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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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着天际,于卫有感而发,不自觉地默念出一首自编的诗。

朦胧中自己好像腾飞了,远离了熟睡的战友,远离了防御阵地。越飞越高,渐渐地已看不清地上的景物,突然到一个如光的隧道,急速旋转着。

恐惧放大,本能的挣扎,但毫无作用,感到内心的无助,想放声大喊,可什么也喊不出来。

心中不停地默念:我是不是死了?不想死,不想死,我还很年轻,还能做很多事情!

自己的力量,在如光的隧道中,显得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干脆心一横再不做抵抗,顺其自然,死就死了吧!让我的灵魂超脱吧!

一片混沌之后,突然明亮起来,闪现出一个仙境的地方,遍野的桃树上长满了硕大的桃子,白里透红、秀色可餐。

顿时感到自己的喉咙干渴无比,唇角舌燥。垂涎欲滴,忍不住,顺手摘一个,大口地吞咽起来。

又香又甜,清脆爽口,桃汁滋润了喉咙,滋润了心肺,感到自己精神了起来,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这不会是传说中的仙桃吗?如获至宝般的想法,又一连再吃了两个。

桃很大,三个下肚,肚皮被撑得鼓鼓的,拍拍肚皮,自己感到无比的满足。正当自鸣得意之时,不远处传来女子动听的嘻笑声。

随着声音望去,不远处一群穿着五颜六色绸缎的女子,飘了过来。“仙女”于卫惊呆当场,想躲起来,已迈不动步子。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众仙女围在了当中,听着她们似怒非怒的娇嗔声:“这是哪里来的凡夫俗子?居然敢到天庭的仙桃园来?”

“你看姐姐,他居然吃了仙桃,而且还吃了三个?”其中一个带着怒气娇嗔到,似乎是生了气。

于卫却不觉得她们是在生气,因为她们生气起来,样子也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美,美是一种享受,难道不是吗?

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熟悉?于卫不禁问自己,难道是《西游记》中,齐天大圣孙悟空在仙桃园中偷吃了桃子,遇到的仙女们?

然而,自己却没有孙悟空般的本事,将仙女们定住不能走动,被丝带绑住,犹如绳索困在身上,任凭挣扎丝毫不能行动。

感到事情不妙,不住地放声大喊:“为什么困住我?为什么?”

“为什么呀?因为你偷吃了我们的圣果‘仙桃’,带你去天庭处罚!”仙女中有人说到,声音依然委婉动听。

于卫就觉得风声从耳边划过,自己被仙女们用丝带牵着飞了起来,吓得不敢睁眼。

突然停了下来,睁眼看见,来到一处金碧辉煌的大殿,周围排列着金盔铁甲手持刀剑的士兵,威武雄壮。

再往前看,大殿内排列着两排,千奇百怪、各式各样的人物,他们的目光都在朝着他这边看。

惊奇万分后发现这些千奇百怪的人物里,不乏《西游记》中描写的人物,那脚踏风火轮,三头六臂的不是哪吒吗?那身材高大、金盔金甲,手里拖着金塔的不是“托塔天王”李静吗?那面色白净,天眼微睁,银盔银甲,手握三尖两刃刀的“二郎神”杨戬吗?

还有那手拿拂尘,一身黄袍,鹤发童颜的“太白金星”老神仙,一身白色道袍,白色长髯,高挽发髻,仙风道骨的“太上老君”老子。

再往上看,端坐在大殿之上,方面大耳,眉清朗目,黄袍加身,头戴皇冠,稳坐龙椅的神仙,这就是传说中的“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旁边的座位上端坐一位女性,美貌如花,国色天香,风华绝代,丰腴安详,这就是“王母娘娘”。

在几个女仙子,向玉皇大帝汇报完于卫偷吃桃的情况后,太白金星拂尘一挥,于卫顿时感到浑身轻松,原来束缚在身上的丝带迎刃而解,化作无形。

于卫惊奇地四下打量,确实手脚得到了解放。

“孙悟空!为什么顽劣不改,偷吃仙桃?”玉皇大帝朗声缓慢地问到。

“什么?孙悟空?我怎么会是孙悟空?我叫于卫!”于卫不解的回答,大厅内传出一连串的笑声,这笑声明显带着嘲弄。

难道自己变成了猴子?于卫不免紧张起来,用手不自觉地摸了自己的脸,感觉并没有变化。

“我不是什么孙悟空,我叫于卫!”又理直气壮的回答。

“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偷吃仙桃?你可知这仙桃可延年益寿,一个可以增加百年的寿辰,你一连吃了三个,会加倍的延寿,有延寿一千年的功效,这仙桃只供给上仙享用,你触犯天律理应受到惩罚,你可有话说?”威严又带有磁性的话语从“玉皇大帝口中缓缓而出。

“我不知道是怎么来到你们所说的仙桃园的,我就只见到满园的桃子,当时实在是饥渴难耐,就吃了,后来几位仙女发现把我带到了这里,如果说我触犯了你们的天条,但我不是你们天庭的人,对你们的天条是不知情的,‘不知者不为罪!’这个道理你们应该知道,作为天庭也应该以理服人,难道不是吗?何况我在你们面前是凡夫俗子地界的人!”于卫振振有词的解释,一时间让天庭中的神仙们无言以对。

玉帝对旁边站立的太上老君征询到:“老君!怎么看?”

