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江湖情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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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本经》记载,菩提为光目女时,其母好杀,所食鱼鳖,专杀其子。光目女为使其母不堕恶道,发愿众生,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渡尽方证菩提。然而本经有载,生死业缘,果报自受,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两天之后,金无双得知铁千伏法的消息,这才通过当地警方联系到高明。高明立即派车将他接到军区。没过两天,金大壮带着重伤的熊雄逃至驻地。父子师徒劫后重逢,当即喜极而泣,各诉悲喜。

高明对金无双道:“老爷子,你可知铁拳门内何人擅长暗器?”金无双对高明说道:“说到善使暗器,在铁拳门内,除了我二哥之外,再无第二人选,二哥出身于灵蛇门,惯于使毒和飞刀,铁拳门内无出其右!”说完高明取出一只飞镖递给金无双询问道:“老爷子,你来看看这只飞镖是否是许天风所用?”金无双拿起飞镖只看一眼,对高明摇头说道:“不,这不是我二哥的飞镖。”金无双将铁镖送回高明手里,接着说道:“许天风所使用的是蛇形镖,而这枚铁镖却是柳叶形状,据我所知这种飞刀只有铁家人才能使用。”

“铁家人?难道是铁连所为?”高明暗自思忖道,这时恰好国际警方对铁连的调查已经有了结果,报告上说:铁连早于十年前去世,名籍档案早已销户,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铁连家属也自那以后再无消息。这让办案人员百思不得其解,原本以为这庄案件可以圆满画上句号,但是令人想不到的是,案件却因关键人物死亡再次陷入更深的迷雾之中。

深夜,军分区的会议室里依然灯火通明,在座众人丝毫没有胜利后的喜悦,俱都紧皱眉头,不作一语,会场内一片沉寂。过了许久,高明率先打破沉默,对大家宽和的笑道:“都别垂头丧气了,案件进行到这一步,也算是取得阶段性胜利,我相信只要大家不放弃必胜的信念,我们距离真相大白的一天就不会远了。”见大家依然沉默不语,高明望着金无双笑道:“金老哥,依你所见,杀死铁千应该是何人所为?”金无双冥思苦想道:“说不好,我对铁家的事情知之甚少,何况我已多年不在江湖走动。”张顺突然想到:“如果我们找到柳叶镖的主人应该就可以查到谁是凶手了。”高明点头道:“有道理,既然柳叶刀为铁家人使用,那么我们现在基本可以锁定目标,铁彪、铁连以及M国的铁手门。”金无双摇头道:“柳叶镖不可能是铁连更不会是铁彪。”高明疑惑的看着他,金无双对他讲道:“据我所知,柳叶镖和修罗刀乃是铁门不传之秘,历来只传嫡亲长子,传至老门主时,为担心他的两个儿子为争夺门主之位而骨肉相残,于是将两套功法分别传授给他的两个儿子,并告诫他们道,你们兄弟犹如这两套功夫,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也许是铁森与铁林领会了父亲的意图,从此后各守地盘互不相扰。加上铁家人早已厌倦了武林争斗,各自息武止戈,转而经商。

金无双接着说道:“老门主共有三个儿子,长子铁森,次子铁林,他们的母亲便是我师父的姐姐洪千浔,而铁千之父乃是老门主与小妾所生,在铁手门内地位低贱,又为长子铁森不容,老门主过世之后,铁绾被铁森赶出家门,铁绾独自一人流落街头,可是铁森嫌他内心奸诈,依然不肯放过他,想要斩草除根。最后不得已逃至缅甸,铁林背着哥哥收留了铁绾,铁绾从此改名为铁万,以下人的身份寄居在铁林门下。”高明问道:“如果是为了谋夺家产,这个铁万显然对铁森够不上威胁,如果仅仅是对其厌恶,只要扫地出门即可,为何还要对他赶尽杀绝?”金无双摇头道:“具体原因无从得知,我只知道铁林的善意之举,却为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铁万并不甘心寄人篱下,恰在此时,中日战争爆发。铁林在洪千秋和李浩然的劝说下,开始投入国家抗战,秘密为国家筹备钱粮武器。铁万得知这一情况后,一方面向驻华日军告密,以此获得日本军方的支持,另一方面又传出谣言,说铁林筹备大量武器,意在夺回门主之位,借此挑起兄弟二人矛盾,令其自相残杀。果然铁森中计,当即收买江湖杀手来到缅甸,铁林自知劫数难逃,提前让管家送走不满十岁的儿子,然后一把火烧掉庄园,与两百多号杀手一同葬生火海。

金无双讲述当年旧事,在座众人无不汗颜。高明赞叹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铁林是条汉子。”张顺则留意金无双所说的一个细节,怀着好奇对他问道:“老爷子,您之前好像提及了一个门派?”金无双笑着赞叹道:“不愧是做刑侦工作的,到底是心细呀。”

金无双咽了下口水,接着说道:“说到这个门派,就必须从我二哥身上说起。你们知道,我二哥不是我师父嫡传弟子,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份。他原本是灵蛇门中的头号杀手。”

说到灵蛇门,最早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明清时期,江湖野史记载,灵蛇门出于苗疆,教众遍于亚欧地区,惯于淬毒,暗器。以行事诡异,辛辣狠毒著称。

