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四章 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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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夫人最终还是没能邀请到无忧跟她一起进京。她怀揣着对这迷醉膏,究竟是有毒还是无毒的忐忑心情,离开了潞洲,踏上了归程。

无忧重新布置了一下院子,在自己院墙四周都撒上痒痒粉,乌贼汁。在药房外,用花草摆下阵法。自己的卧室内,安下触发式的弓弩。还有喷毒液的机关。下次,哪个不长眼的小贼再敢摸进来,就不用韩无虑出手了。直接让他知道小神医这三个字怎么写,哼!

无忧接下来几天,天天都呆在药房里,研究自己的那解毒药,是否也可以解迷醉膏之毒,是否还可以当神奇的外伤用药,像无虑那样,吃上几粒,就能让外伤神奇的愈合,一点疤痕都不留。

可惜呀,无忧失望了。这药倒是真的能解迷醉膏的毒,但他解了迷醉膏的毒了,却又让人对他产生依赖了。这倒比依赖迷醉膏更麻烦。因为,相思子,那玩意的培植,当真是丧尽天良的人才干得出来的事儿。

无忧给自己的解毒药取名,如梦令。同时,她也在研究相思子的替代品。当然也是毫无进展的。

至于,如梦令治疗外伤,唉,好像仅仅对银狼无虑有作用。对普通人类,几乎没什么作用。

无忧好奇之下,发现,银狼的血是件了不起的宝贝,他的血滴在伤口上,还真的能促进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秘密。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否则的话,银狼无虑比那传说中的唐僧肉更宝贝了。

就在无忧没日没夜的研究着这些药剂的时候。无忧听到一个消息。那大义灭亲,号称自己是安洛长公主的女儿的江四小姐,疯了,从暂居的知府衙门里跑出去了,至今没有下落。

“啊?她,是怎么了?她知道事情真相了吗?”无忧听着淡月打听来的消息,有些茫然的喃喃说道。

“咱们买来的江家一小丫头,一直惦记着她家小姐。于是,拜托了在颜知府家做帮工的嫂子打听江四小姐的消息。据说,昨日颜知府收到了安洛长公主府上的来信。说她家小女儿当年并未走失,是失足掉下山崖摔死了,尸骨是长公主亲自收敛的。民间不可能有她家的女儿。江四小姐听后,就疯了,一会儿狂笑,一会儿狂哭的,砸烂了手边的一切东西,最后疯疯癫癫的冲出了大门,不知所踪!”

“当初江老太太托我去看看她家四小姐的,哎呀,这段时间出那么多事儿,我,给忘了。”无忧的心里充满愧疚:“如果,我去看看她,早日告诉她,这是一场阴谋,会不会······”

“江四小姐不会见您的。她以前的几个闺中蜜友,都给她递过帖子,想见见她,都被她拒绝了。据那位打探消息的小丫头说,江四小姐,自从发了失心疯,把她江家全族都送走了以后,性情大变,有时候在颜知府的府里就摆起了郡主的款儿,气哭了颜小姐。有时候又哭天抹地的说对不起江家。直到昨天,颜知府把收到的安洛长公主府上的回信给江四小姐看。她就彻底疯了,说是任谁都拉不住,就这么跑出去不知所踪了。”

“哥哥知道了吗?”无忧问道。心想,以沈家与江家的关第,以沈徵的为人,他不会不管江四小姐的。

“大公子和三公子都知道了,他们派人四处寻找去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淡月声音带着怜悯的说着:“唉,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又身无分文的就这么跑出去,估计凶多吉少了。”

无忧心里仍然愧疚。如果,自己见上江四小姐一面,告诉她,这是一场阴谋。她心里有所准备,就不会对一封意料之中的来信有那么大的反应了。但愿哥哥能找着江四小姐,自己再干预治疗,应该能让她恢复健康的。

“三公子来了!”外面小丫头通报道。

“无忧,陈县令家里失火了,说是陈夫人、陈小姐、还有陈家小少爷全都遇难。陈老太爷和来给陈县令办丧事的亲戚们,有几位受伤了,请了同仁堂的大夫去出诊了。”沈徵进门来,没有客气寒喧,面色凝重的对无忧说道。

“什么?”无忧大吃一惊。陈之桐那么机灵聪慧的小姑娘,才七天没见面,就香消玉焚了?“哥哥,我们去看看吧,陈小姐她们真的没救了吗?也许······”

