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意外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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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斯亚尼发现罗昂塔之前,这里原本属于黑炎西南部的纳比拉王国的领土,这个纳比拉王国其实就是由黑炎大陆西南部大大小小上千个部族形成的联盟。这些部族都还处在比较原始的氏族社会。每个部落都有一位酋长掌管军事和行政权力,通过血缘关系形成了纳比拉王国这个联盟,联盟的盟主被称为“纳比拉”(当地土语“王者”),纳比拉王虽说是在酋长中公推出来的,但是长期以来王位一直掌握在最强大的纳汪努部手中,原先的纳比拉王塔鲁纳鲁对外来的定居者十分友好,双方之间一直维持着稳定的贸易关系,可是就在一年前,另一个大部落胡拉图部袭击了纳汪努部。受到突然袭击的纳汪努部猝不及防,塔鲁纳鲁被杀。战败后的纳汪努部四散逃走分崩离析。胡拉图酋长马基卡祖拉成为了新的纳比拉王。这原来只是土著部落之间的内战,南方总督罗伊德伯爵并没有介入。可是局势却突然恶化,马基卡祖拉不知出于什么想法突然对罗昂塔守备军和南方总督当局采取了敌对的政策。双方不断爆发争端和冲突。

如果论实力这些还处在冷兵器时代的原始土著根本不是已经装备了火枪和火炮的正规军的对手,他们甚至连那些武装的定居者都打不过。但一个月前在被杀死和俘虏的土著武士手中竟然发现了火枪。这就让人不得不警惕了。罗伊德总督认为定居者中有人向纳比拉人输入军火。而这些军火的来源正是那些在民间出售的武器和军需。所以总督下了武器监管禁令,试图从源头上遏止向纳比拉人供应武器的途径。

上尉和税务官办完了事情之后就下船回去了。船上卸货的任务船长让佩德罗负责,清点的工作这次就由穆勒兼任。而桑西罗带着木工努诺大叔和莱昂去货栈办理提货的手续。

“什么?这怎么可能,如果这样你知道我们公司要负担多少额外的开支吗?这笔损失必须由你们负责。”桑西罗在货栈经理的办公室里大发脾气暴跳如雷。

这次赫利托尔公司向木材商芒西托定购了三千立方的橡木,他们是按照约定的时间来提货的,可是这位经理却说木材还没有加工好,现在木材加工厂缺少工人,工人们都被征召进自卫队准备打仗去了。按照目前的生产能力,至少还要再等半个月才能提货,可是如果在罗昂塔停泊半个月期间的额外开支桑西罗大致算了一下需要两千埃尔尼(法勒夏王国铸造的一种银币,作为欧马拉大陆第一强国,这种一面铸有埃尔尼大帝头像的银币,自然就成了通行欧马拉大陆的硬通货。当然这也只是在民间的通行货币中的地位,欧马拉大陆各国官方都将教会发行的杜卡特金币作为标准的各国通行货币。但是由于黄金价格的逐步攀升,现在的杜卡特的币值已经很高了,所以民间流通更广的反而是埃尔尼银币。一个埃尔尼相当于1/20的杜卡特。)这样的损失是无法承受的,所以他开始威胁这位经理试图让对方屈服来承担这笔损失。

“这是不可能的,贵公司与芒西托先生签定的合同中规定的交货期限的确已经到了,但是您别忘了合同上的免责条款第一条就是:当发生战争自然灾害等人力无法预知和抗拒的情况发生是所产生的违约情况可以不必承担违约责任。”货栈经理很明显也是一个精明的商人,“所以,你们要么再等半个月要么放弃定单!当然如果您的选择是后者,请原谅我直言不讳,贵公司的定金是不退的。”

“这……”这下子桑西罗就象一个彻底瘪掉的皮球软了下来,不再说话了。无论是回去还是留下,赫利托尔公司的这笔生意注定要蒙受巨大的损失,相比较而言刚刚在军需品上占得那一点点小便宜根本不值得一提了。

“主计长!”莱昂看到桑西罗的样子不禁在一旁插话,“其实按照以前的惯例,船只延误行程两个月之内还算是正常的。我们晚半个月回去埃尔维先生并不会责怪我们的。……”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延误船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在这里停泊半个月……泊位费、船上每天的给养消耗等等这些费用加在一起要损失两千多埃尔尼!两千多啊!”桑西罗不耐烦地斥责道。

“我的意思是说,既然这半个月必须等,那我们也没办法,不过既然有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如果找一笔近程可以做的生意做一做,那这两千多的损失不是可以赚出来了吗?”

“这个……”桑西罗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地心中一动,可随即又否定了这个念头,“你说得倒容易,现找生意做?哪里有那么巧的好事等着你!”

“哎!”货栈经理在一旁叫了起来,“这位小兄弟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眼下就有一桩生意你们不妨试一试!”