金无双继续说道:“当年二哥被派往缅甸执行刺杀任务失败后,带着几个人逃出生天。却于半途之中遇见管家带着铁怀义出逃,几人正愁无法回去复命,便要捉了他二人回去交差。二哥见铁怀义小小年纪便遭此不幸,于是动了恻隐。为阻止杀手们加害他二人,二哥一怒之下将其余几人杀死,因担心门派追杀,便想自己了断。恰巧这一幕被师父看到,师父为掩盖他真实身份,便将他收入门下,排行第二。”

众人疑惑解开,高明又问道:“既然如此,当年许天风又为何叛出师门,杀害熊老大呢?”金无双迷惑的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所以我必须见到二哥,当面向他问个清楚。”

会议一直进行到凌晨两点,大家依没有讨论出眉目。高明紧皱眉叹息道:“为今之计只有找到许天风才能为我们解开真相。”张顺问道:“只是现在铁千已死,许氏父子下落不明,我们该如何寻找呢?”褚云笑问道:“你敢确定死者就是铁千吗?”张顺不解道:“难道法医鉴定的结果有问题?”褚云笑道:“这也不一定,在这之前我们差点被一个假无双给骗了?对方既然能造出一个假无双,难道就不能造出个假铁千吗?”高明思忖片刻,赞成了褚云的观点,并要求重新对铁千的尸体进行鉴定。最后法医再次鉴定的结果,确定死者是铁千无疑。褚云细心的发现,铁千是被人近距离割破喉咙,根据瞳孔放大的程度,死前一定受到惊吓。那么这个人是谁呢?大家当即判断,这个人必定与铁千熟悉,于是经过逐个排除,高明认为目前有两个人的嫌疑最大,一是许天风,因为许天风救子心切,最有可能杀死铁千。但是这个判断很快被推翻,因为许天风所用的蛇形镖与死者伤口不合,第二就是铁连,因为目前还不能确定铁连是否真的亡故,极有可能是为自己的行动做掩护,然后假造了身份。可是这个结论很快被褚云否定了,褚云给出的原因是,如果凶手是铁连,断不会在此时杀死铁千,因为这样自己也就暴露无遗,也就等于将自己主动送到了缉毒大队的面前。高明眉头紧皱,对褚云问道:“现有的两个嫌疑人都被否定,难道还有第三人吗?”褚云冥思苦想一阵,突然眼前一亮,金无双问道:“小云,你想起了什么?”褚云笑而不答,而是将众人带到训练场,找了两把匕首演练起来,只见刀光闪烁,寒光迸裂,众人纷纷喝彩,最后只见褚云一记夺命封喉,刀影在空中闪电划过,金无双突然惊愕道:“修罗刀?”见褚云收起架势,金无双心有余悸的问道:“云儿,这套修罗刀法你是从何处学的?”褚云笑道:“三伯,你怎么忘了十年前的老朋友呢?”金无双惊悚道:“是他?这怎么可能?这太不可思议了?”金无双的表现立刻引起高明的好奇,对金无双问道:“老爷子,你知道凶手是谁?”金无双仍然没缓过神来,嘴里喃喃说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褚云笑道:“所以还得劳烦三伯亲自走一趟?”张顺不解的问道:“小云,你们爷俩打的什么哑谜,这么神神秘秘的!”褚云笑道:“时机未到,说出来就不灵了。高明对褚云笑道:“你小子莫不是要背着我们私自行动吧?”褚云笑道:“说不上私自行动,江湖自有江湖的门路,像这种风云际会,人多了就会冲掉,所以现在还不能声张。”说完与高明彼此心领神会的相视一笑。

