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不当真。”林颖之边说边把钱弢推倒在床上，自己也和身扑上，“我知道还有一个礼节，那就是行夫妻之礼。”

“这个不行、这个不行。”钱弢连连推却，“这个不能演，这个真不能演。”

“演？你以为我是在演吗？”林颖之边说边一把抱着把脸凑了过来。

“别、别乱来，我、我受不了，会害了你的。”

“我们已是夫妻，那啥都是迟早的事，这不叫害了，知道吗？”林颖之边说边把樱嘴也堵到钱弢的嘴上。

“别、别，我受不了啦。”钱弢左右转了一下脸之后终于被逮了个结实，“嗯、嗯”装模作样地推却一番之后，再也不反抗了。

“唇枪舌战”几个回合下来，推却防守的一方渐渐地取得了“均势”，刚才还装模作样要往外推的手自觉不自觉地变成了热情的拥抱。

这还不算，没过多久由劣势渐成均势的一方很快还成了攻方，采取了强烈的攻势，拥抱的双手不仅开始在对方的身上到处探寻抚摸，而且还时常嫌弃冬天衣物厚而碍手，时不时地从对手的身上弄下去那么点什么。

“停！”此时完全处于守势的林颖之在差一丝丝就要卸下全部武装的时候握住钱弢继续探索的手，“这可不是在演戏，是真真的在行夫妻之礼，你明白吗？”

“嗯。”钱弢的嘴还正急切地吮吸着林颖之的脖子，只得勉强用喉咙弄出个声响回应。

“你重复一遍，不是演戏，是行夫妻之礼。”仰躺在床上的林颖之用双手扶起钱弢的头，严肃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行，不是演戏，是行夫妻之礼。”已经彻底被撩拨起来的钱弢此时也不得不举手投降。

“这还差不多。”林颖之坏笑着一把把钱弢掀到床上，“你脱我的已经够多的了，现在到我了。我也要开始进攻了，不，是要强攻了。”

接下来两人的经过与一般新人无异，在一阵探索、撕扯中最终得到升华，只是过程曲折而又耐人寻味。

完事后的钱弢木木地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林颖之则一脸满足地侧头躺在钱弢的胸前。

“成了？就这样成了？”半晌钱弢才开腔证实。

“嗯，成了。”林颖之故作生气样，“你还想怎么样？刚才差点把我给吃了，还弄得人好痛。”

钱弢一手搂着林颖之的脖子，一手爱怜状地压了压被子，然后又抚着对方的头发和脸蛋：“真不后悔啦？”

“不后悔。”林颖之得意地在钱弢的腰部拧了一把，“女人到了这程度还能有后悔吗？”

“嗯，也是。”钱弢叹了一声，“我可是个山里村夫，你却是名门之秀。以后和平了我可是配不上你呀，难道我还真的要到老爷子的大学门口支个早点摊儿？”

“支就支呗，我陪着你。大不了你干活我收钱就是了。”

“啊？反了吧？”此时的钱弢依然不忘了斗嘴，“女人干活，男人收钱吧？”

“没反，反不了。”林颖之说，“就我那熟而不焦都得靠机率的手艺，你能指着我干呀？”

“那是不能。”钱弢苦笑了一声，“你瞧，连个支早餐摊的机会都给弄没了，咱都不是干这个的料。以后还真不知道该咋活？”

“就你贼精贼精的人，以后还不知道该咋活？”林颖之轻柔地道，“现在是日子最艰难的时候，你和你的弟兄不都过得好好的，每日里还都能带着点荤腥，比我们的日子好不知多少。”

“那是因为有小鬼子在这里杵着，咱穷得不行了，可以找他们伸手。要是都和平了，政府是不会让我们随便伸手的。”钱弢说，“再说老爷子到时候肯定还不让我混赌场捞吃食，我就彻底成了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着什么急？你不是很会弄钱吗？”林颖之懒懒地说，“反正我不管，就靠你了。困死了，都怪你，把我给累的，我要睡了。”

“睡吧、睡吧。”钱弢拿胳膊让林颖之枕着，还小心地给掖了掖被子，另一手还轻柔地抱上，仿若抱着珍宝，与战斗之前的推之却之形成了一百八十度的对照。

“这还差不多。”林颖之满脸笑意，“终于有一个人能搂着我睡觉了。我要睡了，可不许比我先睡着。”