“我先看看!”太上老君说着顺手从宽大的衣袖内取出一个明镜,“照妖镜”对着于卫照了一番,然后又说:“这个人确实不是猴子,贫道就纳闷这时出现的应该是那个顽劣的猴子,可他真不是孙悟空!难道是时空逆转了?”

“玉帝!这地界的凡人能够上天庭来,也是难得的机遇,既然不是那顽劣的猴子,我看这是上天的安排,居然上的天庭,在本宫看来他又资质甚佳,那就赐他一段姻缘吧?”一段美妙的声音缓缓而出,声音虽大,但入耳柔绵,听得人很舒服,说话的人正是玉帝边上的王母娘娘。

玉帝似乎很赞同王母娘娘的话,微笑说到:“天下姻缘本是娘娘管辖,我看这甚是妥当!”

“于卫!本宫认你是有缘之人,现赐你一段姻缘,希望你好好珍惜,在带你来的几位仙子中选一位吧!”

太白金星也高兴地对着于卫说:“于卫!你虽是下界凡人,上得天庭来喜得姻缘,还不赶紧叩头谢恩!”

于卫一听就急了,怎么就糊里糊涂的得到一段姻缘?哪有这么硬按的?而且婚姻大事须得父母同意,怎么能这么轻率的答应呢?虽然带他来这儿的仙女,个个闭月羞花,美妙至极,可也不能这样草率呀!

想反驳,想不答应,想大声的喊出来,可怎么也喊不出来,想愤怒,发不出来脸憋得通红,却被面带笑容前来搀扶他的几位仙女,使了手法,顺势叩了个头。

在其他人看来,通红的脸好似害羞的样子,说不出话,好像是不好意思,那就是默认,要是别人还不高兴得心花怒放呢!

“好吧!他就交给你们了,你们谁有福分?就看你们各自的福气了!”王母娘娘对微笑着说。

众仙女谢恩后,带着于卫离开了天宫,向外飞去,于卫昏昏沉沉地任她们摆布。

在一个迷雾笼罩的温泉中,被脱得一丝不挂,几位仙女嬉笑着替他洗浴净身,身体接触到她们柔软细嫩的肌肤,于卫神魂荡漾。

(此处删去300字)

急促的哨声吹响,传来宗武的叫喊声:“起床了!起床了!太阳都老高了,赶紧的!”

于卫被吵醒,可不是?太阳早已升起,可刚才的梦境依然在脑中回应,真想这样一直睡下去,是多么好的事情。

突然感到下体湿漉漉、黏糊糊的,手即刻去摸,可不是?“跑马了”,春梦的遗精也是件快乐的事情。

回到现实中来,于卫难免羞愧难当,害怕别人知道他“跑马子”,赶紧穿好衣裤,将被褥打好装车。

野外条件,也不能换洗内裤,只能靠身体的热量,去暖干“马子”了,小伙子又有哪个没跑过“马子”呢?“跑马子”生理上讲就是遗精。

于卫虽然干着事,可脑海里不断浮现刚才的梦境,真是个好梦,能和“七仙女”共度良宵,真是这一辈子最好的事了!

想着,想着,脸上浮现出得意而满足的笑容。

“排长!想啥呢?这么高兴!”蹇新在旁边问。

“没想啥!能想啥啊?这戈壁滩露宿,想啥也是一片荒凉!”于卫略带羞涩地说。

“真的没想啥?我咋不相信呢!”蹇新不依不饶地追问。

“于排长不是做了个好梦吧?难怪这么不自在呢!嘿嘿嘿嘿!”宗武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眼前,听到了他们的说话,插话笑到。

“放屁吧!什么好梦?和七仙女睡了一觉!你相信吗?”于卫没好气地说。

“你就吹牛吧!我还和王母娘娘睡了一觉呢!谁相信啊?呵呵!”宗武开着玩笑。

“说不定你做我这样的梦,指不定和王母娘娘睡上一觉呢!”于卫心下暗自嘟囔。

“你说啥?大点声我没听到!”宗武嬉笑着说。

于卫岔开了话说:“我说连长,咱们早饭还在这里吃吗?炊事班不是昨天晚饭后就回了吗?”