回到防区,褚云对高明问道:“司令,你有没有这件案子到现在开始变得有趣了?”高明笑问道:“有趣?如何个有趣法?”褚云笑道:“现在是我们想要什么,他就来什么,这难道不奇怪吗?”高明细细沉思一下,笑道:“你别说,还真让你说着了,你是怀疑这里面有文章?”褚云点头道:“你想想,我们抓了十几年的逃犯主动被送到了我们面前,我们试想,当时三伯父子已经逃脱,铁千的阴谋已经暴露无遗,以他的行事风格,又怎会坐以待毙?”高明点点头,褚云停顿片刻,接着说道:“更为奇怪的是,对手既然将他送到我们面前,却又甘愿承受风险将他杀害,这于常理很难说的通啊!”高明沉思道:“你能说的更准确点吗?”褚云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解释只有一个,有一人要他生,还有一人要他死。”高明问道:“要他生的是谁,让他死的又是谁?”褚云笑道:“让他生的,无非是想以铁千吸引我们的视线,铁千被捕,意味着全案的终止,那么这个人便可以坐收渔利,而让他死的人,目的很难说,要么是求财,要么是复仇!我们从铁千的死状可以得出结论,杀他之人必定与他十分熟悉,这二人都深知铁千的家底,唯独后者只是杀人,并没有贪取货物,这说明他不是为了求财而来,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复仇!”高明恍然大悟,对褚云问道:“所以你让金老伯暗中打探消息,目的是为了调查此人?”褚云赞许道:“将军就是将军,久经沙场,一说就透!”高明笑骂道:“少拿我开涮啊,说正事要紧,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褚云酝酿一阵,笑道:“金风未动蝉先晓,暗送无常死不知。人家既然要送货上门,我们不如照单全收。”接着褚云对高明建议道:“世间恩怨都逃不过名利二字,所谓君子争名,小人贪利,这件案子发展到今天,围绕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利,我们只要找到被藏匿的货物,便可以拿住对手的七寸!”高明思虑道:“这个问题,我们也曾经考虑过,而且出动了大量的人力查找,却一无所获,我想只要抓住铁千,便可以真相大白,没想到棋差一招。”褚云笑道:“没关系,货在那里丢的,我们还上原处找,我想对手在匆忙之下,一定不会将东西运走。”第二天,褚云便随同张顺带人来到当日老鹰死亡的地点,张顺对他说道:“当天我们就是在此地发现老鹰的尸体,我们出动警犬将周围都查找了几遍,却没有查到那批文物。”褚云问道:“当天天气如何?”张顺回忆道:“当天天气晴朗,不过头天夜里倒是下过一场大雨。”褚云一路查找,却始终查无所获。冥思苦想一阵,突然眼前一亮,高兴道:“我明白了!”等张顺赶过来,褚云指着面前一条河流说道:“问题出在这条河里,让所有人沿着河岸查找!”果然,众人沿着河两岸搜寻不过二三里,突然一个士兵突然绊倒,大家连忙过去将他扶起来,褚云在他摔倒的地方意外发现一个做了标记的木桩,仔细一看木桩下面还系着一条铁丝,周围杂草丛生,若不细看还真难发现其中玄机。褚云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完找了一名水性好的士兵,潜如水底。过了半个钟头左右,那名士兵从水底冒出头,兴奋的喊道:“政委,找到了,在,在下面。”张顺高兴的将他扶上岸,说道:“别着急慢慢讲。”士兵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将水底的情况又说一遍:“在下面,我看了,就是我们找的那批文物。”张顺刚要向总部报告,褚云连忙制止他,对他说道:“你把鱼饵拿走了,我拿什么钓鱼?”张顺不解的问道:钓鱼?钓什么鱼?什么鱼需要这么大的诱饵?”就在两人说话时,褚云又将周遭的形势观察一遍,见张顺迷惑不解,褚云对他做了个手势,张顺会心一笑,问道:“你打算怎样引他上钩。”褚云当即道:“让士兵们再漫无目的的寻找一会儿,等到天黑让士兵撤退,要装作一无所获的样子。”张顺当即照办,只待天色黄昏,张顺下令收队,让士兵全都装作垂头丧气的模样。士兵们撤退至不远的小山坡设伏,一直等到凌晨两点,突然见河岸传来一束亮光,张顺笑道:“大鱼上钩了。”当即带着队伍悄无声息的绕到敌后,河岸的歹徒刚将沉水的文物打捞上岸,这里已是神兵天降,歹徒们来不及反抗,便被擒获。张顺高兴的对褚云说道:“真有你的,我们追查了三年,你一出手就找到了。”经过现场对被捕人员的甄别,刑侦队员惊奇的发现,为首之人正是失踪多年的铁连,其余几人都是在逃的重要案犯。刑侦队长对张顺报告道:“政委,咱这一网可是捞着大鱼了。”张顺笑道:“这次能够大获全胜,我兄弟功不可没。”大家纷纷言道:“对,对,对,若要论功行赏,褚兄弟当居头功。”

说着

话,褚云和张顺来在铁连跟前。褚云一脸冷酷的问道:“铁连,你可知我名?”铁连不服气的说道:“无名小卒,黄口小儿,爷爷都懒得搭理你!”褚云和张顺笑道:“哟呵,这脾气还蛮大的。”说完两人哈哈一笑,褚云又向他问道:“我只问你两个问题,第一铁千是谁所杀,第二,许天风父子现在何处?”铁连一脸茫然,对褚云骂道:“老子没空跟你磨牙,要杀要剐给爷来个痛快的!”

铁连态度决绝,褚云便不再多问。暗地对张顺说道:“看来他对此事并不知情。”两人回到驻地,褚云依然心事重重,高明笑道:“小云,如今全案告破,你怎么还耷拉着脑袋呢?”褚云忧虑道:“我们离成功还差一步。”高明看出褚云的心有所虑,对他开导道:“小子,你知道这件案子我们跟踪多久了吗?”褚云张口就答:“三年。”高明摇头道:“不对,如果从当年围剿铁千算起,迄今为止已经整整三十年了!”褚云大惊:“三十年,这么久吗?”高明叹息道:“不错,如果从国宝失窃算起确切的说,我们已经坚持了三十一年了。这三十年是我人生最度过最漫长的时光,有过无数次的苦闷和茫然,但是我们始终坚持一个必胜的信念,正义可以迟到,但是绝对不会缺席。我相信这我们离真相已经不远了,这已经是黎明前的黑暗了。”高明叹息道:“我今年就快六十岁了,也许这是我这一生最后一仗,我时常在想,我该如何去为我军旅生涯画上句号,还有顺子,说起张顺,他的父亲跟我同年入伍,我们曾经是最亲密的战友,当年剿匪,张顺父亲为了救我,他的膝盖被敌人的子弹打穿,后来他负伤退伍,十年之后,他将自己唯一的儿子送到我手上,让我好好的磨炼他。”高明回忆往事,褚云看到一个身经百战的铁血将军居然落下眼泪,心里触动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高伯伯我明白了,中国军人我向来只敬一人,那就是汉朝的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为家?这才是我们中国军人的英雄本色。”高明宽慰的笑道:“你明白就好,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褚云沮丧的说道:“我们虽然抓住了铁连,可是却不能让他开口。”高明哈哈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原来你是为这个烦恼啊。”褚云问道:“高伯伯,你有办法让他开口吗?”高明笑道:“你破案在行,可是面对这种亡命之徒,光有智慧还远远不够,你要有足够的震慑力,从心理上击垮敌人。”

