遥拿下。

“父皇!父皇!”刘庄疾步跨到刘秀身旁。神情焦急担忧。“父皇可有受到惊吓?”

刘秀摆摆手,“不碍事!庄儿你去看看外面的情形,随时来报。”

“大殿上所有的人都不得离开!”刘庄紧锁眉头,神情紧张,疾步离开。此时,殿外亦响起了打斗之声,原来是淮阳王刘延与馆陶公主的驸马韩光带兵攻入内廷!刘延与馆陶公主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宴席!刘秀愤怒不已,立即命御林军与之顽强对抗,可御林军毕竟只是防卫宫廷的军队,人数怎可与刘延与韩光带来的兵士相比!刘秀急火攻心,不知该如何是好。

“陛下!马援将军带兵数万已进入内廷救驾!正在殿外与淮阳王与韩光等厮杀!”燕述上前报道。

“好!好!传令下去,忤逆者格杀勿论!给朕斩!”刘秀惊慌之中带着愤怒。

“来人,将这个舞姬给朕打入死牢!择期发落!”刘秀看着跪在地上的苏之遥,有些愤怒的咆哮道。

“诺!”御林军中出来几个将士,一把拽起地上的苏之遥,往殿外拖去。

冯漓已经脸色苍白如雪,没有一丝血色,心痛的也好像喘不过气来,就在苏之遥经过自己身边的一刹那,冯漓看到苏之遥转过脸对冯漓微弱一笑,那笑容无力却又好像带着一丝解脱。冯漓脚下一软,眼睛发黑,几乎站不稳,如雪一把扶住冯漓,再次低声开口提醒道:“娘娘保重!切莫为了一个舞姬伤了自己的身子!”冯漓缓缓转过身,看着如雪,如雪却还是低着头,再也不发一声。

刘秀坐在殿内焦急的等着,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倒说不上惶恐,到底自己也是身经百战建立起东汉,但毕竟自从新朝王莽之乱后,随着局势一步步好转,那里还想到如今会有这样的局面!更可气的是,这叛乱者居然是,居然是自己的爱女馆陶公主的驸马还有自己的儿子淮阳王刘延!而且馆陶究竟参与与否还还不得而知!想起这些来,刘秀气的闭口不言,手紧紧攥成拳头,脖子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恨不得立即将刘延撕成碎片!阴丽华虽然受到些惊吓,但毕竟是一国之后,没有半点失礼,坐在刘秀身旁不停的抚慰这刘秀。

殿外的厮杀,看来刘延与韩光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下手绝不留情,死伤一片,血流成河。好在马援将军赶来及时,再加上带的人数量比刘延与韩光的多,经过输死决战将刘延与韩光的人完全制服,活捉刘延与韩光!

刘庄疾步走回殿内,“启禀父皇,马将军已将叛军悉数剿灭!活捉了叛贼!”

刘秀有些恍惚,有些不可置信,如呓语一般的喃喃道:“的确是淮阳王与驸马?”

刘庄低下头不敢直视刘秀,低声嗫喏道:“是。”

而此时的刘秀,缓缓起身,紧握着的拳头丝毫未放松一点,慢慢走下台阶,对刘庄道:“我不想再见这个逆子,给朕关进天牢!”说罢,又想起些什么,转身问道:“馆陶公主何在?”

刘庄依旧低头答道:“皇姐……哦,馆陶公主也已经被马将军控制住,父皇打算……如何处置?”

刘秀闭上眼睛,实在不敢相信馆陶居然也参与到了谋逆之中!

“暂时关进别宫,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与之相见!”刘秀说这句话之时,心里一阵撕痛。毕竟是从小到大都疼爱着的公主,刘秀一时间无法下狠心将馆陶公主打入死牢。他现在内心存有一丝希望:这些谋逆的行为全部来自于驸马与淮阳王,馆陶公主对此事毫不知情,毫不知情!

“儿臣领旨!”刘庄停顿片刻,转身出了大殿。

经过此事,大殿中人心惶惶,不少女眷吓得都哭得梨花带雨。好好的一场寿宴,谁都未曾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场面!刘秀看到宗亲们惊魂未定,便命他们今晚全部在宫内歇息,等候明天天亮之后再说。况且,这叛乱之事还未调查清楚,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叛贼的同党!各位宗亲自然心里都再清楚不过,但别无他法,只好暂时留在宫内,这件事没有彻查清楚前是不可能出宫了。

第二日满朝文武便知道了昨日宫廷中的“谋逆”之事。一上朝都窃窃私语,议论不停。

“听说淮阳王昨夜反了!”