“咱们装好了车就开拔,回去吃饭!”宗武的说话声似乎大了些,有意无意地让周围的战士们听到,大家都报以了欢呼声。

出来近一个月了,战友们不免留恋自己连队的营房,和那久别的床铺了。

车队行进车速虽然不快,但十几公里的路,半个小时后也到达了营房,战友们兴奋地卸物品,火炮归位,打扫室内外卫生,又过了半小时,炊事班的早饭已经做好了。

趁着天气还是不太热,大家吃完丰盛的早餐,就各自休息了,团里给了两天的休整日,这下可以好好休息了。

可火洲的气温依然炎热,真能休息好?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八月演习回来后,团里再没有安排训练任务,大都是政治学习,闲暇的时间都在自娱自乐。

战士们喜欢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提上个挎包,到营区外的葡萄地里,偷偷去摘果农的葡萄。

因为二排长处理家里的事还没回来,晚上天气热宿舍门都是敞开的,于卫将一个大帆布包搁在门口,等天亮那帆布包就满满的都是新鲜的葡萄。

等到了中午开饭时,于卫将葡萄洗净装在一个大盘子里,端到宗武宿舍,叫上骨干,在将中午的饭菜凑在一起,宗武媳妇从小卖铺拿来上几瓶“小角楼”,吆五喝六地喝了起来。

于卫天生喜欢这种热闹,可连队中也有人不喜欢这样,向前就是这样,所以大家也不叫他,还因为他也从来不喝白酒。

但喝酒的猜拳声,还是将他吸引过来,推开门见都是骨干,脸上浮现出冷漠的神情,显然是没叫他不高兴。

“哎呦!是指导员!来来来!进来和我们喝上几杯!”宗武的媳妇热情的邀请。

“不了,不了!你们喝你们的,我又不喝酒就不打扰了!不过声音小点,营房外都听见了!”向前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到。

待他走后,战友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笑包含着对向前的无视。

“你们接着吃,我先走了!那边还有人买货呢!”宗武媳妇笑着说。

趁着酒兴,于卫问到:“连长,看样子你爱人打算留在这里了?不回去当老师了?”

“有撒子办法嘞!两地分居日子长了不好过,为了我们能在一起,她主动提出来要随军,我认为她最好还是干老师这行,可在火洲又没有门路,只能暂时这样了,也有个事干!你能帮帮我,替我媳妇找个当老师的职业吗?”宗武心事重重地说。

“哎!我记得上次你就说过,我不是不帮你,确实不认识教育方面的人,尤其是在这火洲就更加困难,我也希望嫂子能在这里落脚,还干她的老本行,我也只能给你去问,千万别抱太大希望!”于卫实在有些难为。

“来来来!不说这些了,你留些意,我就万分感谢了,来喝!”说完,宗武没等他人先喝,自己却当先一应而尽,看来为媳妇工作这事劳神不少。

于卫先前也联系过自己的大哥,大哥是父亲于忠诚的好战友张伯伯的大儿子张理,一般于卫都称呼他大哥。

因为知道大哥的媳妇,也就是大嫂子,她家的好像是边城教育系统的人,于卫电话联系了他,希望能够帮助解决一下战友的实际问题。

说是说了,可一直没有回话。于卫感到希望不大,就没有再追问,原因是不好给人添麻烦。

酒尽人散,各自回房休息了。

在没有训练任务的八月里,火洲天气犹如蒸笼,红军团为了表彰演习参演部队的功绩,特组织了入党宣誓,于卫在这天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一名预备党员,一年后就可以正式转正。

于卫觉得这是在自己的政治生涯中重要的环节,参加连里的支部会议再不会没自己的份了,连队重大的事情自己也有了发言权。

当然,对预备党员来说,支部常委会还需要扩大,才能参加。但这也不影响他作为党员的神圣使命。

说来于卫的入党是由营党委上报团党委批准的,因为在演习中的表现,营长极力推荐他入党,当然高照也非常同意,之前于卫是炮营干部中唯一没有入党的人。

本来这次入党名额每个连队只有一名人员,由于于卫是干部,炮营领导考虑的很周到,以便于卫今后能更好的参与连队建设,所以炮营党委多报了一名入党人员,红军团统一下的文件批准。

在于卫看来,入党这是件大事情,能顺利的通过,也是这半年来,自己工作中的努力,得到了连队官兵和炮营领导的认可。

团里要求在这段时间,启动干部休假制度,连队干部可以轮流休假。本来于卫打算回边城家里呆几天就行了,然而,武平对于卫说他想回家一趟。打乱了于卫的计划。

于卫私下里知道他在西安做些生意,还是比较大的生意。但今年武平的探亲假已经休完,便问他:“你的假不是休完了吗?咋样请假呢?”

“父母发电报来说奶奶病重,只能请事假了!”武平回答。

于卫知道武平与宗武的关系很好,每次归队都给宗武带些东西。对战士的管理,宗武有很大的自主权,在不影响连队正常秩序的情况下,他可以自行决定。

知道这是武平有意找的借口请假,心里明白他回家只是为了他和他朋友的生意而回家。

想到正好趁这个机会自己休假,同武平回趟西安,也是去多年没回的老家,自从在渭南上了两年高中,到现在也过去了三年多了。

重要的是于卫想跟着武平趟趟路子,趁着休假看看自己是否也能赚点钱。在这几年里刚刚改革开放才五六年的时间,金钱的利益被无形中扩大化,人们开始唯利是图,在公职上一个月一两百元的工资,确实连条好烟都买不起。

