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两种致幻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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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盖伦和伊莱娜聊了很久,内容大概是最近的状况,和这几年来都发生了什么。

当然,每当盖伦用伊莱娜和宇文碎之间的暧昧关系挪揄的时候,伊莱娜总是遮遮掩掩的,这种反应也让盖伦觉得很有趣。毕竟,他们两个初次见面的时候,伊莱娜才十岁而已,而现在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生命的成长,最令人欢欣。

宇文碎回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故意在路上拖了一会儿,好让伊莱娜和盖伦聊得更尽兴。殊不知,这么一来,伊莱娜可是积攒了不少对宇文碎的怨气——被盖伦的玩笑弄得很不好意思,就把这种情况全都怪罪到了宇文碎头上。

等到宇文碎的身影在客厅的门口出现,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伊莱娜就嚷了起来:“怎么这么慢啊?难不成顺便去了趟海洋女神?那你也太快了吧!你究竟是干什么吃的?”这一串连珠炮似的批评完全没有任何理由,把宇文碎弄得一头雾水,只能连连道歉。这一幕看得盖伦直想笑,克莱尔则是从门口探了一个脑袋出来,也露出了笑容——她至少还明白,这两个人很有趣,而且对她无害。

“药材我都拿到了,你要做麻醉剂之类的东西吗?”宇文碎问。

“差不多。”盖伦站了起来,挽起袖子,“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看得懂药方?”

“你不是说过吗,‘只有珑国的老百姓才关心医术’。”宇文碎说,“你让我去取的药材里面有当归和黄杜鹃,这都是珑国的医术才会用到的药材,而且配合在一起有麻醉的作用。”宇文碎说完这句话,就一直看着盖伦。这个医生有些不可思议,一般来说,两块大陆上的医生,医学体系有很大差异,互相瞧不起,但是盖伦却在掌握林特帝国的体液平衡理论之后,运用珑国的阴阳调和理论,这样的人很少见。

盖伦感觉到背后有一股视线,回头发现是宇文碎。他知道宇文碎想要问什么,于是直接揭开他的疑问:“我是斯特林帝国出身的,先学了珑国的医术,来到联邦之后才学会了体液平衡这套东西。不学不行啊,有些码头工人宁可被放血,也不愿意接受针灸。”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的手也没停下,利用从壁橱里面拿出来的道具和药材,调配出他想要的药剂。

大概过了几分钟,盖伦拿着一个小小的纸包,下楼去做最后的处理了,克莱尔像个乖巧的宠物一样,在后面跟着他,留下宇文碎和伊莱娜两个人独处。

“喂,刚才为什么骂我?”宇文碎把刚才一直憋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只不过有些烦心事,不要在意。”伊莱娜吞吞吐吐地说,“如果……如果你……生气的话,我可以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我也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已。”

“碎,找到奥罗·李之后,要试着说服他加入我们吗?”

“有这个可能。”宇文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不能只听盖伦的一面之词啊,如果奥罗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的话,是不会有人愿意跟随他的,能组成一个庞大的组织,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不排除合作的可能。”

“那,要是不能合作呢?”伊莱娜问。

“那就找出奥罗·李和大河旅店勾结的证据,直接瓦解掉他们的合作关系。”

这时,听到盖伦在下面喊他们两个,宇文碎和伊莱娜一前一后走下了楼梯。经过那名工人的床榻的时候,宇文碎特地注意了一下,发现他还在熟睡,没有被盖伦惊醒。

宇文碎走过去对盖伦低声说:“大叔,你这也太不小心了吧,把那家伙吵醒了怎么办?”

“不会的,码头工人每天工作都很累,一般来说这种伤势都能让他们睡上一天一夜,这都是平时的疲劳积累太多的缘故。”盖伦解释完这个问题之后,很严肃地看着伊莱娜和宇文碎,然后说,“我的年纪,看上去像大叔吗?”

还没等宇文碎说话,伊莱娜就回答了他的问题:“不是‘看上去像’,盖伦。你现在的年纪,就是一个大叔了。”

盖伦对自己的年龄和外表,似乎格外在意,竟然回头问紧紧拉着自己手臂的克莱尔:“我现在,已经成了大叔吗?”克莱尔当然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但是看到自己丈夫的脸,就觉得很温暖,有安全感,于是开心地笑了出来。盖伦心底里可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但他会理解成“妻子认为自己还很年轻”。只有这样,两人一起生活时,盖伦的负罪感才会稍微少一点。

“不要在意自己的年龄了,医生,快点说正事吧。”宇文碎说。

“正事就是这个。”盖伦晃了晃手中的两个碗,每个里面都有一点点黑色的液体,散发着类似茶叶的清香,“这两个碗里装的都是我亲手调制的致幻剂,左边这个是延时性的,右边这个是瞬发性的。把延时性的抹在这家伙的伤口里,大概今天凌晨的时候就会发作,而在凌晨之前他就会醒过来,应该能撑到他走到那地方。另一个瞬发性的致幻剂,我会用来搞定门口的看守,这样一来你们就能假冒成看守混进去了。”

“那就拜托了。”宇文碎说完之后,接过左边那碗,走到工人的身边,轻轻解开他的绷带,把致幻剂倒了进去。工人没什么感觉,药性似乎不是很强烈。致幻剂很快就流入了血液之中,在今天晚上将发挥神奇的作用。

盖伦则是翻箱倒柜,从一对杂乱无章的东西中拿出了一把手弩,还有几支弩箭,将瞬发性的致幻剂抹到箭头上。克莱尔则是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在一边把玩着那堆破烂儿,就像一个被没有见过的东西,完全吸引住的孩子。

见到这一幕,宇文碎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就问:

“医生,你说你夫人的伤有一成算在奥罗头上,那剩下的九成呢?”

“三成在于我医术不精,不能完全治愈我的妻子;三成在于我天真大意,给了那混蛋可乘之机;三成在于我软弱无能,不能保护我的妻子。”

盖伦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非常冷静,就像背诵每天祷告的祈祷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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