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8、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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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儿知道,这会儿,自己是坐实了桃花妖这名头了,缤娘娘无故死在太子 宫,而看着她死的人只有自己和锦红月依,锦红和月依是自己从天朝带来的侍女,自然与自己是一心的,也便让她们跟着沾上了桃花妖的边了。

听到锦红喊‘来人’的声音,外边候着的奴才不敢大意,紧紧的跑了进来,却见缤娘娘嘴角溢着血,脸色惨白的倒在地上,渔若晕倒在一旁,殿内的中央正有一滩醒目的血迹……众人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皆你看我,我看你,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惠儿也回过神来了,“殿下可在宫中?速去将殿下请过来。”然后想了想,又说,“再去听雪阁将华岩公子也请过来。”

一个小太监和一个宫女应了声,一个往书房方向,一个往亭榭阁方向跑去,惠儿冷眼扫了一遍跪在地上的众人,唯不见紫月,她今日应当是在殿内伺候的,此时,她没有理由不在这里。

一会儿,得了信的戈崖赶了过来,见殿内的情境,脸色青了几分,瞥过眼瞧见惠儿的神色正常,没有一点的慌张之气,凌厉的眼神扫过底下众奴才,“今日的事情,若传出半点风声,本殿定不饶你们!”

底下一阵嘘气,均不敢抬头一下,唯唯诺诺的,脑袋磕在地上,嘴里喊着,“奴才不敢!”

华岩也随着之前去的小太监赶过来了,一瞥见地上的情境,明白了几分,又看了一眼惠儿的神色,缤娘娘的死像与归客楼老板娘如出一辙。自归客楼老板娘死在他们眼前之后,华岩一直都在暗中调查,可惜竟摸不到半点蛛丝马迹,在接着宫外接二连三的出现女子死亡,皆死像无半点差异,各种流言开始攻向惠儿。

“怎么样?你怎么看?”惠儿从贵妃椅上起身,径步走到华岩身前,见他也是一脸的凝重之色,心里不免也担心起来。

戈崖见惠儿直接越过自己问起了华岩,心里自是不舒服,惠儿对他再无爱意,可他与她还是夫妻啊,他一直以为感情可以慢慢培养起来,日子久了,惠儿便不会对他这样生疏陌离,可眼下却不尽如意。

“有些棘手,最近我也只查出最近死的女子皆在三十岁之龄,往后,根本查不出任何原因,也未见有何病症。只是缤娘娘却……”

“缤娘娘要过了年关才到二十九,与之前那些人的年龄不符。”惠儿点点头,接下华岩的话,华岩所说的这些,她都从袭月那里知晓了,只是这些女子的死因到底为何?惠儿仍是想不出半点头绪。

戈崖的暗卫牧祀从房梁上跃下,脸色凝重的说了句,“陛下往这边过来了。”

惠儿看戈崖一眼,又看了华岩一眼,不知眼下该如何是好,这一关看来是逃不脱了,索性也不忧心了,就端坐在贵妃椅上等着月氏王前来。见惠儿如此,戈崖和华岩不好出言说什么,只好等到时见机行事,不能让月氏王为难了惠儿。

月氏王带着一大群的人进来见了地面上的情境,抬头晦涩额看了惠儿一眼,长袖一挥,对身后的人喝道,“将王妃拿下!”

戈崖和华岩两人挡在惠儿面前,不让人靠近,上前来的侍卫也不敢逾越,停在那里看看看看戈崖,又转过头看看月氏王,一个执意不让抓,一个执意要抓,苦的是他们这些个当差的奴才,皆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月氏王的脸色又黑了几分,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为了那个女人公然与自己为敌,心里气愤,冲着侍卫又喝道,“还不动手将这妖女拿下!”

“谁敢!”戈崖威慑的眼神扫了众侍卫,侍卫缩了缩身子,月氏王已被气得直想杀人。

惠儿挥开戈崖的手,对他一笑,“没事,我想父皇应当不会为难我的。”这话却像是再说给月氏王听。

说着,任凭侍卫将自己带走,惠儿的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月氏王,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惜,竟一无所得。

躺在地上死去的缤娘娘无人理会,戈崖坐在椅子上,心里担忧着惠儿,一眼又瞥见仍在地上的缤娘娘,眼里闪过一似怒气,他真想问问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心里沉住气,锦红和月依一同被抓走了,渔若现在还昏迷不醒,现在只有等渔若醒来问清楚发生什么事才好想法子救惠儿出来。

华岩当然是知道怎么回事,可眼下找不出缤娘娘致死的原因,惠儿就逃不了嫌疑。便就蹲下身查看缤娘娘的身上还有何异状。

自缤娘娘进了太子 宫,锦贵妃一直派人注意着太子 宫的变化,不久,宫女匆忙的回了锦翠宫。

“情况怎么样?”见派去的小宫女回来,茵澜不待锦贵妃发话,就抢先一步问话。

锦贵妃瞪了茵澜一眼,茵澜缩了缩脖子,退到锦贵妃的身后去,抢在主子前头说话,是犯了大忌。

“太子 宫都发生了什么事?”锦贵妃慵懒的身子坐在软榻上,看向那宫女时,却眼神犀利。

“回娘娘,”宫女怯懦的缩了缩身子,“缤……缤娘娘死了!”