当时考不上高中,做了个体户的,在服装行业的商海中混迹初中同学,每月最少也能挣上几千块,那可是公职人员一年的工资都达不到的水平。

“军队要忍耐”某领导说了,可忍了六七年,就连工人的工资水平都比部队干部的高,一股不满的情绪在部队上下流行。

时下流行着一种俗语“搞导弹的不如卖茶蛋的”“干的不如贩的”,随后在上级的默许下,各个团级单位都成立劳动服务公司,名义上是给部队挣点经费,实则到后来都中饱私囊了。

部队是打仗的,怎能搞经营?这不是腐蚀了部队的战斗力吗?然而这是一种潮流,凭个人的能力怎能挡得住?只能随大流了。

战友们家里人只要有做生意的,不管大小好像都能挣钱。闲聊中只要一说到家里有做生意的,那可不引来同伴们羡慕的眼神和不停的追问。

这些诱惑对刚刚二十出头的于卫来说,是一种挡不住的诱惑,激发出了他对金钱的渴望。

就这样两人约好,等于卫休了假再一起离开。

九月中旬休假报告很快批了下来,于卫和武平整理行装,一起先回了趟边城的家。

这是家里上下充满了喜悦之情,于红生了个男孩,在娘家坐月子,孩子父亲给起名叫温龙,因为今年正好是农历龙年。

小家伙长得可很可爱,也很结实,一逗他总是笑个不停,而且一笑两酒窝,是那么的稀罕。

自然,于红小两口也沉浸在无比的幸福当中。

于卫带着武平在家里住了四天,四天当中也和帕哈尔、夏江几人来往,去舞厅跳舞,得知郭浪已到武汉上学进修两年。

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这家伙,上学也不告知一声,我也有这个打算啊!没就想到让他捷足先登了。

上学的事情也没多想,有很多同学都在今年进修去了,于卫在通信教导大队一个班里的叶旺也去了首都bj的指挥学院进修,吕峰也到政工学院进修了。

这让于卫不免地流落出一丝的失落感,但接下来去西安的行程又让他充满着期望。

就这样两人坐上了开往西安的火车,整整七十二小时候到达了西安,虽是硬座,但对于年轻的他们来说,看不出一点疲惫。

武平的家人得知是连队来人了,很是热情,特意将家里养的大公鸡杀了,在家里做了一桌菜,来迎接这位远道的客人。

于卫特意从家里带来了两瓶伊犁特曲,算是给他父亲的见面礼。武平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他在家排行最小。

他家孩子的姓都随母亲姓,于卫心知老家有这种习俗,婚后男方到女方家来生活叫入赘。

他家住在一栋三层楼的一楼有三间房,还带着楼后一个小院子,搭建了一个平房,也属私建。

武平饭后给个人打电话,之后他那位朋友就来了,两人就出去了,他哥哥武力叫他不要参加“仵胖子”的事,武平哪里听得进去。

一晚上都没回来,好像他家的人个个都挺忙的,也不知忙些啥事?于卫感到挺寂寞,第二天总是一个人在街上闲转,逛到下午才回去,进了门才见到他们。

可是武平还是不见人影,他爸到街上给他打个传呼。

“传呼?什么是传呼?叔叔!”于卫不解得问他爸。他爸显得有些着急,急急地出门,回头说了句话:“我给你说不清,等他回来说给你听!”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样子,他爸从外面回来,进门说了句:“他回电话说一会儿就回家!”

正吃着饭,武平从外面回来,进了门对着于卫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排长,不好意思,没能陪着你,实在是抱歉!”

于卫呵呵一笑说:“没事,你有事忙你的!”

他爸忍不住一顿数落:“你把你排长往家里一撂,就不管了?哪有你这样子的?”

“这不是刚刚联系到了胖子,这才有空回来嘛!”武平连忙解释。

“见了涛涛没?”他爸又问。

“见了,见了!”武平回答。

“涛涛是谁?”于卫问。

“涛涛啊!就是他的对象,叫袁涛,在西安审计部门上班!”他爸抢着解释说。

“叔叔,听他说过,不过你们叫涛涛,还是第一次听说!”于卫说着转过脸对着武平又说:“哎!下次带来见见面?让我也见识见识!”

“哦!多大的事嘛?没问题!”武平爽快地答到。

接下来是他家的人再交流,于卫则仔细地听,后来明白他们现在都参加到倒卖彩电的行列。

彩电生产在西安有好几家厂,以黄河牌、凯歌牌、如意牌这三个厂家的牌子最为紧俏,主要销售18寸、20寸两种规格,简直是供不应求,有门路从厂子里得到货源则是“一道贩”。

他们口中的“仵胖子”是“二道贩子”,他下面的三道贩子有很多,不管黑道白道都有。

听武平说,仵胖子是他哥武力的大学同学,他四五月份回来时,有时间和仵胖子一起骑着三轮车,拉着一两台彩电,大街小巷的叫卖,后来发展到一天能卖五六台彩电,由于假期到了,他必须赶回部队。

这次回来昨天一见,仵胖子居然越做越大,而且住进了宾馆办公,手下有5、6个人帮忙,生意顺风顺水、蒸蒸日上,各个行业的人拿着钱找他,希望能从他手里得到彩电。

每台彩电他们加价150元到200元不等出售,一天下来有4000到5000元的入账,在这个大学教授每月工资只有100多元的时代,无疑是相当可观的财富。

西安九月的天气,潮湿闷热,让人心烦。好在宾馆的空调吹出的空气很凉爽,于卫就这样被武平带进了这个“私倒”的团体。

当仵胖子知道武平带来了自己的排长,起初并不高兴,还埋怨武平,怎么把自己的排长带过来了?

