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相关章节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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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虎根说了话,那一帮子毛头小伙子们稍稍有了相互交流的声音,一时间嗡嗡声四起。年青人分别发表各自的看法,也便有了各自的观点,他们与父辈们的观点截然不同,新颖而多面,但希望申村能够在和睦和谐中发展的当然占了多数。当然也有那些极小数的年青人,也许受知识层次和文化认知的差异,还是有那么极特别的人,他们想看热闹,也真心希望申村能出点事情最好。

虎根的话引起了申村年青人少有的一种现象发生,倒淹灭了那种带有火药味的东西,一时让申村有了往日一些和谐的气氛。

然而,小一点的碎喳喳娃娃们,被这些声音倾注了十分充足的活力,他们确实不管也无法能管这些事情。正因为有了小伙子们的议论声,迅速地恢复了他们的天性,毫从顾及其它一切,又开始了疯耍疯玩。他们虽小,却始终把握住一条原则,同姓家族的娃娃只跟同姓家族的娃娃耍,才不和别姓家族的娃娃们耍。娃娃们也不管鸿雁骂了什么,更不管那个白二老爷子或说或骂了些什么,他们知道这些东西跟他们毛大点关系也没有。该玩的还得玩,该耍的想法设法去耍。吃完了饭的和正在吃着饭的也耍,这些碎怂仍就开着经常开着的玩笑,饭也没把嘴堵上。正吃饭的,端了个碗东躲躲西闪闪的,一不小心便把饭洒在了地上,仍然没有消停的时候。吃完了的,相互开着那些没边没际的玩笑,正吃的又不停地要玩要耍还要适时避开那些吃完了饭的。那些吃完了的,大部分先把手中的碗递到了他妈的手里,空开了手开始相互追逐打闹起来,有意无意地相互挑衅对方,制造一些似乎不是矛盾的一些矛盾。

稍大一些的娃娃们却不同,他们不仅和同姓的娃娃们耍,他们之间只要觉得和得来,也和异姓的同年龄的在一起耍,不过在大人们面前他们始终把握住一种度。

白吊眼十五岁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他不想让父辈们一些做法影响他,个性十分活跃,喜欢给人们制造一些快乐。将吃完饭的空碗顶在头顶,两手各拿着一根竹筷不断敲击着磁碗。样子有点滑稽,也让人感觉到农村生活中那种最基础的方式和乐趣。

黑翻嘴把空饭碗放在站着正吃饭的他妈大嘴脚边,却蹲在正吃饭的鸡屎眼跟前,与往常一样与鸡屎眼开起了玩笑。

“鸡屎眼,鸡屎眼,我蹴这屙泡稀屎给你看,你还能把饭吃下去不?”翻嘴边说边做出要解裤带拉屎的样子。

“避避避,你大个球啥,你怂儿闪开点,得是你这个儿子想气你爷呢。”鸡屎眼边说边将手中的碗和筷拧了身向后转去,脸却仍然对着翻嘴看。

“砰咣”一声,借鸡屎眼将碗转向身后的时候,站在后面的吊眼早停了敲碗动作,他从地上捡了块石子,趁鸡屎眼将碗转向身后的机会将那块小石子扔进了鸡眼碗中,稀稀的玉米渣糊糊溅起,糊在了鸡屎眼左耳根上。

鸡屎眼回头看了看,见是比他大了好几岁的吊眼,没有生气,其实也不敢生气,反而嘻嘻地笑道“把碗没砸破。”然后转身快速离去。

吊眼也是嘻嘻嘻地笑了一阵子,将碗又扣头上,头发被稀汤少水的玉米糊糊面粘纵成了一缕一缕的。

这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并不是个什么大事情。白吊眼与同龄娃娃没耍,却与比他年龄小的异姓娃娃开了玩笑,也正是这个小小的玩笑,为申村即将发生的历史转变埋下了伏笔。

“嗨嗨嗨,你看把你个妈日的,多大的娃咧咋爱欺侮个小娃娃呢,也不看看他大跟他哥他妈都在呢,胆子大的狠。这不是个欺侮人家小娃娃的事情么,这纯粹把人家大人没给眼里放,这明显是欺侮人呢。这人如果球不顶了,连个蛋大的怂娃也遭欺侮,成了啥咧。这个样子现在不治一治,狗日长大了还了得,还不骑到有些人的脖子拉屎呢。”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申鹰那羊杂碎的玩意已经站在了他家门口大声地说了句。

