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 酒狂仙醉闹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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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凌易头发凌乱,衣服上满是污垢。呈大字型躺倒在地上,睡得真香,身上倒是没有破损,想必是还没有用刑。

牢房上的锁链缠了几圈,比碗口还粗。倒像里面关着的是一只猛兽,而不是一个人。

身边的狱卒没有动作,凌夜盯着狱卒,凝视良久。

岂知那狱卒只是干咳了两声,抬头看天,以手挠腮,装作不知,嘴中自言自语道:“这锁头也几年没换了,也不知结不结实。明儿让老吴报一下,免得锁烂了走了人,还赖我们。”

说完,狱卒看了看凌夜,眼神诡异,又是醒了醒鼻子,转身走了出去。

这刑部大牢的锁,可是不能随便乱开的。除非大人提审,或是上级官员巡查。否则,谁要开了门,多少银子都买不回一个人头。

听了狱卒的话,凌夜心中了然,只是这么粗的锁链,手上纵有千斤气力,也是挣不断的。

凌夜从怀中抽出一缕丝线。

这丝线白细如银,若不是对光细看,也难以察觉。

青丝绕过锁链一圈,轻轻一收。

铁索“争”的一声断裂的脆响。

这断裂的声音惊醒了沉睡中的凌易。

凌易身子一颤,撑起身子,待眼神聚焦之后,方才看清了来人的样子。

“你是.....”

即使看清了凌夜的样子,凌易还是不太敢确定。

“怎么,这不过才几日便不认得我了,没用的东西!”

听得凌夜那冰冷的声音。

凌易这才跳了起来,一下子扑到了凌夜身上,抱着凌夜大叫了起来。

不嫌弃凌易一身污垢,凌夜任由她抱着。

手上还挺有劲的,看着凌易的兴奋劲,精神倒是不错,看来这几日在牢里没受苦。

待凌易兴奋的劲头过去之后,方才推开她说道:“看来你在这过的不错。”

凌易此时已是笑开了花,也不顾周遭肮脏的环境,挥挥手道:“还过得去吧,我跟你说这的人可逗了。就在这么个小监狱里,他们三人都抓不住我一个。”

凌易生性就是如此随意,即使锦衣玉食惯了,一下子让她住在着老鼠一堆的地方。看来她也丝毫不会在意。

看来不是没对她用刑,而是没法用刑。殴打官差罪加一等,凌易索性就不动手,凭借着轻功在窄小的牢房里跳动,将狱卒耍的团团转。

凌易开始不停的向凌夜诉说着在牢房里的这几天,说到苦处是皱眉委屈,说到乐处又是放声大笑。

说话间,那两个收了金子的狱卒便笑嘻嘻的端上了酒菜。

“两位爷,酒菜来了。这可是玉珍楼的大厨做的,味道可鲜美了!”

只见一个小方桌,三四道小菜摆在桌上,二人就抬着桌子搬了进来。

二人将桌子放下,解下腰间的两壶酒,弯着腰摆着笑脸道:“二位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凌夜见他们搓着手掌,百般殷勤,简直就像条狗,哪里还有狱卒的样子。

二人笑着不走,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凌夜随手扔起两锭银子,向身边一丢,就像是抛弃了不要的垃圾,道:“下去吧。”

虽不是金子但两人也早已是乐开了花,俯趴在地上,伸手抓住那在还没落地的银子,将银子放进袖中笑嘻嘻的退了下去。

“是是,二位爷慢用。有事叫一声,小的们就在外面。”

凌易一见美食,也不顾什么规矩,立即扑到桌前用手抓着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嘴里塞了一堆食物,吐字不清的说道:“这....这鬼地方饭菜难吃死了.....”

狂吃了一阵后,凌易像是猛的想起了什么,将口中的食物一并吐出,惊道:“对了!灵儿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凌夜坐下缓缓倒了一杯酒,道:“我来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个的,你想不想娶林家的二小姐?”

凌易猛的点了几下头,但随即脸上又闪过一丝黯然,道:“想必她是不会原谅我的。唉,我真不是有意的!当时我只觉得脑袋发热,涨得厉害。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之后,就......”

凌夜打断淡然道:“我知道,你若真喜欢林二小姐那就照我说的做。”

凌易点头,迷糊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做出这等事?对了,林家的人没有难为你吗?那林天扬可是一向就看你不顺眼的?”

这是刑部,凌夜竟然能就这么独自前来,而且狱卒还给送了这么一桌酒菜,这让凌易的脑子有些犯晕。

凌夜道:“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你仔细听好了。”

凌易见她神色严肃,不由得也认真了起来。凌夜将西域迷香以及当日在房中与林文士的事情一一道来。

当日在书房之中。

“小女待字闺中,不知十四少侠对我女儿做何交待?丑话说前头,老夫绝不会破罐破摔。”林文士狠狠说道。

凌夜不答,只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令牌,双手托起。林文士伸手接过令牌,看着令牌上的字,不由得睁大了双眼,颤抖道:“这.....这是.......”

