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相关章节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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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叫欢越发喳呼得起劲,干叫的次数不断增加,慢慢地着实给申村带来了一些欢乐。他越是这样,特别是申村其他姓氏人家,这些人便有了更多的欢乐,越是让别人把他当作一种玩具来看待,有意无意增加了别人拿他开玩笑的次数。但他全然不知这些真正有内含性的东西,便越是欢实地表现着自己。久而久之,本家人也开始了和他的这种玩笑,在这种玩笑的内在内容上,其实质都在慢慢地降低了他在申村的地位和身价。

干叫欢总以为自己越是这样越能体现出他与别人的不同,越是感觉他在申村的地位逐渐上升,于是越发喳呼得历害了些。他的这种欢实劲,在他误判的基础上,还把这种行为作为自己的一种实力所在,在不断加重叫欢的力度中形成了一种自觉习惯,人们开始叫他干叫欢,他并不生气,相反十分高兴。

干叫欢的名字第一次叫起的人是黑八,当然明面上申村除了申鹰外再没有一个人反对,都极力地得到了赞成。黑八是个什么人,申村人清楚得不能再清楚。黑八第一次称白老二为干叫欢时,申鹰也曾极力赞成过,原因简单。他说干叫欢的叫声能刺激他的全身细胞,他觉得他自己终于像个人一样了。起先极力赞成的,还有那个似乎与世隔绝了的鸿雁,他说听到了这种干叫欢声,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当年那个风花正茂的年代。这俩人的说法,把干叫欢说得周身一阵阵舒服得受不了,便进一步加大了叫欢地力度。当然了,这种情况下即使干叫欢这种称呼不怎么中听,他也没什么办法,还觉得这是人们对他的充分肯定,不得不默认了这事。大家这样叫他的时候,他便兴奋,更加大了热烈性的干叫欢声。正是这种颠三倒四的生活,让申村所有人倒把这怂人的真名给忘记了。

无论申村的大人也罢,还是小孩子也罢,都叫他干叫欢,那怂竟然不生气,还冲叫他的人嘿嘿嘿地笑。自以为申村人已经认可了他,也代表着整个白家的人也认可了他,自此便把他当作白家的老大来看待。在这样看待自己的过程中,他叫欢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频繁。白天叫,晚上也叫,结果把有些事情叫乱了套,不分场合的叫欢声引起了一些人的反对,也增加了其自身的不安。

申村人并不知道干叫欢这怂人这天咋就生了闷气,也没了干叫欢的声音,出门时头也不抬,申村人就特别觉得日怪,这也是申村的唯一。干叫欢没有往日爱叫欢的劲头,看到了这怂人的样子,申村里的很多人心里暗暗地都产生了骂,好端端地阴球个脸干啥,好像天狼把他老婆也睡了一样。

当干叫欢刚刚蹴下来吃饭,一头猪吭吭叽叽地蹭了过来,到了他的面前后直端端地站住,把一对猪眼瞪得圆鼓鼓的看他。这驴怂看见了猪,脸上突然间有了一点笑色,便吸溜了一口稀饭,嘴里叭哒了几下,惹得那猪“吭吭吭”了几下的同时,还把猪头狠劲地点了几下。干叫欢确实是个干叫欢,这样的事情他十分坚信地肯定一定能制造出让他干叫的能事欢事,于是有意把碗朝猪嘴前伸去。

见干叫欢脸上有了笑色,那猪也就极不谦虚,又见这怂将碗朝自己的嘴前伸,便“吭”了一声直接将它的猪嘴朝碗里直直地伸了过去。

猪真敢伸嘴过去,却不知道干叫欢的真心,正是这怂人的有意。当猪嘴刚刚到了碗边之时,干叫欢迅速地收回了碗,同时一串连贯性的动作,极为敏捷地起身的同时,起腿提脚照着猪嘴猛地踢上了一下。

猪就是猪,哪有猪八戒的头脑,也不想想干叫欢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敢把猪嘴朝人家碗里伸。只是这一脚,制造出了申村人的笑事,也便有了干叫欢叫欢声起的由头。

只见猪,“昂嗯……昂嗯……”地朝碾盘方向边叫边跑。

那猪快跑到碾盘处的时候,突然有了思想,觉得人是个最不讲信誉的东西,特别是那个干叫欢,明明将碗朝自己嘴前伸,万万没想到那只是一种欺骗,踢得它怒气直升,于是边跑边骂了些人们并没听懂的话。人把最脏的、一些剩余的东西给它们吃,还把最难听的话骂送给它们,总拿它们比喻那些没头脑的人,最终还得吃了它们的肉才行,这人才是世界上最不讲良心的东西。特别是申村里的人,始终人咬人,人骂人,弄得很多事情不得安宁,结果把气最后全撒在了它们这些动物身上,根本没些道德素质可言,还人人自觉得自己比别人强,比别人能。

正在思想中的那头猪,边跑边坚持着自己的骂,发现碾盘处的人太多,它又骂起了干叫欢,骂这怂咋就踢晕了它的头,弄得它很可能要引起申村人的笑。于是,这猪又回过头朝白四家方向跑的时候,申村里的几个孩子首先起了开怀般地大笑声。这猪更加生气,也更加郁闷,也进一步加大了骂干叫欢的声音。

孩子的笑声响起时,那头猪被笑声笑羞了,也笑懵了,那头便更晕,又转身朝北跑,惹得申村人这才应和着笑了起来。

在人们的笑声中,那猪明显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不知是真害羞了还是被笑声吓怕了,很茫然的样子,便晕头晕脑里恰好冲着黑八的方向而去。

黑八见那猪朝自己方向奔来,先用眼不屑一顾地剐了一下,觉得他是什么人,那猪应该最懂的,仍然四平八稳的样子慢慢地嚼咸菜吃。当他突然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被那猪直直地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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