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相关章节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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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老大当时是自作死的,既然自作死便不可活。

当年那头母驴正在发情期,性情自然有点暴烈了些。白老大前面牵着走,那驴便自然跟着走,谁知道走着走着却突然间遇到了一道小渠沟。一时间那驴头脑里一片空白,不知道白老大牵着它走的是那种道,既然是人道咋能有一道小小的渠沟,如果不是人道是驴道那怂人咋还在前面牵扯着走,在驴的怀疑中更加担心那白家的老大是不是牵它去配种站配种去,于是站住不走。

驴有驴的想法,白家老大也有他的想法。驴的想法极其简单,它就是想知道它走的是什么道,人道乎?驴道乎?白家老大也想法简单,牵着驴去配种,遇见了个小小渠沟,只要轻轻迈开驴蹄跨过去就行,非要把它当作怀了娃的女人来看待,自己把自己看得有点高贵了些罢了,就这小小的渠沟也不想跨过去,难道还想让他把驴背过去,看这驴怂还怂日的不行行的。

正是由于想法都简单了点,白老大怎么牵拉,那头驴就是坚持不走,真就犟得比驴还犟。于是,白老大做了他一生中不该做的事物,那便骂驴。根本原因在于他原本不会骂,但这头比驴还犟的驴就是不听他的话,于是气得他开始有了他一生中的第一次骂,而且第一次开骂后骂的却是头比驴还犟的正在发情的母驴。这,便是白老大一生中犯的最大错,这叫自作死。仅仅这一错,便把自己的性命白白的搭了进去。

驴也敢骂,简直吃了豹子胆,驴是这么想的,但白老大并不知道,他依然骂。这可倒好,只要敢骂,当然有驴事可让白老大受的了。驴也是有灵性的,白老大不该把驴骂得那么难听,骂得驴当时就有些受不了,恨不得一头扎进那道小渠沟里去。但毕竟是个小小的渠沟,驴也没办法,况且白老大硬生生地拉扯着缰绳在骂,一边拉扯一边骂,拉扯得他满头大汗没了力气,也拉扯得驴脸一阵一阵子的痛疼,自然驴的气更大了些,便越发旺了一些驴火气。

见那犟驴坚挺着不愿走,弄得白老大一时没了办法,便停了拉扯,只是个骂,驴更加生气。因为他开始骂了些不该骂驴的话,什么“畜牲日的东西”,驴觉得这句骂倒很实质并没生气,但关键在于他骂驴骂过了头,骂什么“驴日的,马下的,骡子圈里长大的东西”。这不就是揭驴的短处吗,打人还不打脸,揭人也不揭短,咋就直接性地打了它驴的脸,还揭了驴的短处,问题不小,后果严重。驴觉得它不过就是头驴,而且是头地地道道的真驴,何必骂那种很伤大雅的话。至于谁日的谁下的,又是在何处长大的这些话,与它又有屁大的关系,骂它这些话是个啥意思。后来白老大又骂驴“不要脸”、“狗杂种”、“不通礼世”、“乱了人伦”等情的话,驴觉得骂归骂,咋就不要脸了,跟马之间那是有原则性的,它们归属于马属类的,应算作同类,这样有什么不要脸的。但骂啥狗杂种,那绝对不行,狗算个啥东西,名誉上是给人类看家护院,不干事专爱骗吃的狗类多的是。然而,它们驴却不同,专门是为人类服务干活的,吃的又跟狗吃的不同,都是些草呀什么的,老了干不动活了,人类还要把肉当作一种美食,到底是谁不通了礼世,到底是谁乱了伦理,本身冤屈得没办法,还这么骂,驴听了能不生气。

驴更坚定了它的想法,不走,坚决不走,看白家老大能把它咋样。

驴不走,气得白老大也没了办法。蹴在驴前,手里拉扯着缰绳,一边喘息一边还坚持着骂驴,直骂得驴脸由红变黑,又由黑变白,周身一阵一阵的发怵。

当然,驴在白老大骂中希望不要再骂,也许它便轻轻跃出一步,任何事情都可迎刃而解。可白老大骂也该有骂够的时候,偏偏依然骂,骂得驴脾气一阵一阵地直往上冲,再一次坚定了驴的信心,就是不走看他白老大能把它咋样。再骂个不停,它这驴就要想办法治治他这个骂的毛病。

谁知道白老大仍然骂个不停,还边骂边起了身到了驴的身后,捡起了路边一枝树条没命的抽打起驴,名誉上是赶驴,却痛得驴原地蹦蹦哒哒地跳了起来。终于驴下了决心,到了适当位置一定要把这怂踢死才行。无论咋打,这驴始终坚持不走,直弄得白老大再次没了办法,反而更加大了骂的力度,也把驴的祖宗十八代骂起。

敢骂驴的上九代,驴的那个火气直直地往上冲。说起来这白老大也挺能骂,从太上驴骂起,直直骂到了曾祖驴,虽没骂父驴,可能这怂人还不知道它的父母是谁,如果知道了还不指了名道了姓地骂,能不让驴生气。骂完了上九代,也不忘记骂驴的下九代,简直骂得驴无地自容,也不知道它们驴的后代具体让这怂人给骂成了个啥样子,直觉得它们驴的将来已经被这怂货已经骂没了。

驴在怂人的骂中伤了自尊,虽有点失去了活驴一生的信心,却增强了一定要踢死这怂的决心。于是,那头驴首先给予了一种回应,它“昂叽昂叽”地大叫了几声,想办法一定要制服这个白老大,开始思谋着它想要的效果,要凑准时机给予白老大致命一击。

驴坚持不走,白老大确实没了办法,牵改成了赶还不成,于是又变成了推,但骂声依然坚持。当他双手搭在驴的屁股上向前推时,那驴因处在发情期,沾沾乎乎的东西流得满屁股都是,那东西又特别滑手,于是一不小心白老大将自己的整个手臂从母驴的那个东西里直接插了进去,便痛了驴。那驴在疼痛中突然觉得那白老大有意地占了它的便宜,富含了种侮辱的味道,便飞起一蹄,白老大连一声吭也没有便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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