武平总不能把于卫扔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出来潇洒,解释说:“排长,这几天在咱们这儿呆几天,过些天就走了!”

就这样,于卫留在了仵胖子身边。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仵胖子带着他的几个兄弟,三天两头的换宾馆,躲躲藏藏起来。

跟着他后面的“三倒”“四倒”众多的人们,等待不来结果,苦苦地追寻着他,只要他到哪里,不出两天总有人找到他的住处,接下来便是人满为患。

这样持续了两个星期左右,天公也不作美,华西秋雨在此时连连绵绵下个不停,早把前面的热浪赶走,气温持续下降,不免让人感到了寒意。

武平这些日子越发和于卫亲近了许多。于卫感到事情蹊跷,主动与武平交流,问他到:“武平,我咋觉得势头不对?怎么老仵总是躲躲藏藏的,这也不是办法?”

“于,这事我问过老仵,据他说是钱已打给提货人,可总是供不上货,每次只是几十台,就现在跟着我们的这些下游等机子的人,合起来就有二百多台,供不上货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由于熟悉,年龄相仿,武平现在也直接将于卫的姓作为称呼。

“我看这事不攒劲,不行,我得离开这里!你也离开吧?”于卫似乎感觉不妙,征求武平的意见说到。

“有啥事?我看没啥事!机子现在供应的少,但并不是没有,只要能供应得上,不管多少总能应付过去的!再说我们家,我爸、我姐他们的机子也在里面,我肯定不会走!”武平若无其事地说到。

下午,仵胖子召集自己的人开了个会,一是稳定军心;二是让外界放心。于卫因为与他们在一起,就旁听了他们的会议。

仵胖子说:“现在有200多台电视的缺口,钱已经给了几个供应商,由于现在电视机厂检修设备,有的流水线已经停工检修,个别流水线正常运转,这样产能急剧下降,我们的货一拖再拖,每周只有几十台,满足不了下游客户的需求,怎么办大家想个办法?现在外面有人说我老仵携款逃跑,你们可以告诉大家,我老仵不会离开西安的,要对大家负责!”

手下的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最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有武平提了个意见值得考虑。

“我说,既然每天下游的客户天天跟着,我们到哪儿!他们就尾随到哪儿!他们是的确不放心,因为他们手中的客户都是老百姓,拿得都是血汗钱!既然现在我们没办法有大的供货渠道,只有每次将拉的几十台彩电,按照轻重缓急平均分配,这样让大家看到希望,也不至于把事情闹僵,共同渡过这个难关!”

武平不愧是首先和仵胖子出来打天下的,说出的意见合情合理,颇得仵胖子的赞许。

其他人也建议将这些下游的客户统一安排在一个旅社的40几人的大通铺房间,不愿意住的可以回家,在这里让大家等待消息。

这天正好供货的人提供了四十台彩电,按照计划的分配名额,给下游这些人分派。

可计划难免疏漏,这就捅了天大的漏子。

这些下游的客户中有公安局的30台彩电,见到发彩电,公安的客户第一时间就通知了自己人。

但按分配他们只拿到了4台彩电,这远远解决不了他们的需要,而且引起了更大的麻烦,等待机子的客户有的拿到几台而有的没有拿到,这让大家愤愤不平。

仵胖子被他们纠缠难以脱身,后来只能选择先前的办法“躲”,通过关系住进了南苑国宾馆,包了一栋楼。

这一躲,又加深了与下游客户的矛盾,大家认为他携款逃跑了,谣言满天飞,在谣言的蛊惑下,有些客户心理上实在承受不住了,有的人干脆报了警。

在南苑国宾馆里待了两天了,这里环境很好,十几栋洋楼错落别致的排列着,道路两旁的松柏挺拔茂盛,连阴雨后终于等来了久违的晴天。

这天一早饭后,公安的人就已经找到了这里,来了两个人,主要是协商他们彩电的事,大家不免紧张起来,武平觉察势头不对,赶紧对于卫说你到餐厅去躲躲,我们在那里见,他和两个人先行离开。

因为餐厅距离他们这的地方还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于卫想先回住的地方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

等他换好了军装拿好东西准备出了楼门时,楼外的空地上站着两人说:“我们是公安局的,里面的人暂时不许出来!”

于卫当时一惊,心想:看样子,这下出大事了?

无奈之下,只有回房间等着,等待着仵胖子和公安协商的结果,暗自念叨着,千万不要出事情。

仵胖子房间的门终于打开,他和两位公安的人出现,他脸上面带笑容地说:“没事!没事!大家放心,都是工作上的事,已经处理好了!”

