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回 第二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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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甲板已没有什么人,旅客们大多在餐厅吃饭或回舱房休息,因而比德和西那诺玩得格外尽兴,上窜下跳,比德自封自己是船长,任命西那诺为大副,在较高的船甲板上装作在操作室里一样,命令西那诺一会儿左满舵,一会儿右满舵,一会儿又全速航行。两人不知疲倦地玩,他们也没把泰坦尼克即将沉没的事放在心上,只知道眼前的一切都让自己异常兴奋。比德提议到船尾去看巨大的螺旋桨打出的浪花,西那诺兴奋地大叫,两人比赛般地奔跑,一溜烟来到船尾,机灵的西那诺一眼瞅见船尾的异样状况,自然地停住脚步,比德气喘嘘地赶到时看到西那诺丢给他的眼神,知趣地和他躲在拐角处的阴影里。

船尾有一男一女,一女孩站在船的栏杆外,下面就是深不可测的海水,男孩在耐心地和她说着话,边说还边脱下自己的外套,皮靴,慢慢地接近女孩。男孩向女孩伸出手去,女孩犹豫了一会,也伸出手去握住了男孩的手,正当女孩准备从栏杆外翻回栏杆内时,突然脚底一打滑,整个人瞬时跌了下去,还好一只手紧紧抓住了男孩的手,女孩惊恐地大叫“救命”。

西那诺和比德看到不妙,赶紧冲过来帮忙,那男孩看来了帮手自然很高兴,结果定睛一看,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和一只小斑点狗,失望至极,但总比没人要好。比德抓住女孩的另一只手,西那诺咬住比德的裤腰,三人一起使劲往后拽,终于将女孩从栏杆外扯回栏杆内,那女孩摔倒在男孩的怀抱里,一翻身,又被男孩压在身下,比德和西那诺则用力过猛,摔倒在一旁。

正在这时,几个水手听到喊声赶了过来,看到女孩被男孩压在身下,旁边站着一个小男孩和一只狗。男孩见人来了,连忙从地上爬起,并扶起了女孩,水手们询问女孩发生了什么状况,女孩只是浑身打着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紧接着又赶来了四、五个人,为首的是一位衣着非常考究的绅士,旁边是一位中年男士,后面跟着几位穿制服的警察。

那位绅士先是非常关切地询问了披着毛毯的女孩,可怜的女孩还是一句话不说,绅士傲慢地将在场的人环视了一遍,最后目光锁定在衣衫不整的男孩身上,那男孩正已一种镇定自若的目光对视着自己。一位水手谦恭地走到绅士身旁,耳语了几句,绅士听完后,一挥手,身后的警察便上前将男孩押往准备带走,这时不吭气的女孩急忙站起来,拦住去路,对绅士说:“卡尔,放开他,是他救了我,我刚才在船尾看螺旋桨泛起的水浪,脚下一滑,差点掉下去,是这位先生救了我,”

边说边向那个男孩眨眼睛,男孩会意,于是接过来说:“对,是这样的,我刚走到这里,发觉这位小姐快要掉下海,我赶过来将她拽上来,还有这个小男孩和他的狗也帮了忙,”边说边向比德递了个眼神,比德是何等的冰雪聪明,立马接着说:“对,我看到这位大哥哥一个人使不上劲,于是我过来帮忙和他一起将这位姐姐救了起来,事情就是这样!可真危险,稍晚一点,姐姐可能就掉进冰冷刺骨的海水里了。”

绅士听完将信将疑地重新扫视了男孩的身上,示意放了男孩,然后准备离开。女孩这时不依不饶了:“卡尔,对救了我的恩人难道就没有什么表示吗?”绅士听了对旁边的中年人说道:“给这位,”男孩接着答道:“杰克?道森。”

“给这位道森先生和这位小朋友每人20美元好了。”

“我的命就值40美元?”女孩生气地质问。

“唔,我们的罗丝生气了,那怎么感谢道森先生和,”“比德,它叫西那诺。”比德答道。

“和比德先生,还有西那诺!明晚请参加我们的晚宴好吗?”说完用目光征询了罗丝的意见。罗丝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感谢地望了杰克和比德他们。随卡尔?霍克理离开了。杰克叫住了那个中年随从,并从他手中要了两根烟,一支放在耳后,一支点燃,那位随从丢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刚才情势那么紧急,你还有时间脱下外套和皮靴?”等他们全都离开后,杰克主动过来和比德说话:“小兄弟,多谢你刚才帮我解围。”比德风趣地说:“你说的是救人那段,还是现在这段?”杰克说:“都有。这条狗是你的,它真不赖,叫什么来着?”