黑狍子比白吊眼大一岁,个头也稍高一些,这时的他已经吃完了饭,正蹴在地上跟偏拉头斗方。听见了申鹰的骂话,也知道这个申村里人见人不爱的玩意儿又想惹事生非,只抬头看了一眼,没理那怂人,继续和偏拉头斗方。

“羞你先人呢,也是个逼硬沟子松的货么,你妈个逼,我是替你着想呢。这还了得,人家都这么欺侮你兄弟,你还装球大肚得很的样子,别羞你家先人了,整天还吹你能弄个啥事,咥个啥大活呢,号称愣怂一类的人物,这一看狗怂也是个球不顶的玩意儿。让人家已经欺侮到头上咧,咋还龟得跟个孙子一样,再别吹你妈个牛逼了。”申鹰见狍子没理他,还不服气地瞪他看了一下,便大声地骂起了狍子。

“管你个球事呢,你个搅屎的棍子。”狍子回了申鹰一句,用眼同时狠狠地翻了一下申鹰继续斗他的方。

这也是申村少有的事情了,碎娃都敢顶嘴骂申鹰,当然申鹰有些受不了,同时也从狍子的回顶中反映了申村的确在变的事实之中。

“嗨,你看看,这个驴锤子日的碎怂货,你兄弟让人欺侮,给你狗日的提醒一下难道错咧,把你个狗锤子日的东西,好奈咋也不知道咧,你妈那个蛋仔仔的,我看叫有些狗日的骑到你个驴日的头上拉屎才对呢。妈的逼,你狗日的整天装球个腔、扎球个势,一看也不是个玩硬棒棒的货……”申鹰狗日的开始骂个不停,起初脸上还有一点笑,后来干脆把怒气布满了整脸上。

申鹰不停地骂,骂得狍子实在没法接受,便站起身来,把眼睛瞪得圆大圆大的。看着申鹰却没再说什么,只是生气地将头左右摆摇了两下。知道申鹰是个啥货色,惟恐天下不乱是他的本性,疯狗一样的乱咬乱骂是他的本质所在,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和疯狗一样的人较量,因此也一直不想与这样的人说一句话。可这天这样地让这怂人骂,他还是回了一句,结果那狗日的并不像平常那样如疯狗一样的作派,依然用那种不阴不阳地骂法骂,他便不再想说什么。想到他大干头常给他说的那句“跟申村里的任何人可以耍,却不要跟疯狗一样的申鹰耍”的话,便忍了又忍。

见申鹰故意挑事,始终骂个不停,白四这时那气实在无法憋忍,也知道申鹰这怂货是个啥东西,便又“嘟、嘟、嘟”把屁放不停。可是,申鹰骂归骂,因为儿子吊眼惹起的事情,被申鹰硬生生地把他也拉扯进去骂了,实在不想跟这样的疯狗式人物对着干,只是故意很大很大地“嘟嘟嘟”地放屁,又很大很大地“嗯嗯嗯”了几声。

白四是吊眼他大,也是申村里的一个哈怂娃仔式人物,也是个村里没人愿意惹的角色。虽知道申鹰明明显显挑是非,却没办法。但申鹰骂个不停,骂着骂着把他也拉扯了进去骂,虽然“嘟嘟嘟”并“嗯嗯嗯”地回应着,可申鹰仍然没有停骂,还把他祖宗八代也让这怂货骂得不安宁,总不是个事儿。于是,他压了压火气,声音很低沉地骂道:“你这个真正疯狗一样的怂货色,娃们耍呢,跟你有个球大的关系,你个大人参合个球呢,还逼逼道道地骂个球。驴日的就是个有人生没人养的玩意儿,不弄得我和干头两家吵个嘴,打个仗,得是心里一直不自在。”

“你看看,你看看,碎碎的娃难日的要不得,都敢欺侮人呢,原来驴日的大人就不是啥好怂么。还说娃们是耍呢,咋不耍他妈的逼呢。这都是些啥怂货色,要耍跟他那些同岁的娃娃耍去么,咋就是要跟异姓的比他年龄小的娃耍呢,这明摆着呢,不是欺侮人家还是弄啥呢,简直跟个土匪有啥区别。日他妈呢,土匪还知道讲道上的理呢,这驴日的咋就比土匪还土匪呢。看来,日他家先人呢,这就是土匪的势头么,比真土匪还土匪,真土匪都没见弄个啥,这狗日的没当过土匪的比当过土匪的咋还要土匪呢……”申鹰见白四敢回骂他,于是骂得更凶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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