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相关章节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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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的确确,实际中的许豹,他的耳朵并不聋,但他有些大智若愚。故意听不懂别人的话,假装成聋子,也许时间长了他还真的在不断装聋中真就装成了聋子。的确,在这装中,富含了“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的道理。

许豹的女人,就是他的老婆也是一个外地人。那老婆讲话时申村里绝大多数人怎么听怎么也听不懂,于是她便很少讲话,申村人也没人主动与她搭讪。即使搭讪说句话,她听不懂,她说一句对方也听不懂,还是不与她说话为好,她便与申村人不合群,更不往来。即使大家一起劳动干活,女人们常常一堆堆地挤在一起,男人们一窝窝攒在一帮,可她总是与男人们帮离得很远,与女人堆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许豹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猪蛋,长相有点可惨。两眼小得如鼠眼却发着一种贼光,耳朵小却与人耳不同,上尖下圆硬硬棒棒的样子,就是那两排大牙让人便觉得极不舒服,外翻就外翻一点吧,却参差不齐,特别那两颗肉牙长得尖长,坚持着与整排牙的不同,努力地再向外多翻了一些。

也许长相之故,许豹对猪蛋多少缺失了一些信心,却把一种希望全都寄托在二儿子牛眼身上。不是因为他家住在别人曾废弃的旧窑洞里,而与别人产生了一段距离的原因,而是他压根儿不让猪蛋与村里人接触,他的老婆更不用说,只有牛眼可以自由一点。

白四和狍子弄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正好滚到了许豹的面前,把他的饭碗差点压在了白四的身下。狍子见势去抓许豹的饭碗,想用碗来砸白四,被许豹一把抓起后大喊了一声:“这都弄了个啥事?”

仅仅这一声,申村人又惊惊地吓了一大跳,这可是少有的事情。平时天塌下来,这怂人也不管,偏偏这时候大喊了一声,把白四

和狍子惊得同时停下,双双躺在地上拿眼翻看许豹。

也正是这一声,可能要结束白四和狍子之间的战争,也正是看到了这个情况时,粪堆上的申鹰这才很及时地逼逼叨叨骂了起来……

叨叨个不停的申鹰,一味地喊“咬呀咬,要像个狗一样地咬,不是把干枣都叫你给咬赢了,咋还不咬……”

听到申鹰的叫声,狍子首先害了怕,急急地想推开白四,可白四听到了申鹰喊咬的话后,故意装出一副要咬的样子,但还是有意松开了狍子,这才让狍子及时脱开了身。

“都这点球本事,也没见比出个高低贵贱来,他妈的东西,一个个还球长咧毛短咧,咋呼个球呢。”见两人松开,谁也没占到对方的便宜,只是打闹得滚了一身脏泥水,这时的申鹰又进一步的逼逼叨叨。

站起身后的狍子和白四四目相对,不再作声,都用眼恶狠狠地瞪看对方。这时候,干叫欢却开了口:“一个大人一个碎怂娃,竟然没比出个啥。嗨嗨嗨,不好看,真的不好看。”

“说的太对了,也不看看两个都是个啥球怂样子,老了老了也没球个啥招式,抱在一起只是个滚,怪不得只生了个白吊眼,看来也是个球不顶的东西。碎怂年纪轻轻地,也没个啥狠劲,把先人都丢尽了,还号称愣头青呢,球都不顶,球都不顶,今后再别扎个球势了。”申鹰听了干叫欢的话后立即补了一句。

两怂人的话倒把白四和狍子说得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仍然干愣愣地怒眼互瞪着对方。只是白四心里的气更大了些,从干叫欢的话里,他分明听出嘲笑的浓烈味道,意思自己咋就连个小孩子都没弄过。

“狗日的,你个碎怂小心点,不要叫我把你狗怂抓住,抓住了真就要咬死

你个狗日的不可。”白四这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你老驴日的,只能当个狗,咬人算个啥本事,还把我抓住了要咬死呢,你小心着,哪天我把你个老驴的命要了,你就试试看。”狍子不甘示弱顶了一句。

“你大的个脚,快回,快回,要命不要命的,说这些能弄球个啥。回。”干头这时才开了腔,一边上前伸手拉狍子的胳膊,一边笑嘻嘻地说。

见干头有意息事宁人,申鹰又开口要骂,却半张了嘴没骂出声来。他看见黑八突然边骂边从家里冲了出来,局面瞬间发生了变化。黑家宗族的姑娘媳妇纷纷急急地回到了自家院门口,孩子如同老鼠见到猫一般,一窝蜂地四散而去。

“就你那点球本事还到处炸乎个啥呢,丢你家个先人呢,叫你把黑家人的脸丢完丢尽了”。黑八到了狍子跟前,边骂边朝着狍子的屁股咣咣咣就是几脚。

“他八爷,他八爷,别生那大的气啥,娃们的事是娃们的事……”干头见黑八踢了狍子,连忙上前用身子护住了狍子,并给黑八解释道,结果让黑八也踢了他几脚。

“咧一边去,算个球,白活这大岁数。啥娃们的事,也不看看有这大的娃娃吗,你也是个蔫头死娃子,看着自己的娃让一个大娃打成了啥样子,还说是娃们的事。你还是不是他大呢,得是像人家说得一样一样的了,这娃不是你的种,站在一边,别像个球一样。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还不如一头撞死了算了……”黑八用手扒拉了一下干头,开始指着他的光脑袋骂道。

“八叔,你别那么较真了,明明是娃跟他四哥之间的事情,看你说得多难听。还说个啥话吗,啥真不真地,又假不假地。回、回、回。”干头回了一句黑八,然后拉着狍子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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