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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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剑式配合精妙无比,而那两人的剑法亦如行云流水,无丝毫滞淤,配合上这五行八卦阵法的走位,当真将剑法的威力提升了数倍。

二人剑法出群,势若游龙,单一个人都已难以招架。何必说是两个人,凌夜在旁暗暗称奇。

这二人只怕江湖上难逢敌手。

就在银色的剑影之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如灵蛇一般,矫健的蹿动在这光影之间。

光如细网密布,那老头儿却是在桌上乱蹦乱跳,丝毫不放在心上,好像戏耍着二人玩一般。将酒桌一一踩翻,不时的还顺手抄起几碟小菜向身后的二人甩去。

面对着一堆花花绿绿的碟子,那二人也是不知如何阻挡,躲避也是不及。此时二人早已是一身的油腻,手忙脚乱,早已是乱了剑法。

以乱破阵,越是严密不漏,就越是容易出现瑕疵。

这老头看似戏耍,实则是破阵。

凌夜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老者,不是一般人。

老头大笑道:“哈哈哈!我当是什么厉害招式,连几碟小菜都招架不住,我看那老点子的剑法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侠客男子气得大叫道:“别乱了阵法!”

“不好玩!不好玩!两个娃娃一点劲力都没有!不玩了!”

话音刚落,老头立马停下了方才玩闹的举动。摆出架势,挥出一掌,掌劲十足。

掌未触及肉身,但那中招的一人已是飞至身后的酒桌上,将桌子一起砸了个粉碎。

而另外一人因缺了阵,已是方寸大乱。老头一个闪身晃至那人身后。那人一个机灵,反手向身后一挥。老头微屈身子一蹲,剑便从头顶划过,轻而易举的便躲过了这一击。

对方又是提剑向下一劈,老头比出二指,迅速在对方内关、天突穴上一点,化指为掌,在胸膛上膻中穴一击。

那人只感觉手臂顿时一阵麻酥,手中的剑也是握不紧而掉地。胸膛犹如巨锤砸中一般,登时也是飞出老远。倒地不起,口中是吐出了几口血。

“老三老四!”看着两个师弟被伤至如此,侠客男子也不由得面带担忧。随即又看着老头,双眼含着怒火,愤怒道:“你…你这酒鬼…竟敢伤我师弟。好!我来会会你!”说罢拔剑便要上前。

“能儿,休得无理。”

大堂一角发出一声沉闷的话语。

这时,凌夜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人坐在大堂中,身穿长袍,留着羊须,两鬓微霜,看上去大概四十来岁,正淡然的喝着酒。

这个人什么时候来的,凌夜竟丝毫没有察觉。看了这老头跟眼前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没想到竟一次遇到两个。

“哈哈!老鬼点子!你这剑式倒不错!就是这两娃娃资质太低,这阵法都没弄明白,连一成威力也发挥不出来!”说罢便仰头喝着一边桌上不知谁的酒,一副十分不痛快的样子。

只听那人低吟笑道:“老酒,你别太得意,我这剑法单人也可使得。能儿!”

那侠客装扮的人拱手应道:“徒儿在此。”

那玄袍人说道:“跟你师伯比试一番,让为师看看你剑法练的如何!”

“是!”侠客男子早已是安耐不住,听到师父的命令,正要大显身手,举剑狠狠的向老头胸膛刺去。

只见老头儿轻轻一跃,踏在刺来的剑尖上,飞至凌夜面前,大叫道:“慢来慢来,徒弟心急也就罢了,你这老点子怎么跟孩子似的,不着调。”说着摇着头,脸色不满。

玄袍人道:“怎么?莫非是怕了我徒儿的,输了脸上挂不住吗!”故意装出得意的神情。

“呸!爷爷我自打出生起就没输过!就是你十个徒弟一块上,也别想碰着爷爷一根汗毛!”被人一激,老头此时已是面红耳赤。

玄袍人知道老头经不起激,道:“哦。若不是怕输,那为何停下?”。

“哼!对付一个小娃娃,就算是赢了,传出去爷爷都嫌丢人!这样!你徒弟跟我徒弟打!这就像样了!”老头举起酒葫芦,猛的大灌了几口。

玄袍人看了看老头身后的凌夜,眯着眼道:“不知你的徒弟何在啊?”

老头大笑一声,竖起拇指向后随意指着凌夜道:“就这小子啦!”