当天高明亲自带着褚云和张顺提审铁连。面对铁连一副生死不惧的模样,高明笑道:“铁连,我们可是老朋友了,彼此都互相了解,我看就没必要绕弯子了吧?”铁连冰冷的回道:“少废话,我就想知道谁是褚云?”铁连的话让人颇感意外,高明微微笑道:“怎么?你找他有事吗?”铁连说道:“我就想知道抓我的人是谁?要知道我隐藏了二十多年,他是如何知道我是假死?”张顺笑道:“这会儿想起来套交情了,你都把人给得罪了不知道吗?”铁连吃惊的看着褚云问道:“莫非你便是褚云?”褚云笑道:“莫非你还有什么指教吗?”铁连惊悚道:“我过去早对长空大侠有所耳闻,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年轻?”高明问道:“铁连,我还是那两个问题,一你是何时潜回国内,二铁千是不是被你所杀?”铁连一直眼睛不眨的看着褚云,对高明的问话充耳不闻,铁连对高明摆手道:“你先别问我,我想问问褚大侠,你是怎样发现我的?”褚云笑道:“这说起来不值一提,当时高司令率部剿了铁千的老巢,却没有找到失踪国宝,以及你们用来交易的毒品,后来经过对王茂国的审讯,我们得知那批文物就藏在他老宅的地窖之下,这几样文物乃是王茂国亲自藏匿,就是铁千也毫不知情,案发当日,却无故失踪,前去联络交易的老鹰也无故被害,更巧的是你们交易的毒品也不见了踪影,当时我便断定,铁千身后还一只黑手在暗中操作,而此人必然熟悉铁千所有的底细,断然是他身边之人,而我恰巧从金三伯口里得知铁千还有个兄弟,我便自然联想到你。高司令立即对你展开调查,可奇怪的是你的档案早在二十年前就被销户,就连你的家人也一并失去联系,我当时就想就算你一人身亡,又怎么会一家人都无故消失呢?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定不是巧合,而是蓄意安排,在这背后定然有一个惊天的阴谋。你们欲盖弥彰,恰好加深了我对你的怀疑。于是我便假定你就在国内,既然如此,那么你的出现目的只有一个,于是我便与张顺定下计谋,利用这批文物诱你上钩,但是仅仅抓到你这还不够,因为没有证据我们无法将你定罪,如果当时我将文物取走,此时你早已远走高飞,所以我让刑侦队无功而返,你担心我们迟早会将文物找到,反而引起你的恐慌,当你带人来到河岸打捞时,我们就埋伏在不远的丛林之中,只等文物上岸,我们便人赃并获。”

褚云说完,铁连倒吸一口凉气,摇头叹息道:“早听闻长空大侠文武双全,断案入神。起初我还不信,心想一个黄口小儿能有多大能耐。今日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相信。罢了,我认栽了。能败在一个少年英雄面前,也算没有白活。”高明趁机问道:“铁连,我们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么我的问题呢?”铁连笑道:“刚才褚英雄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还有何话讲?”高明问道:“你何时回国,目的何在?你总该交代清楚吧?”铁连笑道:“说起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回国原是为了避难,你们知道的,我与我的哥哥一直不合,他担心我觊觎他门主之位,便以监视M国铁家为名,将我派至海外,为求自保,我在国外开始组建了自己的势力,这个消息很快传到我哥哥的耳朵里,于是他派了铁彪来到我的身边,明面上是说让铁彪在我身边历练,其实就是为了监视我的举动。恰在此时,我接到一笔生意,华荣集团董事长李梦玲女士回国祭祖,让我派人截杀。于是我将计就计,委派铁彪打入华荣内部,倘若成功,我坐地分钱,事后就算李传承查到,我也只将责任推给铁彪,如果铁彪失败,我正好以门规处置了他。”褚云冷笑道:“真是一笔只赚不赔的买卖,你可知李女士是我的义母,当年若不是干娘车子出现故障,此时早丧命于宵小之手,你们实在可恶!”褚云愤怒的拍了下桌子,寒目似剑掠过,铁连不觉胆寒的打个冷颤。高明劝道:“小云,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先让他说完。”铁连怔了一笑,接着说道:“江湖之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江湖之道,我既然收了别人钱财,当然得忠人之事,不能因为苦主的身份,便心存仁慈。”褚云冷怒道:“江湖上还有一句话,叫做盗亦有道,这句话你可听过!”铁连笑道:“褚大侠,我要是凡事都要过问自己的良知,我可能活不到今天。你知道什么叫江湖吗?江湖之道本就是诡诈之道,江湖之中只有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接着在高明的追问下,铁连最终坦白交代了所有罪行。当年铁彪刺杀李梦玲失败,担心受到门规处置,当夜逃出腾龙武馆后,历经周转这才回到缅甸。铁连担心铁彪逃走,铁千一定会来兴师问罪,这才伪造了身份,偷偷潜回国内,用他的话说,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当他了解到铁千的交易计划,便带人将联络交易的人员全部杀害,自己则将货物藏匿起来,只等风声过后,便立即脱手获取暴利。为了不引起警方注意,铁连将毒品分散带进市场销售,所得利润都是通过黑市进行资金转移,这就是为什么警方查不到毒品来源的缘故。