“是啊!还有驸马爷!”

“哎,你说放着这好好的日子,怎么就去干谋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呢!哎……”

“哎,谁说不是呢!我看淮阳王是因为前皇后被废一直耿耿于怀吧!如果要是废后还在位,好歹也算是皇后的儿子,如今只能屈于人下当然心有不甘了……”

“哎,你说这件事陛下会怎么处置?”

众朝臣议论纷纷,只有寇损一言不发的站着。

“寇大人,你听说昨日陛下寿宴之上的事情了吧?依寇大人之见,陛下会如何处置淮阳王?”有人走近寇损问道。

寇损镇定自若,面无表情的看着发问之人:“听不听说又如何?你我都是做臣子的,守着做臣子的本分就行,这些事情自有陛下定夺!还用得着你操这份心?”寇损几句话将发问之人便堵的无话可说。于是发问之人便退回去,眼睛瞟了一眼同样镇定自若的冯大人。冯大人同样一言不发,站的笔直。

“陛下驾到!”随着内侍宫人的宣驾,众位朝臣们悉数跪倒在地,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众位臣子抬头,看到刘秀一脸疲惫,脸上盛怒的表情还未平息。因此谁都不敢第一个站出来说话。

“启奏陛下,臣有本!”寇损看到大殿之上无人敢言,第一个站出来。

“说。”

“臣等惊闻昨夜宫中巨变,臣等恭祝圣上龙体安泰。”

“臣等恭祝圣上龙体安泰!”听闻寇损之言,众位朝臣也悉数跪倒,重复着这句话。

“安泰?朕还怎么安泰?”刘秀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此等行为令人发指,令朕心寒!”刘秀说着,咬的牙齿直发出响声。

“陛下,臣认为,此事不可张扬。”冯彰站出来直言。

刘秀并未说话,只是眯起了眼睛,看着冯彰,也并没有让冯彰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只是接下去淡淡的说了一句:“有本启奏,无本退朝!”说罢,眼睛瞟向寇损与冯彰:“寇大人与冯大人,以及刑部杨谦、兵部姚乃盛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宣室殿内。刘秀坐在坐榻上,依旧气的气喘吁吁,下面站着四位大人。

“冯爱卿,你可有什么主意?”刚才朝上刘秀并未直言,想来还是有所顾忌。

“回禀陛下。臣以为,此事毕竟牵扯到淮阳王与馆陶公主,都是皇室子女,如果公开开审,想必会连累到皇室盛名啊!”

冯彰的这句话正中了刘秀的下怀!刘秀又何曾不是这样想的?好个淮阳王与馆陶公主,真是给朕出了个天大的难题!皇子领先起来谋逆,欲致当朝天子于死地!这真是让天下人耻笑的勾当!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皇子想要自己去死!

刘秀阴着脸,一言不发。冯彰接着道:“望陛下三思,此叛逆行为纵然十分罪不可恕,但臣以为,陛下还是应该私下审问,如果确有其事也不用宽恕,该如何判便如何判。只是牵扯到宗亲,老臣以为实在应该留皇子与驸马爷一个体面。”

刘秀沉思片刻,眼神瞟向寇损:“寇大人有何见解?”

“回禀陛下,老臣以为,为了公平起见,公开审问最为妥当!无论皇室宗亲还是普通平民,这天下毕竟是陛下的天下,君威岂容他人挑衅?!况且臣已听闻,昨日刺杀天子之人居然是淮阳王府的一名舞姬,可见其居心叵测,对陛下心怀不轨已久!老臣以为,刺杀陛下之人应当五马分尸,死一万次也是罪有应得,此乃具有昭告天下之意,对我天子不忠者必有惨痛的下场!”

刘秀闻言,陷入深思。

“冯爱卿可还有什么意见?刺杀朕的人该如何处置更为妥当?”刘秀话锋一转,看向冯彰。

“臣以为,刺杀陛下的人应该处死不错。毕竟要致陛下于死地就是死罪!置于如何处死还是应该由陛下做主。”冯彰面色镇静。

寇损说的并无道理,只是刘秀觉得朝廷局面渐稳,如此大开杀戒会扰乱民心。刺杀之人的死罪是绝不可免得了,只是这如何死法,刘秀思虑片刻,下诏道:

“刺杀朕的人,三日后乱棍打死!另外事宜交由刑部杨大人主理,姚大人辅助!所有皇室宗亲,但凡有牵连其中的要一一给朕摘出来!收回韩光与淮阳王的兵权,暂时交由太子!”

