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六(二)草原雄驹起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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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勒粗声道:“我的人在前方设了一杆旗帜,旗帜上挂着两把弓箭。抢到弓箭后,便要射落在空中的黑鹰。谁先射中黑鹰,谁就赢了!”

凌夜点头,这一场比试,不仅考验骑术更考验箭术。

这决斗比法是由挑战者定的,但若被挑战者觉得不妥,也可提出异议,甚至拒绝这比赛。

这比法很公平,萨勒没有对自己任何有利的举动。只是,就算再公平,被挑战者也该为自己谋些利处才是。

萨勒没想到凌夜答应的如此干脆,喝道:“准备好就来吧!”说着已是翻上了马背。

凌夜翻上马背,眼睛望着远方。但是却看不到旗帜,看来萨勒将它放得位置,定是很远。

越远才越显示的出,武者的骑术和箭术。

一眼望不到头,凌夜不知是自己目力不及,还是萨勒真的太有自信。

银哨响起,两匹马儿嘶叫一声,便展开马蹄飞奔了出去,卷起一阵雪尘。

两匹草原良驹,如风一般飞了出去,也带起了杀气和战意。

伴随着周围牧民的呐喊声,萨勒憋足了劲,紧紧抓着缰绳,控制着马儿。

不多时,萨勒已是看见了那杆旗帜,伸手向那弓箭抓去。就在触手可得的那一瞬间,那把弓竟从眼前一下消失。不用说,定是被凌夜抽走了。

凌夜暗自庆幸,还好抓准了。

萨勒一咬牙,瞬间便将另一支弓取下。就在取下之时,马儿从旗杆边掠过,若是萨勒反应迟缓片刻,那绝对就拿不到弓箭。到时折返回去,只怕凌夜已将黑鹰射落。

萨勒的手下早已将黑鹰放出,一只大鹰正在空中盘旋着。

“咻!咻!”

两声破空之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萨勒眼睛盯着那两支飞向天空的箭,只见凌夜的箭离黑鹰竟是隔得老远,而自己的箭则是擦过了黑鹰的翅膀,并也射中。

萨勒一咬牙,心中直恨可惜。

“你赢了。”

身后传来凌夜冰冷的声音。

萨勒一怒,喝道:“我不需要你让!这对我来说是侮辱!大不了就是平局!”

凌夜淡然道:“我没有让你,我的箭偏离了很多。无论怎么看,都是你射得准些。”

萨勒刚想反驳,凌夜便又打断道:“你想赢得堂正,我输自然也不能不认。若是平局,你这难道就不是让我,不是在侮辱我。”说完,也不等萨勒说话,便勒马而回。

萨勒无言,凌夜说得对。虽说凌夜骑得比他快,但是他规则说得很清楚,并没有说骑得快的得胜。

回到起点,五位评判听得萨勒的规则,也是一致认定萨勒获胜。

萨勒的十几个心腹手下也是高兴的相互击打着胸膛,眼神傲慢的看着凌夜。萨勒则不发一言,这一局他虽是胜了,但是心里并不痛快。

“第二局......”

萨勒的手下已是在说着第二句箭术的比试规则。

乘着说明时间,萨勒也是在一旁拉弓射箭,做着准备。

箭术比试,这让凌夜不得不想起在抚香楼里,为争琴嫣的比试。

那个时候,凌夜为了获得图举的情报,拔得头筹,展示了跟突厥王学来的箭术。

看着天空,凌夜眼神有些迷茫,如果是那个时候,那空中的黑鹰绝对不可能再飞起来。

萨勒的喊声将凌夜拉回了思绪,道:“这回箭术的比试,就用方才的弓箭。开始吧!”

凌夜看着手中握着的弓,这是平时练习用的弓,也是普通至极。

只听萨勒大喝一声,放出一箭。

只见远方的大旗挥动,那是箭正中靶心的意思。

萨勒似是毫不意外,喝道:“该你了!”

凌夜方才没有注意听此番比试的规则,但是凌夜知道,这比试绝不会这么简单。

萨勒的箭就在红心之处。

凌夜拉开圆弓,沉思片刻,便闭上了双目。

这一闭眼,让周围的人皆是吃了一惊。

凌夜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将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将弓向后复拉了两寸,猛的松弦,箭离弦飞去。

那靶有百步之远,那箭也是正中红心。

周围的牧民有些已是忍不住暗暗赞叹,这在百步之远的地方,闭着眼睛还能正中红心,实属不易。

凌夜暗暗庆幸,心中松了口气。这一下,可是真在拿命在赌了。

萨勒冷哼一声,翻身骑上马背,向箭靶的相反方向奔去。

马儿奔跑的速度十分之快,萨勒猛的一拉缰绳,马儿嘶叫一声,竖起前蹄。

萨勒回身,放出一箭。

在箭飞出后,萨勒面露微笑,看来是对这一箭相当自信。

马在快速奔跑之下,已是跑出了快一百步。

萨勒在距离箭靶如此远的地方,并且将马蹄竖起,仍射中靶心,这一手只怕在大魏也没几个人能做到。

在萨勒的心腹手下鼓动之下,一些年轻的汉子已是纷纷喊出呼和之声。

萨勒看着凌夜,只见凌夜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有些诧异。

凌夜是第一个看到他使出这招骑术,唯一没有惊讶的人。

凌夜低头默默沉思着,随后不紧不慢的翻上马背。

回头看了看箭靶,坐在马上低头不知想着什么。

良久,凌夜面色一凛,猛夹马肚,马儿奔跑的速度不输给萨勒。

就在马儿狂奔之下,只见凌夜站了起来,就这么稳稳的站在马背上。

萨勒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功夫,在马儿奔跑之下,竟然能站得住。

凌夜膝盖微曲,配合着马蹄的起伏,保持着平衡。

忽的,凌夜感到大腿处传来一阵剧痛。

眉目一皱,凌夜咬紧了牙关。居然偏偏在这个时候.......

