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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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是你老家的区号吧?”我边说边装作无意般往一旁踱了几步,周娜却也正好继续往前走,分明故意给我留出空间。

“是啊,我陪父母在过两节呢。”她嗓音略有些沙哑,“后天我就回去了,导师要求的论文提纲还一点没写呢。”

“你走前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啊。”我问。

“嗯,我以为你忙,没时间搭理我呢。”她居然能将歉意转换成这种近似赖皮,随即又说,“其实我一向就这样,独生子嘛,愿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太考虑别人的反应。后来在火车上了,才想起该给你打个招呼,手机却又没电了。”

“哦,没什么,听你声音,是感冒了吗?”

“大概有点吧,这就不服老家的水土了,呵呵。回见了先生,过几天你再打拳的时候就能看到我了。”

“好,节日愉快。”

扣上电话,我其实并不认为水墨是感冒,其嗓音的变化更像是跟人吵架、酒醉或过度飚歌而造成的,三者必居其一。当然那是人家的事,我完全管不着。这要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话,我倒该连她前两天关手机的事都该追究一下,但我不会那么重视自己。何况换个角度想,即便她是故意关了手机,那也可能不是冲我。谁的生活都是一出大戏,我们都不过是对方身边的一个配角而已。

“女朋友吧?”周娜回头笑着问,“原来教授并没闲着。”

“是老家一个女同学,上次吃饭见面了,老让我给她孩子搞个小发明,好在高考时加分。”我把蓝蓝的事安到水墨头上了,随即转话题,“哎,你孩子多大了?该上小学了吧?”

她笑道:“我没孩子。”

这倒让我有些意外。原本还以为她没什么正经工作,至少有部分原因是由于孩子的拖累呢。

“他总在国外做工程,有了孩子就全得我一个人养着,所以我说,不干,你什么时候回来再生。”她补充说。

“看来你在家里挺厉害。”我判断说。

她不解释。

随后便开始向我描述起眼下她手头的几个人选,分别具备的种种特色。我听了一阵,却怎么也产生不出立体化印象。便只好说,你看着哪个不错,就找时间见见吧。她不满道,都不错呀,这全是我几经筛选出来的。我说,你今天不是更了解我了吗,就再筛选一下,起码排排序呗。

正说着,电话又响,杜钢。我顿感压力,估计又要就保镖问题跟他纠缠一番了。

“若松,吃饭了吗?”他近乎吆喝的问道。

我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便说:“吃过了。那个保镖的事吧是这样……”

“行了行了行了,”他却打断了我的话,“你那边暂时可以稍停片刻了,今天有朋友给我介绍了个退役的武警,我看着也还行,想试两天看看再说。”

他这话让我大松口气。

听他又说:“哎呀老同学,这几天给你增加压力了。今晚上是陪了几个客户,否则该请你吃饭。现在怎么样,出来唱唱歌吧?就在青海路的海陆空大歌厅。”

“哦,”我迟疑着看周娜。

“怎么?正约会呢?”他还真有第六感应,“就一块带过来吧。”

我正好顺水推舟:“那我就叫一个,一会见。”

心想在杜钢面前倒也不用装,带个女的过去,说不定还让这小子眼前一亮呢。再一征求周娜意见,果然没问题。那就妥了,走!

到了歌厅门口,又接到了徐南电话,看来这个晚上关心我的人还不少。正好周娜去停车,我可以如实向徐南汇报。

徐南说他尽完家庭义务了,问我在哪?我说这不杜钢正召集着唱歌,你也一块过来吧。他说单唱歌就算了,你有地方去我也放心了,哎,是你是自己过去的吗?今晚上跟谁在一块了?我老实说,是那个周娜。他顿时大感兴趣,说我上回就看出这女的对你有那意思,怎么样,办了吗?我喝道,嗨,说什么呢?这可能吗?回头再给你说,今天你还是好好恢复下家庭情感吧。他奸笑着挂了电话。

再看向我走来的周娜,感觉还真有点怪怪的。

穿过一溜鬼哭狼嚎的房间,杜钢的大房间里反倒显得很冷清,男的只有他和两个客户,三个女的看着都像小姐,难怪他要再叫人来添气氛。见了周娜,三个男人立即都装出儒商模样,起身与其依次握手。女人中却也站起一个,细看穿戴显得略微不太小姐的,过来跟我们握手。据杜钢介绍,她叫玲玲,却连职业都不多说一句,看来明摆着就是他的专职**无疑。

周娜随即加入翻歌点歌的行列,先问我会唱什么?我说所有的流行歌我一律不会。杜钢一摆手说,那就给他点首莫斯科开发区的晚上。周娜笑道,莫斯科郊外吧?杜钢道,郊外就是开发区。

随后他将我拉到一角,私聊两句。只见他暧昧的冲我点点头,朝周娜方向抬下眉毛道:“若松,看到你的进步,我很欣慰呀。这个还行,挺有味的。”

我忙说:“哎,不是那么回事啊,我跟她……”

却被杜钢拦腰打断:“解释什么,我又不是你老婆!哎,怎么样?办了没有?”

我想吐血:“你们怎么都这样啊。”

“你嚷什么?啊!唱歌唱歌。”他颇不耐烦,同时仍满脸奸笑。

那边玲玲已开唱一首《香水有毒》:“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男人,他说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我为他保留着那一份天真,关上爱别人的门……”边唱边冲杜钢这边抛媚眼,场上其他人自然加倍起哄。我叹服,还真有女人能膜拜这杜老胖子的魅力。

“也是这个被我深爱的男人,把我变成世上最笨的女人,他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当真,他说最爱我的唇……”

我觉有点肉麻,扭头看周娜,她却冲我莞尔一笑,仿佛在说,逢场作戏就这样。

“我的要求并不高,待我像从前一样好,可是有一天你说了同样的话,把别人拥入怀抱。”玲玲一边唱着一边走到杜钢身边,用手揉着他的头发。“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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