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二我的人,我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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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酒下肚,他还没醉,他以为她醉了,可她波澜不惊的眸子告诉他,她根本就没醉。

怔在那里,她的认真,他不知如何回答。

沉默覆盖了俩人,孤注一掷,她在等他的答案。

握紧她的手,他淡然笑曰“我说过,我愿倾其所有,只愿留你在身边。你要是想要,这条命,你拿去便是,无妨。好了,你还有什么问题么,不如一并问我。”

清泪入酒,她不敢相信,他居然愿意以命留她。

她忽然的落泪,让他惊慌,他不知,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才惹得她泪光涟涟。手足无措,他身边不少女人都爱哭,可她一哭他却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不说话,他也不知道做什么,只得用袖子,替她轻轻擦去眼泪。心疼像是大雾一样,在秦枫心中延绵。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如今真想海底捞针,只要她莫要再掉泪,捞针他也愿意。

抓着他的手,她哽咽“秦枫,你是不是傻,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却什么都给了我。值么,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你不过是想找一个你爱的人,天下女子多了,你又何必只要我一个,微服私访,你也会找到一个你爱的人,找到一个不介意你身份的人。”

带着她的手抚上她的脸,他的温柔像是三月的春风,温暖和煦。他的柔情,只为她一人。

笑意洋溢在嘴角,他吻上她的额头“傻丫头,你值,朕说你值,你就值。真是皇帝,朕说的话就是圣旨,就是王法,朕说你值,还有谁敢说你不值。一个人一辈子,只会全心全意地投入爱,一次。朕之前的年华,都是在争权斗势中度过,身边的女子,也皆是因权势依附着朕。

这一次,朕想自己为自己做一回主。我是一个人,纵然他们说得再多,我也变不成龙。这江山,是我和我的臣子打下来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生死一线是什么,我想好好为自己爱一回。若儿,我爱你,没有为什么,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行了。”

扑到他的怀中大哭,她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可以到这种地步。

挣扎在良知和恨的边缘,她怕他对自己太好,最后自己下不了手。如今他将一切,犹如他的心一般,托付给自己。要自己如何下手,要自己如何告诉他,从一开始,自己的接近,就是一场骗局。

而这一切,都被罗修看在了眼里。往生川里,郎若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但他被天界典狱司的人缠着,根本抽不出身来去找郎若。纵然是知晓朗若是为了报复自己,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妒火。

郎若扑在秦枫怀里的那一刹那,罗修恨不得杀了秦枫。

惜情公主突然地消失,罗修措手不及。如今他担上了,擅自盗用天雷,灭族郎氏的罪名。

这一刻罗修才明白,他被惜情公主摆了一道。凌凡因郎若的事,也和自己闹脾气,要不是暮飞飞的魂魄消失了,他还打算与罗修老死不相往来。

暮飞飞的魂魄是在被押送途中消失的,这件事,罗修怀疑是惜情公主干的。除了她,不会再有人能驱动夜灵深渊的邪灵,更不会有人,能在阴司轻而易举劫走暮飞飞的魂魄,他们还未曾察觉。

别幽轩

送走了秦枫已是傍晚,住进皇宫这么久,秦枫始终未曾碰过她。她知道,要等自己点头,他才会开口。她也不明白自己的心,到底还有什么好顾虑,难不成要为了那个人,守身如玉?

她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那个人是自己的仇人,自己对他只有恨。可到底她在不在乎他,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

夕阳晚斜,郎若提着篮子走向了御花园。她问过清歌灵音,每逢这个时辰,贤妃的婢女都会在御花园,采摘一日中最美的花瓣进行沐浴之用。

脚下生风,她没过一会就到了御花园。

黄昏下的御花园,沉浸在一种静谧之美中。各个宫内的主子和奴才都歇息了,这个时间,除了巡逻的几个侍卫,甚少有人在御花园游玩。院子中有一个偌大的津液池,已是冬日了,池子中的锦鲤亦然活泼地很,在水下窜来窜去好不热闹。

御花园的灵液亭风景最是好,灵液亭,位处御花园西南角,地理位置偏高,坐其中,可将御花园风光一览无余。那几个婢女每次采集花瓣结束,都会在灵液亭内,小憩片刻再回宫中。这一次,郎若早早地就找到了灵液亭的方位,空篮子放在一旁,坐在灵液亭内,她暗自揣度着人心。

“翠儿姐姐,你是没见着那清歌,那日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得那真是我见犹怜啊。”

“喜儿莫要胡说,什么我见犹怜,她之前可是在御前当差,那般风光。和她比起来,我们才是我见犹怜呢。”

“哦,是是是,她就是活该,跟了一个没名分的贱人,还想和我们娘娘争宠,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的模样。进宫这么久,连个贵人都不是,我看皇上兴许都把她忘了。你们说是不是啊,啊。”

“对对对,肯定是把她给忘了,哈哈哈......”还未曾见到人影,放肆的笑声就已经飘到这灵液亭内了。

刚才几个婢女所言,郎若一个字不差地都听了进去。未怒反笑,她只觉得这些女人可怜,做了人家的奴才,还不知道安分守己,连未知的人和事,她们都敢枉加揣测,如今更是挂在嘴上肆意张狂,到头来怎么死的恐怕自己都不知道。

