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相关章节 第三十二章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你看这碎驴日的,咋说话呢,我还没那猪好笑,这把他家的。我看你个碎怂瓜实咧,那么好笑的事你却感到猪好笑,看你这娃把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道理都不懂。我不踢那狗日的一脚,它能骂吗,能撞倒人家阎王爷吗,看你这娃,我看瓜得实实的了,猪就是猪,还说猪骂呢。没办法,真就没办法,这怂娃还瓜的个太呢。”干叫欢一直炫耀自己,却没人接他的话,便拿牛眼开耍。不想牛眼又回了那么几句,心里总觉得不怎么舒服,似乎这碎怂话里有话,咋说猪骂他呢,却没找出个啥合理的东西,又不想给牛眼发火,这才说了一句。

牛眼被他大许豹瞪了一眼,不再说话,这让干叫欢觉得更没意思。

“你这人,咋总要跟猪比个高低呢。牛眼这娃爱说实话,他只看到了当时的猪,可能没注意看你,其实大家都看到咧,你跟猪一样都好笑。说起来日怪,满村子的人都吃饭,偏那猪到你跟前去,那猪觉得你这人好呢,谁知道你还是踢了人家一脚,这叫个啥事情么。不论咋说,人家猪也没招你惹你的,只是给你示好,就像牛眼碎怂说的,那猪看你今儿个刚出来不咋高兴,因此过去朝你笑,那是逗你高兴呢,你却不知道好歹地。看来,干叫欢,不是婆说你这个人呢,那猪都对你好,说明你这个人好着呢,你最应该也得对猪好一点,这一点都做不到那算个啥呀。猪就是猪,人倒是人,咋也不能人猪不分了呢。”闪眼儿闪动着眼睛,见没人再说话,她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于是,一手拿着空碗,另一手慢慢悠悠地梳理着头发,眼睛扑扑闪闪地,头斜斜地歪着斜向一边,并不看干叫欢说道。

论年龄干叫欢和闪眼儿差不多一般大,但闪眼儿辈分却比他高出了两辈,他应叫闪眼儿婆才对。经闪眼儿有点开玩笑般这么一说,干叫欢一时没了话语,只是露个笑脸磁不嘟嘟地望着闪眼儿。知道自己把自己埋汰了进去,张了张嘴却没再说出话,好久之后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闪眼儿虽对干叫欢说话,但眼睛一直注视着天狼。天狼和干叫欢是远堂兄弟,比干叫欢小两岁。这时天狼已经吃完了饭,正蹴在那里用报纸卷第二支烟抽,闪眼儿对干叫欢说话实际上也是给他说的。当然这狼日的也明白闪眼儿话里的话,但头也没抬,又拿出了洋火点了烟抽。

“狗蛋,吃完了咱回。”闪眼儿说了话,母老虎知道闪眼儿话里的意思,本身对于她来说,于闪眼儿她心里有一种无名的气,却不能对着发,只是朝儿子狗蛋喊了一声。

“要回你先回,我再耍一阵子。”狗蛋回了一句给母老虎。

“耍啥呢,还耍个你娘的个蛋呢,也不知道自己是个啥东西,连个辈分都不懂,我叫你回你就回。”母老虎大声地说道。

“你先回,咋说我连个辈分都不懂。”狗蛋诺诺地站了起来,看着他妈母老虎声音低低地,却没办法正准备动身回家,却见他妈嘴上只是说,仍然站在那里稳稳不动,于是又去和其他娃娃耍。

仅这么一句话,闪眼儿知道母老虎话里的意思,心里一股子气迅速冲上了头。她急逼闪电般闪动着眼睛,很想回应母老虎几句,老觉得天天吃她家里的水还要故意跟她做对,白二老爷子那话说得对,家里没井还老到别人家井里压水吃,还不理亏些,看来把丑话丢出去,今后再别想吃她闪眼儿家井里的水了。

“耍去耍去,光知道个耍,耍也要看跟谁耍,跟你那些平辈兄弟耍去,可不要耍疯了,记住自己的正事,该耍的耍不该耍的不要耍。记住没?”见闪眼儿极想说什么,母老虎对儿子狗蛋及时地喊叫道,末了用眼斜剌剌地剐了一下闪眼儿。