“什么生意?”桑西罗一听立刻问道。

“我们的木材加工厂一个星期前刚刚完成了一张六千只橡木桶的定单,这张定单也是脱期的,货主梅雷尔先生定好的船因为货物脱期早就离港了,据我所知梅雷尔先生这批货是要运到圣托米去装运砂糖的。本来定期班船再过十天也快到了,可是梅雷尔先生因为木桶脱期已经延误了几天交货时间了,要是再晚十天不但有巨额延期赔偿的问题还有这些砂糖现在面临着受潮的危险,所以他正四处找船帮他运货呢!你们……”货栈经理并没有往下继续说,但是桑西罗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对方很急,这笔运费可以涨价。

“那就麻烦您帮我们联系货主,这个脱期赔偿的问题我想我们也不用再谈了!”桑西罗心领神会地说道。其实如果真的要打起官司来货栈经理的东家芒西托先生也不一定能够完全免责,这样的安排最好——找一个急着运货的冤大头来承担损失。

货栈经理也是个精明人,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位倒霉的梅雷尔先生说:正好有一条船因为比交货期早到了十几天正停在港口等待装货。而这条船的主计长和他是朋友,在这位经理的恳求下对方愿意帮忙走一趟圣托米。

这位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的糖商,一听有船便满口答应给了经理一笔酬谢。当听到运费要四千埃尔尼的时候,虽然有些肉痛,但是想到如果货物受潮再加上延期赔偿总损失要达到一万杜卡特(欧马拉大陆流通的一种教会金币,金币上铸有被称为‘圣徒’的教皇杜卡特一世的头像),相比之下能够尽量减少损失还是值得的,总比血本无归的好。于是一笔高价的托运业务很顺利地谈成了。

萨拉扎船长接到回报之后,同意了桑西罗的计划。

当地货栈经理出面办妥了所有出港手续之后,就在大家准备装运木桶起航圣托米的时候,桑西罗把莱昂找了去。

“莱昂,这里有封信是交给库雷依拉经理的,我听他货栈的伙计说他去了奇塔切拉镇。那地方比较远,我这里走不开,你帮我送去行吗?”桑西罗面带微笑语气恳切地说道。

“好吧!我去一趟。”莱昂并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这个奇塔切拉镇其实就是一个移民定居点,小镇的规模不大,常住人口一百多户都是来自高特王国的移民,那里离港口差不多四十里左右,徒步的话第二天上午之前应该能够赶回来。莱昂带了点干粮独自上路了。

去奇塔切拉镇的路上有条河当地人称比尔罗河,一共有两条路,一条是大路因为要绕到下游过一座小桥比小路从上游涉水过河多五里路。

莱昂决定走小路。

走小路去奇塔切拉镇需要经过一片茂密的橡树林。

刚刚走进树林的时候莱昂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当他走到树林深处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

背后有人!

他的心里很紧张,他在罗昂塔的时候也听到了关于很多人在丛林中遭遇野蛮的黑炎土著掳劫的事情。在这些传说中这些人的下场大多是被这些土著杀掉吃掉的。

他尽力地镇定心情,放慢脚步。正当他走到一片相对开阔的地方,准备拔腿逃跑的时候……

脚下一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莱昂从昏睡中醒来。

这是一间小木屋,地上铺了些发霉的干草,屋子里面黑黑的只有从木板的缝隙中透过来的一些光线能够勉强看到四周的情况。莱昂试着活动一下手脚,却发现双手和双脚已经被死死地捆住了。绳子帮得很紧,而且系得是活扣,刚刚他的挣扎使得这束缚又紧了几分,绳子勒进了肉里,生疼生疼的。

“别费劲了,没用的!”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莱昂问道。

“我是瓦内科?图尔索少校,罗昂塔守备军特派调查员。”那人躺在黑暗的角落里,莱昂只能听道他说话却见不到人影,“这里是奇塔切拉自卫队的监狱……”

“奇塔切拉?!这里不是定居点吗?……自卫队?这么说我们是被自卫队抓起来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莱昂疑惑地问道。

“唉!这就说来话长了!……”少校长叹了一声问道,“小伙子,你是水手吧?你又是怎么被抓进来的呢?”

“我叫莱昂?桑,是商船席尔兰达号的见习水手,我们刚到这里没几天……”莱昂说着说着停了下来,他疑惑地问道,“您是怎么知道我是水手的?”

“从你被扔进来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你身上那股只有水手才有的尿臊味和海腥味混合的味道。”应该说这位少校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观察力。水手常年生活在海上,淡水极为缺乏,水手洗衣服需要先把衣服泡在尿里面,再用海水冲洗,而海水洗的衣服不容易干,所以日子一长,水手们的身上就会形成一种特别的味道。

“也许你在路上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为了灭口他们才动手抓了你吧!”莱昂简单的介绍了自己到奇塔切拉送信以及被抓的经过之后,少校想了半天之后说道。

“秘密?!什么秘密?”莱昂好奇的问道。

“这些人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自卫军,他们是高特王国派来的奸细!……”少校慢慢道出了原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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