虽说是处理好了,可是公安的人还是不让人随便走动,等到了下午,一辆公安大巴将这里所有的人都带走了,一路上警笛长鸣,引来路两旁的人们驻足观看。

坐在车上的人,有仵胖子的人还有些下游客户,大家都一言不发,各自盘算着自己事情。

于卫心里这个后悔啊!真恨自己啊!怎么就摊上这么倒霉的事情?来趟西安,老家还没来得及回,就被抓了起来。

但静下心来仔细回想,自己也没有干什么事,仵胖子虽然倒卖彩电,法律上虽然有投机倒把罪,但对这种情况不属于它的范畴,因为是首先没有囤积,其次没有谋取暴利,一台彩电只有200元的利润,再次不是伪劣产品,是正规厂家的产品。

再说,投机倒把罪已经被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从法律上取消。

想想自己也没有参与仵胖子的事情,只是跟着他们到处乱转,充其量享受了他们一下“奢华”的生活罢了。

想到这于卫心里面有了底气。

他们被带到了古城分局里,警局的人一阵忙绿,每个人都被带到单独的房间询问。

于卫也被带到一间警员宿舍中问话,询问的警察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人,警员带他进了门就先说:“别紧张!我们是正常询问,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把你该说的都说了吧?”

一脸紧张的于卫点了点头,在警员的示意下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警员问到:“你哪里人?怎么与仵和人他们在一起?”

仵和人就是仵胖子的大名。

“我是战友带来的,听说这个宾馆里有内参片,想在这儿看电影来着!”于卫有意瞒着说。

从目前形似看,仵和人这帮人被古城分局抓了起来,这肯定是下游客户不满仵和人的做法,电视机拿不到,一拖快两个月了,他们内心深处备受煎熬。

这些天,仵和人又躲着他们不见,来了个“神龙见首不见尾”,外界流传他携款潜逃。

虽然后来证实他还在西安,又同客户们见了一面,可是客户们不放心啊!他到哪里那些客户就跟到哪里,搞得他焦头烂额地办不了公,只有频繁换地方,躲避这些人的纠缠。

这样次数多了,客户们实在痛苦难耐,有的人按捺不住之下报了警,一旦报警这就以经济诈骗进行抓捕,一旦进入审讯程序,协商的余地都堵死了。

客户报了警,心想着电视机拿不到,钱总是能拿回来的,可不知他们也是倒卖,也是同样的脱不了干系。

第一次审问于卫,就早早结束了,因为根本问不到什么,于卫就说自己是看电影来着。

古城分局的大厅内,坐满了三十几人,仵和人的几个人还有就是下游客户,每个人脸上都一脸苦相,有的人认为事情搞大了,忍不住痛哭流涕,被警员呵斥后,虽不在哭出声,也是在默默流泪。

人一个个的被叫出去,然后又一个个地回来,只有仵和人被单独看押,大家都见不了他的面。

于卫这个后悔,肠子都悔青了,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傻?非要拿什么衣服,要是和武平他们躲在餐厅,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更恨自己怎么就和他们黏在了一起,虽没干什么事,但这被带到了分局里,也是千口难辨的事。

审讯在紧张的进行,当在场的人都被轮番进行了讯问后,警员的一个领导,对一个警员说:“那个穿军装的人,再审一下,他有话没有说!”

于卫又被一个警员带到一间房内,看门见山地冷着脸问:“你老实交待,到底还有什么没有说,仵和人的人什么都说了!”

想瞒是瞒不住了,于卫便将自己休假和战友武平来西安的情况说了,这些天和他们住在一起,但他们的什么事都没有参与。

“你说的都是事实?”警员又问。

“是的,全部都是事实,我来西安不足20来天,东西南北都没有辨清方向,更谈不上参与他们的事,只是跟着他们玩而已,谁承想这么倒霉,尽然被请到了警察局里!”

于卫见这个警员是个年龄大的警员,年龄大概和自己父亲年龄相仿,在询问完毕后,经意地问了一句:“警察同志,我这情况结果会怎样?”

“不知道,还得你部队处理,我想在部队挺严重的吧?”老警员随口说了一句。

又被带回了大厅,老警员的那句话让于卫心情更加沉重,不断地在胡思乱想,始终整理不出来一个头绪,干脆闭起眼睛。

华西秋雨又不断的下了起来,让人感到寒气逼人,于卫开始抖动起来,而且简直就停不下来。

随身带的包内有秋衣,举手申请加换衣服,在一个房间加好了衣服,一出来被派到外面买饭的人也回来,大家一人一个肉夹馍吃了起来。

吃完了饭,每个人又被轮番审问一次,于卫这次没被叫去讯问,等到晚上十一时 左右,刚才那位警员的领导进了大厅,交代一个警员要把于卫带走,当然还有一位军人,因为穿着便衣,现在才知道是军人。

