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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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汉子因为给老姑母的爱人疹治,又来到了天湖附近的密林里,此一行,当然仍少了小凤陪同,两人自是已形影不离了,待得他们兴高采烈地上得山顶,却惊动了一窝兔子,惊得兔子好不的慌慌迭迭地四下逃散。

小凤旋即便取了汉子身上的弓箭,旋即便搭弓拉箭,却一箭命中,不由喜煞了汉子。

汉子说:“夫人好个能耐,好个长进,一晌**,便可出师,待俺做了元帅,定封你个先行将军当当。”

小凤一喜,嗔道“却是只会射得兔子,射不得人,没的坏了你的军中大事。”

汉子苦涩一笑道:“没说让你射人啊,没说让你上的战场啊,俺也只是个射猎的元帅啊。”

小凤不解。

汉子说:“想俺离开朝廷少说已有七载八载,人家何以会立马让俺上得战场呢?”说话间,不觉黯然,小凤跟着也敛了喜性,一晌才道“不去也好,省得凶险,说不得留在朝廷,更有官人作为的地方。”

汉子沉了一晌道:“却不是的,即去不得阵场,自也在朝廷上用咱不上……”

小凤不觉拉住汉子,摸索他手,一晌安慰,末了道:“他不用咱,咱还来咱这深山,作黎民百姓,平平安安,岂不更好。”

汉子不语,只将那凤儿拉入怀里,挨在胸前,默默无言,一晌不动。

凤儿偎依了良久,却蓦然想起汉子医术,不觉道 “官人何不在这莒州府开一医馆呢?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也是能让人敬仰念颂的。”

汉子听了,似笑非笑,却未置可否。

………

这边厢说的是秦普。

话说秦普一路跋涉,其实,根本是没有路的。

那秦普走过来的,是一个连着一个的直崖陡坡,好在这坡上植被葱茏,藤藤蔓蔓纵横,这倒帮了秦普好些。

秦普靠着这些藤藤蔓蔓,一路拽着、扯着,攀攀扒扒,终到达了坡顶,而一到了坡顶,迎面即看见了那哀怨的银狐,那银狐显然知得他来,在端端迎接他,也将他端端注视。

其实,女郎是盼得他来,亦盼得他不来的。

女郎想,如他不来,正好就此打住,自己倒也真得能利利索索脱了这烦恼苦海。

可,唉!为什么说人间情爱会有多情粘质呢?她又盼得他来,她一直恨自己斩不断情丝,因那情丝太连绵,太缭绕,剪不断,理还乱,那情丝早已将她束住,将她困住。

人说,尘世间的男女在“情怨!”时分,常常的,爱要比怨恨更多,想必即是这么个样子。

从前,女郎说过她有千里眼,顺风耳,真不见的仅仅是笑话,她在那坡顶,早已看见了他的一切。那一刻,他抓得那藤,险些折断,他亦险些摔下,如摔下,粉身碎骨也是有的,却是在这致命的危机中,另有一藤,由风吹着,飘着,摆着, 来到他面前,正女郎的援助。

秦普的眼睛一触及那银狐,立个便知那就是她的娘子,虽然她已不再是人的形状,但他百感交集地认为她就是自己最亲爱的人,好象他认识这狐,已有千年。

他喜悦,也讪讪的,他的目光急切而热烈。

他慌乱地对她作了浏览,最终将目光留在她的肚腹上,他不由惊了。

原来,他知得她已有孕,却不知这孕得是这么的神奇。

他又惊又喜,毕竟,他首次做父亲,毕竟,这孕是由他授入的,那是他的结果。

他原想着自己见到她,自会忘乎所以的大呼小叫,却不想自己百感交集,见了她,竞张不得口,过了一晌,才喃道:“娘子,我来了。”

银狐听了,悠然转身,缓缓离去。

秦普一慌,遂追了过去,不想,她竞象逃也似的加快了步伐。

原来,那女郎寻思,他怎是如此个情景呢,她想象着见到他的种种,却未料他竞一晌不吭,莫非他见了她的原状,终又想起她是他的异类。

女郎又想想,不!她自是他的异类,却怀了他的骨肉,他一眼即看得出,他似乎更在乎她肚腹里的。

秦普寻思,她毕竟为他孕育了儿女,怎个的也是他妻,她本是极其风雅的美女子,却因了种种不堪,而作成此状,莫不,她又要试他,看他是否嫌弃?

他想到了她的种种好处,遂认为不管她是否在试自己,他都不嫌弃她。

这时,秦普不知山上还另有别人呢。

那当儿的汉子一眼即看见前方有一美丽的银狐,遂说与了凤儿,道“娘子,我要送你一件绝美狐衣。”说着即搭弓拉箭,箭飞起,只听得一声凄厉的“不!”如霹雳般地震撼传来,同时,一矫健身影闪电般地迎箭飞去,接着又是一声凄厉的大喊:“官人”,却见身影倒地处,一个绝世的美女,白衣飘飘,拼命地向着倒地的身躯扑去,小凤脖上的坠子,这当儿,也蓝光闪烁,而那狐狸却不见了。

