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7肖夫人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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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众人来到耳房前,用手推门,发现门从里面反锁着,一位公子一脚踹开门,就看见江如燕衣衫不整的被一个粗鄙不堪的男子压在身下。

那几个少年公子被闹得面红耳赤,正不知所措之际,看见有一个仆妇经过,一位公子连忙把那仆妇拉住,满脸通红地指了指炕上两个人。

那个仆妇差点吓得魂飞魄散,飞也似的跑到大厅,惊慌失措地大叫:“不得了啦,夫人,不得了了,燕小姐和别人在耳房里苟且。”

李氏只觉眼前一黑,结结巴巴道:“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肖夫人到底出自名门,见多识广,拉着李氏站了起来:“别问了,我们赶快去看看。”说着命那仆妇带路,扶着腿脚发软的李氏向耳房方向疾行。

那些女宾稍一犹豫,便都跟在了后面,这种香艳的事走过路过不容错过,

众人赶到耳房的时候,郑山荣已被几位见义勇为的公子强行从江如燕身上拉开。

郑山荣如发情的公狗一般,还要向江如燕扑过去,被义愤填膺的几位少年公子胖揍了一顿,正躺在地上呻吟。

郑夫人一看是自己的儿子被打了,忙冲过去扶起自己的儿子,怒问着肖品玉几个:“你们凭什么打我的儿子?”

肖品玉极聪明地双臂抱胸,置之度外道:“与我无关,这位夫人可别盯着我瞧。”

其他几位公子指着炕上衣衫褴褛、哭哭啼啼的江如燕,纷纷道:“是你家的儿子想强污这位小姐,我们几个才迫不得已出手教训他的。”

江月明一见此情此景极为羞怯,悄声对李氏道:“娘亲,女儿先退下。”

李氏忙点头答应,这种伤风败俗的场面确实不适合未出阁的女儿家看见。

她回头问江月漓:“漓儿,你要不要回避?”

江月漓道:“咱们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自然是要帮母亲一起处理的。”转头对南心眨了眨眼,命道:“去我屋里把那件大红色的蜀锦织缎灰鼠皮里子的皮袄拿来,再把那条石榴裙也拿来给燕姐姐换上。”

南心会意,领命而去。

郑夫人是知道自己的儿子的,有些爱拈花惹草,但不至于在别人家做客的时候做这种人神共愤的丑事,但此刻又千真万确被抓了个现行,心中惊怒,挥手扇了他儿子一巴掌,痛骂道:“你这个畜生,被人打死活该!”说罢站起来准备离开。

金氏却一把拉住她,阴阳怪气道:“我说这位夫人,你就准备这样一走了之了?”

郑夫人知道刚才自己的儿子轻薄的是金氏的大女儿江如燕,现在金氏拉着她不放,她因为理亏,也不敢真的一走了之,只得讪讪赔笑道:“金夫人要怎样,我洗耳恭听就是的了。”

金氏想着自己家还欠高利贷好多银子,心想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想睡觉就捡到了枕头,于是狮子大开口道:“我家燕儿那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虽说你的儿子没有真正的强污了她,但所做的禽兽之事还是极有损我女儿的名声的,你们家是不是拿出个千儿八百两金子赔偿我女儿的名誉损失呢?”

在场众人一听,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哪里是解决事情的态度,分明就是敲诈勒索。

郑夫人到底是商贾之妻,比不得官府人家的夫人不肯放下身段吵架,在她而言,是没有身段可言的,只有利益和金钱,一听说金氏叫她拿出那许多金子赔偿她女儿的名誉损失费,如拔了逆鳞一般怒火朝天。

她冷笑着冷嘲热讽道:“金夫人,你也不看看你大女儿什么货色,一开口,竟要千儿八百两金子的赔偿,谁不知道你大女儿为了想侵占你家二房的赈灾款,那日与灾民争执,被灾民们在府门前揩了油,名声早就尽毁了,现在跟我谈赔名誉费!

况我儿子又没把你女儿怎么样,你们却来我面前装贞洁烈女。

像你女儿这种货色,便是正经说亲,也没人愿意拿800两金子下聘的,八百个铜子还可以考虑考虑。”

有的贵妇和小姐听到她这样挖苦的话,都暗暗低头嗤笑。

金氏被郑夫人讥讽得体无完肤,立刻针锋相对道:“郑夫人家的家教可真不错啊,儿子干出了猪狗不如的事,母亲还觉得有理似的,怪不得会教出这种禽兽般的儿子,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句话隐含着郑夫人红杏出墙的意思,郑夫人立刻恼了脸:“你别含血喷人,别逼我说出好听的来!”

