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村里那些事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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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奇见状急忙将酒碗放下,把银子给推了回去摇头说道:“大哥,你的心意兄弟明白。只是这银子你留着,嫂子现在正怀着,以后花银子的地方少不了,兄弟我没什么出息,不过这些年在京城,好歹也是有存着那么些钱银。几两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

“你若真当我是大哥就守着,你那点儿奉银能多少,还是留着娶媳妇儿吧!”

瞿胤将银子给推回到他面前:“你嫂子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哪怕是再生两个,我也养得起。”

饭后,若初和巧慧将碗筷收拾好,然后四个人围坐在火盆边上,闲聊了几句。等到了天擦黑的时候,陈奇方才带着巧慧告辞,想李大娘家去了。

屋子虽然是找到了,不过却需要修缮,打理一番方才能够住人,而在这之前,陈奇和巧慧还得再唠叨李大娘他们一些时日。好在村里人都淳朴,住上几晚倒也不碍事。

陈奇和巧慧离开了,若初顿时觉得屋子里顿时变得冷清下来,寂静的屋子里只能听见炭火燃烧的声音,以及瞿胤擦拭坛子的声响,感觉有些空荡荡地。

若初坐在火盆边上,抬头看了看瞿胤,此时瞿胤正在认真擦拭酒坛子。瞿胤说来年不种地,不打猎,就在家里酿酒卖。这样不仅能够挣些银子,还能够在家里照顾若初,是个两全其美地法子。

若初低头拿着火钳拨弄着盆里的火炭,又过了一会儿,她终是忍不住的开口叫道:“相公。”

“嗯?”瞿胤拿起一个略小的坛子放到腿上,耐着性子的将里面的水滴给擦干。

“相公,今天从集市回来的时候,李大娘说你要年后要摆场喜酒。”

问出这话的时候若初有些忐忑,自李大娘跟自己说了这事儿后,她就一直放在心上。之前本来是想要询问他的,只是旁边有人在场,她不方便开口。

瞿胤听着若初的问话,停住了擦拭酒坛子的手,转头看着若初:“这事儿是蔡大叔告与李大娘的吧!”

若初脸色紧绷的点点头,她并不想要办什么喜宴,不过都是个过场而已。在经过了京城那场惊心动魄的喜酒之后,她明白了,有时候还是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好。那些什么摆酒席的,不过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也就是热闹热闹而已。

以前她还会期待,高兴,然而现在她只希望像以前一样,平凡的过日子就行。

“这是我欠你的。”瞿胤抬头定定的看着若初。

摆喜酒这件事情他只是跟蔡大叔提了一下,之前在京城的时候,他曾经答应过若初,回村子后办一场喜酒。只是后来因为北正萧的插手,喜宴提前并且变成了鸿门宴,对此瞿胤心里是愧疚的。

若初听着瞿胤的话不解的皱着眉头,欠她的?为什么这么说?

瞿胤看着若初缓缓将放在腿上坛子给放到地上说道:“当初答应过你,回到村子后咱们办喜酒,与你拜天地正式结为夫妻,这是我承诺你的,也是我欠你的。”

当然了,除了这个原因他还有别的意思。他还需要证明,证明他与若初的羁绊不仅仅是因为那一张薄薄的卖身契,更有着别的东西存在。他要在若初的身上落下属于自己的印记,让所有人有目共睹,都明白的,若初是他瞿胤的妻子,任何人不得沾惹。

有些霸道,有些独断,也有些自私。

其实之前他也并不看重这些,然后千少云的存在,让他不得不防备,警惕。瞿胤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在醉仙楼,千少云对自己说的那些话,那些话就像是一根鱼刺卡在喉咙之中一般,不上不下,很难受。

若初低头静静的拨弄着火盆,脑子里一团乱麻,理不清楚。

见着若初不说话,瞿胤开口问道:“若初,对于喜宴你怎么看?”