“大火就是从陈县令的灵棚里烧起来的,昨日夜里小少爷不舒服,陈小姐正抱着小少爷跟陈夫人在陈县令跟前守着灵,说着话。说是香烛突然倒下引燃了四周的灵缦,大火就熊熊的燃烧了起来。等下人们发觉,拼命相救时,已经来不及了。整个灵堂几乎烧成了废墟。陈夫人、陈小姐还有小少爷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成了焦碳了,面目全非,只从她们身上佩带的玉饰上,才分得出谁是谁。”沈徵的一席话,彻底浇灭了无忧的希望。

“太惨了,陈县令一家四口都······”无忧喃喃的念着,一下子呆住了。怎么会这样!

“唉,外面流言四起,老百姓们有说陈县令为官不仁,引来了天火惩罚的,也有说是陈县令舍不得自己娇妻弱子,特意在七天回灵的时候,带上他们一起上路的。陈家的那些亲戚,却不顾陈县令一家尸骨未寒,在拼命争夺陈家家业。陈老太爷气病了,说是从此再不养花,也再不要这陈家的这份家业了······”

无忧听了心中一动。这一切,归根到底,还是这罂粟花引起的。陈县令为了摆脱迷醉膏对自己的控制,才私下研究迷醉膏的配方,只是他忽略了提练之术,最终还是死在这罂粟花下。这幕后之人,也就是那陈府大管家平伯的真正主人,眼见陈县令一家不再听话,于是,干脆就杀人灭口?!

陈老太爷这个时候放手,是已经明白其中的道理,还是另有人嘱咐于他?陈之桐那天附耳准备告诉无忧,陈县令的遗嘱,会不会与之有联系?还有,陈之桐之前送她出门之时,说过的话,如果,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不要太伤心······

火灾?天灾还是**?是那背后之人的手笔,还是陈县令为家人安排的脱壳之计?

无忧心里火烧火燎般的疼痛。自己明明知道陈之桐处在危险之中,却没有及时施以援手,还有江四小姐,自己明明知道阴谋一场,也没有出手相帮。哪怕自己出手后,最后没有改变结果,也比此时空愧疚要好一些吧。

以无忧之见,陈夫人并不是那柔弱的毫无主见的女子,何况,为母则强。即使为了她的一双儿女,她也不会甘愿束手就擒吧。

无忧想着,紧紧的握了握拳头!

“无忧,这场大火来得蹊跷,陈县令全家一个不留,全都······这太残忍了。这一切都是迷醉膏引起的。无忧,你要小心,如果让这伙人知道,你能解迷醉膏的毒,那······”沈徵忧心忡忡的说道。

“哥哥,我们去陈县令府上看看吧。之桐她,她,不会,就这么不在了的······”无忧第一次没有认真听沈徵说的话,她仍然沉浸在悲伤、愧疚、愤怒、的情绪当中。

如果,自己再多坚持一下,早点提醒陈之桐,那位大管事平伯的不对劲之处,如果,那天晚上抓到的那位女刺客,自己再坚持审问一下,也许能知道那幕后之人的一些蛛丝马迹。让陈之桐多少有一点防备。

无忧多么希望,自己的另一个希望,成真。陈夫人、陈之桐、陈之柏并没有······

沈徵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无忧。据他所了解的无忧,是位没心没肺的姑娘!尽管她嘴上甜言蜜语的对你说着亲热的话,但心里并没有把你看得有多重要。一言不合,她就能挥挥衣袖,帅气的离开,再也不回头。

她什么时候,也溶入进来了吗?不再把自己当成一个看客?不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抽身离开?

或者陈家,对她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沈徵一时之间,情绪千转百回。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无忧。

无忧已经起身,准备招呼锦竹备马出门了。

沈徵却坚决反对无忧这个时候随意出门。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陈府。太危险,也太没有必要。

陈府那一堆的所谓族人,正在闹着由谁来继承家业,也就是继续种植罂粟花。这个时候,陈县令一家的后事都没有被提上日程。无忧这个时候上门,估计是连他们的尸体都见不到。

无忧听了沈徵的话,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上门,估计连门都进不去。哪怕见着了陈县令他们一家的······尸首,也看不出什么的。

无忧颓然的坐回了位置上。心里的难受,无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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