“臣等领旨!”

寇损还想说什么,但刘秀长叹一声,摆摆手示意大家退下。

出了宣室殿,寇损追上燕述,似有深意的说道:“冯大人,昨日陛下寿宴之上刺杀陛下的舞姬还真是胆大呀,要我看,陛下就是仁慈才赐了乱棍打死。对此种大逆不道之人,不知冯大人对此有何看法?”

冯彰冷冷一笑,“我能有什么看法?刺杀我朝天子的此等行为,罪不容诛!”说罢,直直经过寇损,往宫门方向去了。

“哼!”寇损暗自冷笑,“冯彰啊冯彰,你还真是狠!”

冯彰出了宫门,转生看了看巍峨壮观的宫门,转而一声叹息,幽远与无奈。

梨花苑。

冯彰阴着脸,静静的坐着,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老爷……”福安低声唤了一声,“苏姑娘……”

冯彰睁开眼,点点头。

福安的眼里立刻噙满了泪花。“可还有别的办法能救姑娘?”

冯彰摇摇头,嗟叹道:“当初她选择这条路的时候,这样的结局我们不都曾预料到过么?”冯彰的语气,无奈又惋惜。

“唉……好歹跟了我们十多年,这如今就……”福安再也说不下去,低下头去开始啜泣。

“唉……”冯彰一声重叹。思绪回到十五年前。

那个时候的苏之遥才六、七岁,因为幼年丧母丧父,跪在街上乞讨要饭。福安经过的时候觉得小姑娘可怜,便给了她几吊钱。本来以为只是接济了一个小叫花子而已,谁知这个小姑娘重情重义,竟然每日都到冯府门前磕头谢恩。福安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是重义,便将她接近了府中,做了个小丫鬟。可没过多久,一个偶然的机会,冯彰得知,小姑娘的父母是被寇损手底下的恶人因抢夺全家人赖以生存的土地被活活打死。小姑娘听闻后,发誓要为父母报仇雪恨。于是在冯彰的安排下,福安暗自相帮,小姑娘小小年纪便开始独自经营一家红叶雅居,实则作为为冯彰收集情报的高雅场所而存在着。

至于被寇损收为他用,冯彰不仅知情,还故意铺好了路等着寇损上钩。没想到寇损真的上钩,查了苏之遥的背景并收为己用,送给了淮阳王刘延做妾,专门为寇损传递淮阳王府的情报。如此一来,但凡是由苏之遥经手有关于寇损的消息,冯彰也能知晓全部。只是近几个月以来并未再收到苏之遥传出来的任何消息,冯彰万万没想到,寇损为了达到他的目的,几次推波助澜,并给了淮阳王错误的消息,让淮阳王与驸马爷韩光率先领兵谋反,自己与燕述则在内殿策应。苏之遥在淮阳王的安排下刺杀刘秀,也是寇损暗中授意之为。寇损到底是条老狐狸,说话不留痕迹,只是跟淮阳王提了个醒:届时殿内只要有人挑起事端,不管输赢都有了护驾包围大殿的理由。

如此一个提醒而已,刘延便铤而走险,安排苏之遥行刺。行刺成功固然好,到时趁着大家一团乱便发兵清缴;如果不成功只不过是折了个舞姬而已,那到时自己则会在外围发起进攻,内殿策应就靠燕述,只要燕述打开殿门,刘延与韩光自认为没有失败的可能。可淮阳王到底是上了寇损的当,燕述不仅没有帮助他,反而私底下通知了马援赶来救驾,马援自然是忠君不二的良臣,将“乱臣贼子”一窝打尽。

寇损已经知道了苏之遥的身世,并指导她私底下在为冯彰做事,于是特意安排了今天这一出。毕竟是跟了冯彰十多年的亲信,寇损倒是要试试冯彰,若是冯彰以任何理由为苏之遥开脱,那他刚好就可以扣一顶“谋逆者同党”的帽子给冯彰,如果冯彰不开口,那也可以拔了冯彰这个亲信,一石二鸟的计谋为何不用?不过寇损估算的还是没错,冯彰为了自保,果真愿意弃了这枚棋子,够狠!

冯彰仰起头,幽幽的一声长叹,眼角滑出一滴泪。不是不愿相救,而是这个局,根本就是个死局:无法救。

这样的一晚,注定又是多少人的不眠之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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