“相公,我.....”若初咬咬下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她恐惧着喜宴,却又怀揣着对喜宴的点点憧憬。

只是京城那场喜宴着实让若初寒芒彻骨,背脊发凉。尤其是那两个黑衣人的死,时不时的她还会做梦梦见当时的场景,可是吓人了。

看见若初这副样子,瞿胤心中差不多已经有了思量:“其实我将这事儿告诉蔡大叔,也是存了想要与他们商量,听听他们的意思。”

“毕竟现在你也有四个多月的身孕,到年关过后怕就五六个月了。若真要办喜宴,恐累着你,对你身体会造成一定的伤害。'

这事儿是瞿胤一直担忧着的,若初现在四个多月,肚子差不多已经有脸盆那般大小。若是时间再往后走,这肚子只会越来越大。倘若在这个时候办酒席,若初挺着那么个大肚子,想想也觉得累。

并且村里小孩儿也多,要是乱跑撞着了,可就不好了。

若初摇了摇头,她并不想办喜宴。若初将心底的想法说给瞿胤听了,瞿胤沉思一会儿说道,喜宴肯定要办,不过时间会推到孩子生下来以后,到底是有些担心。

若初闻言也没了意见,只说听瞿胤的便好。

“对了,相公,云大娘说瞿胤我走后没多久,我娘回村里来了,似乎,是在找我。”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若初的语气变得有些不确定。

瞿胤闻言有些惊愕,若初娘?

记得第一次是他们二人初到京城,他带着若初去逛街时,若初看着路边儿的馄饨,因为感伤,方才提及了若初娘一次。

也就是那一次,他明白了若初娘在若初心中的地位。那是一份思念,一块伤疤,一个疙瘩。碰不得,伤不得。

不过很显然,这一次,若初说到她娘的时候,不管是语气还是情绪都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似乎并不想以前那么的难过,却又多了些其它的东西,比如——迷茫。

瞿胤沉吟片刻,开口说道:“你且将事情说来听听。”

若初将今天云大娘说的,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一咕噜的全告诉了瞿胤,丝毫没有任何隐瞒。

瞿胤听完后,紧抿嘴唇开始深思。

对于若初娘,瞿胤了解得并不多,其知道的还是源于村里的那些村民们。

以前若初刚被卖给瞿胤的时候,他特意的去打听过若初的一大家子,然后知道若初娘是个可怜的女人,嫁给若老汉儿长年被大骂,不敢还口还手。一个女人操持着整个家,维持生计,很不容易。

总的来说,大家对若初娘的映像很好,是个很不错的女人,其经历值得人同情。

不过村民们的想法有些相反,瞿胤对若初娘有着更深的一些理解。觉得这是个能够忍,很有能力,并且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厉害女人。

若初,不适合跟这样的女人扯在一起,即便对方是她娘。

“相公,你说我娘真的是回来找我的吗?”若初皱着脸,神情有些恍惚不定的看着盆里烧得通红的火炭:“如果是,那就是说明她心里是放不下我的,那既然如此,早些年为什么一点儿消息不传回来。”

瞿胤听见若初这么问的时候,嘴角边儿轻轻的扬起了一抹弧度。他的小妻子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有些没头没脑,只知道一昧隐忍退让的人了。

“那你觉得她是为什么?”

若初顺着瞿胤的话去思考,良久轻轻摇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她有她的苦衷。”

瞿胤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然而这些都不足以当做理由。不管是什么苦衷,都不能够当做若初娘抛弃若初的理由。

和若老汉儿生活那么就,她应该很清楚自己跑了之后,小小的若初会承受着若老汉怎样的愤怒。很有可能,暴虐的若老汉会将若初打死。然而她还是跑了,一个人卷走了家里唯一的钱银,撇下若初跑了。

所以仅凭这一点,瞿胤便对那没见过面的若初娘喜欢不起来。

不过这些话,瞿胤没有说出口。那到底是若初的娘,与若初情浓于血。倘若将这些话说出来,怕是若初得伤心好些天了。

瞿胤伸手轻拍她的背脊安慰道:“她是你的娘,这些年没传回消息,怕也是忌惮着若老汉儿。你想若是你爹知道你娘的消息,你觉得按着你爹的性子会放过你娘吗?”

若初闻言,眼前一亮,顿时茅塞顿开:“是啊,娘之所以不传消息回来,肯定是因为害怕爹爹。”

就像瞿胤说道,要是若初娘被若老汉儿给抓着,肯定会没好果子吃。

也是因为如此,若初娘才不敢传消息回来,也不敢来看自己。恰好去年离去的时候,若老汉儿被抓进了大牢,若初娘知道后,才会赶着来找自己。只不过不凑巧的是,若初娘来的时候,她已经去了边疆。

这样一想若初的心里顿时觉得舒坦不已,全没了最初那会让的惆怅,难过。

瞿胤看着若初脸上浮起的笑容,轻不可微的叹了口气,起身汪火盆里放了几块木炭,端着进了侧屋,然后与若初一同更衣睡觉了。

有些事情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将事情往好的方向推动,至于背后的那些弯弯肠子就让它们在背后待着吧!

这样的结果,才是大家乐而喜见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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