“放心，睡不了。”钱弢轻抚着林颖之的头发说，“我还得再瞅瞅呢，以前没敢瞅太清，现在可不能再拉下了，免得将来走丢还可能不认得。”

“乌鸦嘴！”林颖之又是娇叱一声。

清晨一声轻微的关门声把钱弢惊醒了，钱弢打量了一下四周，暗叫一声糟糕然后是下意识的：“林长……”

官字还未出口，钱弢又觉着不妙，又转了一种腔调：“人呢？喂，人呢？”没有回应，隐隐觉着不妙的钱弢掀掉被子快速地穿上衣服。穿好衣服的钱弢急忙洗手间、门口走廊、窗户地四下打量，结果却还是空无一人。

“糟了，又让耍了。”几经寻找，钱弢终于在桌子的酒壶下找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是钱弢熟悉的林颖之那娟秀的字体。

赵：

对不起，我得走了。我也没办法，我是个有组织的人，我还要去为他们卖命，尽管这是我心甘情愿的。首先，谢谢你，你帮了我，也帮了我们。你又一次地救了我的命，又帮我度过了一难关。

我这一走可能会去很远，也可能很久。组织给我的命令是离开上海，因为从内线传出消息，小鬼子和汉奸正拿着你我的照片四处拿人。我想你应该离开上海避避风头。廖叛变了，他一定会向小鬼子奉上他所知道的所有，包括你我的资料，不要心怀侥幸。

赵，其实我更想称呼你为夫君。对于昨晚、对于你，我是认真的，我希望你也是。我会来找你的，假如我没死，假如抗战胜利了，我会的，一定。在你未来的家里一定要给我留下位置，那怕是我死了也要，因为我已经是你太太了，就在昨晚。鉴于我不在你身边会有很长的一段日子，经本姑娘，不对，经本太太再三考虑，考虑到你也需要温暖，你家的老爷子也希望早日抱上孙子，本太太同意，你可以再找一个。不过是小的，我大她小，名份不能乱了。

你变了，昨天晚上居然说起了梦话，梦中一边哭还一边喊着一个女孩的名字，让人伤心，让我伤心。一个大男人还在梦中喊哭，也让人觉得好笑。不过我也想通了，对一个死人都还这么揪心的人是信得过的。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昨天晚上的我不是平常的我。昨天晚上的我肯定是分外妖娆吧，似乎还有些放荡。可惜女人的一生就只有这一晚，属于我的一晚已过去了，我以后会好好地收着，只做你一个人的女人。让我庆幸的是，我把这一晚交给了一个我放心而又满意的人。你也不要再想那个女孩了，多想想我吧。她已经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才是要结伴过日子的人。

有一点我是不满意的。你的警觉变差了，变得很差了。我从你身边起身穿衣，到坐到桌上写字你都没有察觉，完全不是我当初带人抓你，你却出现在我身后的那个国军军官了。

最后再说说你要的东西。经过老谭的批准，我们匀了一部分货物给你，尽管不到十分之一，可也数目巨大，满满一皮箱呢。我知道你也是把它们用在抗日将士的身上，我无所谓。它们就放在床底的大皮箱里，里面我还特地配上了一盒你所谓的特效药。你不想欠人情的，我知道，所以帮你还上。一盒十支，他们赚了。不过我也得警告你，不要靠他们太近。国共两党之间的关系你也知道，当心引火烧身。

当然，老谭批准给你货也是有条件的，原来答应给你们作报酬的一百两黄金，老谭拿出来分了。当然我也得了一部分，这一部分就让我先帮你收着吧，如果幸运我们有了儿子，我就拿它来养活儿子。我想你是不在乎黄金的，所以我就替你答应了。别笑话老谭，也别笑话我们，我们的经费也很紧张，当我们面对一百两黄金时，也禁不住起了歪念。不过我们还是没廖狠，他要的是货。

好好活着，为了你也为了我！

记住，我会来找你的，如果我还活着。不，那怕是死了，也会，鬼魂也会！

黑玫瑰即日

“呸、呸、呸。”读完信的钱弢把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狠狠地踩踏，嘴里还狠得咬牙切齿，“你玩我、你玩我，我不同意你非得逼我，我一同意了你就失踪。我明儿个就找媳妇，就让她当大。你想当大，门都没有。”

发泄完的钱弢最终还是捡起纸条，仔细地掸去纸上沾着的尘土，然后小心地收好，贴身藏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