那令牌正是凌易的皇子腰牌。

凌夜缓缓道:“其实早在先前,十五殿下就曾见过令嫒,对令嫒是一见钟情,从此便一直念念不忘。听闻有贼匪要前来劫持令嫒,便假扮护卫来到林府。一是避免张扬,二也是想保护林二小姐。”

这番托词虽漏洞百出,但为今也只有赌了。

林文士道:“既然如此,何不光明正大的调兵前来,而要假扮呢?”

凌夜道:“殿下深知林二小姐性格洒脱,不喜拘束,最厌恶的就是达官贵族滥用权势。再者林二小姐与殿下互不相识,若是殿下调兵前来,这不是白白讨了嫌吗。”

林文士想想觉得有理,便没有再多问。

凌夜更将西域迷香一事也一并说了出来,中间隐去了林天扬的名字,但是想必林文士是可以想得到的。

林文士眯着眼细细思考,道:“那你又是何人?这暗卫门难道是假的?”

凌夜道:“在下乃是十五殿下御前侍卫,代号十四。暗卫门的事,请恕十四不能相告。”

林文士捻须踱步,说道:“你说殿下是遭人陷害,下了迷香,老夫凭什么相信你,灵儿怎么说也是他亲生妹妹!”

凌夜淡淡说道:“林大人的品行如何,想必没人会比做爹的林老爷您清楚,十四无需多言。”

林文士转目细思,望着门外,面容已是僵硬。

在凌夜二人到林府之后,相处的这些日子里,林天扬总是围着林洛雪转。若是没有公务在身,一得空就往林洛雪的院子里去。就算是兄妹感情好,但哪有哥哥天天往妹妹院里去的。

而那天林洛雪又是被送去了姑姑家里,这事先他和林夫人都不知情。

林文士低吟细细思考着,心中犹豫。

凌夜接着说道:“方才在门外十四的话想必林老爷也听得真切,林大人心中有什么想法,想必您也是清楚的很。”

凌夜说时,林文士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想必林文士心中是清楚林天扬的野心,只是碍于父子之情没有说破。

随后道:“若是林老爷不信,我们一会出去。林大人绝对会让弓箭手放箭,将你我二人乱箭射死!”

林文士一惊,脸色已是变得煞白。对自己的这个顽劣儿子,品行如何早已是一清二楚,但仍是不相信林天扬会谋害亲生父亲。

正在林文士犹豫之际,凌夜忽的一转话锋说道:“这些日子林老爷想必也知道,令嫒和十五殿下早已是互生情愫,林老爷又何必棒打鸳鸯呢。”

林文士眯着眼,思索片刻,随即点头道:“老夫也看得出来二人有些情分。只是现在要想让灵儿释怀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凌夜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林文士看来已是看到了其中的利害。

凌易已得了林洛灵处子之身,本是不想破罐破摔,但如今是木已成舟。凌易是遭人设计,不是有意为之,其情可谅。如今又知道凌易贵为皇子,一来攀上了皇亲,二来也可隐去这不耻之事,保住女儿的名节,何乐而不为呢。

再正直的商人,也终究是商人。

凌夜不容林文士思虑回转,追道:“林老爷大可不必担心。只要您同意,十四立刻传书回京城,请皇上下旨赐婚。到时十四自有办法让二小姐放下一切,接纳殿下。”

凌易细细听着,脸色大变道:“姐!不是说了身份千万不能泄露的吗!”

凌夜面不改色,淡然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凌易一时语塞,不能回答。

“你什么也不用担心。你若是想和你的疯丫头在一起,就乖乖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凌易点头,对于凌夜的计策她从不担心,但对于这件事,心里还是暗暗担忧。

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声音由远到近,是朝凌夜等人的方向来的。

只见一个身穿盔甲戴着银盔,凶神恶煞的人站在了牢房门口,目似铜铃,看着里面的二人,大声怒道:“是谁给她们上的饭菜!”

旁边监狱里的犯人,平时被狱卒欺负得不少。此时正是报仇的好机会,怎能不开口呢。

一人说道:“是当班的两个狱卒上的,还收了两银子呢。”周围的人也一同起哄附和。

那人怒道:“混账!来人啊!把门口的两个杂种抓起来,打五十军棍!”

旁边一人应声而去。

五十军棍,赚一锭金子,一锭银子。若是能活下来,也是比不错的买卖。

凌夜并不关心那些狱卒的死活,头也未回,低头淡然喝了一杯酒。

光凭声音,她就足以辨出,身后是什么人。

那人步履轻动,走进门来,道:“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你!”

凌易抬目望去,只觉这人眼熟,打量半响才认出,此人是谁。

此人正是那日在抚香楼,说要到林府向林洛灵提亲的那个人。

何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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