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相关章节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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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那一月的那一天,当白老大死后,申村人始终想不明白。论为人,白老大当属申村里从不骂人的人,也老实本分,较申村里的其他人,也算是好人一个,为啥死在了驴蹄之下。本应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才对,这么好的一个人咋就被驴莫名踢死了,人们一直想不通,以后如何做人,个个心里没了底。做好人呼,做恶人矣。那些自以为是申村里的牛逼人物看现场,找原因,查足迹,却始终没找出个根本原因,便在叹息中悟出一些道理,做人真难,做个好人更难。那些觉得自己是申村里最为日能的人便发挥了他们充分的想象力,不能因为好人的死去便让活着的人失去一种生活的勇气和信心,最后他们给白老大盖棺定论,把一切都归罪于白老大的先人身上,说白老大的先人没积下德一类的东西,因此才报应在白老大身上。找不出真正的原因,却把根本的原因归结于逝去的先人身上,不能不说这是一种伟大的创造与发明,由此给申村增添了深厚的历史积淀物。

本应说申村那些日能人应该清醒一些东西了,但他们却没有,用错误的结论影响着申村未来的错误。既然是先人们没有积至一定的德才造成了白老大如是的后果,为什么大家不从自身做起,从现在做起,积极行动起来开始积德,为了个人,也为了活着的人们,更为了他们的后辈儿孙们。可他们没有,仍然坚持爬在自家的门缝里朝外看一切。看偏了别人的同时,也看偏了自己,只要别人比自己过得好,他便红眼,他便妒忌,他便说别人的闲话,他便找别人的是非,于是便有了无事生非的种种结局。

长此以往,申村给予自己的往往是不实,而给予申村历史的是不忠。在不实与不忠中,历史便成了历史,申村也在这种不实与不忠的历史流逝中,历史给予申村的一定是申村不因申村而申,也不因申村而村。正如当初由袁村改成了松树林村的历史一样,再由松树林村改成了申村,这是历史的必然。

失去了白老大,按照族内排序处在老二位置上的干叫欢,本应顺其自然最应该成为白家的老大,但问题正是出在这里,他没有做老大的样子,理论上的老大与实践生活中的老大格格不入。申村里其他姓氏的人们依然喊他白老二,本家的也不喊他老大,不单单为了那种忌讳。自家的偏偏从此后不喊他老二,有些人偏偏喊他干叫欢,而他的长辈们偏偏喊他的名字,连他真正的归属老二也不喊。干叫欢自然失去了心中的一种平衡,为了实现别人能叫他白老大的目的,在生气中便有了如何去当老大的另外想法和做法。却不分析不研究不发现自己为何不被别人称其为老大的真正原因,相反采取了另外一种形式去实现被人称他为老大的错误做法,由此而陷入了那种干叫欢的现实之中。只能说,他不会做人,稀里糊涂不说,活人也没怎么活明白,更不要说他使用方法和手段的拙劣,正是这些东西将他变成别人笑料的有利把柄。

无论干叫欢如何努力,也无论是申村里的其他姓氏人,还是自家人,所有这些申村里的人,他们还是没有把他当作老大看待。实际一点讲,按礼数死了白家老大,白老二干叫欢应该自觉承担起老大的角色就行,称其老大并不重要,只要他真正履行了做老大的职责和应尽的义务,真正而实际的老大就是他。可他不行,非要达到知与行的绝对统一,一心实现别人应该称他老大的目的,那叫欢声便越发大了起来。在逐渐加大了叫欢声中,干叫欢心里仍在不断生气,至于生的是哪门子气,他自己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老觉得不称其为老大心里不舒服。慢慢地在这样的生活中更加影响了他做白家老大的内在气质,也便在这种环境里让他更加大了干叫欢的力度。他相信通过这种不断的干叫以引起人们的欢声与笑语,一定会让自家门子上的兄弟姐妹们实现听他的话的目的,最终也会自觉地形成喊他老大的愿望,于是他更加坚定了喳喳呼呼地生活方式。

喳喳呼呼,这不仅是他不断发泄自己内心不满的实际表现,也是为了实现他个人目的的具体表现。可绝对没有意识到的是,正是他的不断喳喳呼呼,不仅影响了他在白家人心目中的地位,同时也影响了他在整个申村人心目中的地位,更影响了人们对他产生的不良看法。这一切的一切他却全然不知道,该喳呼的依旧喳呼,不该喳呼的时候他还在喳呼,在不断而反复地喳呼声中,干叫欢慢慢地失去不仅仅是在申村的地位,也失去了在申村中的历史,伴随着那段历史的不断流失,他的行为正符合了申村那些不良现象加聚发生的社会现实,更加速了申村骂的延续与发展,申村的历史命运危在旦夕。

喳喳呼呼,最为实际的目的,是为了能引起其他人对他干叫欢的注意。他想通过不断的喳呼来提醒大家,也希望不断的喳呼来暗示大家,更是希望通过不断地喳呼来挽救大家,真心地希望堂兄堂弟堂姐堂妹们把他当作真正的白家老大看待。不管他是不是善意的提醒,还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而有意的做作,凡此种种,他却始终忘记了那种本原性的东西。

从客观而真实的一面看待,干叫欢他确实没有做白家老大的潜在性的内质,在一惊一乍地干叫声中,越是想引起大家对他的注意,越想得到大家对他的尊重,越是失缺了那种人格上的魅力,人们越发瞧不起他。

农村人,只要被人瞧不起,那便对不起,只要是这个人身上的所有劣势必将成为人们取笑的话题。正如干叫欢的头顶一样,一直以来便是申村人取笑的对象。倘若他干叫欢是个钢帮硬正的人,谁敢拿他开玩笑,他是老大谁能与他开玩笑,谁又能敢和他开玩笑。能和他拿缺陷开玩笑,只能说明他有自身致命的不足之处。当年的美国总统罗斯福,腿脚残疾,咋没人拿他开玩笑,相反人们称其为身残志坚,正是一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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