奴才这幅德行,恐怕主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己今日若是惩罚了她们,免不了她们回去添油加醋地向贤妃告状。自己手下的人受了欺负,贤妃恐怕要杀到别幽轩,好好教训自己一番才是。原是不想生出这么多事来,她最怕的就是惹麻烦了。如今这事看来,是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这狗都咬起人来了,人还不能踹狗一脚,反了天它还。

那几个婢女没料到,亭子里会有人。见着郎若坐着,一怔,笑声戛然而止。亭子里寂静地,仿若空无一人。郎若平常窝在别幽轩,也不怎么出来走动,除了,起先遇上的良妃与淑妃,其他妃嫔与其宫中的宫人,无人见过郎若的样貌。翠儿看了眼郎若,见她身着便装,不像宫内女子,身旁还有一个空篮子,倒像是宫外寻常人家的小丫头。

一行人带着疑惑和谨慎,坐在了郎若的对面。

喜儿见郎若不动,也不与她们搭讪,忍不住问起了身旁的兰儿“兰儿姐姐,你说她会不会就是我们口中的‘那位’啊?”怕被郎若听到,兰儿说话声音极小,小到只有她们三人能听见。

兰儿也心生怀疑,但她与翠儿喜儿一样,从未见过郎若。只在主子们聊天的时候,听了一耳朵,那姑娘是民间来的,而且不喜热闹,总是待在院子里,不怎么见她出来。皇上特许,她不用每日觐见皇后与宫中四妃。皇后也下令,没有皇上与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叨扰这位姑娘的清修。也不知,眼前这位,到底是不是那位主子,若是,怎么说也是主子,她们明面上也不能出言不逊。

兰儿不说话,打量起了郎若,翠儿附耳兰儿“二皇子的生辰刚过,没准是哪个宫里的奴才,换了便装,才回来还没来得及换回去。现在许是怕我们多舌,不敢与我们搭讪,故作镇定呢。”

兰儿听了翠儿的话,觉得有些道理,再看郎若还带着篮子。哪里有主子自己带篮子出来的,那位,就算再不济也算是个主子,怎么着也犯不着自己出来。

微微点了点头,这样想,兰儿更加笃定了她心中所想。

翠儿见她认可了自己的说法,有些小得意,再看郎若依旧坐着不说话,她忽然计上心来。

“兰儿姐姐,若她真是奴才,这个时候还穿着便装,被人知道了,可是要受罚的。不如......”

“你的意思是,不如我们借机,敲她一笔,或者让她替我们半些,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正是”

喜儿刚想出言阻拦,冷不丁遭了翠儿瞪了一眼,她吓得把话噎了回去。

兰儿经不住翠儿一撺掇,竟真的动了,威胁郎若的心思。这还当真是,无知无畏、不知不怕。

兰儿这就走向了郎若,翠儿与喜儿跟在一旁。

“我说,你是哪个宫里的,都已经这时候了,怎么还不换回宫装。要是被管事的嬷嬷知道了,可要吃板子的。”

她轻扬笑容,全然不理睬兰儿,自顾自地继续赏风景。

见她不理会她们,翠儿上前一步“喂,你这奴才,怎么回事,问你话呢,怎么连答应都不会。是不是想讨打,我们可是贤妃娘娘身边的人,纵是打了你,你看这宫里有没有人敢替你报仇!”边说边扬起了袖子,作势要打郎若。

喜儿在一旁不敢说话,她看的出来,这人不会是一般的婢女。一般的婢女,哪里会有这般气质与风度,这分明就是她们刚才议论的。她想拉着翠儿和兰儿,可根本拉不住。想出言告诉她们的时候,又想起了翠儿的瞪眼,她硬是把话藏在了肚子里。

“兰儿姐姐,我看这人是不打不老实,不如我们动手吧。”

“好,我倒也想教训教训,这不懂规矩的奴才。”

俩人刚要上前,发现眼前的郎若竟消失了,瞠目结舌之际,她们就像是醉了一般,软绵绵地就倒了下去。但她们还保持着清醒的意识,还能看见满面笑容的郎若。

浑身又酸又疼,似是被人痛打了一顿一样,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她们就变成这般了。

“听好了,我点了你们的大穴,七日之内,你们浑身上下都会酸痛难忍。现在这才是刚开始,为何你们会瘫软在地呢,原因很简单,我用了一些手段。等半柱香后,你们就会恢复知觉。如今就乖乖听我说好了,前几日被你们教训的清歌,是我的人,回去告诉你们主子。

我的人,我能动,别人动不得。她们是皇上赐给我的,有什么问题,叫你们主子去问皇上,别来找我麻烦。若是我在别幽轩,再见到你们,见到你们的主子。就别怪我,主子奴才一起教训。

我的手段,你们今天也领教了。我会武功,而且武功还不错,如果我没搞错的话,你们身上的穴这宫内除了我,无人可解!如果,你们的主子,不想死的太难看的话,就,别出现在我的面前,听懂了么?”

三人吓得直点头,哪里还敢说话。

郎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扬长而去之际,她最后还给三人留下了一句话。

“忘了自我介绍,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位,‘贱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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