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圣人的颂歌 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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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伦·帕特莱利和菲比·洛利利接到的任务,是保护乐园内人类的撤退,等待玛法尔达的信号,然后回去偷袭拉吉奥。如果预想的情况和玛法尔达的猜测不同,比如说拉吉奥出现在他们撤退的路上,玛法尔达他们的埋伏扑空了,约翰就会逆向发动魔法,把那三个人拉过来。

但是在乐园的人们踏上撤退的路不久,约翰就对阿伦和菲比说:“你们回去帮他们吧,这边有很多人会魔法,只是翼人的话,我们自己就能对付。如果拉吉奥出现,我就把你们都传送过来。”

阿伦一方面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一方面认为玛法尔达那边确实缺少战力,因此听从了他的建议,两人立即折返回去。

在他的心中,对玛法尔达隐约存在着,一丝超越朋友情谊的牵挂和关怀,只不过他一直没有明说而已。目前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应该顾及儿女情长。

等到他们两个赶到的时候,那个埋伏的地点早已一片狼藉。玛法尔达抱着失去意识的恩尼克坐在血泊里,面无表情,像是被吓丢了魂。姬仲一个人在使用风的魔法和拉吉奥苦苦周旋,同时还大声喊着玛法尔达的名字,试图让她回过神来。不过玛法尔达没有任何反应,断了线的木偶说不定都比现在的她更像人类。

天空中飘浮着大量的粉末,不断产生爆炸,拉吉奥时不时就会俯冲下来,还伴有威吓性的龙吼。还有小型的龙不断看准姬仲的空隙,趁虚而入。姬仲在这样的攻势之下,还要保护那两个人的周全,渐渐开始力不从心。

“这白痴女人!”

阿伦拔出阔剑,大吼一声,冲着玛法尔达就跑过去了。菲比则是拔出双刀,跑去帮姬仲的忙,缓解一下他的压力。

阿伦跑到玛法尔达和恩尼克身边,发现恩尼克的伤势更重,铠甲碎裂不说,胸前有很深的伤口,喉头也鲜血淋漓。阿伦当即扯下恩尼克身上的铠甲,想要给他包扎伤口,但是玛法尔达死死地抱住了她,让阿伦没有办法很好的包扎。

“你要害死他吗!”阿伦大吼一声,顺便抽了玛法尔达一个耳光,然后一把将她推开。随后撕下恩尼克的衣服,做成布条,缠绕在他的伤口上,用来止血。

玛法尔达摔倒在一边,脸颊上还残留着阿伦粗糙的手掌带来的火辣辣的感觉。她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看着给恩尼克包扎的那个人的身影,终于意识到了现在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过来了?我还没发信号啊,约翰那边出事了吗?”她首先问出的是这个问题。

“那边没事,有事的是你们这边。”阿伦动作很快,在两三层绷带上打了个结,包扎完毕,然后抬头对玛法尔达说,“现在感觉怎么样,脑子清楚吗?”

“我刚才……昏迷了?”

“这个先不提现在赶紧跑!”

阿伦飞快地说出这句话之后,一手扛起恩尼克一只手拉起玛法尔达,扭头向另一个方向跑了两步,然后把玛法尔达往地上一甩,再把恩尼克向着玛法尔达身上一扔,说了声“接好了”,就扑到了两个人身上。

紧接着,他们刚才所在的地方就发生了爆炸,土地就像被挖起来似的飞到了空中,在雨水中变成了泥,砸到阿伦身上。还有些石块也砸到阿伦的背上,其中一块特别大,砸得他一时间有了出气没了进气,好不难受。

阿伦忍着痛楚站了起来,捡起掉落在一旁的阔剑,说:

“有办法吗?”

玛法尔达意识到他问的是“有没有想出来击败拉吉奥的办法”,她不想把绝望递给队友,却又欺骗他们说“我有办法”,张开的嘴却没法再合上,发出音节,愣了一会儿。

阿伦见状,就明白了玛法尔达的情况,他说:

“那就在我死之前,快点想出一个办法来!”

扔下了这句话,他也跑到了姬仲的身边,挥舞着阔剑和那些小型的龙做着搏斗。

玛法尔达很清楚一件事:阿伦其实是这五个人中最弱的。他没有能和龙对抗的魔法,在现在的情况下,充其量只是个武艺高强、经验丰富的战士,原本也是对这次战斗最没信心的,却义无反顾地冲进了战场,这令原本自信满满地玛法尔达觉得很羞愧。

玛法尔达看了看那三个人,又看了看为了救她身负重伤的恩尼克,立刻抬起左手,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然后大声喊出命令:

“姬仲,把菲比吹上天!”

这和原来的计划一样。姬仲会运用风的力量,把菲比吹上去,菲比则会趁机爬到拉吉奥背上攻击他,目标主要是眼睛。菲比的魔法会把伤害转换成疲劳,而且在魔法结束之前疲劳都不会显现出来。正因为这样,才让她爬到最危险的龙背上。

但是玛法尔达接下来说出的话,就完全是灵机一动了,没什么深思熟虑,多多少少有一些死马当活马医的味道。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菲比的身边,在她耳边说:

“劈烂它的翅膀。”

菲比听到这样的话先是楞了一下,点头表示了解。菲比一边摆脱和小型龙的纠缠,躲避着爆炸,一边退到姬仲身边,说:“开吹!”

这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暗号,姬仲也没多想,下意识地一挥纸扇,用尽全力在菲比的脚下制造出一个气旋,进而形成一个龙卷,向着拉吉奥吹了过去。

在空中盘旋的拉吉奥看到有一个物体向自己接近,还以为是什么扔过来的石块、木片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气势汹汹的女侏儒,心情因此又高涨了不少。他扬起头颈,扇动翅膀,逐渐飞上更高的天空,到不是为了逃窜,只是用来拉开距离,腾出说话的时间。

他大声说道:“尔等之愚钝,令吾倍感欣喜!挣扎!痛苦!绝望!吾,即是天罚!”

说完之后,拉吉奥对着向他冲过来的菲比,喷出毁天灭地的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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