闪眼儿本身有气,见母老虎用眼剐她,一时倒没了言语,知道那怂一家人的脾性,于是忍了忍,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你个泼妇,你个驴日本身就不是个啥好货,还话里有话的骂,等着,有你个好瞧的。”

“秋到了,天凉了,把他个娘日的,白天闲不了晚上也闲不住,这都成了个啥事咧,炕都不用烧,野得还不成成的。吃别人家的水还老想占别人家的便宜,不知道把自己放到啥位置上才对着呢。”闪眼儿对着天狼方向显得很大方的说了一句。她不想跟母老虎面对面顶起来,只想告诉她别在去她家的井里打水吃。

母老虎知道闪眼儿在挤兑她,知道她家靠吃人家井里的水,也不好意思直接上嘴,心里也暗暗骂道:“长得跟个猪一样,眼睛还忽闪闪地,不自量力,还把自己当成一朵花看,真不要脸。乱了辈分的东西,家里那个老东西看来也是个不起作用的货色。”

当然,这两女人你一句她一句的,倒弄得申村清楚她俩事情的人已经不好意思起来,一时间大人们突然停了说话的声音,把一时的申村变得静静的。除了娃娃们的打闹声外,随着大人们的说话声变小了,这些小家伙们也有察言观色的本领,逐步将声音也渐渐变小了,于是包括了申村其它空间突然间就变得格外的安静。

干头喝完了稀饭,听他老婆说一句又听母老虎说一句,也不知道这怂货是个咋想法,却更加坚定了他内心的看法。申村人传说他老婆闪眼儿跟天狼之间那些事情,在他看来根本就没发生的事,那纯粹是无稽之谈,要不然这两女人家的,还能这么不要脸地,在村人面前说这样的话,这就充分地证明了一点,老婆闪眼儿和母老虎,这两人谁也没跟天狼有过一腿,只是申村人就是天性十足,总爱造个是是非非。倘若他老婆和母老婆都与天狼有染,那两人应该合起伙来才对。也不知道干头是什么逻辑推理,反正他肯定了自己的看法,并一再坚定了自己的看法,于是有点兴奋起来。但他不想让这两女人东一句西一句地,又怕申村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制造出不应有的麻烦,也知道那母老虎的脾气,生怕两人充满火药味的你来我往中弄出些事情,这才有了故意想叉开他老婆与母老虎之间纠缠的东一句西一句话。于是,将碗放在自己脚跟前站了起来,面带笑容大声地朝白四喊,再次打破了申村大人们之间那种安静。他喊道:“老四,你个老来哈球的,真是个哈哈怂,从来没见过,今儿个最后那几声屁放得咋这么干脆利索地?”

白四正生气,听干头那怂故意挤竞他,说他今儿个放屁挺干净利落的,这是个啥话,便更加生气。但受心里一些想法的干扰,总觉得干叫欢作为侄子也这样挤竞他,并不二式干头那档子话,把头反而低得更低。但总对干头的话要有所回应,于是又干净利落地“不、不、不”地又响了几声屁。

申村人当然知道白四是个啥人,今儿个总以屁来应对,就知道其中的问题严重性。见干头这样说话后,那个怂也只回应的是屁声,干叫欢也拿他四爸也开玩笑,这明显已经超出了申村人的想象范围。申村里,父子之间,叔侄之间,他们也经常性地开一些玩笑,但总不能象干叫欢这种开法,明明是在骂他四爸,形式上虽具开耍的味道,但作为白四心里上还是有所想不通。然而,白四这样的人,本身是申村里的又一个大哈怂,这天居然没理式干叫欢,同时也没有二式干头,说明了这怂人心里可能已经憋出了一些东西。

“啥东西球长了毛短咧,你们这些人呀,咋总是屁来屁去的,好好想想白二老爷子说的话,我看还是老爷子见多识广有文化。”作为申村里唯一上过高中的年青人虎根,他见都是些是非话,表面上是玩笑,内在而实质性地东西渗透其中,他不想让申村为此而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于是笑了笑说了句话。

说句实在话,青年人当中,虎根是他们的风向标。一般情况下,大人们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那便归大人们之间的事情,他们才不管这些。小娃娃们也一样,也不管这些狗球毛吊的事儿。但虎根一但开了口,他们便自然有了他们自己的想法,该注意的事情还得注意起来。因为他们毕竟已经长大,该关心的事情最应该关心起来,否则申村的未来和希望在哪里。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