凌夜熬不过痛,半跪了下来,挽弓放箭。

眼尖的人皆是注意到,放箭的时候,凌夜的眼睛仍是闭着的。

随后所有观战的人脸色都变了,有的已是惊叫了出来。

观战中的不乏有一些年轻的少女,这些少女的眼中有些已是吓出了眼泪。

那五位评判的人也已是吓白了脸,他们为决斗做评判已是不下三十年了,但从未见过这样的骑术和箭术。

人们早已无心留意于凌夜那放出的箭,他们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凌夜复站起来,坐回马上,勒马而回。

凌夜放箭的位置,比萨勒还要远,距离箭靶最少也有二百五十步。

那距离箭靶最近的人自然看不到凌夜是如何射箭的,汇报的时候也是毫不吃惊,默默的挥起了大旗。那大旗的意思就是正中红心。

虽说不是在红心正中,偏了不少。但那箭还是在红色的地方,稳稳的钉在上面。

萨勒的脸色也已是变了,嘴唇微微的发抖,他想不出还有什么花样可以胜过凌夜,但即使想出来,想必他也做不到。

五位评判看着萨勒的表情,宣布这一局由凌夜获胜。

虽说凌夜是汉人,但是周围的牧民也是纷纷鼓掌,发出赞叹之声。几位评判的眼中也是带着赞赏,相互看了看周围的伙伴,纷纷点头。

萨勒脸色微怒,但也是服输。

凌夜坐在一旁的草地上,等着最后的一轮决斗。这前两轮的比试虽说很平静,但是最后一轮可不是开玩笑的。

最后一轮便是双方拳脚的较量,刀剑无眼,若是稍有一丝大意,对手的刀锋就有可能划过你的喉咙,刺穿你的心脏。

几个汉子搬来一张木桌,放在凌夜面前,端上一盘肉和一盘蔬果,加上一坛酒。一个汉子将酒重重的砸在木桌上,狠道:“好好享用吧,这可能是你最后一餐了。”身后的几个汉子也是将盘子随意的丢在木桌上,满脸的鄙夷。

那一句话是用突厥话说的,凌夜面色自若,那几个汉子竟以为凌夜没听懂。放下狠话却没能看到凌夜害怕的表情,心下有些失望。

那木桌上的食物,凌夜看也没看一眼,只是眼神冰冷的注视着一处。

凌夜正极力的忍着自己右腿上的感觉,方才那一下,若不是自己左腿撑得住,早已翻下马来。

但是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看出来。

看着凌夜那丝毫不在意的脸,萨勒眯了眯眼。

凌夜轻轻的吐出口气,缓过劲来,感觉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回身只见是济泽儿,道:“有事吗?”

济泽儿将昨晚的白狐披风使劲甩到凌夜怀里,气道:“你衣服掉了!”

凌夜看着怀里的这白狐皮做的披风,但忽的又被济泽儿抢走。

济泽儿将披风替凌夜披上,心中仍是不忍,语气变得温柔,道:“我父汗说过,人若流汗的时候吹冷风,是会生病的。”说着还替凌夜擦拭着额头上的汗。

这一举动,萨勒都看在眼里。身边的几个手下也是看见,一人道:“大哥.....”

萨勒扬手制止,道:“都快死了的人,还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一人走到中央,大声宣布着决斗的规则。言明这次决斗不用任何兵器,单凭拳脚功夫一决胜负。哪一方先爬不起来,哪一方便输了。当然,爬不起来,意思也等于死。

凌夜将那披风还给济泽儿,道:“回去吧。”随后细声道:“我一会去找你。”

济泽儿虽不知凌夜有什么办法,但她知道,凌夜是不会杀萨勒的。

接过披风道:“这披风已是送给你了,到时你可记得来拿。”说罢便走开了,她坚信,凌夜一定不会死的。

二人站在已划好了一个大圈内,萨勒行了一个突厥的礼,凌夜以中原抱拳礼作为还礼。

行礼之后,萨勒向后一跃拉开了距离,展开架势,眼睛如猛兽般盯着凌夜。

只见凌夜仍站在那,犹如冰雕一般一动不动。

萨勒大喝一声,冲向前去伸出双臂环抱着凌夜的腰。出人意料的,凌夜没有躲。只要他手臂一收,很轻易的就可以将凌夜的腰折断。

正当萨勒的手下心中叫好之时,萨勒却突然展开双臂退了回去,那样子就像是他抱住了一块滚烫的钢铁,被烫的松开了手。

凌夜仍是站着一动不动,但是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就在众人不解为什么萨勒松手之时,萨勒又是大叫一声攻了过去。

萨勒左拳直击凌夜的右肋,这一次萨勒没有收手的势头。

但是凌夜仍然没有动,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凌夜的右肋骨上。

萨勒一惊,没想到凌夜竟没有闪避,而萨勒也已听到了凌夜肋骨断裂的声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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