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节 把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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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来这儿原本就是为这个案子,如今本王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

吕纂说完,甩袖坐回到位子,冷冷道了句:“开始吧。”

苍粟闻言,没有迟疑,大步跨进屋子里,找了个空位,一屁股坐下来。

张东德似乎有点习惯了苍粟的无理举动,并无与她计较。

反正王上也没有要怪罪她的意思,索性便随她吧。

……

退去江流和罗林之后,张东德这才娓娓道来:“你给的方法确实不错,但是上头今儿个一早就下了命令,说要即刻处置三王。三王一事的牵扯者也将全部被斩首示众,时辰就定在明日午时。所以说,我们根本没有制造谣言的时间。”

这么着急?苍粟微微挑眉。

看来这个他们口中所谓的这个“上头”还真是个有心之人。

如果是这个情况的话,就只能速战速决了。而速战速决的办法,就是从根源入手。

苍粟稍稍思虑片刻,之后淡淡问了句:“左回和王平被关在什么地方?”

“因为他们揭发有功,所以被免了死罪,现关押在我们的牢房里。”

“带我去见他们。”苍粟说着便利索站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

牢房里,黑暗和潮湿蔓延了整个空间,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恶臭味儿,熏得让人连连作呕。

苍粟跟在张东德身后,一脸悠闲的模样,还时不时左右瞥两眼。

吕纂走在苍粟的后面,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要不是看她那双眼睛生得明动亮丽,真会让人怀疑她是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

毕竟没有几个女人能像她一样对这里的景象视若无睹。

后面两个人悠闲自在,前面张东德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想不到王上也跟着来了,看来王上对这个案子是真的很重视啊,这次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才好。

“呦,看来朝廷这是无人可用啦?竟派了一个女娃娃来!”

苍粟刚停住脚,就看见牢里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人,对着自己嗤之以鼻。

旁边角落里还坐着一个长相一般的男人,模样比刚才那个干净一点,最起码他头发是束起来的。

苍粟没有多打量他们,直接问:“王平、左回?”

王平将一根稻草含进嘴里,痞里痞气的嚷嚷道:“幸会幸会。”

苍粟环起双臂站在那里,开门见山道:“是你们说韩忠四人与三王谋逆有关?”

王平没料到她上来就这么问,稍微愣了一下,才道:“是,又怎么样?”

“凭什么?”

“就凭我们亲眼看见了。”

“时间、地点。”

“正月初八,三王府。”

苍粟又问:“韩忠他们在谋逆中所担任的角色是什么?他们谋逆的内容是什么?”

“这我们哪里知道?我们最多算是个小喽啰。”

苍粟来回踱了几步,没打算就这个问题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话锋突转:“我记得周青患有旧疾,每到冬天就会咳嗽不止。周府的下人说那日周青咳得厉害,一直修养在家中,从未出门。”

王平嚼了一下嘴里的干稻草,“说谎谁不会啊?”

“你的意思是周府的下人在说谎?可我找医馆确认过了,周青确实患有顽疾,因为长年用药,他的脸色要比常人白得多。”

王平满脸嫌弃地瞅了苍粟一眼,“你理解能力是不是有问题?我的意思明明是说,下人对周青那日未出门这件事有说谎,谁说他……”

“王大人。”

王平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低闷的声音打断了。

苍粟闻声望去,是刚刚一直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左回。

王平被他这么一叫,立马停住不说话了。

他把那只稻草从嘴里拿出来,捻了几下,直接扔到地上。

然后走到左回旁边坐下来,闷了小半会儿,又道:“女娃娃,官场的水可不浅,你当心别淹死。”

苍粟轻轻瞟了那二人一眼,“好,知道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径直往回走去。

这样就完了?

张东德似乎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便看见苍粟和吕纂双双走远了。

无奈,他也只好赶紧跟过去。

待苍粟三人离开很久之后,左回低闷的声音再次响起:“王大人,你今天话有点多了。”

“怕什么,她一个丫头片子。”

“凡事还是小心为妙,我总觉得这丫头没那么简单。”

“左大人多虑了。”

……

苍粟离开牢房之后,径直往大门的方向走着。

吕纂跟在她身后,心里莫名一阵烦闷。

这女人是真的把他忘了,还是在故意气他?!

张东德追上他们之后,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苍粟的答案,更想知道她为什么会问像刚才一样无关紧要的问题。

可还没等他张嘴,苍粟就率先开了口。

“张大人,据我所知,周青是个武将,而且身体康健,根本没患什么咳疾。”

“你这么一说……”张东德稍微思考了一下,突然眼睛蓦地睁大,激动道:“你是说……”

“没错。”苍粟紧接道:“从刚才的谈话中我们可以看出,王平他们很有可能不认识周青,我说周青脸色比普通人苍白的时候,他们也并没有反驳。”

张东德跟着苍粟的思路,认真分析起来,“这就更能说明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周青,更别说撞见周青与三王密谈了!”

“你可以用同样的方法试探一下,随便找七八个人,让他们认哪四个是韩忠、周青他们,若是答不出来,便能证明他们是在说谎。”

“江流、罗林!”张东德高声唤道。

江流和罗林一直守在牢狱大门门口,听见张东德提唤,赶紧小跑过来,先对着吕纂行了个礼,“王上。”

吕纂并不是那种爱摆架子的人,要是往常见有人给他行礼,他都会客气的“嗯”一声以作回应。

可今天,现在,此时此刻,他终于没那个心情客气了!

从她一进门起,就端着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他随她一起来狱牢,一路上更是瞅都不瞅他一眼,吕纂就算再怎么能隐藏情绪,也没法掩盖他周身越来越浓的寒意了。

罗林见吕纂脸色不好,很识趣的转向张东德:“大人。”

“去,赶紧去找八个犯人过来!”

“最好中间有一个面色白些的,到时再让他象征性的咳嗽几声。”苍粟这样似是无意的插了一句。

张东德瞬间明白过来,吩咐道:“照姑娘说得做,快去吧。”

罗林虽然不知道张东德为什么要这么听她的话,但也没一点迟疑,利落回了个“是”便拉着江流离开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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