铁连交代完作案经过,大家顿时豁然开朗,这时高明又问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如何杀害铁千,你目的何在?”铁连摇头道:“铁千不是我杀的,我不至于那么傻,杀死铁千我自己也就暴露在你们面前了。”高明又问道:“铁千遇害时你在做什么?”铁连回道:“我当时正忙着将毒品交易的资金转移国外,根本无暇顾及他的生死。铁千死的第二天,手下人才向我报告,我担心你们会查找到我藏匿的文物,于是亲自带人前去打捞,没想到晚了一步,你们已经找到占领了河岸,我当时本想着见好就收,反正我已经将资金安全转移,至于那批文物嘛,原本也不属于我,丢了就丢了。可没想到你们并没有找到失窃的文物,我沾沾自喜,又抱着侥幸带人回来打捞,没想到中了你们的圈套。”铁连说完,高明笑道:“哈哈,这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们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来问你,你做歹徒时,一天会能杀几人?”铁连回道:“这不好说,这得看生意大小。”高明愤怒道:“你想过没有,这批毒品一旦流入市场,有多少家庭会因此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面对高明灵魂拷问,铁连终于低下了头,短暂的忏悔之后,铁连毅然说道:“高司令,我知道今日我难免一死,我做的是黑帮交易,黑帮要是不杀人,我不如改做慈善好了。”高明还想辩驳,铁连说道:“你们想知道的我都说了,死对我来说只是个时间问题,请带我回监狱吧,那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被狱警带走时,铁连回头对褚云说道:“褚兄弟,我铁连若不是生在黑帮,我真想交你这个朋友。”

看着铁连被狱警带走,高明不住的摇头叹息。案情真相大白,可是大家却高兴不起来,每个人的心头仿佛压了一座大山一般。会议室里,高明对发问道:“现在案情已经完全明了,大家说说看,我们是否可以结案了?”高明的话大家仿佛都没听进去,俱都沉闷着不发一语。沉默一阵,高明对褚云问道:“小云,说说你的看法?”褚云深思一阵,对高明说道:“高伯伯,这本是你们公家事务,我原本不该插手,但是你既然问起,我只能说案可结,但是线不能收?”高明问道:“说说你的理由?”褚云冷静的分析道:“目前赃物追回,凶犯伏法,以案件本身而论,已经取得圆满。况且本案旷日持久,倍受民众关注,早日结案一来可以安定民心,二来可以瓦解残余势力的斗志,对黑恶势力起到震慑的作用。”高明笑道:“我来为你补充第三点,第三,我们只有结案,那只背后的黑手才会浮出水面,我说的对吗?”高明笑着对褚云问道。褚云笑着赞道:“姜还是老的辣,将军英明。”说完大家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案情总算告一段落,大家都算松了一口气。褚云也随同张顺回到省城。张顺对他问道:“小云,你现在最想做什么?”褚云回道:“我最想的事情就是让我大睡三天,谁也不要来打扰我。”张顺笑道:“你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大英雄了,难道就不想点别的吗?”褚云摇头道:“我只愿天下无事,宁可不做英雄。我太累了!”张顺理解的点点头,对他说道:“累了就好好休息,我敢保证不会有人打扰你睡觉。”当晚褚云独自回到出租屋里,此时已经是晚上8点,若在平时小铃铛已经做好饭菜等他回来,而今天家里却是空无一人,褚云立马困意全无,接连打了几个电话都说没有见到小铃铛,小铃铛的班主任却说小铃铛每天按时上学,从来没有迟到早退。估计是去同学家了。褚云正在焦急时刻,却听门锁被转动的声音,门刚被打开,只听小铃铛兴奋的说道:“是爸爸回来了。”小铃铛原本以为父亲会像往常一样高高的将自己抱起来,没想到刚进屋就被褚云怒吼道:“你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小铃铛委屈道:“是周阿姨说带我去玩的,爸爸不在家都是周阿姨陪我的。”小铃铛刚说完,周娅娟跟着走进屋来,看着褚云正在发火,笑嘻嘻的说道:“褚云你回来了?没事跟孩子撒什么气啊?”褚云看着她顺手取出一支女士香烟点燃,心里顿时有些厌恶,对她没好气的说道:“我警告你,以后离我女儿远一点!”周亚娟不怒反笑道:“你这也太霸道了吧?小铃铛已经快成年了,她应该有自己选择生活的权利。”褚云听完生气的对褚思芸问道:“小铃铛,你是不是不要爸爸了?”小铃铛哭道:“我要爸爸,爸爸我永远都是你的女儿,求你别赶我走。”说完小铃铛又对周娅娟哭道:“娅娟阿姨,你快走吧,我不想爸爸生气。”见此情景,周娅娟气愤的将半截香烟扔在地上,对褚云愤怒道:“褚云你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小铃铛是我……”话未说完,褚云怒问道:“是你什么?”周娅娟努力控制下情绪,改口道:“没什么,女儿我给你送回来了,我该走了。”看着周娅娟负气离去,小铃铛痴痴的看着褚云问道:“爸爸,周阿姨是不是生气了?”褚云想起自己刚才的粗暴之态,摸着她的脑袋说道:“周阿姨没事,刚才爸爸态度不好,别怪爸爸好吗?”小铃铛摇头道:“不怪爸爸,我知道爸爸是爱我的。”褚云忍着热泪在她额头亲吻一下,点头道:“爸爸当然爱你了,爸爸现在只有小铃铛了。”小铃铛安慰道:“爸爸,我知道薇儿妈妈和小倩妈妈都是爱你的,而且……”小铃铛咬咬嘴唇说道:“其实周阿姨好像也很喜欢你,你不在的时候,她每天都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褚云问道:“爸爸不在的时候,周阿姨每天都来吗?”小铃铛点头道:“开始是每天都来,有时间还在这里过夜,她还陪我写作业,给我做饭,还带我买可很多衣服,还有薇儿妈妈和小倩妈妈她们都经常来看我,她们起初都要接我回去,可是我不愿意,我想留下来等爸爸回来。”小铃铛说完,褚云不禁皱了周眉头,周娅娟对小铃铛过分的关心,

