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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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老夫人听说无忧不愿意随自己进京,有些诧异:“无忧呀,京城可比潞洲城繁华热闹多了,那里的奇人异事,包你看得眼花缭乱。沈家不是认下你做义女吗,我也认你做干女儿呀。到时候,就住我府里,咱们娘儿俩······”

“可沈家三哥哥不在京城里呀!”无忧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你,你······”定北侯夫人可从没见过如此“奔放”的女子,一下子被噎住了。半晌才说:“无忧呀,女子当矜持,你看看你!你十五了吧,你下定决心,将来嫁给沈徵了?”

无忧被问得一愣,有些害羞了,她冲定北侯夫人翻了个可爱的白眼儿:“伯母呀,女子当矜持!什么嫁不嫁的,多难听呀······”

“哈哈哈,那就好,那······”

“不过呢,我明天就去问问哥哥,看他愿不愿意娶我,如果他愿意的话,嗯······”

“噗嗤······”定北候老夫人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你,你······”

“哦,我这么问不好吧,也是,怪不好意思的。”无忧看着老夫人那仿佛知道自己错了。赶紧上前拍着老夫人的背,给她顺着气儿。

“无忧,无忧哪,我得给你请个教养嬷嬷,你,这,这也太惊世骇俗了些。”老夫人一边咳嗽,一边好笑,半晌才直起腰,一根手指戳了一下无忧的额头,半笑半骂道:“你这是哪儿冒出来的小怪物,你害臊不害臊,哪有大姑娘去问人愿不愿意娶自己为妻的?这沈家小子,哪来的好福气。唉,我家斯年,自小订了亲,可惜了的。无忧呀,你还小着呢,这亲事儿呀,别急啊,别急······”

“嘻嘻,我知道大周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成亲之前,不允许见面。可这也太残忍了,太可笑了。那互相看不上怎么办哪。在我的家国,不是这样的。男女互相喜欢了,就互相表明心意,再请长辈主持婚礼。当然也有人没遇上对的人,一辈子不成婚的。多好!”无忧手挽着老夫人,头靠在老夫人肩膀上,笑嘻嘻的撒着娇。

她其实知道老夫人也跟自己一样,本质上是离经叛道之人,这才“口吐狂言”。因为老夫人才不会真正的笑话她,或者看不起她。

“无忧,你对沈家小子如果真有意的话,那更要跟我去京城。女子当矜持,这话,可是有道理的,太容易让他得到,他不一定会珍惜呢。再说了,到了京里,多见见少年才俊,说不定还多些选择呢。我家斯年再等他未婚妻三年,如果,再没有她的消息······唉······”

老夫人果然并没有太纠结无忧的“不知礼”只是站在无忧的立场上,劝着无忧。

“对了,你院子昨日夜里,遭贼了,肯定跟迷醉膏有关!无忧呀,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跟我去京城,我那府里,守卫森严,在皇城根儿上,任谁也不敢随意进出。”

无忧还是不为所动:“嗯哪,等我在潞洲城玩腻了,我就进京城找您玩儿去。现在可不成,我在潞洲城里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呢。我的同仁堂,您还没去看吧,玄机师侄说了,开遍大周,甚至开遍整个中原三国,不成问题!”

“无忧,你给我说说,这迷醉膏,真的有毒?”老夫人话题一转,问到真正让她不惜耽误行程,也要等到无忧,亲自问问她的问题。

“嗯哪,这是肯定的。陈县令死了,虽然不是死在贡品迷醉膏之下的,是死在他自己提炼不成熟的罂粟子汁液上的。不过,这也证明了,罂粟花是有毒的。精炼过的产品,毒性不大,但天长地久的这么用,一样会致命!”无忧说着。

“嘶--”老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紧紧的握住无忧的手,反客为主的,把无忧从小院儿里拉进了无忧的卧室,又摒退了所有侍侯的人。才紧张的问:“无忧呀,你可知道,这贡品可是给皇家用的呀,照你这么说,那岂不是,皇家所有的人,都中毒了,那,那,那后果······”老夫人简直不敢想下去。

“也不一定吧,只要没碰这些的,就没问题呀!”无忧说。

“可是,你是第一个明确迷醉膏有毒的呀,在这之前,大家都认为,迷醉膏是天下最难得的补品。吸食可以让人精神百倍,心情愉快,头脑敏捷。甚至,皇室里刚出生的婴儿都······”

“情况那么严重了吗?那岂不是整个大周皇室,就没有一个康健的人了?”无忧有些吃惊。这迷醉膏吸食以后产生的快感,无忧听很多人说起过,但稍微有些理智的人也应该能体验出,快感过后,留下的疲惫感呀。稍有理智的人,就因该知道适可而止呀。