“西那诺。”比德回答。

“法国人的名字,它是法国的狗?你是到美国去探亲,还是别的什么?”

“不,我要找爸爸。我不是一个人,和姐姐一起来的,她晕船,在船舱里休息呢!我一个人出来转转。”比德没实话实说,他从舒雪那里学到,他们的真实目的一般不能轻易告知别人,扯一个合乎情理的理由能应付询问就OK。

“哦,寻亲的。我是和一个同伴一起到美国去寻找工作机会,碰碰运气,上船的船票就是我们打牌赢来的。”杰克开心地和比德聊天,他觉得比德很可爱,虽然年纪很小,但非常聪明。

比德没有看过《泰坦尼克号》,他和西那诺都不知道眼前这位相貌英俊的大哥哥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他们只是觉得杰克心地善良,乐于助人,而他们愿意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就这样,他们边走边聊很快回到了自己的船舱,互道晚安后,比德和西那诺进了0621。

舒雪见他们回来,招呼他们坐下休息,问他们外面的情况摸得怎样。比德将刚才发生的事前后一讲,舒雪吃惊不小,再问道:“你再说一遍,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还有那个女孩?”比德又说一遍,舒雪吃惊地说:“你碰见的就是我们想要找的人杰克和罗丝,你刚才说罗丝想跳海自杀,被杰克救了起来。真巧,竟然让你们给碰见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比德说:“罗丝的未婚夫还邀请我们参加明天的晚宴。要不,你明天和我去的时候,找个没人的空档直接找罗丝要好了,拿到我们就可以乘月光离开,就不用等船沉没了。”

“有一件事你没弄明白,海洋之心不在罗丝身上,在她未婚夫的保险箱里。海洋之心是送给罗丝的定婚珠宝,可罗丝并不喜欢这桩豪门联姻,她感到窒息,精神上十分压抑,所以她才选择自杀。恰好,杰克如一缕清新的海风出现在罗丝的眼前,让她压抑的灵魂得到了释放。后来杰克和罗丝相爱,引起罗丝未婚夫的不满,他不能容忍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和波士顿最有钱的家族财富继承人争未婚妻。到沉船时刻,他终于按捺不住怒火,向杰克开枪射击,想至杰克于死地,后来的结果是未婚夫和其他有钱人一起逃离了Titanic,杰克和罗丝,还有一大群穷人留在了既将沉没的Titanic上,有一千多人淹死,是历史上有名的沉船惨剧。

杰克为了救罗丝,被冰冷的海水活活冻死。又过了七十多年,一队海底打捞队捞出了那个保险箱,打开之后只看到了一幅少女的裸画和一些黄泥和在一起的废纸,这些废纸当时可能是一些债券,股票什么的。失望之余却接到罗丝打来的电话,打捞队将老迈的罗丝接到打捞船上,罗丝在打捞出水的那幅画和一些出水文物的帮助下回忆了那段历史。并静悄悄地,没一个人知道地将她珍藏一辈子的海洋之心沉入海底,海洋之心回到海洋的怀抱,表达了这段历史终于安息了。”

比德和西那诺静静地听着,比德尤其认真,舒雪认真动情的神态让他想起了幼儿园的老师,老师每次在他们午睡之前都会给他们讲故事,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当然也有睡不着的时候,睡不着时是他被故事深深吸引,他会不停地问问题,一直问到老师发毛,小朋友们睡意全无,这不,他的问题又来了:“为什么泰坦尼克要沉呢?”

“因为泰坦尼克撞到了冰山上,舱底进水,水从里面漫进整个船身,船体倾侧,就沉了。”舒雪耐心地回答。

“那它为什么会撞上冰山呢?”

“因为负责值勤的了望员疏忽大意,没有注意到冰山,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虽然避免直接撞上冰山,可在和冰山的剧烈摩擦中,船底一侧被撞出了几道裂缝,水顺着裂缝灌注整个船舱底部。

船的一侧,注意是船的一侧,不是船底的一侧,开始下沉,下沉到一半时,整只船都竖起来,像一只利剑插在海面上,”舒雪怕比德和西那诺不明白事情经过会苦苦追问,连说带比划地示范他们看,心里还在苦恼为什么没有便携电脑,将《泰坦尼克号》放一遍给他们看,比自己说强上百倍。虽说自己看《Titanic》也有七八上十遍解说起来不成问题,可碰上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而且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的确要颇费一番口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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