突然让他感到不安,于是决定找她问个清楚。

带着疑问,当夜褚云便找到周娅娟工作的夜总会。刚要进门,两名保安拦住他,褚云刚要解释,却见薛城走过来对他招呼到:“褚大哥,你怎么来了?”褚云问道:“薛城,你怎么在这里?”薛城笑道:“总这么打打杀杀的也不是长久之计,这家酒吧是我朋友开的,我带人过来给他看看场子。”说完又对褚云问道:“褚大哥,你来这里有事吗?”褚云回道:“我来找人,你的两位兄弟不让我进。”薛城闻言对两名手下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你们有几个胆子褚哥也敢拦?”说完又对褚云陪笑道:“手下人不懂事,大哥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褚云笑道:“无妨,二位兄弟也是职责所系,我不会放在心上。”等褚云走后,两名保安面面相觑说道:“我的妈呀,他就是褚云褚大侠,我可听说当年他砸报馆,就是因为保安拦了他。”另一名保安吐着舌头说道:“那可不,他可是出了名的活阎王,今天算咱命大。”

薛城带着褚云来到贵宾休息区,叫来一瓶红酒,替褚云满上一杯。褚云对他说道:“我今天没空跟你喝酒,咱们改天吧。”薛城这才想起褚云是来找人,忙问道:“看我这脑子,只顾跟褚哥叙旧,忘了正事。不知褚大哥要找何人?”褚云回道:“你们这里有个叫周娅娟的女人吗?”薛城想了一下回道:“有,她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怎么褚大哥你是找她……”望着薛城有些邪恶的目光,褚云怒道:“收起你肮脏的想法,我找她是有事问她,快叫她出来。”薛城闻言起身笑道:“哥你别生气,我这几就去给您叫人来,您先吃着喝着。”薛城说完径直朝着公主休息室走去。公关经理对他说道:“娟儿正在接客呢,一时半会儿恐怕还出来不了,能不能让你那位朋友等一会儿?”薛城瞪她一眼道:“你知道来的人是谁吗?再不叫人出来,出了事我可不给你兜着。”两人正说着,突然薛城的对讲机里喊道:“8号贵宾厅打架。”公关经理一听,脸色陡然一变,慌乱道:“我的小祖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8号就是娟儿的台啊,可别出什么乱子啊。”公关经理刚说完,薛城神色大变,怒喝道:“还不快走。”说完急忙又用对讲机呼叫道:“所有人立即到8号贵宾厅支援!”边说便火急火燎的赶往包房,到了那里才知道,原来包台的客人看中了周娅娟,要带她出去过夜,却被周亚娟一口拒绝,8号台的客人老羞成怒,当场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打去,打完对她骂道:“妈的,老子看上你是你的造化,还给你脸了。”薛城和公关经理赶紧对客人赔礼道:“我们娟儿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您别生气。� ��说完又对周娅娟连使眼色道:“还不给赵哥道歉。”周亚娟面无表情道:“为什么我要道歉,我早说过从今以后我不出外活儿。”公关经理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什么呀娟儿,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啊?”周娅娟微微一笑,说道:“我爱上了一个人,我想嫁人,这算不算理由?”周娅娟话音刚落,姓赵的客人劈头盖脸的骂道:“妈的,你就一婊子,给老子装什么纯洁,一天是婊子,一辈子都是婊子,大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话音刚落,却听大厅这边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多大的老子,多大的福气?过来我们聊聊如何?”