江如燕一见闹得不可收拾,拿起炕头的一把剪子,装模作样要死要活道:“母亲和郑夫人都快别吵了,都是女儿的错,女儿一死就一了百了了。”说着就要拿剪刀往自己脖子上戳。

有两个公子要上前英雄救美,被肖品玉暗暗拉住,他倒要看看江如燕敢不敢把剪子戳进自己的喉咙里。

江如燕见众人都没冲上来拦住她,有些进退不得的把剪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好在金氏反应迅速,见无人拦着她女儿,自己干嚎着上前一把夺过江如燕手中的剪刀,装腔作势的哭道:“我的宝贝女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娘该怎么活呀!”然后恶狠狠的盯着郑夫人:“你要是逼死我的女儿,我也不顾什么脸皮了,是要与你拼命的!”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南心捧着一身衣裙走了进来,众人闻到一股直冲脑门的清新香气,个个精神为之一振,特别是郑山荣,一连打了几个哆嗦,本来茫然黯淡的眼神陡然亮了起来,低着头的回忆刚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南心把手里的衣裙交给江如燕道:“燕小姐,进里间换衣服吧。”

江月漓在一旁冷眼旁观,郑山荣的变化全都落在她的眼里,知道自己估计的没错。

她踌躇着开口道:“按理说,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我一个女孩儿家插嘴是极为不妥的,虽然我们家与大伯家的关系并不好,可是燕姐姐毕竟客住在我们家,我还是要给燕姐姐一个说法,如果错全在郑公子身上,郑夫人就适当赔一点名誉损失费给燕姐姐吧。”

郑夫人听她说的是适当给一点,没有狮子大开口,便答应了,不管怎样,长安城身价最高的富家千金江月漓开了口,她总是要给点面子的。

她抬眸看着江月漓:“不知怎样才能确定错全在我儿子身上,焉知不是有的人穷疯了,故意指使女儿演出这出戏来敲诈我们呢?”

金氏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挂不住,郑夫人当着这么多贵妇人和富家千金对她如此指桑骂槐,实在是太难听了,可别人又没指名点姓,自己就急着跳出来争辩,又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因此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江月漓为难地看着肖夫人,肖夫人道:“这个不难,我亲自审问一通,便知事情的原委。”

郑夫人听了,服气的点点头。

于是肖夫人在炕上坐了,喝问郑山荣道:“你为何要对江如燕小姐动了淫心?”

那时郑山荣已经把事情的经过低头想了许久,总觉得有许多蹊跷之处,现在听到肖夫人问话,忙道:“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就像是被什么迷惑了一样,跟在燕小姐身后往这里跑来,而且燕小姐明明知道我跟在身后,她还一边跑一边回头冲着我笑,然后进了这间屋子,也不关门,是我进来才关的门。”

江月漓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起来,没看出来郑山荣这个夯货竟是个人精,说话一半真来一半假,他前一半是真的,后一半便是假话,如果江如燕知道他跟着她的身后,早就嚷起来了,还会等到他占她的便宜,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名誉受损?

正是他一半真话,一半假话听起来才像真话。

郑夫人一听自己的儿子如此说,便激动地嚷嚷开来:“我就说我的儿子虽不成器,可不至于在别人家里干出这种苟且之事,原来是有人在刻意勾引他。”

金氏脸色气得如猪肝一般,手在袖子里簌簌直抖,尽量沉住气,冷冷道:“郑夫人,这只是你儿子的一面之词,谁知是真话假话呢?”

肖夫人并不理会她二人,继续盘问郑山荣:“你把门关上,又做了什么?”

郑山荣含羞带愧道:“我看见江如燕小姐躺在炕上,便扑到她身上非礼她,谁知这时她使劲大喊大叫了起来,然后那几位公子就进来了,对着我拳打脚踢。”

郑夫人更觉得自己得理了,怒斥那几位公子道:“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揍人,是觉得我母子两个好欺负吗?”

那几个公子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太过莽撞,忙分辨道:“这也不能怪我们,我们进来了,撞破了他们之间的事,郑大哥此时应该罢手才对,可他当着我们的面儿霸王硬上弓,我们这时还怒叫着让他停下来,可郑大哥却置若罔闻,我们怕再这样下去,燕小姐吃亏,因此这才动粗的。”

众人听到这里却是越听越蹊跷,没道理郑山荣被人抓了一个现行还不肯罢休,还要硬来,这点实在太可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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