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想念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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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长的话,童晓只听到‘夜氏集团’这四个字。脑袋顿时一片空白,不知回应。

陈嫂等了她老半天都没等到回应,抬头看了眼童晓,只见她眼神空洞般的看向她身后,可眼睛是不聚焦的。

陈嫂担心她是因为听到这个消息,而害怕得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便抱着她一起痛哭,童晓啊,你说以后我们怎么办啊?虽然他们有给我们一些补偿费,但是住在这里的不是穷就是在这世上没亲人的了。而且这里是悦城唯一的贫民区,若这里被拆了,我们要搬哪去啊!外面的楼房那么贵,我们怎么负担得起啊!”

童晓被抱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轻抚了抚陈嫂的背,安慰道:“陈嫂,没事的,别担心。嗯?”

待陈嫂的情绪渐渐恢复平静,童晓说了先回家,和小屹小绚道别后,回到自己的屋去。

童晓一进去屋里,便坐着发呆。眼睛大大的,却很迷茫和空洞,像个没有灵魂的玻璃娃娃。

这里被人家收购了……要我们一天之内搬走……我该搬去哪?而且……自从父母意外身亡后,自己就在这里住了六年了,怎么说,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而且自己也没亲人了,要她去哪?

眼里渐渐被一股热气遮住,泪水也往上升,像是眼泪腺满了一样。下一秒,童晓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是断了的线,眼泪像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落,一发不可收拾。

童晓趴在桌上,不停地痛哭,肩膀因为抽泣而颤抖,让人直看了,心就特疼。孤身一人,无亲无故,本以为有屋子了,有了一份工作了,以后就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不用露宿街头。可是现在,屋子快没了,有了工作又有什么用?没了一个安心的避风港,等于什么都没了。

哭了许久,童晓才渐渐地把刚刚的狂抽泣,转变成微微抽泣。趴在桌上哭了很久,手有些麻,像成千上万的蚂蚁在手上爬一样。

抬起头,脸因为趴着而无法透气,憋得通红。眼睛像兔子眼睛一样,红红的。脸被已干的泪水弄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去了厨房,淘了把水,洗了洗脸,这才觉得清爽多了。

可能是来了兴致,也有可能是情绪低落,从不晚上出外的童晓,竟难得想到外逛逛,散散心。

慢慢地走到距离贫民区外的一个人造公园。公园里没有一个人,但好在路旁有一盏街灯,不至于太暗。

童晓慢慢地走到一个长椅上坐着,昏黄色的灯光,洒在她的身上,看起来为尤为可怜。抬头,望着天上的美丽景色,今晚的天空的边际挂着一个弯弯的月亮,洁白又亮,照射着不远处的小路,把周围的花丛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今晚的星星好多,多得数不清。全都吊在天上,像钻石一样闪亮。只是,钻石,有钱就可以得到,而天上的星星,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得不到。

童晓深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当初夜唏俊要给她钱时,她立马就拒绝了。人,要活得有尊严,要活得精彩。不可为了一个‘钱’字,就对不起自己的尊严。

童晓躺在长椅上,用双手枕着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想念着父母。

爸,妈,你们是不是众多星星中的一颗呢?女儿记得你们曾经对我说过,人必须要经历生老病死,只是早或晚。你们还说过,假如你们早死,让我一定不要伤心,不要哭,自己要照顾自己,要学会独立。可是,你们死后,我还是很想念你们……我,无法学会不伤心,不哭。

爸,妈,是女儿不够坚强吗?我让你们失望了,对不起……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眼角流下了一颗温热透明的眼泪。

用手背抹掉眼泪,继续看着星星。爸,妈,我快没地方住了,怎么办?你们如果真的在看着女儿的话,能不能给我点提示?

星星一样的吊在天空,一样的闪亮,但是并没有任何的提示。童晓有些失望,但也明白,什么提示的,这些都是虚无的谎话,凡事还是要靠自己的。

闭上眼眸,挡住了眼里的所有情绪,过了五分钟,以为她睡着了了,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睛,很吓人。

她忘了陈嫂说的那句“这里被叫夜氏集团的给收购了”。

夜氏集团,不就是她那晚救了的男人,叫夜唏俊的人的公司吗?

那天在大屏幕上看到的是他,而且好像是那间公司的总裁?