大家循声看去,褚云不知何时站在后面。赵安此时仿佛见鬼一般,结结巴巴道:“褚,褚云,你怎么在这里?”褚云笑道:“赵总好大的排面,这生意大了,脾气也是见长啊?”赵安心虚的问道:“你不是去云南办案了吗?你怎么在这里?”褚云笑道:“这就不劳赵大爷费心了,你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就可以了?”赵安紧张的问道:“什,什么事,还请褚大侠示下!”褚云面无表情的说道:“”滚”,滚字出口,赵安已经吓得是六魂出窍,赶紧陪笑道:“好,我滚,我这就滚。”话音刚落,赵安身后的小弟早已看不下去,对着褚云怒道:“妈的,老子看你活腻歪了!”说完就是一拳朝褚云打来,众人倒吸凉气,却见褚云神色自若,一抬手接住对方拳风,再一抬脚,顺势一记窝心脚将人踢飞,这时赵安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有在心里埋怨,这小子也太没眼力见儿了。褚云怒目圆睁的说道:“就配你也敢跟我叫字号,找死!”说完又对周娅娟说道:“想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我有事找你,跟我出去一趟。”说完不由分说的拽住周娅娟的手腕走出会所。

来到街上,两人找了一个烧烤摊坐下。周亚娟刚才喝了不少酒,褚云又从对面药店买来解酒灵给她,周亚娟尝尽人情冷暖,突然有人对自己关心,心内涌起一股暖流,笑道:“没想到你挺会关心人嘛!”褚云面无表情的说道:“不用客气,我来找你是有事问你。”周娅娟淡淡一笑,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坦白告诉你,小铃铛就是我的女儿。”周亚娟说完,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串同样的铃铛,对褚云说道:“你应该还记得,当年你救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有孕在身。”褚云仔细看了看那串铃铛,与思芸从小佩戴的那一串一模一样。于是对周娅娟问道:“那他的父亲就是……”周亚娟冷冷笑道:“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你早该想到了,他的父亲正是你的冤家对头——王子聪!”

周亚娟对褚云说道:“褚云,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觉得我下贱,可是我曾经也纯情过。当年我和我对象一起考进省大,本想着毕业后一起打拼,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背着我跟了别的女人,那女人还有家庭,论年纪都可以给他当妈了,就因为她家里有些家产。从那时起,我便发誓我一定要过上有钱人的生活。后来通过朋友介绍,我认识了王子聪,我们很快便在一起同居。王子聪开始对我可以说是百般呵护,但是好景不长,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先后两次堕胎,而这时王子聪却对我厌倦,后来又看上了你的妹妹花倾城,对花倾城展开追求,而我却第三次怀上他的孩子,我拿着医院的检验单找到他,他连看都没看就给我扔了回来,随手甩给我两万块钱,依然是让我把孩子做掉。”说到这里周娅娟哽咽道:“可是他不知道,我已经不能再流产了。我只想做一个正常的女人,有自己的孩子和丈夫。”褚云听出周娅娟内心深处的咆哮。不禁动情的安慰道:“那后来呢?”周娅娟仰仰脖子,一杯冷酒下肚,两行热泪断肠。周娅娟好容易冷静下来,对褚云笑了笑,说道:“后来我就遇到你了。我回到学校后,受尽大家的奚落和嘲讽,我当时万念俱灰,只想带着我的孩子离开这个世界,没想到却被你救了。”周亚娟破涕为笑道:“说实话,时至今日我还时常怀念当时你抱着我的感觉,那种温暖,那种钢铁一样的坚实,让人至今难忘。”褚云刚想打住话题,周亚娟笑道:“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怎样。”褚云问道:“这些年,你都是这样过的吗?”周娅娟笑道:“不然呢?我得生活呀,有什么比生存更重要的吗?”褚云茫然无语,只说道:“你为什么不尝试换一种生活呢?”周娅娟盯着他的眼睛笑道:“你到底还是在嫌弃我,你知道吗?我已经决定今后不再出 台了。你不想知道原因吗?”褚云明白周亚娟想说什么,故意扯开话题道:“所以你今晚会跟赵安吵起来?”周亚娟点头道:“是,我只想在你的眼中,我还是干净的,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关注你,我知道你已经离婚了。”褚云摇头道:“你说的不对,直到现在我仍然还是薇儿的丈夫。”周娅娟大笑道:“行了褚云,你别自欺欺人了,你跟薇儿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我有耐心等你!”褚云摇头道:“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我不想成为第三个让你受伤的男人。”褚云说完刚要起身,却见杜小倩站在身后,顿时不知所措道:“小倩,你怎么来了?”杜小倩面色冰冷道:“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吗?那太抱歉了,是我打扰你们了,再见。”说完杜小倩愤然转身,褚云急忙追上去捉住她的手臂,急切说道:“小倩,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杜小倩愤怒的将手甩开,口不择言的对他喊道:“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要再晚来一会儿,你们可能床都上了吧!”褚云顿时怒道:“你能不能说的更难听点,什么不是时候,什么床都上了?你别胡搅蛮缠好不好!”杜小倩没好气的说道:“嫌我说的难听啊,难道你们做的就好看吗?”褚云无语道:“我们做什么了就被你看见,我怎么就难看了?”杜小倩一时语塞,忍不住哭道:“这就是你说的你想休息,让这个别来打扰你,让那个别来打扰你,你倒好,跑这里跟人幽会来了,你是怕我们打扰了你的好事吧!”褚云被她气的半天说不上话,顺势往街沿上一坐,赌气的点燃一支烟,闷着头抽起来。这时周娅娟早已悄然离去,刚还热闹的大街,顿时间变得冷清下来。杜小倩见褚云半天不发一语,忍不住说道:“你不是要解释吗?怎么又不说了?”褚云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的小姑奶奶,我解释你又不听,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杜小倩噘嘴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说什么?”褚云气的几乎崩溃。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起身要走。却被杜小倩扯住衣袖道:“你要去哪里?”褚云翻着白眼道:“我能去哪里,这么晚还不回家吗?”杜小倩纠缠道:“你不许走,你都还没给我解释呢!”褚云没好气的问道:“你到底想听什么呀?”杜小倩问道:“你为什么回来不去找我?”褚云冷冰冰的说道:“我找你干嘛呀,我都跟人到大街上床来了。”杜小倩娇嗔的在他手臂上揪道:“我让你说我,让你说我。”褚云被她揪的招架不住,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哄道:“好了,别闹了。小铃铛一个人在家呢!”杜小倩笑问道:“那以后你还气我不?”褚云弯腰拱手道:“女王陛下,小的再也不敢了。”杜小倩噗哧笑道:“这还差不多,我们摆驾回宫吧。”褚云惊慌道:“你不会是想跟我回去吧?”话未说完,杜小倩霸气说道:“不许给我说不,不然要你好看。”褚云无奈,只好欠身打拱说道:“嗻!”