“无忧呀,你可会解毒呀?”定北侯老夫人,神情紧张的盯着她,满怀希望的想要一个好的答案。

“那要分情况吧。如果真的吸食十年的,毒入膏肓,大罗金仙来了,也没办法的呀。中毒轻一点的,还可以治疗,但过程非常非常的痛苦!尝过那种快感的人,宁愿死在这迷醉膏里,也不愿意解毒从此远离迷醉膏。再说了,我还没有确切的可以根治的药。我目前,对那种中毒症状轻,三年以内的,用我师傅曾经研究出来的一种汤药,可以慢慢清除身体内的毒素,达到完全康复的程度。”无忧抓了抓头发,又揉了揉脚下韩无虑的头,有些为难的说:“但,中毒太深的,就不能根治,只能减缓了。我再强调一次哦,解毒这事儿吧,病人自己是非常不愿意的。最重要的是戒掉吸食迷醉膏的瘾头。”

无忧想起来,银狼韩无虑那莫妙其妙就完全愈合的伤,不确定是不是自己配制的给沈徵解毒的药起了作用。

“淡月呀,你看看,韩无虑的伤是不是在这条腿上呀?”无忧指着银狼的右前腿说。

“是呀,那毛发上不是还有血迹吗。怎么了,是伤口不好了吗?是我胡乱包扎的。无虑他不让别的大夫靠近。”淡月说着,蹲下身子检查起来。

“咦,这儿有一深一浅两道伤口的呀,怎么没有了。”淡月大吃一惊。

“看来,我们韩无虑还真的是瑞兽呀!天赋异禀,这伤口愈合的速度,比我们常人快不知道多少倍呢。”无忧可不愿意透露有可能是自己宝贝药的功劳。只是笑嘻嘻的又揉了揉无虑脖子上的毛。

这话一出,大家都对银狼更加敬畏了!

“无忧呀,既然你能治,你还是跟我去京城看看吧。如果,皇上的身体真的······这天下恐怕真的又要大乱了。”定北侯老夫人几乎是哀求的看着无忧说。

“我不是说了嘛!我治不好!再说了,大周地大物博,人杰地灵,要什么样的奇才异士没有呀。伯母,您就别为难我了。我这脾气,不惯拘束,口无遮拦,到了宫里,我这小命什么时候丢了都不知道。您不是一直说皇上他老人家睿智聪明吗,他不可能到现在还没发觉迷醉膏的不对劲儿。估计他呀,是有了应对之法了。”无忧极坚决的再次拒绝了定北侯夫人。开玩笑,自己若入了那皇宫,以自己这眦睚必报的性子,还指不定谁倒了大霉呢!

定北侯老夫人听了此话,陷入了沉思。迷醉膏到底没有没毒,还有待商榷呢!毕竟陈县令的死,并不是直接就死于迷醉膏,也许,是无忧弄错了呢。再说,无忧看样子,是极不愿离开沈徵,离开潞洲,自己也不能勉强不是。

“那好吧,无忧呀,要不,我再给你留两个会武功的丫头来做你的贴身侍女吧。你瞧瞧,你这小院儿,昨日夜里进了贼,就被折腾成这样儿了。”老夫人看着院子里,还在忙忙碌碌的收拾着残局的丫头们说。

“嘻嘻,不用,咱可是小神医呢,不是只有武力才能保护自己呀。伯母,您放心,下回呀,我保证让那贼子有来无回!”无忧挥了挥小拳头,并不太在意。

“对了,淡月呀,把昨天晚上的事讲给我听听呀,昨晚上进了几个贼呀,是怎么把咱们院子弄成这副模样的呀?可还惊着府里其他人?可有人受伤?”

“回小姐,因为昨日小姐不在家,我没有安排值夜的人。子时,无虑突然嚎叫起来,惊得我们起床查看。就见着无虑咬着一个黑影不松口,那人拼命挣扎,在院子里扭打成一团。院子里的花草植株全都遭了秧。后来,那贼人拿出刀子来,划伤了无虑。我怕无虑吃了亏,就让它松口,后来,无虑足足咬了那贼人小腿上二两肉下来,才让他挣扎着逃开了。据我所见到的,那贼人就只是一个人。后来,咱们三公子还派人循着血迹去寻了一回,没寻着人!”淡月有些羞愧的说着,又“扑通”跪下了:“小姐,您惩罚我吧,都怪我,没有安排人值夜,让那贼人伤了无虑!”

“快起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贼人既然能从那么高的围墙上无声无息的翻进来,那武功肯定高强,你就是安排了人值夜,也是枉送性命而已!淡月起来吧,不用愧疚。这事儿,不能怪你!”无忧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看来,这贼人并不是冲着院子里的花草,马铃薯、大麦等东西来的。既然是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儿,估计还是跟陈县令的死有关,或者说跟这迷醉膏有关!

唉,出一次诊,又给自己惹来一个大麻烦,牵涉到皇家,唉,估计是躲都躲不开的祸事!

这迷醉膏,从种罂粟花开始,就神神秘秘紧紧张张的牢牢限制在花农陈家手里,而不是大肆宣扬,遍地开花的种植,不就是有意在控制吗。所以说呀,这迷醉膏怎么看,都不像是无意之作呀,这应该也是一场谋划了十年之久的阴谋吧。

无忧想到这儿,暗暗的打了一个冷颤,真是可怕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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