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相关章节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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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八爷,我跟他耍呢。”狍子见他八爷有点凶巴巴地样子,把他大骂成了个胡式二模子,随即低声地给黑八解释道。

“耍你娘的B,你个杂碎样,这叫耍吗。还号称愣头青,你愣个你大的球呢。你耍也要看跟谁耍,一个多大了,你才多大,你个驴日的还嘴硬。”黑八说着弯了腰轮起了大巴掌朝狍子的脸又是两下。

“娃们耍呢,你生个啥气么,他八爷。”干头早就涨红了脸,一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抹擦着自己的嘴,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向黑八解释道。

“你个丢先人的货,看自己的娃叫人打成了啥样子,还悠闲得很。咋就叫个耍呢,你看看哪有大人和娃扭打在一起耍的么?嘿,老子英雄儿好汉,他大卖葱娃卖蒜。看看你个怂样,简直把黑家人的脸叫你个日八欻丢尽咧……”黑八狠狠地瞪了干头几眼,边骂边背起手慢慢地朝他家气呼呼地踱去,似乎忘记了刚刚被猪撞倒时的狼狈样。

“这才说得对对的,娃不娃的,到底是谁的种还说不上来呢,没一点狠样,才不像是狼的种,却又能跟哈四干到一起,这也不像干头这怂人的样子,看来可能是个野种……”申鹰又叨叨起来。

“嗨嗨嗨,看你这人,话咋说的。啥种不啥种的,只有种地的人知道那是个啥种。你又没种那地,你咋知道那是个啥种,恐怕种那地的人都不知道是谁偷偷摸摸地,咋就把他的地给偷着种了呢。”干叫欢再次大声地笑着说道。

“你说个球,像人不像人说的话,有你个啥事,逼话多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个架板子上放的货,生怕天塌不下来一样。谁的种不谁的种,跟你有个啥事,说的是个啥怂话。你敢保证你那娃就是你的种,你娃也敢保证呢,再别他妈的猪黑还笑老鸨黑呢,甭笑别人了,难保证得很。隔壁王二有的是,也不看看自己那个球德性,长得就象个鬼一样,头发一缕一缕的,知道是个啥原因不,有你这怂货说话的份不,把你个杂种东西的。单单地从你狗日的长相看看,还真就不是你大跟你妈弄下来的怂玩意儿……”闪眼儿见干

叫欢说这样的话,她不愿跟疯狗一样的申鹰说,正好让干叫欢撞到了她的枪口上,于是开始喋喋不休地骂了起来。

干叫欢一下子傻了眼,平时和闪眼儿爱开开玩笑,今儿说翻脸就翻脸。他和闪眼儿来说,年龄相仿,毕竟人家辈分高,也没办法计较啥,谁知道闪眼儿突然变脸这样骂他。干叫欢干愣愣地张大了嘴看闪眼儿把眼睛忽闪忽闪地闪动的同时,不得不也接受着那一句一句十分难听的骂话,却没一点办法。没想到闪眼儿也会骂,也能骂,也骂得有些超水平,干叫欢心里暗暗地觉得,自己在申村的地位并不高,原来日能人多的是,他确实是个球也不是的货色。

闪眼儿骂干叫欢,申鹰才觉得这妇人能骂,不带个重复骂话不说,有水平,其中也暗含了一些东西,这才有点自愧不如地感觉。想想自己骂人时就那么几句,没有创新性的东西不说,只是太脏了些罢了,于是便静静悄悄地蹲在粪堆上。朝狗蛋招了招手,从狗蛋递过去的夹袄中掏出了一根羊娃烟抽了起来。

天狼那个狼日的在干叫欢和申鹰话里有话的窜呼下,虽没吱半句声,却不断地挪动着蹴在地上的身子。仅从这慢慢腾腾一步一步的挪动中,证明了天狼的头脑一直没有闲。

干头却不一样,从申鹰和干叫欢的话中他进一步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对自己先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判断又产生了犹豫和怀疑,一点一点地开始否定自己就是两娃娃他大的想法,在不断否定中渐渐红了脸。一会儿又一点一点肯定自己,又肯定了两个儿子,他就是两娃娃的大,因为闪眼儿的骂分明很恶毒。于是,他站在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倒很难堪起来……

干头原则上是狍子和鸡屎眼的大,至于实质上是不是这两怂的真大,被人呛了个难受后自己倒一时拿不定了主意,对这两怂也有了点怀疑。

干头个头细细高高的,足有一米八几的个头。论个头,两娃娃还正长身体,从个头的大小难以判断出结论。但他的头有点小得可怜,身子又瘦瘦的,两只胳膊却细长细长,两条长腿如同两根树的枯枝,活

象根成熟了的麻杆。从这点,他还是没能看出一些东西,结合天狼那怂货的长相,觉得也不像天狼,但拿不定主意的是,这两娃咋也不象他的样子。他平时喜欢热闹,也总想给申村人留点好印象,而两个娃娃,特别是狍子,狗日的自小就愣不巴交的,说话生生硬硬的,和他年青时候比,有点像又有点不像,毕竟自己有过一段土匪的勾当,他更拿不定了主意。平日的干头给人一种大架不拘地感觉,就是没心没肺的那种人,任何事情一般都不往心里去,大大咧咧,申村人普遍认为他是个没有主见的人物。这人一生见风是风,见雨是雨,当然见火是火了,从来没有见了风认为就是火的人。

可是,干头有干头的传奇。那年扶眉战役结束后,申村刚刚解放,高兴之余,干头喝了二两老白干,结果差点酿出了大事。

谁也不知道干头喝完酒从哪里弄来了一支步枪,东摇西晃地从南沟川道下走了上来。到了碾盘那个位置时,就是被申村人当作贵妃娘子最好位置的地方,当时那里还没有碾盘。到了这里的时候,这怂见人就开枪。当时把申村人吓得东躲西藏,哭爹喊娘,一时乱成了一锅粥。也活该他喝多了酒,枪法臭的了得,竟然没有打中任何一个有用的东西。

正当干头爬在那里装子弹当口,许豹一个箭步从贵妃娘子会阴处扑了过来压在他的身上。夺走了手中的枪不说,还把干头掀了个仰面朝天,并掏出了自己尿尿家伙尿了干头满脸满嘴。可能是被尿水激得干头倒了胃口,立即呕吐,不大会儿便清醒过来,当时对自己的行为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后来,申村人正是从干头臭得不能再臭的枪法上得出了一点正确结论,说干头才当了几天土匪的事,有人便说那是干头胡吹乱谝,本身就没有的事,还不是想提高提高自己在申村的威信。当然了,这都是些黑姓人家说的话,可干头到底干没干过土匪干的事情,并不是黑家人说了算,干头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只不过人家干头毕竟是黑家人,黑家人说干头没干过土匪的事情,干头自己既不肯定也不反对,倒把白家和许家人弄得洋洋呼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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