“什么?”锦贵妃惊站起来,半信半疑的眼神看向那小宫女,“小烟,你可莫乱编排,早上见缤娘娘还好好的,怎会突然死了!”越说着,锦贵妃的心里也没底了,眼神不由瞟了身后的茵澜一眼。

“奴婢不敢乱编排,缤娘娘是真死了。缤娘娘与王妃说了话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喷了口血就倒在地上死了,后来,殿下和到宫里来住的华公子就过来了,接着陛下也带着人来了,还把王妃抓起来了……”小烟跪在地上,将看到的这一切说了一遍,她被吓的现在都还没缓过神呢。

锦贵妃拉过茵澜进了内殿,“那药真的只是让人头眩,难受几天?你确定没有弄错?”

“娘娘放心,绝对错不了。奴婢看肯定是化成王妃娘娘的桃花妖吸了缤娘娘的气息,所以陛下才把王妃娘娘抓起来的。”茵澜却没有像锦贵妃那样慌乱,缤娘娘死在太子 宫反而更好,更落实了王妃娘娘是桃花妖,至于世间是否真有桃花妖,她可不信这样的事!

锦贵妃想了一下,绝对茵澜说的在理,也没去担心了,随即又嘱咐了茵澜一句,“这些日子还是安稳些,莫要出去了,若真遇上了桃花妖,像缤娘娘那样丧了命可就亏了。”

“是。”茵澜应声。

昌平公主自在月华殿见了惠儿之后,一直都惠儿充满好奇,便想着去太子 宫再见一见,也顺便看一下她的弟弟——戈崖,一别已有十二年未见,当年的戈崖还是个不知人事的小孩,如今,不知长成哪般摸样了?

还未到太子 宫,就远远的看见了月氏王的仪仗往太子 宫行去,便好奇地更在后面看究竟发生了何事,她可不相信她这个父皇摆着仪仗好心的去看望太子 宫的人。果然,见月氏王将惠儿抓了起来,一路相随,月氏王把惠儿关在了月华殿偏殿里,还用寒铁铸成的铁笼子关起来。

惠儿是犯了他的什么大忌,竟这般关押?惠儿怎么说都是他的儿媳,天朝的公主,他就不怕落人口舌么?

呵!他何曾顾念过这些?昌平公主嗤笑一声,见看守的人都退下了,身子一晃,出现在惠儿的面前。

“昌平公主?”见到昌平公主,惠儿显然是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姐姐怎来了这里?”

昌平公主未回答惠儿的话,直直的盯着惠儿的眼睛,问道,“我只想知道,他为何把你关起来?”

惠儿一样没有回答昌平公主的话,反问,“公主去见过三千?公主回月氏国是不是为了三千?”

惠儿的问题,让昌平公主身子猛颤一下,眼前出现三千惨白的面容,脸色不由变得怆然,趔趄一步,再抬头,对上惠儿那坚定的眼神,“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三千不肯说,我也只是猜到了部分,所以,之前就对父皇说了一句‘惠儿死,月氏亡’,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惠儿轻笑一声,轻描淡写的说着此时的处境,她以为那个人会是三千,没想到却是缤娘娘,只是唯独缤娘娘的年龄成了这件事的主要疑点。

“惠儿死,月氏亡。你竟有这样大的口气!我父皇那人刚愎自用,怎会容得了你,不过你用月氏来牵住他,却是对了,他最在意的就是好不容易夺来的王位。”

“三千曾说她对不起天下女子,公主应当是知晓一二,不知公主可否告知?”看出昌平公主对月氏王有恨意的,所以惠儿更加肯定昌平公主对此事一清二楚。

“三千是因把我送到羌凉国而被父皇囚禁的,她所说对不起天下女子的事,我一概不知,弟妹你问错人了。”说着,昌平公主就准备离去,惠儿似一眼就能将她看穿,这种感觉,让她心里发慌。

看着昌平公主大步离去的背影,惠儿也不慌,只淡淡的说了句,“今日死的是缤娘娘,来日,也许就是三千,几年后,就是昌平公主你。”

看到昌平公主顿了顿脚步,惠儿很满意,又接着说,“而唯一能救你们的人,只有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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