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 感冒
林欢的房间,十几平方的小房间到处堆砌衣物、零食、漫画、杂志……她过着混乱的游民生活。
“哈啾。”响亮的喷嚏。明天是银装素裹的圣诞节,她却只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幼萱陪她去医院。郭妈在她出门冷嘲热讽,“女仆还要小姐陪伴去看医生,真是闻所未闻。”郭妈疼爱大小姐,看不得别人‘欺负’她,勾三搭四的仆人,最近跟大少爷也打得火热。
幼萱帮林欢反驳几句,就被她拉着去了附近的诊所,幼萱本要拉她去医院,她却坚持去诊所,扬手招司机开车,她也不肯进,看医生很花钱,更别说要麻烦林宅的司机,争执的结果,最后一人让一步上了车。
诊所四处是消毒水的味道,地处破败的公寓,客人却很多。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轮到林欢。医生诊断感冒,扁桃体发炎肿得厉害,打瓶吊针就好了。林欢坚持要求幼萱回去,她承受不了那些莫名的流言蜚语。
输液管里的生理盐水滴滴答答,输液大概要一个小时。额头一抽一抽地疼,感冒的其中一种症状,闭上眼眯会儿应该会好些。手机设了闹钟,不知不觉睡得人事不省。
一个小时后是被护士给摇醒的,如果再输液,她输的就是空气,手机屏幕漆黑一片。她昨晚忘了充电。
护士暧昧地朝她眨眨眼,影影憧憧的看到本该空位的临床,站着高大挺拔风度翩翩的大众情人邱文修。
他脸色阴沉,要不是他通知护士,明年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装未醒假寐?好像太晚了。她吐出一句最俗气的开场白,“你在啊?”废话。活生生的大活人就站在她面前。
他拧了拧眉毛,“你是白痴吗?”
真没礼貌,见面就骂人,还是没清醒,眼皮打架,好困哦!
他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上来吧?”他蹲下身,佝偻背。
她神志不清,昏昏沉沉,“你要背我?”
“絮絮叨叨的,废话真多。”
你老兄要背就直说吧?干嘛一付她欠他一百万的样子。她拒绝,上次他帮过她,这次又救了她,再加上背她,他又可以用救命之恩要挟。
他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怕我吃了你?”
翻了翻白眼。“谁…谁怕…”。花花公子背过的对象没有五十也一百,就她现在‘软脚虾’的状态,走回去?她可能昏倒在路上,然后与世长辞。
委屈地扁嘴,“给你面子。”
他的唇线保持上场的资态。算他犯贱,喜好背人。“好啊!夫人赏脸就好。”
贫嘴。她绷紧了神经僵直地趴在他背上,下巴靠在他肩膀,补上一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哦!”
他腹黑地腹诽,上了一次贼船,哪还有下船的道理。
医生护士们早就围住房门口,难得的俊男靓女,青涩的青葱岁月,八卦且乐见其成的脸上露出暧昧的笑。
某人的背很宽又太温暖,林欢闭眼迷迷糊糊,否则见到门口人声鼎沸的状况,连自杀的心都有。
邱文修暗自好笑,第一次背女生,对方趴得倒舒适。
散步回去的,诊所离林宅并不远,之前是幼萱过于担心才叫车。
虽然捂得严实,傍晚的冷风依旧往领口灌,幸亏没下雪。林欢忽然怀念起叶烨霖在露台递给她的外套。邱文修缓慢细致的放下她,脱去黑色的风衣披在她肩上。
“别冻着。”声音清冷疏远,这么细心的事第一次做,暗自唾弃自己。
她几乎有点心猿意马,花花公子不是只懂得哄女人上床吗?
“昨晚没睡好吗?着凉了?怎么突然感冒?”眉心的担忧无法掩饰。
“没睡好。”嗓音沙哑。
“等…他…电话?”试探地问。叶烨霖与林欢灰姑娘式的奇遇,二天三夜的夜不归宿,林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她默了两秒。
蹙眉。“笨夫人。叶烨霖没打来,你不会主动打过去。”
她吞吞吐吐了一阵,终于开口,“他太忙了……”
“傻女孩,男人重视你,再忙也挤得出时间……”
若是不重视呢?她颇为绝望地闭眼,内心的不安如野草燎原。
他转移话题,“告诉你我的秘密,我有个不为人知的习惯。”
“什么习惯?”心不在嫣。
“我喜欢裸睡。”
她的脸色青红交错。拿眼横他,什么怪习惯。
“科学证明,裸睡有益身心健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人生来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我是顺应潮流。”
无语。谁来解剖他怪异的大脑神经。她的胡思乱想因他的无厘头打断。
“喂,花花公子,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好像一种动物。”
他皱眉,肯定不是好话。
“就是跟人类有近亲关系的狒狒。”
他不属于五大三粗的男性范畴吧?
“狒狒是群居动物,有很多伴侣。”在学校天台当众那啥,明显的动物行为。拐弯抹角骂他滥交。
“你也让我联想起一种动物?”
“什么?”
“驼鸟。它们当危险来临时,习惯把头深深埋进沙土,以为就可以看不到它们不想见到的。”笑意愈深,“你知道你什么地方最吸引我吗?”
她装作没听见。“小时候收到画展邀请函,上头印刷很美的一句诗,你骨头内散发妩媚的优伤,残留阴霾的伤痛。”
一朵暗自枯萎的花要怎么盛开?他幻想把花移植到阳光灿烂的盆子重新栽培。花贪恋安静破败的角落,她不愿离开。
“这诗像在形容你。”
……
她暗中调整姿势防止身体麻痹。刚发育的胸部隐隐约约噌着他的背,他心潮澎湃,身体飙起高温,被传染了?内心直抱怨,“再动!再乱动!我就把你吃掉。”
夕阳西下,俩人重叠的影子拉得老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