童晓顿时来了希望,眼睛变得有神采,不再是无神了。因为他还欠她一个恩情呢!他不会是个不知恩图报的人吧?应该不会吧,是个有钱人……

听陈嫂说好像是限一天的时间让我们搬走,也就是明天剩最后一天了……最后一天,陈嫂他们那么可怜,外面的世界那么乱,他们又没去见识过,如果这里拆了,他们怎么办?还有李奶奶她怎么办?

忽然,灵光一闪,对了!那个夜唏俊还欠我一份恩情,如果我把这恩情让他还在别拆了这里,应该……可以吧?哎,不管了,试了再说。

想到此,她刚刚的阴霾一扫而光,代替在脸上的是充满期待的样子,像一个快拿到棒棒糖一样的小孩。

劳动了一天,童晓本就很困的了,又来个搬迁问题,搞得她情绪低落,无法安心入睡。现在找到解开搬迁的问题,简直全身都豁然开朗了。

困得不行,眼皮直打架,抵挡不住猛烈袭来的睡意,就这么躺在长椅上,沉睡了过去。

…………

次日。

天未完全亮,只见太阳躲在云里,只露出一点点的身。这时候的光并不大,照在皮肤上,很温暖,恨不得太阳别出来,就这么躲着。

童晓依旧躺在长椅上,侧着身子躺,长发有些散乱,却不失美感。她似乎没有要醒的意思,依旧沉沉的睡着。

只见一旁的石子路,有一个看起来类似男生的影子。一上一下的有规律的动着,像是在跑步。

慢慢地,看到了那影子的主人。一个身穿运动短裤,浅蓝色的运动便衣,脖颈挂着一条长长的白色毛巾,慢跑着过来。

他额头上满是汗水,背后已经被汗水淋湿,看起来性感至极。

许是累了,他慢慢地放缓脚步,最后停在另一边的长椅旁,拧开一直握在手心的矿泉水,咕噜咕噜地喝下了一大口。放下瓶子时,只剩下三分之一那么多而已。

转身打算绕着刚才跑的路,跑回去时,却看到一长椅上有一个女人在躺着,长发凌乱不堪,挡着了她半边的脸。

担心是出了什么意外,而昏迷在这里。最近报纸上常常报导,一些妇女或老人的手提包一直被抢,而且有些妇女和劫匪起了争执,劫匪直接将他们给敲晕。

越这样想,他的心就越发紧张,马上跑过去。

蹲下身,微微摇了摇童晓的肩头,边叫道:“小姐?小姐?小姐你醒醒!”

童晓在梦里正享受着和父母一起吃饭的天伦之乐,忽然感觉全身都在震动,像装了马达一样。只是震动的幅度并不大,若是大的话,那她岂不是像坐按摩椅一样!

然而,尽管内心百万个不愿意,千万个鄙视,她也不得不从那美丽又温馨的梦中醒来。

眼睛慢慢地睁开,只看到白茫茫一片。待恢复清晰时,因为阳光照得刺眼,童晓只看到一个人身,看不到脸。

神智慢慢回笼,才反应过来。像弹簧一样弹起来,背牢牢地往后靠。

易桢惊讶地看着她,怎样也想不到,躺在这里的居然是童晓!

童晓原先警惕地看着他,但随后觉得这男人似乎有些面善,在脑中翻江倒海般的搜索了一大遍,才记起面前这男人是易桢。

两人从原先的一脸惊讶和警惕,慢慢地露出喜悦之色。易桢没想到会这么快再遇见童晓。这些年来,从来没和其他人能聊得像巴士上的那次,那么的开心了。

所以他很怀念那种感觉,很期待再遇见,再与童晓聊天。

“童晓!”易桢高兴得直想冲上前去抱住童晓。

“易桢!你早啊!嘻嘻。”童晓调皮眨了眨眼睛,也很高兴。她也很久没试过和别人聊得这么开心了。

“早,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易桢站起身,坐在童晓身旁,温柔地一笑的对她说道。

“我也一样。”童晓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乱糟糟的,太不雅了,而且还是在那么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易桢面前,那简直太失礼了!

易桢看到她整理一团乱的头发,不禁发笑,搞得童晓尴尬不已,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易桢看出他的窘迫,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这样子,很可爱。”

童晓瞬间切换害羞模式,脸红得像被太阳烤了一样。垂下头,不让易桢看到他这模样。

易桢再也不敢说她了,否则自己真的会被她这些表情给迷得无法自拔。连忙转移话题:“你怎么会睡在这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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