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6章 爱上了寂寞不能爱你(7)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呵呵,他低笑,自己肯定是醉了,还醉得厉害,不然怎么会产生幻觉。

因为他隐约看到雨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撑着油纸伞缓缓走来。

近了,更近了,是她?不可能,他又揉了揉眼,一定是幻觉。

可她却已收伞,走进来,带着梅香与雨丝的潮湿径自坐到他对面的椅子里,打开仅剩的一坛酒,说:“独饮伤身,我陪你喝。”

他坐起身,眯着眼,黑暗中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仿佛初见,只是怎么也看不清晰,一定是梦。

梦就梦吧,有这样的梦也是好的,于是他模糊地问道,“陪一辈子么?”

“你偷喝了我这么多好酒,应该是你赔我。”她轻笑,宛然那天在洛阳客栈中他初见时她的俏皮。

“好啊,我赔,‘赔’你一辈子。”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一轮满月从云层中钻出,洒了清辉一地…

二十年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剑法高绝,行侠仗义的少年。他叫傲城,没有姓。

有按捺不住好奇心的问他,他说,姓只是个归属问题,他属于这山,这水,这大千世界,所以他是没有姓的。

见过他的人都感叹:这少年怎生得如此灿若春水的眸子!还有人说他长得像极了当年绝城山庄的少庄主。

大街小巷无不在对他口口相传,他俨然成了传奇。

是啊,只要生命仍在,真情仍在,传奇就会继续。

只是不知明天的传奇又将属于谁?

当我穿好了衣服,摘了帽子,顺了一头青丝,轻轻走出去。

看着她们惊艳的目光,我笑了。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会得到,而且还要让别人心甘情愿地承认,它只配我得到。

“这几件衣服本姑娘都要了,你帮我包起来。”我放下手中为娘挑选的几件衣服,顺便抛了一锭银子到掌柜的桌子上,“这些银子够没?”

“够了够了,小姐慢走。”

所以那天我就身着寒烟翠,趾高气扬地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走回了福记米行,完全忘了与爹的约法三章。

当然回去后挨了爹一顿好骂,但是从此顾叶尘成了江湖第一美女,来顾府求亲的人也险些将我家的门槛踏碎。

当时年少轻狂,断然没有料到,不听爹的话,后来会吃那么多的苦。

人一生求得任性妄为,飞扬跋扈的日子何其有幸。我本以为我可以的,可以永远享受人们的宠溺和艳羡,可以找到一个同样宠溺我的人度过一辈子。

可是他的出现让我不再嚣张,不再跋扈,不再任性。我甘愿为他绾青丝,扫娥眉,着胭红;甘愿为他学那小女子的姣羞;甘愿为了他倾尽所有。他,叫郝连绝。

我喜欢他清俊的面容,不羁的个性,满腹的才情,甚至喜欢他看我时波澜不惊的眼神。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仿佛在他的眼里只有朋友,只有剑法,红颜又算得什么?连爹都对他赏识有加,视为忘年交,带他回府把酒言欢,他真的不一样。

这样的男子乱了我的心,慌了我的神。可是他从不曾像别的男子一样看见我就惊艳当场,我该怎样才能收住他游离的眼神?

终于,他看到了我。落日的余晖中,他对红衣翻飞,手持弯刀,英姿飒爽的我说,“你的刀舞得很好。”当然,父亲的真传怎容别人小瞧了去。

于是,他开始和我说起话来,说他闯荡江湖的经历,说他的无奈,说他的抱负,我总是听着听着就走了神。总想,如能陪在他身边该多好。

为了完成他的梦想,我拿了父亲的刀谱给他,还陪他苦心钻研,化刀为剑。他剑法大成之日捧着我的脸,望着我的眼,说:“当初你一舞让我惊为天人,我们就把这剑法就叫倾城吧,它只属于你和我。”我为了这一句话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捂着被子偷笑。

爹娘也劝过我,说这样的人终非池中之物,咱们家又怎能留的住他。可是我的一颗心却是早已丢在他那儿了,怎么也取不回来了。

他说过会对我好的,我信;他说过会娶我,我信;他说过等他出人头地了就回来接我,我也信。所以当他吻下来的时候我没有拒绝,我的心是他的,人,也就是他的。

当他走了之后,我像个痴傻的小媳妇,望着他走的方向在门口一站好几个时辰,总盼着能看到他归来,唉……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伊却迟迟不肯归来。

数月闻得后江湖上一个使倾城剑法的年青人崛起。我高兴地跑到爹娘房里:“是他,一定是他。”

我喜是因为我已怀有身孕,而孩子他爹是个英雄。

可是,可是又有人告诉我,那个声名雀起、炙手可热的人叫连昊绝,是剑痴的女婿。

怎么可能!那是我们一起创的倾城剑法,世上除了我们知道,其他人根本不可能会的。那人怎么可能不是他?怎么可能不是郝连绝?怎么可能是剑痴的女婿?他怎么可以不顾对我的承诺,怎么可以不顾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苦苦哀求爹让我去看他一眼,去告诉他我怀了他的骨肉,也许中间有误会,也许他知道了就会回心转意,爹没办法,只好答应带着我去洛阳找他。

我终于看到了那个令我魂牵梦萦的人,是他,就是他!那一刻我竟不能举步向前,因为我的心跳得如此之快,好像要蹦出来。惊喜,委屈,思恋,这些情绪将我压得喘不过起来,我只能依靠爹的掺扶勉强站着。

他就那样负手站在木棉花树下,一袭青色衣衫,茕茕孑立,翩若惊鸿。

绝,我多想放声呼唤他,可是不能,只因我,已哽咽。

突然他转身向我走来。他看见我了,看见我了!我挣脱了父亲的掺扶,直立身子,拢了拢额前的碎发,笑了,我要让他看到我最美的笑靥。

可是就在我要走上前的时候,另一个人出现了。这个女子我不认识,可是不安像毒蛇一样盘桓在我的心里,我终于知道我和他之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而且再也回不到从前。

就那样,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子走到他的面前,他看着她,眼中有曾经只属于我的温柔。她长得远不如我美,可是她的身上有一种让人心生安宁的气质,这种气质我没有。难道他贪恋的竟然就是她的安宁?我不知道。

他们就那样牵着手从我身边走过,他默然地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和看其他路人没什么两样。我苍白如纸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相逢对面不相识,他没有认出已是大腹便便的我,是的,他没认出来。

我终于相信传言,非虚。

本来我应该哭泣,应该上前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应该责骂他,厮打他,像所以被背弃的女人一样;或者我也可以去求他,告诉他我对他的期待,还有我们的孩子,可是我没有。

我只是悠悠转身,对爹说,我们走。骄傲如我,不会泼妇般骂街,因为我有傲骨,也不会苦苦哀求别人的垂青,因为我有尊严。

郝连绝,你竟敢如此负我,我定不轻饶。

不管父亲疑惑的眼神,我迈步向前,这一步生生将我撕裂,疼,心疼,肚子也疼,疼到灵魂里,所以,我晕了过去。

因为我太累了,心里装着一个人,竟然装了这么久,好累。所以,我晕了,所以,我休息了……

可是,梦里我突然觉得好不舍,就像我的生命被生生撕掉了一部分,我的心空了。(未完待续)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