回到家里,小铃铛还在客厅等着褚云。见小倩跟褚云一起回来,小丫头鬼精灵一样拉着杜小倩亲热的喊道:“小倩妈妈。”杜小倩笑问道:“小铃铛,你怎么还不睡呢?”小铃铛回道:“我想等爸爸回来再睡。”杜小倩逗她道:“小铃铛,你说爸爸好还是小倩妈妈好?”小铃铛毫不犹豫的回道:“当然是爸爸好了。”杜小倩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小孩子不许说谎,那你说是小倩妈妈好还是薇儿妈妈好呢?”小铃铛认真的思考片刻,又看看褚云,对杜小倩回道:“你们都好。”杜小倩忍不住笑道:“小鬼头,你倒是不得罪人,小倩妈妈生气了。”小铃铛想了想,接着说道:“我觉得小倩妈妈更好一点。”杜小倩笑问道:“为什么小倩妈妈更好呢?”小铃铛回答道:“因为小倩妈妈对爸爸好。”小铃铛说完,褚云笑着在她小鼻子上刮了一下,溺爱的骂道:“你呀,现在都学的像个马屁精了,还不快睡觉去。”小铃铛朝着杜小倩做了个鬼脸,转头跑回自己的房间,褚云还来不及跟她嘱咐,便听房门被她反锁了。褚云对杜小倩笑问道:“你什么时候把她给收买了,她从来睡觉不锁门的。”杜小倩笑道:“这鬼丫头,真是人小鬼大。”说完羞涩的看了看褚云,褚云欣慰的笑道:“小铃铛长大了。”说完看了看杜小倩一副娇羞的模样,禁锢多年的情感瞬时如同冰雪融化,俯身抱起杜小倩朝着卧室走去。再看小倩,粉面含羞如同桃李初开,星眸如露恰似秋波微漾。

常言道:由来好梦最易醒,情深最怕留不住。半夜,褚云梦中醒来,杜小倩依偎在他怀里,睡的格外香甜,听着她均匀的鼻息声,闻着她头发散出的香气,心里却凭添无数的忧虑。长舒一口气,褚云将另一只手枕着头,望着天花板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杜小倩一只手抚摸在他脸上,温柔的喊道:“老公?”褚云嗯了一声。杜小倩接着问道:“你在担心薇儿吗?”褚云长吁道:“有一点点。”杜小倩说道:“薇儿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褚云长叹一声说道:“我不全是为她担心,我也为我们担心。”杜小倩笑道:“我们不是好好的吗?有什么好担心的?”褚云思量半天,长叹道:“我这次回来可能待不了两天就得走。”杜小倩惊异的问道:“为什么?案子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褚云便将这次办案经过对杜小倩详细讲述了一遍,又将小铃铛的身世对她全盘托出。杜小倩难舍的问道:“你一定要去吗?”褚云点头道:“必须得去。”杜小倩皱了皱鼻子,最终说道:“我知道你做好的决定,轻易不会改变。我杜小倩要做英雄的女人,就必须学会牺牲。你就放心的去吧,家里的有我在,你不用担心。”褚云担忧道:“我走之后,你带着大闺女去我妈那里,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让她跟周娅娟见面,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杜小倩忍痛道:“我会处理好的,我知道这次任务非比寻常,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记着我们在等你回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此后不久,省公安厅突然发布了一张对褚云的通缉令,这在省城上下顿时炸了锅。人们纷纷议论,这个昔日的少年英雄,怎会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悬赏通缉的杀人要犯,有人叹息,有人猜疑,有人幸灾乐祸,一时众说纷纭,真假难辨。究竟真相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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