凌夜在他跳至自己身前时就早知道他会这么说,淡然道:“老爷爷怕是喝高认错人了,还请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罢起身便走,不想趟这浑水。那玄袍人凌夜在皇宫中似曾见过,是跟凌嚣一同的人。想必他也已认出自己了。凌夜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只想马上离开此处。

“哼!习武之人婆婆妈妈的!少废话!看剑!”

侠客男子此时已是红了眼。两个师弟被伤,老头又三番四次的出言侮辱。只想着一泄心头之恨,听说是老头的徒弟,不由分说的提剑便攻了上去。

侠客男子一剑刺向前,挡住了凌夜的去路。不由分说,男子已是抖出一阵剑花,猛攻而上。

面对汹涌而来的招式,此时凌夜无论说什么,想必对方也不会相信了。但凌夜没有丝毫斗意,只是一味的闪躲。

那侠客男子见凌夜只防不攻,而自己的剑眼看就要击中,但最后总是只差分毫的被躲开。数回合后,更是急红了眼,剑式越发的凶猛,招招致命。

凌夜擅长使弓,在宫中也曾刀枪皆精。但多年征战,战场上多使用的也只有箭。俗话说,武一日不练则迟。除了弓外,也只有平日里教凌易舞剑时才会碰一下剑。那侠客男子剑法比前两人要高超的多。凌夜的剑法可能连前两人都不如,更不必说眼前的人,加上无交手之意,也便一味的躲闪不攻。

“你他娘的玩什么花样!别指望大爷留手!死了可别怨我!”侠客男子终是安耐不住,大声吼了出来。反手舞出数十个剑花,招招致命。

凌夜一路的后退着,剑往哪来,便往相反的方向躲去。剑快,凌夜躲得更快。一直如此,凌夜没有还一招。

躲避之余,凌夜余光看见那玄袍人正看着自己。她知道,那玄袍人定是在观察她的武功路数。

凌夜自幼在宫中跟着不同的人习武。出征后在突厥各个草原上又是学了不同的功夫,这杂乱无章的功夫一定程度上表明了凌夜的身份。

转念一想,凌夜只是使出了基本武学的步法,打的是五行拳,这套拳法只要是习过武的人都会打。

那酒鬼老头眯了眯眼,眼中不得流露出一丝赞赏。

侠客男子烦躁的性子早已是窜上火来大声叫嚷着:“不干不脆!没想到是个缩头乌龟!老子看走眼了!”

侠客男子将剑收起,心知就算再打下去,凌夜也绝不会接招。但是自己攻了这么多招,也丝毫没有占到便宜,握着剑的手已是有些微微发抖。

老头听了,急道:“什么缩头乌龟!老子徒弟是懒得出手,要真出了手,你连一招都接不住!”

老头话未说完便又随手拿起一坛酒,仰脖灌下。酒顺着脖子流下,浸湿了胸前的衣襟。打着酒嗝道:“老点子啊。你这二小子几年不见,剑法是长进了但内力还差些。”

那玄袍人捻须微笑,说道:“老夫的剑法本就在于剑而不在于气。这剑法凌厉顺畅,招式便迅猛无比。数回合便克敌制胜,需要那么大内力做什么。”

老头手舞足蹈的仰头大笑,道:“你这老点子总想着取巧。你可知道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这没有胆子的老虎,就算牙爪子利又如何,算是什么百兽之王!”

那侠客男子呸了一声,道:“说的倒好听,你的徒弟也不过是只缩头乌龟罢了!”

对于侠客男子的激将法,凌夜丝毫没有动容。无心听那老头三人争辩,不发一语的原地站着,冷冷道:“既然二位前辈有事商谈,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

“慢着!”

凌夜正要离去之时,老bao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少侠想走可以,但得说清楚了。这地上破的碎的,谁担着?”

老bao见事情平息,连忙奔了出来。

青楼老bao,一向嗜财如命。见事态缓和,也是壮着胆子,上来索要赔偿。

凌夜转身看了看,只见大厅内杯盘狼藉,桌椅已是支离破碎。墙壁上的字画早已是被酒菜油污给染了,就连墙壁上都划出了许多剑痕。整个大厅内就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抢夺一般。

四周的场景,若是不知内情的人,也要吓得面青。

这笔损失可不少,别说事情已经有了平息的势头。就算争个你死我死,贪财的老bao也是会不要命的奔出来要债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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