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0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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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呀,最委屈的就是为别人背黑锅。看看近几年被宣布无罪的人,甚至被执行死刑后宣布无罪的人,活着的为自己挣扎,死去的亲属在为他们挣扎,其中的委屈和艰难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对于教师罢课和请愿的事,乡党委、政府和乡教办室,必须从政纪、党纪甚至法律的层面,做出合法合情合理的处理。

事情平息后,全乡中小学学校的校长全部免职了。但第二天,杨校长依然是杨校长,李校长依然是李校长,只不过全乡的校长们换了学校继续干校长,只有孙庄中学的校长因为在请愿当天没有及时去乡政府说明情况,被真的免职了,杨校长就是去了孙庄当校长了。

许主任被提拔为王庄中学的校长了。那位请愿时组织其他教师冲动行为的老师——王中华老师,孙庄中学的团委书记,被提拔到王庄中学当教导主任了。

教办室主任徐主任,因此事也被停职了,但徐主任还是徐主任。

只有刘智,没有参加请愿活动,而且,是满头大汗地去县城给全体师生买菜去了,却被乡教办室正式的下文处分了:

刘智同志,作为王庄中学负责安全和稳定的副校长,既未能防患于未然,对教师加强思想道德教育、法制意识教育与形势政策教育,用大局意识、政治意识去占领教师思想的高低,也未能在教师采取请愿行动时,对教师进行阻拦和说服教育,导致全乡教师之间以讹传讹,造成思想混乱,行为过激,影响恶劣,根据《教师法》、《教育法》与《师德管理条例》,对负有分管责任的王庄中学副校长刘智给予撤职处理,工资降两级。

全乡的教师,都领到足额的工资了,除了刘智以外,但刘智收到的还有许静更加恶毒与多的辱骂!

刘偲终于要结婚了,结婚对象是乡政府党政办的段宝。

刘解放成为村委委员了,当上了村民组的副组长。刘偲的哥哥刘当,也当上了乡里的收税协管员,全家非常风光,刘偲的妈妈秦五妮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有刘偲,想死的心都有了!

“解放呀,去地里干活呀!”村里的一个老大爷问到。

“我说,二表叔呀,以后呀,是不是,咱是亲戚呀,我这呀,是不是呀,当村委委员了吗,不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不对,我当官了吗,对咱们亲戚不是坏事,有啥好处不还得先想着咱自己人,您说呢,是不是!”刘解放满脸的微笑,拍着老大爷的肩膀说。

“我说呀,哈哈哈,是,是,是,就是吗,哈哈哈······”老大爷非常勉强地大笑着说。

“二表叔,以后呀,是不是,我的面子就是咱们亲戚朋友的面子,是不是,以后呢,你老人家呢,是不是,在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呢,就叫我刘委员、刘村长,刘组长也行,好不好,为了咱们整个亲戚的面子,啊,是不是,您说呢!”刘解放趴在老大爷的耳边小声地说着。

“哦,哦,啊,哦,啊,是,是,是,行,管,好,好,就按你说的,刘委员,刘委员,刘委员,好,那我去干活了,刘委员!”老大爷不笑了,有点气愤的扛着锄头就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地叫着刘委员。对碰到的村里的邻居,还大声地说:

“我说,三呀,你解放哥以后,叫刘委员,记住了吗!”

“二胖呀,你解放表爷爷,以后叫刘委员了,记住了吗!”

“四帅呀,你解放叔,以后叫刘委员了,记住了吗!”

“老表呀,咱解放侄子,以后叫刘委员了,记住了吗!”

老大爷见人就安排,大声地安排,每说一次,还扭头看一眼刘解放,刘解放非常高兴地打打身上的泥土,还不时地向老大爷和其他的邻居招手。

“解放表姨夫委员好!”

“解放五姑老爷委员好!”

“解放大表叔委员好!”

“解放大表哥委员好!”

“解放表弟委员好!”

“解放表侄子委员好!”

村里的亲戚、邻居和其他的熟人们,都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对刘解放表面上毕恭毕敬,转脸就是一脸的嫌弃和不屑。

刘解放真正地飞上天了。

无论见到谁也不主动招呼了,每天梳着大背头,把衣服整理的干干净净,见到人的时候就昂着头看天,就等着其他人主动向他问好。无论谁找他打招呼,他都是哼一下,眼睛也不看,昂着头就走了。

一个坐在路边的老大娘,正在发困打盹呢。突然,感觉一口痰上来了,也没有睁眼,就直接吐了出去。谁知道,正好刘解放经过这儿。他正想等着惊醒老太太,让她给自己打招呼呢,谁知道把痰吐到了自己的鞋上。

“你怎么回事呀,你干啥呀,你呀,你到底想干什么呀,我的鞋呀,我是村委员呀,你这是故意骂吗,还是对我有意见吗!”刘解放一只脚站在地上,另一只脚抬起来,看着上面的一点痰,大声地叫喊着,一下就吸引很多人,但老太太依然在昏睡,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你们都看看啊,这二大娘分明就是看不起我,眼睛都不睁开就向我吐口水,这是对我有意见呐,是在骂我呀。老少爷们也,你们都来评评理呀,我这当上村委员,也不是我想当呀,这都是乡政府领导看重的我威望、品德呀,硬让我干的,我都是为人民服务呀,我心中想的都是咱们村的老百姓和我们的党呀,我这得罪谁了呀,二大娘她咱们能这样对我呀,有什么意见,大家都在一个村里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能明说的,是吧,干吗这样啊!”刘解放说着还委屈地哭了。

老太太依然是依着树,手里扶着木棍做的拐棍,仰着头,眯着眼,微张着嘴,小声地打着鼾,嘴角边还有一丝口水流出来。尽管围了一圈圈的人,但大家都在看刘解放呢,都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在表演,一下笑,一下哭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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