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钦巴普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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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与土著人的战争爆发之后,总督召集了所有定居点的自治官,商定了共同抗敌保卫家园的协议。由守备军派出少量的军队到各村镇,协助和领导自卫队的行动。一般来说上千户的大镇会派出一个少尉率领的一个排的士兵,而其他的小镇则三五人不等,但是每个村镇都会有一名尉官担任指挥。但是在最近的数月间奇塔切拉镇接连发生派出军官意外死亡的事件,这些军官都莫名其妙地死了,有的是从山上摔下来,有的是溺水还有一个军官竟然被走在街上被马车撞死了。如果有一个人,出意外身亡倒还没什么奇怪的,但是接二连三地出现这种“意外”就不能不让人生疑了。于是总督府派遣经验丰富的调查员瓦内科少校前往奇塔切拉镇调查。瓦内科少校为了探知真相,一开始并没有公开身份,他是以采购药材的名义化装成一个商人来到奇塔切拉镇的。

从表面看奇塔切拉镇和其他的定居点并没有什么不同,镇上的自卫军也象其他地方一样在紧张的备战。居民们也在做着各种应急的准备。但是很快经验老练嗅觉灵敏的少校就闻出了一股很特别的味道。镇上的自卫军员额只有三十人,可是他们的军需采购却有些异常,在自卫军的仓库里囤积着一大批火枪和弹药,军火库的守卫很严密,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在大清早居民们还没有起床的时候,从军火库就会有一辆遮盖的严严实实的马车驶出去,直向镇西驶去。经过少校的分析判断和秘密谨慎地侦察,他终于发现了奇塔切拉镇自卫军秘密私贩军火的事实真相,而且他还发现这些军火的买主正是纳比拉王马基卡祖拉的军队。

这个重大的发现让少校震惊不已,他为了获得充足的证据开始深入调查。原来现在奇塔切拉镇的自治官、警长、自卫军的几个头头都是一伙的,他们是两年前来到奇塔切拉镇的,在通过一系列的手段获得了小镇的军政权力之后,他们已经控制了这个定居点的一切。而且他还发现这些人应该有一个神秘的组织,这个组织正向外拓展影响,他曾见到一个他认识的另一个小镇的自治官来到奇塔切拉镇与他们秘密会面,同时来的还有十几个人,他们应该是别的定居点的。而这种秘密的会面让人生疑,特别是在目前的情况下,就更不寻常了。

原本,在探知事实真相和证据之后,瓦内科少校准备立刻赶回罗昂塔,向总督汇报此事之后带军队前来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可是那个认识少校的家伙其实也发现了少校,这些家伙以捉拿奸细的名义率领自卫队将他所住的旅店团团围住,就这样少校被他们抓了起来。

“他们会把我们怎么样?”莱昂听完少校的叙述之后,有些担忧地问道。

“还能怎么样?杀人灭口呗!”瓦内科少校说地虽然轻松,可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恨。

莱昂无语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才十五岁,人生的路刚刚开始。他还有梦想……可这一切难道就要这样终结了吗?他不是没有想到过危险,航海的路上充满着危险,他也有勇气去面对……可是眼看着小命不保,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他不禁默然地流下了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牢门突然被打开了,几个大汉一窝蜂地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将他们拖了出去。走出牢房的时候,莱昂看了一眼少校。这是他第一次看清楚少校的样子。银灰色的头发,蓝褐色的眼睛,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透出一种军人特有的坚毅的气质,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愤怒和蔑视,一颗头颅始终高傲地向上扬起。看着少校的样子,莱昂的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一股豪气,既然到了最后的时刻,他也愿意象少校那样死得有尊严。

他们被押上了一辆遮盖的很严实的马车。一路上的颠簸倒没什么,可是随着路程的行进,莱昂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如果要杀他们灭口又何必拉这么远呢?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由于蓬布的阻挡,他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是隐约间听到一些人在说话……这些话莱昂听不懂。他看了一眼少校,少校虽然没说话,但是从他聚精会神倾听的样子,莱昂断定少校一定能听懂他们说话。

就在莱昂搞不清楚外面的状况的时候,马车的蓬帘被掀开了,一张狰狞可怖的脸出现在莱昂面前。这是一个黑炎人,黑色的皮肤,一头平贴在头皮上的细小的卷发,宽大肥厚的嘴唇上扎着一些亮闪闪的小圈,看样子象是银质的。一个肉嘟嘟的大蒜鼻子两个鼻孔朝天翻着,鼻孔正中还挂着一个大大的银质圈圈。

他打量了两人一阵之后,突兀地露出了一张古怪的笑容,嘴巴张得好大,两排雪白的牙齿……在莱昂看来这雪白的牙齿透出一种阴森的寒光。

吃人的黑炎土著?!