两人一起被警车拉着离开了古城分局,于卫得知是交到西安警备区去,这下悬着的心稍许宽松了许多,心下暗自庆幸。

于卫被送往西安警备区,在一间20平米的房间内被看管,在他到来之前,房间内还有一人,是由于偷盗部队器材变卖被关的,是个战士。

他说起话来眼睛乱转,眼神飘忽,一看就是一个心神不定的小偷。后来再来了一名战士,个子不高,但看上去很结实,胸口长着浓密的胸毛,说话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样子,是是因为探家回来与地方小伙打架,被公安抓了后,送到了这里。

在警备区人是不自由的,不让出房间,上厕所有看管的士兵跟着。吃饭是打到这里给每个人一份,伙食与警务连的一样。

只是腰带、钥匙都被没收,夜晚的灯始终是亮着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防止关在这里的人,有想不开的自杀。

白天除了和这两人小声神聊之外,于卫大多数时间于卫都在独自思考,仔细回想来到西安这二十多天的经过,还是自己贪图享受,和仵和人这些人混在了一起。

虽然自己没有从事与他们一样的活动,可别人不这么认为,最终请到了这里关着,想想实在是倒霉透顶。

如果自己的思想成熟些,也不会和武平一起来西安,也不会认识这些人,更不会被警局抓起来,那就不会呆在这里反省。

可能这会儿还在和连队的战友们一起训练,一起操课;可能因为休假和家人一起共渡着美好时光;可能和朋友们一起正开心着呢!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俗话说就是“点背”,无意中突然想起刚到西安,与武平一起逛街,被街上一名流动算命的人,死活拉着不让走,非要算上一算,那人就拉于卫不让走,而对一旁的武平视而不见。

武平又劝又拉的让于卫走,而算命的人也拉着于卫不让走,两人各拽住于卫的一只胳膊拉扯着,于卫实在是被纠缠不过,就说服武平将就着算上一下,不过就是5元钱嘛?一张舞厅门票钱。

于卫就让算算这次来西安的运势,算命的说他西安之行,是一个不愉快的旅行,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这些话被武平听见,实在是忍无可忍,说算命的在胡说八道,没有点根据的瞎胡扯,拉着于卫就走,也不准备付钱。

算命的跟在后面,唧唧叨叨说个不停,说武平就不是个人等等的话,还让于卫不要跟武平在一起,说他会害了于卫的话等等。

于卫从口袋掏出五元钱塞给了算命的,只是推脱自己走了。等离开了一段距离,一旁的武平还埋怨于卫,不应该给算命的那个人钱,于卫打了个哈哈劝他不要在乎。

现在看来算命的话真是应验了,于卫虽然从来对这些江湖术士说的事情不相信,一直信奉“只要努力做好一切就能够得到回报”的信条。

但通过这次事情,难免不让于卫关注这中华大地几千年的《周易》学说,难道古代几千年来,古代帝王在每逢大事前沐浴更衣,进行星象测运势等等祭祀手法都是没有依据的?

既然入了党,共产党是唯物主义者,是无神论者,这些各种测算只能定义为“封建迷信”活动。

两三天后,部队陆续来人将禁闭室的两名战士带走,只剩下于卫一人,他想到:看来等部队领人是离开这里的唯一途径。

在煎熬中又度过了四天,于卫等来了向前和一名战士韩琦。韩琦是西安兵,对这个城市很熟悉,向前带他来,是充当向导来着。

见到部队来人,于卫高兴的喜出望外,向前办完手续,带着于卫,三人一起住到了对面招待所里。

简单吃了点饭,就进入了房间,韩琦请假回家,向前和于卫就开始闲谈起来。

向前首先说:“我看你了你的卷宗,没啥大事!但不知团里会怎样处理?”

于卫谨慎地问:“都写了些啥?”

“两份卷宗一份是说你去宾馆看电影,一份说你虽然和仵和人他们在一起,但没参与他们倒卖彩电的事情!”向前解释说。

于卫本来悬着的忐忑不安心,放下了不少,随机请求到:“指导员!能不能让我看看卷宗?”

向前面露为难之色,打岔说:“武平没和你在一起?”

“指导员,你先把卷宗让我看看,我再告诉你武平的情况。看看嘛!看完就给你!”

向前被于卫纠缠的不耐烦,一边从箱子里拿卷宗,一边说:“看完就给我啊?”

“那肯定,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是你把我从苦海里带了出来!”于卫暗自庆幸地说。

于卫看完了第一份卷宗,都是第一次询问的记录,感到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接下来又看了第二份卷宗,内心感觉不妙,

心一横,在看完的一刹那,风驰电掣般地撕破了第二份卷宗。等向前反应过来,伸手过来抢时已经变成了碎片。

向前一怒而起骂到:“你他妈的,怎能这样?”脸已变了颜色。

于卫站起身搂着向前的肩,安抚向前:“指导员消消气,消消气!”