小凤和那汉子皆大惊,飞快地向着那方跑去,小凤一眼即看出那倒地的身躯正秦普,女子正秦普娘子,两人踉踉跄跄,坐卧不成,却搂抱紧致,且两人皆气喘吁吁,汗流如雨又泪流如雨,竞惨凄凄,目不忍睹。

小凤脱口喊出:“大哥!”跟着便也蹲到秦普跟前,就象成长过程中每一次见那秦普哥哥那样,而此一时,那一向英勇的秦普哥哥正危难之中,更让她担心和急切。

汉子也一个健步跟来,却见箭正射入秦普大腿,遂迅速拔出那箭。

小凤不由狠狠地嗔瞪他一眼,他迅个无措,立马和那凤儿一块儿抱秦普坐起。

可堪,小凤脖子上的小小坠子,正蓝光缭绕的刺眼,女郎已花容失色,脸忽白忽红,眼睛忽睁忽闭,满面是豆大的泪珠和汗水,直顺着脸庞、脖子淋漓流淌,且浑身处处有针扎的疼痛,仿佛已痛苦得隐忍不住。

那秦普一面急切地抱住女郎,一面急切对那凤儿说:“妹妹,快将你那坠子放在远处。”

小凤正惊异,却也于个瞬间,恍然大悟了一切,便慌得后退,一面扯下坠子,一面迅捷地向远方跑去。

女郎遂逐渐安稳,娇美渐显,却是满面惭愧。她抚着秦普,竞当着汉子的面,急切地亲向秦普,那秦普居然也响应,两人好不忘情,真以为这一方天地就只有他们自己,令一旁的汉子看得瞠目结舌。

女郎亲着秦普,不觉间,舌尖上多了一晶莹的绿丹,亲吻的当儿,已送绿丹至秦普口中,秦普顿感身体大适,自是已知得是女郎的作弄,不觉好不的感念,精神也大增,又连着亲了女郎一晌,才放下。

秦普望着女郎酸楚一笑,又抚了女郎挨到胸前。

秦普扭脸看向汉子,苦涩地说:“大官儿,此乃鄙人娘子,你险些伤了她。”

汉子见秦普和女郎的这一晌,有着匪夷所思的惊异,隐约中似依稀看出些什么,又见凤儿喊他大哥,知必是凤儿的亲近之人,遂立马跪向秦普,道:“啊!怪小人有眼无珠,出手冒昧,冒犯了大哥,还望大哥恕罪。”

秦普莞尔,示意女郎拉他起来,女郎羞怯,离开秦普,巍巍颠颠来至汉子身边。

汉子立个便感觉到了女郎满身的异香,扑面而来,正惊异,女郎已将他拉起,再一抬头,女郎的夺人艳丽,象明媚的阳光,竟让他不堪仰视,他在仓仓促促间,倏得低下了头。

女郎见他窘迫,再显害羞,莞尔一笑,又委委婉婉地回到秦普身边。

小凤至这时,对那女郎才有所明了,原来她竟不是人间女子,怪不得迷得秦普颠三倒四的,怪不见了她这坠子,承受不得,可堪,那秦大哥竞是知道她的,还对她爱得不舍。

小凤跑了四五箭地的地方,料得这坠子伤不得女郎时,才停下,将那坠儿放下,又用石头盖住,然后又折了回来,却见汉子正在抚弄秦普的箭伤呢,并与秦普说话,不由就接了上去,好不得嗔怪那汉子。

秦普好脾气地笑道:“不知者,不为罪,这不怪他。”

秦普接着又打量起了小凤,见小凤已是绫罗绸缎加身,华华美美、尊尊贵贵,早已不是了山野里面的柴禾妞了,好不显娇美俊俏,不觉欣慰道“妹妹终是有福之人,遇上了谦谦君子的郎君,又好个威威武武,对你甚是贴心爱护,哥哥好为你高兴啊。”

小凤羞涩,不由也看向秦普,见他虽跌拓潦倒,但仍眉目生动,俊朗不失,且面庞白晳,只是胡子长了,也好个美髯公。

小凤看着看着,不由将自己汉子与他对比起来,自家汉子是个武人,不似他清雅,但自有他没有的强悍,而自家汉子又身高体大,是威武伟男子,他眉黑眼大,精神健旺,自也有耐人寻味的别样风采。

女郎面带着娇嗔微笑,惴惴看向小凤,小凤接她目光,两相对视后,均变得羞羞惭惭,之后,那小凤涎涎先说:“好个娘子,长得恁个齐整,我是男子,亦要爱你不可,怪不我那哥哥迷恋,险些让哥哥为你丧命,你当该好好回报我那哥哥。”

女郎害羞,只微笑不语,无措间,却抚向了肚子,又扯了扯衣裳,以将那肚子掩得妥当。

小凤突见她母性流露,一个惊奇,顿个明白,却突得也好不爱惜,不知是爱惜她?爱惜秦普?亦或是爱惜她肚里的孩子,不觉也向着她的肚腹摸去,却是只抚摸的一瞬,瞬间之后,便又赤眉涎目戏谑开来,道:“哟!已怀上人种了,我那哥哥该不捧你上天了,好个有难耐的娘子,怎恁个中用呢!”

女郎羞得无地自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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