“○▲◇※¤☆□……”这家伙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之后就将他们强行从车上拉了下来。

下车之后环顾四周,莱昂才发现他们现在正身处一个奇怪的石头“城”之中。放眼望去,只看到无数的茅草小屋在他们的四周,最外面是一圈巨大的由石头围起来的城墙。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片广场一样的空地。这片广场位于城市的中央。在广场中央有一个一人多高的石头垒筑起来的高台。在这座城市的中央有两条很宽的土路呈十字交叉。路的尽头直通城墙。这一圈城墙虽然很高,但是却很简陋。墙体由不规则的石头垒筑起来。石头的缝隙中填充的是泥。这种结构和高台是一样的。城墙在路口处不相连,形成了四个豁口,这四个豁口应该就是城门了。但是很奇怪的是,这些“城门”都没有门。象这样的城门根本没有丝毫的防御能力。

既然如此,建造这个城墙又有什么用呢?

莱昂正在疑惑这个问题的时候,几个和拉他们俩下车的家伙一样打扮的黑炎土著围了上来。他们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杆长矛。上身**,在他们的身上布满了奇怪的花纹。仔细一看,这些花纹竟然都是由疤痕组成的。看样子应该是用刀将皮肤切掉等伤口愈合之后就出现了这种独特的“文身”。

这些看着象部落战士一样的家伙,将两人推推搡搡地推上了那座高台。

“千万别轻举妄动!”瓦内科少校轻声嘱咐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莱昂好奇地问道。

“钦巴普韦!”少校回答道,“纳比拉王城!”

“钦巴普韦”在纳比拉土语中的意思是“神的殿堂”。这些黑炎土著信奉祖先神灵,他们认为死去的祖先具有神的力量,而最大的神就是纳比拉人最早的祖先——祖鲁。在纳比拉传说中祖鲁是一个半人半狮的英雄,他的父亲是太阳,母亲是月亮。他与大地女神“查布”结合后,繁衍出的后代就是纳比拉人。而这个高台据说就是他的坟墓。纳比拉人将雄狮作为自己种族的图腾就是源于这个传说。

高台上有一座茅草搭建的大房子。按照瓦内科少校的说法,这个大房子就是纳比拉人的“王宫”。

王宫前的空地上几个壮汉正在屠宰*一头野牛,血肉和内脏扔了一地。这座“王宫”,在莱昂看来其实就是一间大茅草棚子,它和罗昂塔集市上的大牲口棚差不多大。三面土墙,离地一尺多高,用圆木架空铺就的地板。正面没有墙也没有门,全部敞开着。

部落战士将两人押到屋前的空地上,莱昂一眼就看清楚了整个“王宫”内部的情况。

王宫共三开间,左右两间稍矮些开间只有中间大厅的一半宽度,中间的“大殿”两边各站着两各战士。这四个守卫手持的武器是乞尔科火枪。这种火枪是法勒夏著名的火器工匠乞尔科发明的,燧石点火单手击发,射程两百码。这种火枪由于制造工艺简单,装弹击发间隔短故障率低而大受欢迎。从枪身的纹饰来看的确是产自帕提亚的伊莫罗武器工厂。看来关于有人将军火偷偷卖给胡拉图部的说法被无虚言。

左边的那间“宫室”里有几个妇女在干活,身边还有几个小孩子在玩耍。右边的那间里竟然有一个健硕的青年按着一个女的在干“那种事情”。莱昂年纪虽小,但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他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旁边的大殿里一个肥硕的黑皮肤老头端坐在一张狮皮上,这张狮皮通体雪白,狮口两颗獠牙长达三寸,狮头顶上还有一根弯弯的独角。

“雪龙狮!”莱昂叫出了声,这种异兽莱昂曾在教堂的壁画中见过,据说早在六百年前就已经绝种了。

“是雪龙狮,纳比拉人的神兽,据说这雪龙狮是祖鲁的长子的后裔,它们一直都被视为纳比拉人的守护神。”瓦内科少校并不象莱昂那么大惊小怪,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张狮皮了,“这只雪龙狮是前任纳比拉王塔鲁纳鲁的曾曾祖父——纳比拉最伟大的国王马努乌鲁的坐骑,它死后这张狮皮就成了纳比拉的王座了,而王位也一直在他的子孙手中传承,直到这个马基卡祖拉篡位……”

“看来你很了解我们纳比拉王国的历史。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那个在隔壁淫乐的青年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近前,右手在兽皮腰裙上擦了擦取过一块血淋淋的野牛肉,大嚼了起来。

“我父亲不是篡位,而是取代一个昏庸无能的国王。塔鲁纳鲁和纳汪努部的那些家伙将我们的土地和财富出卖给外来人,他是纳比拉的叛逆。”一个脸泛潮红的少女走过来接着话茬说道。他们说的卡斯提亚语有些古怪,但是还算熟练。这女孩分明就是刚刚和那青年在大庭广众之下白昼宣淫的女人。

“你们两个就是白人朋友们送来的两头白猪吧!”那个青年打量了一眼,“这个大个的今晚烤了!这小个没什么肉……”

“他的‘库库’好大!味道也很特别!”那女孩一边用手在莱昂双腿之间摸了一把,一边凑到他身上四处嗅着,“我要他!”

“你喜欢就留着吧!”那青年没好气的说道。说完手一挥,两个战士就将少校拉走了。

他头也不回的就走进了“大殿”,留下那女孩围着莱昂居心叵测地转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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