向前看着满地的纸片发愣,不知该如何是好?于卫把第一份卷宗递到向前手里接着说:“指导员,你看我们是一个连的,你也不愿意看到我回去后受处理吧?再说两份卷宗留了一份,你也不怕回去后交不了差,这是多好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已经无法往回,向前在于卫的一番劝说下,脸色逐渐地缓和下来,想想于卫说的也对,最起码还有一份卷宗可以交差。

其实,在刚才撕碎第二份卷宗的过程中,于卫已经想到:按照自己对向前了解,他回去后除了表功之外,还不知道添油加醋地说些什么,只有撕碎了第二份卷宗,才能堵住他的嘴,而且不能说出有第二份卷宗,如果他说还有第二份卷宗,那不是把自己装进去了吗?对于他这种搞政工的人来说,是绝不会给自己挖坑的。

于卫好像干了件天大的事,如释重负,心情舒畅。

向前脸色缓和了下来,又开始有说有笑,他又问起武平的情况。于卫正想去找武平,只是找不到机会开口,这一问感到机会来了。

急中生智地问:“指导员想找武平?“

“那当然,武平和你是在一起?”

“他没有,但我也想找他,只是不知道他在哪儿?不过我知道他家!”

“他倒没事,你怎么被抓了?”

于卫将大致经过讲给了向前,因为自己心急想见到武平,就接着说到正题上。

“指导员,这样好不好,我先去找他,如果不回来,明天让韩琦带你去他家,我一定在哪儿!你觉得怎样?”

“这不太好吧?刚把你接出来,你就要溜走?”

“指导员这话说的,不是溜走,是给你打个前站,你想想,我最起码先联系到他的家人,看看他目前情况,之后再联系你一起去,好吧?”于卫目不转睛的盯着向前,等着他的回答。

向前没有直接回答于卫的问话,好像一直在思考着什么,在做思想斗争,想着到底让不让于卫走。

面对向前的沉默,于卫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又说:“指导员,难道你怕我跑了不成?”

“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等明天韩琦回来,咱们一起去,这样不好吗?”向前认真地说。

“你看指导员,最起码我找到他看看他的情况,这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他了,见到他将你来的情况向他家人介绍,人家也好有个准备,不好吗?”于卫不停的追问。

向前拗不过于卫的死缠烂打,终于点了点头说:“那就去吧!明天咱们见,不过你的包放在这里,明天我带给你!”

于卫几乎高兴地跳了起来,兴奋地说:“还是指导员通情达理,谢谢了!”

于卫来不及收拾,就急急与向前告别,出了招待所的门,打了个出租车就向武平他家而去。

天色已晚,进了他家,他们正在吃晚饭,见到是于卫感到很惊奇?武平紧张地站起来问到:“排长,你咋回来了?”

“别急,先让我喝口水,慢慢给你讲!”于卫感到喉咙冒烟。

一杯温开水下肚,于卫见到他家人期盼的眼神,就等着他说话。

“是这样的,那天和他们一起被带到了警局,到了晚上就把我送到了警备区,在哪里带了一个星期,直到指导员来接我出去!”于卫说到。

“那指导员现在在哪里?”武平问。

“在警备区招待所!我说先找到你,看看情况他再来,他是带着韩琦一起来的,估计明天就到这儿来了!”

“那天警局抓了多少人?”他爸急着问。

“大概三十左右,除了仵和人的人外,大多是客户!”于卫回答。

“你哥,你姑姑也在里面,我出来时他俩让我通知你们!”于卫接着说。

“这我们都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你被带到了哪里?我们都很担心呢!”武平妈妈说。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们放心,没事的,在警备区也没受什么委屈,挺好!”于卫笑了笑说。

经历了一场大的磨难,于卫已不像以前那样了,遇事总要三分思考,别人的事,自己管不着也没能力管。

武平全家都忙着找关系,希望能够把他哥哥和姑姑营救出来。他们都被关在古城分局看守所里。

因为部队归队期限临近,向前带着于卫、武平、韩琦三人踏上了返程的路,四人坐的火车硬座上,除了吃饭、睡觉、闲聊之外,更多的是打打扑克度过这两天两夜难熬的时光。

随着路程越来越近,此刻于卫的心情越来越越沉重,总想着不对会对这事怎么处理,后果会不会很严重?

在上火车之前,武平建议于卫给家里发个电报,意思是请求帮助。但于卫心里是不愿意的,不想给家里添麻烦。

可经不住武平的再三劝告,他说:“托关系,赶紧提前做打算!”

“我觉得没有啥事,我又没干什么,大不了给个处分,能承担得起!”于卫想着说。

“那为撒要个处分呢?你有这关系,处分都没有必要!你娃不傻,赶紧给家里发个电报!”武平操心的劝导。

一旁的向前前面一直沉默,后来开口说:“我觉得武平说得对,发个电报以防万一!”

于卫在他们的催促下,上火车前在火车站站前广场邮局,给家里发了电报,简明扼要地说了情况。

火洲火车站距离火洲城还有四十多公里,下了火车几人换乘客运班车经过一个多小时,回到了部队。

终于回来了!于卫感到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压抑的心情稍事得以缓解,可依然是忧心忡忡。

连队只有干部知道这事,二排长很好奇于卫这次休假的情况,到西安究竟做了什么?当然,宗武也不例外。

于卫分别将自己的事讲给他们听,想听听他们觉得这事团里到底怎么会怎么处理?

他们几乎都认为无法预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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